小说下载尽在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家教]阿诺德先生,你好   作者:指露为霜   简介:   那个男人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让她知道,即使关乎她的性命。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连意义都没有的工具。   他是一个自私鬼,一开始真的是被他耍得的团团转!   还以为他是上帝派来救他的天使,结果……   哦不!他简直坏透了,才不会乖乖任他摆布,好歹她靠自己活了这么久!   他要怎么样,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她要逃跑,逃离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欺骗她、践踏她的自尊,有一日她要他求饶!   诶,为什么看到他受伤了,她会心疼?   未完待续……   关于阿诺德与咱们妹子的无聊设定~   ●咱们都到这里了,不留言收藏下实在过不去【滚●女主设定为身世复杂的小偷,秘密有,沉重有,甜蜜温馨有,古怪有,啥都有(?)   ●其实吧,文章有很多BUG,修文是懒得修了,前几章奇葩到极点,中后期努力转正,希望你们看下去,加上作者学业繁忙和没灵感,如果不能等的话上面有叉烧包。   文章不会很长,某只正在努力找灵感,请不要埋怨作者辛劳的果实,如果觉得一切都不适合的话,上面有叉烧包。   ●先生不是柳下惠(?)会有各种小吃醋在里头~●看文不留言不收藏的家伙自行罚站去【滚】,不喜欢的看官们可以点右上角的叉烧包~内容标签:家教 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少年漫搜索关键字:主角:朵朵,阿诺德 ┃ 配角:家教众人 ┃ 其它:bg,家教,阿诺德   ☆、001 楔子(修)      “小杰……你跟哥哥们要好好呆在这里哦……不要乱跑哦!!”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轻轻的说道,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只见她蹑手蹑脚的走出铁皮屋子,轻轻地说道,“好好呆在这里啊!姐姐给你们找吃的去。”随后轻轻地锁上了门。   “知道了!”有个小孩子在里面调皮的说道。   “哎呀。小杰,小点声!”另一个小孩子说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知道了,哥哥。”他的声音变得好小好小。   在意大利,现在的穷人跟富人的差距太大了,导致严重失调 ,阶级分化相当严重。   饿死的人多,富死的人也多。   刚刚的少女现在整理好自己的破旧的裙子。上面补丁什么都是破破烂烂的洞,很难看出这件衣服还可以穿,少女长长的亚麻色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脸脏脏的,头发乱糟糟的。   继续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寻找目标。   怎么看都是一个乞丐。   其实,她是一个贼。   这时候,她望见前方有几个衣着鲜明的富人在购物。   她握紧了纤细的手,暗想道,“终于出现了目标。”加紧步伐,向那几个富人靠近。这时候,她猛地加快速度,撞向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女子,她手快的取走了她的钱袋,并且是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得手后 ,立马撒开娇小的脚丫子跑了起来。   这时候,她后方的那几个人发现钱袋不见了,立马用枪想要击毙她,这时候,她的肩膀被人射穿了,她的速度慢了下来,一想到自家的那几个流浪小孩,如果自己死了的话,他们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继续加速,血不要钱的喷涌而出。   她转过身子闪身进入了一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贫民窟就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好躲,不怕人家追杀了。也许就是这些可怜的人们而修建的吧,应该是如此。   想着想着,她撞到了一个怀里。是宽大的、是温暖的,她从来没有试过的感觉。她慌乱的看了眼那个人 ,她的脸一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自己见过那么多富人,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漂亮的。   忽的 ,她听见后方的人响起的暴躁怒骂声音,她立马就醒了过来,这时候,她挣扎的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出来,抱住那个钱袋,狠狠的跑着,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   怀抱的主人——阿诺德慢慢的站起身,看了那个少女的身影一样,便撤开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发现自己的手臂沾到了血,不仅仅是手臂,连风衣上都沾到了,他嫌弃的瞥起了眉。   脱掉外衣,冷不防的扔掉了,只见几个大汉在、冲了过来,有他正在找的,有不认识的无辜的人。   他一律不留情,把他们一个个揍扁了。   谁叫他今天不爽呢?   作者有话要说:   ☆、002 原因(修)   在某女回到自家铁皮屋子的时候,几个小孩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说道,“朵朵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小杰被人抓走了。”   “怎么回事?”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说道,“是谁?”   “是这样的,本来朵朵姐姐你走的时候,那个坏蛋听到我们在里面说话,就叫了好多好多坏蛋来了,抓走了小杰,还要我们用钱去换小杰回来。”小杰的哥哥小索伊说道。   “是钱吗?”朵朵笑着说道,“他又来了?又来了……叫我们怎么活下去?”她慢慢的顺着墙壁跌坐下去。   慢慢的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地哭着,抽泣着。   “小伊索,从明天开始,我们又要搬家了。”朵朵慢慢的站起身子,捂住自己受伤的部位。笑着说道。   “嗯。”小索伊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们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小杰救回来。”朵朵,勉强的站起身子,手里拿着那个钱袋,她打开钱袋子,查看了里面的钱,也就才有500里拉而已。   真是只会装腔作势的富人。   富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取出50里拉。拿到小山治那里,说道,“这里属你最听话,乖,拿着这些钱,去给弟弟们买吃的去。”   小山治乖乖的接过了钱,“嗯,我知道,那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朵朵笑了笑,“很快就会回来。”   “嗯。”小孩子们异口同声道。   “你们买完东西要好好的呆在这里哦!不要乱跑。”她还是不放心,忍不住的嘀咕多了两句,毕竟这些小孩子在这里还是很抢手的,这里贩卖小孩子不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知道啦,你要去就小杰啊!”小山治说道。   “糟了,差点忘了。”她马上冲出了铁皮房子,朝那个‘坏蛋’所在地冲去。   当朵朵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她发现,那个‘坏蛋’莫德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来。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个给你。”她将钱袋丢给莫德。   莫德手一接,笑得很是猥琐,说道,“哦呀,身为我的女儿,干的真不错呢…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与这些孩子?要不然,凭你自己的本事,要养活自己不是问题,何必为了这几个‘饭桶’呢?”   “对不起,我没有你这个父亲……我不认识你,请你把孩子还给我。”朵朵冷冷的说道。   “可是你的钱有些不够呢……”他猥琐的笑道。   “每次都是这么多,没有钱了。”她四处巡视着那个孩子的下落。   “你在找那个孩子?”莫德一眼望破。   “废话,他在那里?”朵朵气愤的说道。   “卖了。”他风淡云轻的说道,“值不了多少钱。”   “你说什么?”朵朵瞪大眼睛看着她,可惜被刘海挡住了。   “我说卖了,也就才400里拉而已。”老头子欠打的样子。   “在哪里?在哪里?”朵朵发了疯似的揪住老头子莫德的领子,狠狠的拽着。   “哦呀,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是这个颜色的了?还有,你是不是没钱理发啊?来,爸爸帮你理理吧。”   “滚!”她一把推开那个死老头,狠狠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杀了你?”   “哦呀,你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没有你个混账父亲!”她咬住牙齿愤愤的说道。   “来人啊……”这时候从朵朵的身后来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每个人目露凶神,也许是饿久了,便也没有人心了,这里就是这样,穷人永远得不到饶恕,正如自己的父亲如此无耻。   “你要干什么?”她恐慌的后退着。   “当然是教训你这个不孝女,给我打!”说完还不忘点火,“谁打得最厉害谁就有20里拉!不过不要打死了。要不然你们和我都没有钱拿!我还打算抓她去卖了呢。记住别打脸。”   “是!”一群人蜂拥而上。   朵朵哭喊着不要,却没有人听,她见那些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痛,她发现自己的小腹给人狠狠的踹了好几脚,头发给人狠狠地揪住,然后就是拽住去撞墙。   她被撞得头昏眼花,手脚动弹不得,这时候,从某个角落传出一句话,“朵朵啊,别说我不讲情义,我告诉你,那个小鬼现在在码头那里呢,你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喂——”朵朵虚弱的说道,“我没有钱,那个要给你们钱的人……跑了……你们……想干活吗?”   一听到要干白活,那些人立马停了下来,朵朵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撒开脚丫跑了。   当她赶到了码头的时候,船已经开走了。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哭诉着,这是第3个被他卖掉的小孩了。   她的肩膀上的伤口裂了开来,血正汩汩涌出。   她却浑然不知,她也不想去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了啊……   ☆、003 偶遇(修)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尚且稚嫩,只是前期,希望大家可以坚持看下去【鞠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不过是要好好保护重要的人,为什么要一个个摧毁我的希望?”朵朵慢慢站起身,往回走。   这时候,她发现那几个小孩在那里。   “朵朵姐姐,小杰呢?”小索伊可爱的说道。   “朵朵姐姐,你怎么了?”   “朵朵姐姐?”   “朵朵……姐姐?”   “我……”朵朵蹲下。身,伸出手臂抱住这几个可怜的孤儿。   哭着说道,“小杰……没有了。”   “姐姐……你不是说,小杰会没事的吗?”小索伊发疯似的疯狂的捶打着朵朵,那可是他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索伊……”朵朵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姐姐不讲信用,我恨死姐姐了……”小索伊跟着几个小孩子跑掉了,剩下的是小山治而已。   朵朵伸手想要抱住这个小孩,结果却被他拍掉了,他狠狠的说道,“姐姐,我看错你了!”   “不是这样的!”朵朵想要挽留他,结果他也跑开了。   小孩子,总是只会相信自己眼前的东西、   会如此,她也不会惊讶,但是,心,会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我没有用……”朵朵哭着哭着,她慢慢的站起身,想要去追那几个小孩子,可不能再去让他们落入那个混蛋手里了,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朵朵摇摇晃晃地跑着跑着,一边虚弱的喊着,“索伊……山治……乔姆……你们快点回来啊!”   她捂住自己受伤严重的肩膀跑着跑着,脸上开始冒冷汗,她疼得只咬唇,忍着忍着,可能肋骨断了好几根了,但是,她还是不停地跑着跑着,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这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了,朵朵来不及躲着雨,她最怕的就是淋雨了,因为会露陷。   因为会露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怕下雨。   这时候,她不由得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继而她终于挨不住了,倒下了。   如果,她死了,没关系,那么孩子们怎么办?   那些在贫民窟里没有办法养活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这天,Giotto跟他的手下们刚刚好要办事,结果却发现下大雨了,无奈的,他们决定要回总部了。   可是,他们发现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在码头哭哭闹闹,像是与身边的几个年龄更小的孩子发生了争执,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夫人,而是这一带极其有名的贫民窟的孩子吧,接着几个小孩子又跑掉了,女孩子又去追那几个小孩子,紧接着她便晕倒了。   Giotto赶紧去扶那个孩子,看起来,这个孩子要比自己小很多,大概也有5、6岁吧。   他抱起女孩儿,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瘦小的身躯,带着手下回到了总部。   当他回到自己的总部的时候,他发现怀里的少女脸色发红,开始发起高烧了,她将少女抱到了一间客房里,他轻轻的放下少女,替她盖好被子。   他马上跑到了楼下,找医生。   ☆、004 接骨(修)   当Giotto回来的时候,他紧张的带着一个米黄色头发的黑衣男子赶了进来。   朵朵躺在床上高烧不止,嘴里还念念有词。   “山治……你们快点回来啊……朵朵姐姐 ……对你们不起……你们快点回来啊……要是让大坏蛋抓到了……你们、你们就死定了……”朵朵脸色潮红的说道。   “阿诺德,你对枪的研究比我的好,她中枪伤了。而且现在总部里的医生都调出去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快点来帮帮忙啊。”Giotto慌张的说道,“快点啊!如果G在,他一定会答应的。”(话说他会答应才有鬼吧。)   “我拒绝。”那位被唤作是‘阿诺德’的黑衣男子冷酷的说道。   “为什么?”Giotto问了句,“现在救人要紧啊!”   “我拒绝。”他重复了第二遍。   “那这样好了…你这次救了她,我少给你派任务。”Giotto缓缓的说道。   “到我愿意做任务为止。”阿诺德露出了个得意的笑。   “快点救人!”金发青年露出舒心一笑,不过你想要坑我?还没有能耐呢。   “你先出去。”阿诺德说道。   “知道了。”金发青年在走出房间要把门带上的时候说,“我可没有答应哦。”   一旁的米黄色头发的男子没有听到。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阿诺德自顾自的说道。   他向来不会太去关注一个人。   随即他放弃了回忆的想法,专注地研究怎么救人,后来,他掀开被子,发现整张白色的大床上沾满了血,都红透顶了,他将手指放到少女的脖子处,探探她的血脉。   他大概的检查了下她身上所有的伤痕,最重的伤是肩膀处的枪伤及3根肋骨错位,要好好的接了,不然接错位置的话就会不小心刺穿肺的。   他解开她的衣服,发现她简直瘦得完全只剩下皮包骨头,(孩子原谅他,他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他将衣服扔到地上,她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及血腥味。   他现在正在帮她接骨。   他的速度很快,也很狠,正所谓的“快、准、狠。”   骨头的“咯咯”声响彻整间房子。   少女疼的只要下唇,咬得唇都流了血,她的双脸红通通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阿诺德发现她的唇流了血,轻蔑的笑了笑,抓起一块干净的布想要塞住她的嘴,谁知道她越咬越狠,竟然咬到了他的手上,狠狠的咬着,不一会儿他的手也流出了血。   他挑挑眉头,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她被迫的松开了嘴,趁着这时候,他把干净的布狠狠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继续帮她接骨,他撇撇眉,究竟是谁,竟然这么狠毒,这么小的女孩子,也敢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他的心里蓦地一闷。   他接完之后,就把被子往上一甩,刚刚好掩盖住女孩的身体,他甩门就走了。   他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就在他正在洗的时候,他看着手腕上的咬痕,玩味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改改文了,要好好看撒……   ☆、005 初醒(修)   朵朵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个较为简约的房间,她动了动发酸的手,想要撑起自己酸疼不已的身子,这次受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就在她正要起身的时候,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忽的掉了下去,展现的是她瘦小的身躯。   她不由得一声惊呼,立马拉好被子。   她惊恐地朝四下一望,没有人,那是谁呢?   这时候,门忽的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帅气俊美的金发少年,他见朵朵醒了,笑着说道,“阿拉,你醒了。”朵朵恐慌的往后退,头不停地摇着摇着。   “你怎么了?”Giotto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朵朵死死地抓住被子,双脚在被子下不停的踢瞪着,她不断的后退着,发现无路可退了,她惊恐地说道,“你…不要过来!我要叫了!”   “?”Giotto感觉很奇怪,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过来……”朵朵死死的抓住被子。   “嗯?”Giotto发现少女的衣服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释然,他终于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先要圆谎先啊!这个阿诺德。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是我在街上救了你,你放心吧 ,我没有偷看你,那是……”Giotto不好意思说下去,忽的,他很想捉弄阿诺德,谁叫他老是缺席活动的,他笑了笑,很温暖,他继续说道,“那是我一个朋友帮你疗伤的时候,可能帮你把衣服解了,真是不好意思。”   朵朵听到这话,明显的放松了下来,一想起是他的朋友,他总不可能要个男的来帮他脱衣服吧,索伊,朵朵在自己的脑子里认定了那个朋友是女的。   “谢谢你。”朵朵低垂着头。   “没事,我先出去了,衣服的话,柜子里有,你要的话就去拿吧。”Giotto温柔地笑了笑。   接触到Giotto温柔的笑,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他还要去把阿诺德的行程安排一下呢。   “嗯。”她软软的回了句。   “嘭——”Giotto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呼——”朵朵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首先,她还得先把门锁上才行,等等要是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件白色的裙子,走进房间里专门有的卫生间洗浴。   她打开水阀,小心的冲洗着身体,小心翼翼的不把伤口弄湿。   当她洗完后,她穿上白裙子,站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乱糟糟了,她把头发取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黑发,里面的黑发如瀑般美丽,即使有些凌乱。她拿起梳子梳着,其实,她很讨厌这一头的黑发。   因为她是一个混血儿,遭人遗弃的孤儿。   当年她的母亲(东方人)来到了这里,就被自己的流氓般的父亲强。奸了,后来在这里生下了她,听人家说她是被人扔给这个流氓的。   她的发色是黑色的,瞳眸是蓝色的,很稀有,所以,这里的人都很排斥她,她遇到了很多孤儿,一一收留了他们,并且以偷窃为生。   她的亚麻色头发是假发,她是偷来的。   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遇到了刚刚的金发青年,他正是一幅苦恼的样子,他见朵朵在这里,发色变了,他也认不出,他问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006 发现(修)   Giotto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很眼熟,但是又喊不出名字来。   “你是谁?”Giotto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的话,这些有钱人就会要她们做牛做马的。   “不知道。”朵朵认为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下去,她要去找那几个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Giotto戴上了手套,他可不认为随随便便出现在这里的人会不会是敌方的人,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好人。   “路过,请你放我出去。”朵朵想要绕过Giotto出去,Giotto笑了笑,很温暖,朵朵的心猛地一颤,Giotto笑着说道,“我们应该会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随你怎么想。”朵朵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朵朵正要打开大门的时候,一张俊帅、温文儒雅的脸映入眼帘。   他对朵朵一笑,说道,“小姐,走好,别摔倒了。”   “嗯……谢谢。”这府上的人怎么净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不对……你怎么那么像我的小姨?”朝利雨月有些惊讶的说道,“小姨?你怎么来意大利了?”   仔细打量了他,他应该是东方人,那么,就不会和自己这个怪物一样了啊,他的小姨也一定是东方人,那么就极其不可能有……   “我……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你的小姨眼睛是蓝色的吗?”朵朵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跟他讲着。看了看他的头发,是黑的,东方人吗?东方人的眸色可不是这样子的。   “也对,小姨现在应该在日本才对,再说了,小姨不可能还会来这里的,不好意思,小姐,冒犯了。”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没事……没……事。”朵朵明显被吓到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她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   “我叫朝利雨月。”他带着高高的帽子,白色的衣服,看来不是本国人。   “我……我……”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   “没关系的,下次见到就告诉我吧。”他给了朵朵一个温馨的笑,跟Giotto不一样的笑。   “……”她红着脸乖乖的点了头。   她想起那几个小孩子的事情,神情立马变得相当严肃,她打开门,马上冲了出去。   屋内……   “啊……雨月,你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呢。”Giotto露出舒心一笑。   “嗯……真是好久不见呢……不过刚刚我在门口看见一个小姐……她是谁呢?很有趣的小姐。”雨月笑着说道。   “那个啊……她确实很有趣。”Giotto明白了她是刚刚在房里的那位小姐,也就是他救来的小姐。   大街上……   朵朵一边跑一边喊,“山治……你们在哪里啊?”   “山治……”声音越传越远,女孩沙哑着嗓子,却不停的呼喊着,希望那几个孩子可以早些回来。   “山治……”   当朵朵跑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姐姐……姐姐……我在这里……”   ☆、007 追逐(修)   “姐姐,我在这里——”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朵朵立马冲上去。   看到的是小索伊怀里抱着乔姆浑身都是血的乔姆。   朵朵的眼神闪着闪着。   愣愣的站在原地、   从来看见的只有自己的血,此刻看见的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的血。   朵朵看着小索伊,怔怔的问道,“小索伊,是谁干的?”   “就是,就是……”他一边说一边吸鼻涕,“就是那个……坏蛋!”   “山治他们呢?”朵朵冷冷的问道,握紧拳头、“全部,都没……没有了……”他继续哭着。   朵朵的瞳孔急速收缩着。   没……没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朵朵对着小索伊冷冷的说道,“乔姆交给我,你现在回去铁屋子里呆着。不准走。”   “嗯。”他把乔姆交给朵朵。   朵朵的白色衣服一接触到浑身是血的乔姆的时候。便被染红了。   朵朵伸出羸弱的手指,放到乔姆的鼻子处。   没气了……   死了……   朵朵猛地抱紧乔姆的身躯,狠狠地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照顾这些没有人照顾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想让大家都不挨饿而已,为什么这样也有错?   朵朵疯狂地哭着。   这时候她发现身后站着一名米黄色头发的男子。   似乎,有些熟悉。   朵朵淋着雨,艰难得抱起乔姆,虽说她是一个小偷,不代表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加上她又受了重伤。   “你……”男子先开口。   Giotto真是多管闲事。为什么叫自己来。回去,一定要狠狠的和他打一场、要不是为了那场决斗,自己才不会来。   这种无聊的事情。   当他发现这个瘦得可以的女人抱起那么重的小孩,心里难免还是很吃惊的、就袖手旁观吧,他还没有好人到这种地步。   少女没有回应他,径直走过去。   身体摇摇晃晃的,看得让人心疼。   “喂——你……”   没有回答,走自己的。   阿诺德很是不爽,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的。   “滚开!”朵朵忍不住还是对他大吼了一声。   他忍不住的皱起眉,抓住正与要离开的朵朵的手。   这个只会说你你你我我我的傻子!   朵朵撇开他的手,奇怪笑了笑,麻木的转过头,“你懂什么?”   “……”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麻,眼神不有得转视别处,总感觉他的眼睛有种魔力,吸引着她。   “滚开。”朵朵恶狠狠的说道。   这人,变得太快了吧。   朵朵慢悠悠的走着,摇摇晃晃。   阿诺德大步跟了上去,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要跟上去的意思,但是碍于Gitto的要求合开的条件,加上阿诺德本来的工作的关系,他本来就是一个极端负责的人,他便跟了上去、起码先保证她的安全,之后的事情,回应过了再说。   忽然间,像是被绊了一跤,多多摔在了泥水滩里,白色的裙子,顿时变得污浊不堪,多多忽然间笑了,看着同样被污染后的小孩的纯真无暇的脸。笑了、“你知道吗?”朵朵呜咽道,感觉到这人并没有恶意,也完全忘乎自己先前的恶言相向。   “我是人家不要的弃子,父亲是流氓,对身为外国人的母亲做了不轨的事情,后来母亲生下我……这只怪物,和别人不一样的怪物、”朵朵忽然转过身子,看向阿诺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蓝色、和东方人不同的眸色、后来极其粗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黑色,不同于西方人的发色,你看,我这么一个不伦不类、惹人非议连连的妖怪,别人都这么说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男人的束缚,喜欢孩子,所以救济被人遗弃的孩子……”   忽然间,朵朵捂住脸,用脏兮兮的手捂住脸,抽噎着,肩膀随着抽噎而一上一下,继而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在这么不能活人的条件下,我作为一名合格的贼,活了下来,如果不偷,就没有办法生存,到那会死、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放过我,把孩子拐去卖掉,还要卖掉我,你知道吗?在这里,如果一个15岁的少女被卖掉的话,就不只是做苦工的这么简单了……”   阿诺德扫视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少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意大利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底层的没办法抵抗上层的,就只有干些非女干即盗的事情以求生活,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群孩子的性命,他问道:“你一直、作为贼在生活?为了养活这些孩子?你这是为什么?明明与你无关的事情。”   “真是讽刺啊……”忽然间朵朵止住了哭声,然后笑着说道,“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说的话一样呢……”   “什么?”阿诺德有些不悦。   “有钱人总是仗着自己的地位,不断的剥削者我们,我们没办法生存,抛家弃子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会饿死,甚至斗死。你应该不知道吧?他们啊,从小就是吃你们所谓的地板上、垃圾桶里的垃圾长大的呢。”朵朵讽刺地看着阿诺德,看着他衣冠楚楚的,非富即贵。   “是么……”阿诺德想起了远在故乡的日子,“我们英国没有你们这些事情。”   “英国是吧?”看了眼他,原来是英国,“你知道你们的国家对外都干了什么吗?你们国家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朵朵笑着,挣扎着站起,继而抱起乔姆,有些艰难的对着阿诺德笑了,“如果是看戏的话,你要不要看呢?”   看着她,没有说话。   继而朵朵转过身子,继续走了起来,阿诺德站在原地许久,继而看向她那羸弱的身子,随即跟上。   ☆、008 追逐(修)   “到了哦……”朵朵将乔姆的尸体,扔到了港口临近的海里,继而转过身子,对着阿诺德呆呆的说道、“你不会只叫我来看你如何处理这具尸体的。”阿诺德少有的讲了一句完整的话。   “对了哦……”朵朵极其空灵地回答道,朵朵蹲下身子,掀起长裙,然后从小腿处拿出一把刀,继而拿起裙子,狠狠一割,长裙变成了短裙,露出了漂亮袖长的腿,惹来不少惊艳的目光,继而她笑了笑,对着阿诺德说道,“我就让你成为我弑父的目击证人、”   看着她在笑,他一直知道,她虽然在笑,但是,心没有在笑。因为,她的眼睛不会骗人。   看着她露出的纤细的腿,阿诺德不由得瞥起眉,甚至在祖国、都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这么大胆,露出这么多的肌肤。   不一会儿,港口聚集了很多人,只听见跺跺娇喝道,“给我滚出来!莫德!我带了一个金主给你、”   阿诺德看向女孩,难不成他所说的金主就是自己?她这是要弄哪一出?叫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难怪,这个港口上的人在看见自己之后各个皆是面色不善的,继而,港口上聚满了人,然后阿诺德瞥起眉,看向周围的人,贪婪、欲望、贫穷,被这些东西所困住的人都是那么的恶心。   “莫德!我给你带了个金主,你不要吗?我就要独吞了。”朵朵冷冷说道,“听说,他的实力……”   “哦呀……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居然给老爸我带金主了啊……”一个身材矮小、但是肥胖不已的人走了过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极其猥琐地扫视了朵朵的腿儿,继而说道,“朵朵是想要嫁人了吗?爸爸还没有答应你哦……那人有钱吗?”   看着男人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腿,朵朵冷冷的笑了,继而将腿伸出一步,男人的双眼几乎都要把朵朵身上穿透了,都想看看那有些肮脏的衣服下潜藏着的是如何美妙的身材,每个男人,但是除去阿诺德,皆被她所深深吸引。继而朵朵深呼口气,猛地向莫德跑过去,莫德没有注意,一直注视着阿诺德和自家女儿的腿。   “这次,终于可以送你上天堂……”朵朵冲过去,然后身手极其利落地将刀抵住莫德的脖子,然后绕到他的身后,继而一手揪住莫德的头发,然后硬是把他扯到人群中间,她忽然间抬起头一笑,对着阿诺德忽然间说道,“先生,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剩下的,那就是父女二人之间的恩怨,终于可以好好算算了。   阿诺德轻轻扫视了两人,然后看见她的笑,那笑,是真的,是感激。但是,参杂着残忍。   “哼……”阿诺德转身,原来,他的目的只是吸引出这个关键人物,没想到,这种男人居然是她的父亲,那么,其母亲一定很漂亮吧、   将手逼近他的脖子,他的脖子留出更多的血,“现在,就是我要取你的命的时候,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会生了我……呵呵……”忽然间她笑了起来,然后将刀更加逼近他的脖子,“每一次,我要逃跑,你总会那绳子,一圈又一圈把我捆起来,吊起来打,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想要你死,总算盼到了啊!哈哈……”   “不。不要杀我……我错了……露露……”男人颤抖着,却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刀子就直接划开他的脖子。   “闭嘴!那个名字,不是我的!”更加激动的朵朵直接跨坐在男人的肚子上,露出的双腿更加吸引人,但是此时此刻的男人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念头,“当初,我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拿着你的这把刀,一点一点的磨着,恨你一次,就磨刀一次,你看吧,它锋利到连一根头发碰到了都会断了呢……你知道吗。你遇到我母亲就是一个错误,生下我就更是一个错误,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一刀一刀刨开来……”   继而,朵朵将手猛地一划,忽然间,血就像是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喷的她满脸都是,她将刀抬起,继而向男人的全身刺去,一下一刀,猛地刺下去,每刺一下,她便狂笑一次,最后咆哮出来,对天咆哮着,“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啊……乔姆,你们可以安心了吧……”   ……   回到小铁皮屋子的朵朵,浑身是血,吓坏了小索伊,继而她将手里一沓厚厚的钱,交给已经愣掉了的小索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拿着这些钱,好好生活,你要怎么花,随你便,活下去。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听到这里的小索伊立即抓住朵朵猛哭,“不——我不要离开朵朵姐 ,我怕——”   “怕什么?给我活下去——”抓住他的领子,继而往外一丢,“你如果回来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吓得小索伊全身瘫软,继而拔腿就跑。   关上铁门,继而扫了眼无力仅剩的最后一缸子水,然后脱掉全身的衣服,抬脚,埋入大缸子里,经过水的洗涤,身上的血,逐渐褪去,继而水将苍白的少女衬得更加惨白,双手抱胸,然后蜷缩在水中,头也深深地泡在水中,黑色长长柔顺的头发在水中极其顺柔地飘浮着,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惨样,十五岁,什么都没有了,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手,更加枯老,继而闭上眼,顺其自然吧……   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在水中,继而觉得呼吸一紧,然后不由得将头探出水面,“人,还是很怕死的,不想死。”   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死,很难受,那也要做了让自己幸福的事情才能去死啊……如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做一些快乐的事情,然后带着一身苦痛回去那个世界,那有何意义?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所以,要去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才行。   忽的,站出水面,继而发现,溅出来的水花都是红色,那上面不仅仅有着莫德那个混蛋的血,还有自己的血,原来伤口咧开了啊……   看着自己湿滑的头发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什么时候,头发也这么长了?看着遮住自己大半部分胸部的头发,笑了笑,母亲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东方人,一定不会像自己这么不伦不类的。一定很温柔很娴熟,但是却遇到了莫德这个人生一大污点,要不然,母亲一定是完美的。   想着母亲的样子,朵朵笑了,嗯,那么就去看母亲好了,看完了母亲,那么自己这个人生第二大污点就会消失、   忽然间想起了阿诺德那张冷峻的脸,脸微微红,继而转过身来,便发现了有一双漂亮的眸子,死死地盯住自己,继而只听见那人冷冷的说道:“水,泡完了?”朵朵惊愕的看向米黄色头发的青年,继而转过身子,遮住自己的胸,然后微微转头,脸微微红,然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任务。”他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继而丢给朵朵,转过身去,冷声说道:“穿上,去一个地方。”   不由得失笑,为什么这个男人讲的话没有一句是完整的?   “你任务?和我没关吧?”朵朵看了看四周,似乎自己还真没有别的衣服了呢,继而将风衣穿上,还好这件衣服够长,不会很大,然后转过身子,稍微打量了一下脱掉风衣的男子,穿着紫色的衬衫,将精壮的身材勾勒得无微不至。   继而她坐在缸上,搭拉着两条白腿,将扣子一个个扣上,最后将腰带捆上,不得不说,这件衣服能把他的身材衬得那么好,是因为这衣服有收腰的效果吧,朵朵明显的感觉到这件衣服传来的阵阵属于男性的味道。   不是那种浓烈的汗臭味、不是那种浓烈的香水味、也不是那种浓烈的烟草味,而是淡淡的味道,属于一个成年男性身上该有的味道。忽的,朵朵想起了几日前,自己似乎闻过这个味道,便是那日自己行窃不果被人打了一枪的那日,自己似乎就见过这个男人吧。   “喂……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应该不是任务那么简单,我看得出,你不是个能被曲曲小小简单任务所束缚住的男人。”朵朵坐在缸上,然后看着自己的腿,以及那满缸子的血,可能自己又要昏倒了吧?贫血吗?流的血也挺多的不是吗?   “哼……”是挺敏锐的,“但是,我没有必要要告诉你。”   “你不能这么做的哦……”耷拉着双腿,继而她看向他,仍旧背对着她,“你不怕我告诉政府吗?说你强抢民女?到时候你这个外国人不就难做了吗?”   “你不可能的。”他没有转过身子,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在嘲笑她,“你们政府是不会因为你一个底层人物来限制我的、再说了,你对他们、构不成影响、”   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很想打他,继而伸腿踢向他,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稍稍移动了会儿,继而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扫过她的腿,然后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的那双眼睛,“再说了,你不是也不对你们政府抱任何期望吗?”   与同龄少女不同的就是,她没有幻想,过于现实,“Bingo!你居然这么懂我呢……”真是让人不悦的洞察力。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没有穿什么一样,光着被他盯着一样,觉得自己什么都被他看完了一样,继而她捂住胸,即使透过风衣,都能够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收紧腿,跳下缸,离远他。   “如果我说我不想跟你走呢”他的确没有想过跟他走,如果跟她走的话,她还怎么去找自己的母亲?不可以,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一起走。   感觉到有些不妥的阿诺德看向少女时,隐约的感受到了她眸子里传来的躲避,继而他玩味的笑了,继而将手探进口袋,一副手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看见手铐的朵朵心里暗叫不妙,继而环顾四周,只有那个混蛋左后方有一扇小门,此是正大开着的。   “还没有人能够从我这副手铐下逃跑。”阿诺德的手在把玩着手铐。这时候,朵朵明显感受到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传来的异样。   “啊!有老鼠啊!!!”忽然间朵朵叫了,继而朵朵冲向阿诺德,然后躲到他的身后,抓起他的手臂,指着自己刚刚站的位置,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阿诺德撇眉,看向抓住自己的手,继而朵朵吐吐舌头,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左后方的小门跑去,他有些怒意、居然骗人。   继而朵朵撒开脚丫猛地向前跑,刚跑到一半,忽然间,朵朵停下脚步,不可执行的看向自己身上一圈圈还在加深的手铐,变成了身拷了啊。   “喂!你是在搞什么鬼啊!”朵朵发现身铐上面布满了丝丝火焰,居然是紫色的。   却丝毫感觉不到烫人的迹象。   “我不可能会让你逃走的。”他忽然间嘴角一勾,朵朵呆愣住了,继而他徐徐说道:“我说过的,没有人、包括你在内,能够从这副手铐下逃跑的。”   “喂——”朵朵尖叫,“你会被惩罚的!!!”   “那就等到那天看我的惩罚吧。”阿诺德靠近,继而伸手猛地一敲少女的脖颈,少女晕倒,身上的桎梏便也消失了,阿诺德伸手扶住少女,本以为不用这么麻烦的,以为她会乖乖听话的,没想到还原来是一只爪牙都还挺锋利的炸毛猫、   ☆、009 转弯(修)   “走开!不要碰我!”朵朵大声吼道,然后将上来送吃的女仆全部赶走,“不要碰我!你去跟那个混蛋说,如果不放我走的话,我就跳楼!”   “这里是6楼哦。”极其温柔的声音传来,是上次那个金发青年,继而朵朵极其愤怒的吼道,“放我走!!为什么随随便便地抓别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哦呀,被冤枉了啊……”青年有些失落,继而笑着说道,“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关系,你被别人盯上了。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不然我会不安的。”   “哦?”朵朵有些吃惊,自己不过是一个贫民窟的小偷而已,怎么会被像这种有钱人家的人盯上?继而她挑眉说道,“你是说我被人盯上了?那是一种怎样的盯法?凭我是一个贫民窟的贫民这一点来看,我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看了看自己身上,继而说道,“我也不是那种上等的紫色,会被人盯上?”   “十分抱歉。”虽然是在道歉,但是她从他的眼里感受到的是无尽的笑意,“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Giotto,我是彭格列的Boss,因为上次救了你一次,所以,正好被地方的家族看见了,所以她们就以为你与我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你现在很危险,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处于危险不顾。”   “彭格列?”朵朵双眼忽然一亮,那不是那个有名的黑手党家族吗?那个对人平等、经常帮助贫民的好家族吗?但是这样也会被人盯上,不会吧?“你是说我就这样被盯上了?还有,那个男的是谁?绑我来的、”   “你是说阿诺德?”Giotto有些失笑,“我劝你最好识别在他的面前这么说,如果被他知道了,他可是会生气的哦。”   “我最讨厌他了。”意大利的女人就是如此的豪爽,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内心隐藏在心中,敢爱敢恨,便是意大利女人的一贯作风、   “这样啊,你们两个关系真的很不错呢。”难得的可以看见阿诺德抱一个女人回来呢,虽然脸上很黑,但是他不也很高兴吗?(?)   “算了,再和你交谈下去,我想你会越扯越远的。”躺回床上,朵朵转过头,想要睡觉。   “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走进,坐到床边,继而那种温和的气质深深感染了朵朵,朵朵脸微红,然后转个身子,继而闷闷的说道,“朵朵、”   “是吗?”男人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讲完,便被人打断了,那是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   “不是露比娅·兰斯里奥吗?”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朵朵当即掀开被子,然后惊讶的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深粉色头发的男子,继而男子转视朵朵,看得朵朵发毛,继而朵朵看见了男人脸上的枯枝纹身,继而她将想要说出来的话压到喉咙,没法说出口。   “G,你来了啊……”身后传来的温和声音再一次传入朵朵的耳里,多多清醒不少,继而她张口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提那个名字?”   “名字?”Giotto有些怪嗔道,“G,你也真是的,为什么门都不敲,这里可是人家女孩子的房间啊。真是的,吓到人家怎么办?”   “抱歉了啊、”G抽着烟,继而浓烈的烟味传来,然后朵朵愤怒地将枕头砸向来人,“为什么?   要提那个名字!!”   “那不是你的真名吗?”G躲过枕头,然后瞥起眉,说道,“你这个女人懂不懂礼貌?”   “滚!!”朵朵愤怒地吼道,“不准再提那个名字!!滚出去!!!”   那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绝对不想回忆的噩梦!!   最后,在Giotto的推搡下,两人离开了朵朵的房间,朵朵抱膝小声抽噎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提那个名字,为什么……”   继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Giotto……为什么不揭发她?”G有些气不过,“为什么她那样的一个女人居然也可以……”想起那么一个懦弱的样子,G就有些愤怒。   为什么要撒谎,还是说这里的人都是骗子?   “G,你刚刚还说人家没礼貌,现在呢,你自己呢,我会这么选择,我有我的理由,请你不要去刺激她了啊。毕竟,她也很不容易。”看着自己的同伴对一个年龄如此小的孩子这么破口大骂,也实在是看不过去,“这阵子还是让她避避风险,毕竟别的家族开始下手了啊、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想起那个柔弱样子的女孩子,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可怜之意,被选中的人是绝对逃不开死的命运,但是,偏偏他们就是要阻止这件悲剧的发生。   “那么久让雨月带她去他的国家不就好了?”G吐出口烟,然后转视自家的Boss,“看样子,他们两个人应该可以相处的比我好。”   “也对,但是雨月有别的任务啊。”Giotto温和的笑着,继而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我自有安排啊,但是不知道那个人肯不肯了啊……”   “你是说……”G嘴角的眼掉了,继而Giotto走过去,将烟头捡起,然后在G的十分震惊之下掐灭在烟灰缸里,“那个家伙……绝对不肯的。”   “那可不一定哦……”Giotto笑了,然后坐回大型的沙发椅上,然后转视床外的大树,继而幽幽地说道,“她们两个的感情很好呢……”   这一次,G重新点燃的烟头,继续掉下来,只见G张大嘴,不可执行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你不信吗?那就看着吧……”Giotto笑着,继而又走过去,重新捡起烟头,然后继续在烟灰缸里掐灭,“我说你也太随便了吧,要是着火了怎么办呢?真是的,G,你真的要戒烟啊、”   “嘁,无聊……”然后转过身子,走出Giotto的办公室。继而在打开门的瞬间,便看到了,阿诺德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诶!阿诺德你来了啊……”Giotto有些惊讶,继而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哼……”阿诺德走过去,继而靠在Giotto的偌大的办公桌便,然后问道,“是要找我打一场吗?”   “那个啊,以后再说哦,现在呢,有一件很重要的案子要你去解决呢。”Giotto看着阿诺德脸上再次出现裂痕,然后就在阿诺德转身之际,他笑着说道,“那算了吧,如果阿诺德你不愿意做的话,也没有办法了啊……”   阿诺德忽然间觉得这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毕竟有那么多棘手的人在干扰着啊,真是麻烦啊,如果派G的话,G一定会丢下那些任务和文件不批来骂我的啊,没办法啊,果然这个任务真的要我自己来做了啊……”Giotto摆出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扶着额头、   “那些人很强吗?”阿诺德有些兴趣,继而看向Giotto。   Giotto虽然很兴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可是不会答应的呢。   “是啊,所以我不敢派别的人去啊 ,只能我自己去了啊。”Giotto依旧是杞人忧天的表情。   阿诺德扫了眼Giotto,没有说话……      ☆、010 被抓包(修)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疾步行走在巷间,铂金色的发丝随着从耳际划过的微风而摩挲皮肤,深邃的五官描绘出平淡的神情,并不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凛冽。他现在相当愤怒,因为,他这次的任务又跑掉了。但是,他再一次被自家上司(他自己可能没有这么认为。)Giotto骗了一次。但是,不得不说是他一个很难捉摸的人,明明他自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也愿意往下跳,这只能说明,太聪明的男人,实在是内心比女人还难猜测。   就在不久前,他仍旧和Giotto聊着这次的任务的时候,有个女仆然间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然后哭着说道:“朵朵小姐跳窗了啊、”   这时候,他便觉得这次即使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这个任务最重要的就是要这个奇怪的女人配合。三番两次的逃跑,阿诺德对这种诡异的意大利女人相当厌恶。因为本身的国家不同,文化、习性、习俗都不一样。所以,相处起来,相当困难。阿诺德讨厌和异性打交道,这是他的手下,乃至整个皇室都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喜欢骗人又狡猾的女人,没有一点用处也弱到极点的女人,也是他所厌恶至极的一类型。可以说,这个女人,丝毫没有一个优点能够让他刮目相看。   “抓小偷啊,有贼啊!哦……老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该死的小偷给我停下!!!”一个女人尖叫道,“把这见鬼的小偷抓住啊!!天啊……”继而阿诺德发现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黑发少女向自己冲过来。   在看清楚来人的脸时,阿诺德嘴角微勾,然后将手插-进风衣口袋里,继而冷眼看着少女的手,那里有一个镶满亮片的手提袋子。   因为在西西里,当街公然行抢,绝对不会有人阻拦的。但是如果是受害者的家仆什么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况且,这还只是一个炫富的女人,应该是情妇之类的。所以不会有家仆,但是不带家仆便衣着光鲜地出现在这么杂乱的集市里,就算是她不抢,也会有一大票子的人等着她的。   忽然间,少女锐利的眸子瞄到了站在小巷子里头的阿诺德,正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少女随即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跑几步,便被埋伏在那边的家仆拦截住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她打开包包,发现里面只有50里拉,少女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然后在心里暗暗吐槽了她几万遍,原来真是来炫富的啊,连家仆都事先埋伏在这边啊,该不会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身后也有家仆?该不会是……   猛地转过头,便看见了衣着光鲜的女人邪笑着,而周围的人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看着她。   只能说,她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啊,没有打探好行情就来抢劫啊,真是悲催啊、她忽然间踹向其中的一个男人大腿中间,然后那个人倒下,继而她成功突破这边的埋伏。忽然间,她发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揪住,然后心里暗叫不妙,继而她便成功被人抓住了。在西西里,被人抓住的小偷,是悲哀的下场,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贼呢?   她咬住牙,然后转身,十分歉意地笑着,“对不起,这位女士,因为您的手提包实在是太漂亮了啊!我一时忍不住,所以……”将包包丢回去,继而她掰着手指,看着那个女人过来,她依旧是笑着。一旁的阿诺德没有要帮助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   她看着女人尖叫着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足足打够了才愤然走远。她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耳朵都在‘嗡嗡——’地响着。她咬着牙,忍着爆粗口的年头,然后死死瞪着女人的后背,继而薄薄的唇便被咬破了,染红了淡粉色的唇,继而她喂喂咳了咳嗽,然后咳出一口血。对着那个扭着大屁股摇摆来摇摆去的女人的背会就是一吐,然后带着血的痰便死死地粘在了女人的大屁股上。当然,是粘在裙子上,她可没有能力能够把衣服射穿、继而她大笑着,然后狡黠地跑过去,冲开所有阻碍。因为身材比较娇小,所以有极大的优势。女人转过身来,竟然发现头发凌乱地像疯子一样的疯婆子向自己冲过来,然后自己就被扑倒了。继而阿诺德鄙夷地看着她,粗鲁而俗不可耐的女人。   “哈哈哈……你这个大屁股的女人,手提袋里只有50里拉的蠢货,还女士?我看您就是一个想要变成女士的可怜虫吧?你这个丑八怪!”伸手刮花了女人浓浓的妆,然后上去就是几巴掌,然后疯狂地大笑道,“啊哈哈……你这个丑八怪!”摘掉她的帽子,然后戴到自己的头上,继续开始打着这个女人。   她本想着被她打几下就好的了,但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羞辱过小杰的那个狗崽子,“你这个狗婊-子养的下-流货!”女人身后的家仆随即扑上来,然后便扯过疯狂状态的朵朵,开始一顿毒打。   “啊哈哈哈……”她依旧在笑着,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笑,明明被打成那样子,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小杰……看到没有,那边的那个大屁股的女人就是当初挖掉你的一只眼睛的女人啊!看到没有?要不要姐姐帮你挖掉她的眼睛、”她实在是疯狂到了极点了,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退后几步。阿诺德环着胸,冷眼看这个被打却还口出狂言的少女。   又是一脚踹中她的肚子,然后朵朵吃痛地瞪着那个打自己,不!是踢自己踢得正高兴的那个人,朵朵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忽然间抓住他的脚,用力一脱,然后那个人便被成功加入被打的行列中来。   继而那些打人的人并没有看目标,漫无目的地打着,从那些人群中跑出,手里拿着慢慢的胜利品,朵朵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恶,他们居然也打脸了啊,要是毁容了怎么办?娶她吗?   这是不可能的。   “拿到了这么多的战利品,很高兴吗?你。”冷清的声音传来。   转头,便看见那个穿着风衣的男子,继而她吞了吞口水,他好像很难缠啊,要是被送回去,自己只有被砍头的命运了啊。不由得,抱着钱包的手紧了紧,继而退后几步,说道,“你想怎么样?”   “钱包……”看了看她手里的确是抱着不少的钱包,不得不让他咂舌,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拿到这么多的战利品,看来,意大利的人真是穷疯了、“我可以分你一点的,你不要说出去啊……”朵朵将钱包塞到身上仅有的衣袋里能塞多少就塞多少,速度极快、   “哇哦……”看着他的速度,不由得挑了挑眉,继而说道,“我对它们不感兴趣。我不需要。”   “那你感兴趣的是什么?那就别缠着我啊。”怕他再一次把自己抓回去啊。   “你。”他淡淡的开口,黄昏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怪好看的。   “喂喂——先生,请你注意一下您的言辞,我们意大利的女人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向后退着,将一个已经掏空的钱包砸了过去,继而撒腿开跑   ☆、011 咬舌自尽(修)   撒腿就跑,继而阿诺德慢悠悠地跟上。   就在她打算转个弯,拐进巷子里的时候,阿诺德忽然间出声了,“想试试上次的手铐?”绝不能让她跑进巷子里,因为意大利的贫民窟里的小巷子错综复杂,并不是很好走。作为外国人,绝对的失利。   极其成功的,朵朵停下身子,然后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强忍着。   阿诺德有些满意地走了过去然后拿出手铐,直接铐上了她的手,然后说道,“你被逮捕了。”继而朵朵看向他,吃惊地瞪大眼睛,“原来,原来先生您是政府的走狗……”话一说出口,阿诺德眉毛随即一挑,看向朵朵,好看的眉目里尽是不明的笑意。这倒是让不明所以的朵朵有些慌乱,该死,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何这么好看?   朵朵看着他好看的眉挑了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如此,但是先生您可不可以放开我呢?我发誓,我决不离开。”   阿诺德看着她,继而他嘲讽地说道,“你还没有到让我相信的地步。不,你并不值得我相信。”话一出口,朵朵顿时脸都垮了下来,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您应该考虑一下身为女士的我如果戴着这个玩意,一定会被人嘲笑的。而且,他们也会认为您这是恶趣味。就算不顾顾我,您也应该保全您自己的形象。”   阿诺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不喜欢有人在耳边一直讲个不停。”   忽然间感觉到上帝就像是刻意捉弄她一样,朵朵格外的悲愤,继而她有些无力地看向阿诺德,然后说道,“先生,您真的应该解开它,这该死的东西。”   朵朵见阿诺德没有反应,打算敲一敲他,看看他是不是走神了。也就在她打算伸出手的时候,阿诺德霎时间瞪向她,凌厉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穿透一般吓人,朵朵顿时了在了原地。直觉上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惹,果然这次自己惹到不该惹到的大人物了,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触犯到了神,要神这样子捉弄她?哦老天,谁来救救她?   看着她的样子,阿诺德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并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只要完成目的,就可以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甩开。阿诺德转过身子,然后冷声说道,“跟上。不要想着逃跑,因为……”阿诺德忽然间转头对着她笑了,那个笑格外的清澈,若不是知道他这个人的本质实在是有够糟透的话,她还会以为他一定是上帝的宠儿,上帝派下来救赎她的人。继而只听见他顺下去说道,“……你很弱。”   老天,这人是不是撒旦,明明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庞,但是性格真的有够恶劣的!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上帝一定会惩罚他的!终有一天他会明白被人囚禁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的!   朵朵精明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慢吞吞地跟在阿诺德的身后,阿诺德优雅地走着,让人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贵族气息,这种气息只要是在贫民窟,一定会很抢眼。所以,阿诺德所经之处,但凡是女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皆一脸满足的样子看着阿诺德那张俊脸。朵朵的脸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不但自己会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国人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奸-辱也说不定,而且说不定还见不到自己的生母,实在是赔钱的买卖,她可是不会做的。“……先生,先生,虽然不知道您的目的,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我,我希望能够知道一些情报的。不然我一个未婚的女士可不能够跟着您这个男人到处乱跑的,会损害我的名节的。”阿诺德闻言,皱起眉,作为线索的她,根本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废话。也许是喜静,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朵朵有些不满意,继而干脆不走,站在原地,将头偏到一边,嘟起嘴说道,“都说英国绅士多礼貌,也不过如此。居然强迫人家没有穿鞋的受伤柔弱女士走瓦砾路,真是该死而又糟糕极了。”   见她没有走的欲望,阿诺德说道,“如果贫民窟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碰见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会如何?”居然还是那么多的废话,因为不想碰及她一身脏,所以才改用这种方式。但是她的多话让他有些不耐烦,意大利的女人嘴皮子就是多。随即转身离开,搁下狠话,“别想着能够离开。”   也许是知道他话里的意味,朵朵心里顿时涌上一阵酸涩,低着头,跟着他走着路,没有人发觉,她现在正无声地哭泣着……   不喜欢,朵朵她讨厌别人看见她哭泣,如果抹眼泪的话,会被发觉的。此刻的她一声肮脏,正好遮盖了她的脸,没有人知道她在哭。   走着走着,感觉到脚微微有些痒痒的,因为刚刚被那些人打了一顿,更本都没有来得及找回鞋子,现在是光着脚的。   继而她停下,看着自己的脚底板有些异样,本来有些白皙的脚掌现在变得格外狰狞起来,因为长时间没穿鞋,被瓦砾路刺透了脚,脚变得有些不堪入目,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还只觉得痒痒的。朵朵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就在这个空档,她想申请可不可以休息一下然后挑一下刺,继而他看见阿诺德不见了。   心想,自己完全可以依照这个时间逃脱的,但是想了想,会留下血迹的,那该死的家伙似乎跑步和跟踪的功夫很了得、她也就放弃了,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卷起已经脏兮兮而破破烂烂的裙子,她伸出手用有些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然后将一只脚搭在一只脚上,有点像是得瑟的跷二郎腿的姿势。然后伸出手挑着刺,因为是被手铐束缚住了,所以挑起刺来还是格外的吃力,毕竟两只手同时操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就在这时候,一双红色的女士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被粗鲁地丢到了地上,朵朵微微一愣,抬起头,继而看向阿诺德,他已经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是,这是买给她的吗?有钱人家的人也会施舍贫民窟的人么?那么也就是说这位先生虽然一些行为很不能让人理解,而且有些糟透了,但是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哦,真是个好人先生!   伸出手,另外的一只手也不得不一起伸出去,然后捡起一只红色的皮鞋,打量着,真不愧是做工精细的巧匠才能做得出来的鞋子。这双鞋子一定很贵吧?洋溢着幸福,她看向阿诺德,感激地说道,“先生,您,您真是个好人!您一定会有福报的!”也不知道是谁还在上一秒内心恶狠狠地骂着这个男人去死呢。   “露比娅,我希望你能够认识一下你的身份。”没有回过头,径直走了起来。   虽然很不满意他那么叫自己,但是还是释然了,毕竟人家还是给了她一双漂亮的小红皮鞋穿呀!高兴还来不及呢!   继而朵朵为了不将鞋子弄脏,便扯下自己的裙摆,包住自己已经挑好刺的脚,当做是袜子,然后穿上鞋子,最后连跑带跳地跟上阿诺德。   阿诺德稍稍瞥了眼她的脚,真实有够硬的女人,要是是那些所谓的贵族女人,一定会哭着要求马车接送吧?意大利的女人就是奇怪,性格都这么豪迈么?   这时候,朵朵忽然间要求到,“假如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的话,那么能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么?就作为是补偿我吧?”想了想,跟他走也没有关系,所不定他还可以帮助自己他可是一个好人呢!   阿诺德笑了,是那种嘲讽的笑,朵朵习以为然,“喂喂,先生这样应该不过分吧?我只要一个而已……”该不会身为有钱人的人也格外抠门么?连个要求也不敢答应么?   “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阿诺德继续前进。   “先生,您最好考虑清楚,您捉住我绝对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没有杀我。但是我完全可以在这里咬舌自尽的……”朵朵信誓旦旦地说道,阿诺德挑挑眉,说道,“哇哦,明明那么弱小,居然敢向我提条件?”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挺敏锐的。但是还是构不成任何伤害,毕竟还太稚嫩了,在贫民窟里长大也就只有这种本事么……   “你不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怎么,不想完成了?”继而穿着红色的朵朵身子一僵,死死咬住下唇,是啊,任务还没有完成。   似乎是看到了意料中的表现,阿诺德没有任何表情,对于犯人,不需要这些。   “我……我只需要当我对你失去价值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把我送到东洋的某个国家。”因为,有想见的人,见了,才无憾……   “哇哦,居然说有价值?”阿诺德玩味地看着她,感觉到她羸弱的身子似乎就要被风吹跑的样子,“……你该构不成任何价值,知道么,你。”   “我知道,有钱人是不会明白的。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尊重我个人,不然我还是可以舍弃一切,和您来个鱼死网破的。”坚定地看着她,阿诺德从她眼里只读出了坚定。   继而在她的嘴角渗出一丝丝红色……   她真的咬舌了。   这时候吗,阿诺德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说道,“随你便。”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朵朵一喜,抹掉自己嘴角的血痕,然后跟上阿诺德急步行走的步伐。      ☆、012 无法了解的彼此(修)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有字典么?”因为识字不多,所以没有办法看外国文学,但是她还是有一定的底子的,毕竟对着那帮孩子,晚上睡不着念故事的桥段还是有的。   阿诺德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她的话,习惯性的将她无视到底。   “先生,您的耳朵似乎并不好使。”继而她白了阿诺德一眼,然后死死纠结着那个生疏的词汇,皱着眉,该死,好不容易看到好看的桥段居然不认识这个词汇,貌似也不曾见过。   阿诺德抬起眼,斜斜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她习惯了,她真的习惯了。坐了几日的火车了,他每次都在火车上静静地看着那本精装的红皮大书,看起来好像是外国名著的样子,又像是那些贵族口中的那些所谓的《莎士比亚全集》,张口一个哦罗密欧,闭口一个哦朱丽叶的那种书。难不成先生是喜欢那些缠缠绵绵爱来爱去,爱恨纠结的爱情小说故事不成?   看着他深邃的五官,与意大利人长得一点也不相似,淡蓝色的眸子,上挑的眸子,倒和自己的眸子有些相似。难不成先生是东方人的后裔么?   铂金色的头发很是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大肆揉一把,但是,朵朵可没有这个胆子。   “哦!先生,请您务必要告诉我这个单词是怎么回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词汇。”将书递了过去,继而指了指书上的那个写有‘Napoléon Bonaparte’字样的地方然后有些苦恼的说道。阿诺德虽然不满意她的如此靠近,但是还是忍下说话的冲动,继而看了看那个字样。   头上爆出一个十字,他冷声说道,“拿破仑·波拿巴,是人名。”自然字典里也不会有这个词汇,“……离远点,明白么?你。”   一心沉浸在自己不会人名而脸红的朵朵有些窘迫,继而推开好远,然后嘟囔道,“真是诡异的名字,再说了拿破仑也不是这么写的。”   “那是法语。”不经意间开口,让脸皮极厚的朵朵有些着急,早知道就说小声点了,居然被他听见了啊!   然后她继续捧着书看着,继而感觉到从书皮上传来的是刺手而烫手的感觉慢慢加剧,她的脸微红。   窗外是向后快速倒退的景物,快得几近看不清那些快速一闪而过物体究竟是什么,但是还是可以从颜色上分辨得出答案。唯有不变的,便是躲在绿树遮蔽下的天空,这里仿佛就是一片树林子,可是树林子里怎么可能会有火车?而且是蒸汽火车,也只能说西西里的树木长得都特别高大。   天上朵朵白云依旧闲适地飘着,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也有脱离群体的孤单小绵云,看起来极难靠近而又高傲,让人只能仰视而捉摸不透的感觉。   “先、先生,我想要问下,这本《红与黑》您看完了么?”里头实在有些看不懂,内容和词汇实在有些难懂。   “哦?你看不懂?”一语道破,这使得朵朵的脸更加红,让她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起来,“呃不!先生,您要相信我,不是这样的,我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闭嘴,让人听不懂的话,就不必说。”今日先生的话比平常的多,感觉到他今日的心情一定比昨日好,昨日真是糟透了!   想起昨日先生居然不让她跟着他,因为如果先生将她一人丢在这个既富饶而又缺乏治理的西西里的话,她一定会被人抓走的!所以就必须要好好跟着先生,跟着他也不必做一些见不得人偷鸡摸狗的勾当来养活自己,最起码顿顿有保障,先生人还是很不错的,为了怕自己无聊(?),还把书塞给自己看。   其实阿诺德只不过是嫌弃她吵闹过头,而将一本没用的书塞给她而已。   天知道她所想的‘好好先生’只不过是一个把她当做小孩子来看待,或者宠物都不如的人来看待罢了。   “先生……我只不过想知道,那个主人公于连为何要辜负那么多爱着她的女子?他自己爱过人么?”听着她一系列的提问,阿诺德也陷入了苦思,这本书是自己许多年前便看过的,但是他却并没有思考里头主人公于连的真正所爱之人。只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受当时的腐败黑暗的社会所迫害的多数人的一个代表罢了,性格扭曲,追求金钱地位和名利,不惜一切代价。   看着阿诺德没有任何反应,朵朵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先生,您知道么,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爱他。会以各种只属于她的方式去守护去爱着对方,但是往往对方都会误解。就正如玛特儿也知道于连出身低微,但她怀着一种“我敢于恋爱一个社会地位离我那样遥远的人,已算是伟大和勇敢了”的浪漫主义感情,因此,她在花园里主动挽着于连的胳膊,还主动给他写信宣布爱情。这是一个孤傲清高的女子,却能够为所爱之人做到这一点,夜里于连再次爬进她的房间,她请求于连做她的“主人”,自己将永远做他的奴隶,表示要永远服从他。可是,只要于连稍许表露出爱慕的意思,她又转为愤怒,毫不掩饰的侮辱他,并公开宣布不再爱他。但是贵族的心思,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也让人难以理解。是疯狂还是太爱于连了?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抱着于连的脑袋埋葬自己所爱之人。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女人,所以她是深爱着于连的,对吧?先生。”   继而她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阿诺德,阿诺德并没有回答她,继而选择无视她的话,继续埋头看着自己的书,爱情什么的,他不需要去理解这么深。   女人什么的,他并不需要去专研他们的心,自古以来,女人并不受重视,所以并没有必要理解这一类思想古怪的弱小生物。   “先生,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朵朵明显着急起来,阿诺德似乎是没听见那般,看着自己的书。   她真的很想知道,阿诺德先生究竟是不是再看那些传闻中的男女抱对的那些书呢?似乎是男性都很喜欢并且热衷于的那一类的书,只有那一类的书才能够让人如此的神魂颠倒吧?   就在她打算凑过去的时候,阿诺德率先开口,“哇哦,你这是在找死么?我说过离远点的、你难道不明白么?露比娅。”   抬头看向他一脸淡然的脸,朵朵有些气馁,继而有些无力地说道,“能不能别叫那个名字,先生~”她真的很无奈了,明明她都愿意做一个阶下囚(?)了,语气明明都那么恭敬了,他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任何动摇,明明强调了那么多遍,先生还是无动于衷,看来先生真的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才行,听说英国的医生好像还真的不错。   “你没有选择和命令我的权利,露比娅。”似乎是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他再次夹中了‘露比娅’这个词的音。   “先生……”真是冥顽不灵的人啊!先生真的绝对有问题,虽然先生的手段坏了点和讲话坏了点,但是先生还是一个不错的人的。   朵朵一直坚信着,多年和各种小孩子打交道,自然她的耐心会比较充足,而且也比较擅长对付一些脾气有些坏坏但是内在还是很不错的孩子。就比如先生这一类,朵朵一直认为,先生虽然用过手铐铐住自己,并且还经常忽略她,冷落她,恐吓她,但是她知道,先生只是想要她安分一点而已。   毕竟不是同一国人,交流起来会比较麻烦的,并且先生也给过她不少好处的啊!   先生帮她买过鞋子,到现在还很舍不得把鞋子弄脏呢!而且先生也给她提供了很美味的食物,这也就省去了自己去偷窃,或者是去翻垃圾堆里的发霉食物吃了。这几日朵朵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不再是那副‘骨瘦嶙峋’,苍白着脸一副‘更年期提前’的样子。   加上身子丰腴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虽然比起艳丽而性。感妖。娆的法国女郎,她还是差得远了,但是却有着属于她这一类型的女生该有的纯美。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嗜偷成性和多嘴的个性。为了掩饰她是诡异的东西方混血的身份,她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顶长长的金发。   经由自己打扮起来,倒是也有一股西方女人的样子了。   一身粗布棉裙,倒是也干净的。金色的假发倒也能够以假乱真,应该是去偷窃得来的。   阿诺德这次日也是知道她嗜偷成性的,见到好的就想偷,强忍住要拿手铐铐住她的冲动,他选择警告她。   唯一改不了的,朵朵最让他受不了的一项就是,她一直都在啰嗦。   最厌恶女人这种弱小的生物,而且一点疼痛就要哭喊上半天,爱找麻烦而且啰嗦得不行,所以阿诺德极少也讨厌和女人接触。   但是为了任务,和自己要寻找的情报,她确是这单案子里唯一的并且也是直接的线索。   该死,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和这么唠叨的意大利女人接触。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天知道他现在最不愿意地就是听到她的声音,“闭嘴,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没安静多久,她又开始了聒噪,“先生……”   “闭嘴,不然就在这把你枪毙。”他皱着眉,极少人能够把淡定的阿诺德逼成如此,这几日她一直都在啰嗦,一直喊着‘先生先生……’   “我该说我们要下火车了么?”朵朵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是他可以送自己去东洋的那个国家找自己的母亲,她才不会跟着他!     ☆、013 要是发霉了怎么办(修)?   她窈窕的身影在海面波动的初晨阳光的背景下被笼上一层模糊的光,一手绾起那头金发露出了身体漂亮的独特线条弧度,但不论这少女特有的身型被初晨的阳光勾得多诱人,对阿诺德来说都没有任何观赏价值。他并不是那种会为一丝丝美感而稍作停步的男人,向来都不是。   “先生,我觉得我有些后悔,跟你去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靠在甲板上的围栏边,她知道,阿诺德就站在她的身后,那个极少出船舱的男人。   阿诺德并没有回答她,这也由不得她后悔,她并没有后悔的权力。   “先生,您真狠心,也不告诉我目的地,这是囚禁。”她平淡的说道,也无了之前那股反抗的劲儿,毕竟她知道,先生不喜欢她讲多话。   破天荒的,阿诺德居然回答了她的问题,“没错,身为一个贼就该被监。禁。”   听着他平淡的语气,她叹了口气,身子随着船而上下摆动着,“先生,据我所知,您好像不是警察。”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将她铐起来,也许先生的工作和政府有瓜葛,要不然也不会使用手铐这种武器,而且有时候她甚至能够看见手铐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紫色火焰,那火焰她不曾见过,颜色很是漂亮。   见过普通火柴上就能够看见的橙色、红色、靛蓝色,就是没有见过如此艳丽却不失高雅的火焰,和先生的性子极其搭调。   “哇哦,算是在挑衅我么?你。”听惯了他的语气,朵朵随即转过身子,正视阿诺德,发现他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穿起那件禁.欲的风衣,而是穿着那件灰色的衬衣,显现出他那修长的身材。   铂金色的细碎短发在初晨的日光下闪耀着好看的金色,淡淡的阳光洒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增添了些许异样的色彩。深邃的轮廓经过阳光的雕琢显得更加深刻起来,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先生很俊美,不像是一般的西方人或者是英国人那般的阳刚帅气,脸上的线条轮廓也不那么尖锐刚毅,而是一种柔和的美,就像是东方脸一般。   因为朵朵明白东方人该长得怎样,毕竟她身上也是留有一丝丝的东方血统,自然她的脸上也是有一丝丝像东方女人的。   就比如说她的鼻子,不像是意大利女人那样的高挺,倒也不塌,是那种完全东方女人的小巧,她的鼻子很小巧,很是精致。   “不,先生。您不也说过么?我不是没有那个能耐能够让你生气么?”她摇了摇头,随即转过头,下巴抵在手上,而手肘则随意地抵在围栏上,一派慵懒的样子。“先生,为什么您那么自私?一点事情也不告诉我,作为当事人的我,并不太高兴呢。”她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锐气和尖牙,反倒是温顺得不像样,倒是让他有些怀疑起来。   感觉到她的牙尖嘴利起来,继而阿诺德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烟,烟头随即释放出浓烈的烟草味,皱起眉,他不喜欢抽烟,但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抽烟,更何况还是小孩子一个。   “把烟丢掉,明白么?你。”皱眉说道,一个看起来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居然抽烟?   “诶诶,先生您就饶了我吧?人家说过了,借烟消愁,明白么?先生您。”学着他的口气,将主语放置到句尾。一副嘲讽的样子让阿诺德把刚刚他自己的猜想全数丢掉,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继而阿诺德皱起眉,说道,“哇哦,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看来把你散养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散养?那不是养畜生的一种方式么?朵朵挑了挑眉,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道,“先生,您该知道猫不适合圈养呢,尤其是黑猫~”甩甩满头大波浪的金卷发,执起烟,深吸一口,之后一副销魂的样子徐徐吐出缕缕白烟,“先生,要知道我弄到这烟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就让我吸几口吧?剥夺少女的自由可是不道德的呢,先生~”   “哇哦,又行盗了么?你。”他挑起眉,看向她只见她轻松一跃,从甲板上一跃坐到了白色的围栏上,随即抬起一只脚,双腿交叉地坐到了围栏上。   四周一片静,没有其他人在逗留着,距离人们醒来还为时过早,朵朵看向天空已经微微转亮了,泛起了鱼肚白。   “不,先生您不知道有一种计量叫做智取么?”只见她撩起了裙摆,然后露出白皙光洁的腿,继而撩到大腿处,然后出现一把匕首,别在那里。   阿诺德的注意力并没有多在她的腿上停留,而是转视那把匕首,继而他开口道,“匕首,哪里来的?”看起来,应该是价值不菲的样子,这不可能会出现在她这种穷酸的盗贼身上的。   “先生,我该说我现在很高兴么?因为你没有说过是我偷的哦~”继而她将匕首从套子上取下,然后稍稍看了眼阿诺德的表情,该死,居然一点为之动容的味道都没有,该说他是性取向有问题么?哦!上帝先生,您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给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多的好处,却不肯施舍一点给她,能够喜好女色一些也可以啊!最起码她还是连脱逃的机会都可以有的!   继而她微笑着说道,“您真是有眼光,这把匕首是我的未婚夫赠与我的。他可有钱了,绝对不会亚于您哦~”继而她朝着阿诺德调皮地眨了眨眼,吐吐小舌。   “是么?一个连小孩子也保不住的女人会有一个有钱的未婚夫?”他嘲讽的话传来 ,继而朵朵看见他眼底里尽是没有掩饰的嘲讽,“你当是在写故事么?”   压下心底里的火,朵朵收起笑,将匕首插.回套子里,然后跳下围栏,绕过阿诺德径直离开,“随您爱信不信~”   她从来不是那种恳求别人能够了解她并且爱解释的人,随便别人怎么去想,她自己过好自己的就足够了。   不过,最近她觉得越来越邪门了,阿诺德居然和她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不成他的心情最近都很好么?还是说看书的时候,看到男女抱对,让他突发了要考虑一下和她抱对的想法么?看来最近还是离先生远点吧?果然,虽然先生很漂亮,很高贵,但可不是她这种路边的贫贱杂草可以高攀得了的。   ××××   坐在自己搭好的床上,不得不说先生也的确是一个心细的人,为了怕她一个弱女子被来路不明的人带走然后加以施暴(?)而特地将她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的小房间里。唯一有些不足的是,先生的床很软很大,但是她却没有床可言,都是自己靠小房间里的杂物来铺垫而成的,被褥的话,则是先生另找人要来的一席。   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心细的人呢,虽然比起先生的房间这里小了很多,但是比起以前自己和那些孩子住的铁皮屋子的话,条件真的好很多呢!手里摆弄着那日从西西里的贫民窟里搜刮而来的一沓钱,为数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足够她再次坐轮船回到原本的西西里的贫民窟。但是想了想还是在筹集更多的钱,然后再去东洋吧?   虽然很舍不得先生(?),虽然先生的话有时候很伤人,但是他还是很好人的,毕竟还提供了这么多好吃的料理和食材呢。不用她继续做起盗贼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并不是不懂得知足的人。继而看向被自己当做是宝贝一样放在床上方的架子上的红皮鞋,那可是第一次收到陌生人送的礼物呢,自然要好好珍惜的。   当然除了那把匕首,的确是人家送的,上面印有可疑的“BARACCA”的字样,但是识字的确不多的朵朵自然就以为这是因为装饰好看才随意拼凑上去的字样。   想起那个一脸笑容的男子送这把匕首的时候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要脸红,虽然佩德罗并不是先生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男人,甚至他称不上帅。但是人却意外地心地善良虽然并不是很有钱,但是却把如此贵重的匕首交予她,可见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的真挚,听说他现在跟着别人跑船去了,所以回不回来不是个定数。这一点虽然有些让她失落,但是她愿意等他,直至她死亡的那一刻!她都愿意一直等下去,那个在她有难的时候,为她伸出一只手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一生所托。   将金色的假发取下,揉揉那一头柔顺的如瀑般的黑长发。随即叹了口气,将假发搁在一边,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一件换洗的棉布长裙和一些贴身衣物,走进先生的浴室,虽然先生说过不允许动他的任何东西,但是如果不洗澡的话,她一定会发霉的!虽然先生有点毒舌,但是如果和他讲道理的话,他应该能够听进去的吧(?)?   虽然喜欢和先生顶嘴,但是她还是会收敛一些的,毕竟贵族和有钱人之类的都不喜欢和她们这种低贱的下等人相处过久的。   将衣服小心脱下,然后放到一边的水槽边。然后转了转水阀门,继而带着十足的凉意的水尽数洒下,让她小小的身子不由的颤了颤,发出一句有些颤抖的呻.吟。继而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其完全浸湿,她个人比较喜欢夜里洗澡,但是先生要睡觉,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在夜里洗澡,要是被先生看见了一定会让先生生气的!所以她就趁着先生出去外面的这段时间好好洗个澡才行。   挤了挤船舱里配备好的香料,然后抹到头发上,随即出现一大串泡泡,揉了揉,在已经适应了头顶上的凉水的冲刷下,轻柔的揉着头发。   虽然厌恶自己的不伦不类,但是他却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头发,因为那时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礼物,那是证明她母亲存在的证据,所以无比的宝贵着这头黑发。   继而将头发甩了甩,随即便顺着水流,冲刷着自己已经便凉的身子。   此时正值深秋,现在并没有驶离地中海,所以这里的地中海气候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已经正在慢慢步入冬季了,也就是说会一直阴雨绵绵,西西里的冬季,总是被阴雨绵绵所笼罩着。不喜欢雨,因为一旦下了雨,西西里的气温会有所下降,这时候孩子们大部分都会因为没有温暖的庇护所和被褥衣物而导致发高烧。   富人也会极少上街,所以他们的冬天会特别难熬。   但是,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仰着面,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   心会疼,但是却已经没有办法了。   孩子们都不在了,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   眼角滑落水珠,让人分不清哪是花洒里的自来水,还是她的泪水。   白皙的皮肤放着泛着微微的青紫色……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她这种怪物是不被世界不被上帝所认可的,那又为何让她活到现在?   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为何要他们年纪轻轻却丧失了活下去乃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那么努力……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莫德那个混蛋剥夺他的一切?   她是污点,他也是污点,是那个东洋的母亲的污点。   她还有资格叫她做母亲么?   “出来。”淡漠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已经蹲在地上狠狠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着的朵朵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阿诺德,虽然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但是还是会让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的,虽然知道先生不是那种人……   “对不起……”朵朵伸手关掉水阀,然后扯过一边的衣服,然后盖住自己的精光的身躯。   最后阿诺德在她正打算穿衣的时候,转身离开,并且带上门。   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之后,有些狼狈的朵朵走了出来,有些拘谨。   “先生,先生我……”偷偷借用浴室被抓包的滋味就像是自己行窃的时候被人抓包的感觉一样,她低着头,没有敢继续说下去、“果然是弱小的动物。”继而阿诺德坐回自己的沙发上,看着报纸。   这就了事了?还以为先生会闹下去的朵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诺德。   似乎是知道她的内心所想,阿诺德说道,“记住,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碰。”   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一样也没有碰!包括浴缸我也没有用!”   “哦?那你脚下踩的是什么?”阿诺德的注意力仍旧是在报纸上,一脸淡定地说道。   “诶?”抬脚一看,发现自己踩到的,也就只有地毯,她迷惑地看向阿诺德,“先生,我踩到的只有地毯。”   “这里的东西包括地毯,你都不许动。”   感觉像是见到不可一世的小屁孩的感觉,朵朵嘟了嘟唇,继而拿着刚刚好不容易洗好的衣物走回自己的‘小卧室’,随即头发也没有干地便躺下睡觉。   “如果不能洗澡的话,要是发霉了怎么办?”听到她发出的类似于抱怨的话,阿诺德嘴角勾勾,没有说话。     ☆、014 先生果然是个好人!(修)   “唔……”朵朵捂住自己的肚子,艰难地发出一丝难受的呻.吟,继而她翻个身,以前就算是吃坏肚子也不曾这么疼过。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死死咬住下唇,感受到从小腹处传来的剧痛,她的额头布满了一颗颗冷汗。那种疼痛就像是肚子下面的内脏被人狠狠揪住然后向下拽的感觉,并伴随有头晕并且想要呕吐的感觉,朵朵的手向下探去,却发现触及之处都是一片血迹,她慌了,但是疼痛并没有让她有思考的余地。   她要死了,就这么死在这里了。   可能是因为以前吃的东西极度不干净而她却误将虫子吞进了肚子里,然后虫子便在她的肚子里扎根,然后一点点长大,最后把她的肚子穿透,就造成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了吧……   抚上自己的肚子,朵朵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眼角滑落一丝泪水,果然,此生还是没有那个福分可以看见自己的母亲了。   要死的好看一点,不然她可不会觉得先生是那种愿意看到肮脏死法的人,毕竟他可是有多么怕脏,她是明白的。毕竟先生肯允许她这种肮脏的贱民与他分享食物和共享一个房间她就已经很感激了,她可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先生,虽然和他共处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他这个人不太会照顾人,也老是凶她,但是先生是个好人。   朵朵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嘲讽的笑,果然,要死都不能死在故土上,说不定死在这种汪洋大海上的自己可能会被抛进大海里喂鱼也说不定。   无助而又无奈的朵朵开始低低啜泣起来,声音越发的无助起来,继而她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感袭上,她感觉到有些窒息。   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继而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耳朵里的鼓膜也开始震动起来,嘀嗒嘀嗒——   呼吸一紧,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耳朵,肚子上的剧痛随着她的动作而加剧,疼痛难忍的她开始回忆起了各种各样的美好往事。但是疼痛却不得不把她从那些个美好的回忆中拉回这么个残酷的事实里。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变得异常凝重而灼热起来,朵朵的心一下又一下地跳着,窒息感加剧,随即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又不敢有过多的动作,那样会加剧她的疼痛。   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因为愿望还没有达成……   耳朵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无助的她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决堤了,就像是身处黑暗的小黑屋里,种种压迫感和窒息感压得她直喘气但却有喘不过气来,她害怕,想要将自己缩成一团,但是,但是却没有办法动弹。身体一点力气也无,冷汗持续向外冒着,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黑了黑,但是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感觉,感觉要死了。一旦闭上眼就会有东西要夺走她的生命,因为是深夜,船上大多数的人都在睡觉,所以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喘气却又不敢怎么喘气的声音。   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莫大的无形压力压着一般,她害怕地颤抖着。   “被人行刺了么?你。”阿诺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朵朵就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唯一一点亮光一般看向阿诺德,然后伸手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先、先生……我觉得、我……我就要死了……”她的手极其干瘦,但是却是独特的柔软。   “哇哦……”他感受到空气中有些扭曲的味道,难以入鼻,他皱着眉,说道,“流血了?你。”问着空气中那个充满铁锈蚀的味道,阿诺德并不是很喜欢血的味道,反倒有些厌恶。   “唔,先生,我希望我死后,能够……能够将我的尸体葬回西西里,行么?先生……我、我只有这个要求。”带着些许乞求和哀怨的眼神看着阿诺德,随即阿诺德将手收回,说道,“我没有义务做这些。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是不是遇袭了?”感受到她那只带血的手遗留到自己手上的血,阿诺地皱起眉,看着她。   小脸极其苍白,而原本柔顺的黑发则湿哒哒的紧贴着着她的脸,嘴唇则因为牙齿的用力咬着而变得鲜血淋淋,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她也是这样咬住他的手的。那个印子至今还在,并没有消退,可见她的咬里有多让人赞叹,真不愧是垃圾堆里出来的弱小生物,不堪一击。   全身被冷汗浸湿,使得她身体的线条微微有些凸显,但是眼尖如阿诺德却发现她的裙子被血染红,而是一大片的,这倒是让他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能够使人一击而毙命的部位大多位于上半身,但是她确实下半身出血,难不成是性.侵么?但是自己却在不远处的地方没理由听不见她的挣扎和呼救声。   难不成是……   继而他转过头去,然后打算离开。   “先、先生,别丢下我,我、我快要死了啊……”朵朵这时候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能够做大幅度的动作了,而且肚子上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继而她有些迷茫地说道,“先、先生?”   听到她慌乱的声音之后,阿诺德随即看向自己的手,皱着眉,该死,这里也沾上了。   “先、先生……我、我……”朵朵慌乱地想要下床,继而她便感受到阿诺德冷漠的声音传来,“闭嘴,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具备,真是弱小的生物。”继而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迈开步子,大步离开。留下朵朵一人半躺在床上,满脸都是迷茫,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先生好像很生气……   可是,可是她快要死了啊……   ××××   “哦!上帝,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朵朵穿着一件干净的棉裙,一脸尴尬地对着船上配备的女仆说道,继而她不好意思地撇开头,然后说道,“也就是说,这个是正常的女性都会有的吗?”   “是的,这样说没错,但是小姐您的时间未免也太晚了吧?”意大利的女人都是直讳不畏的,所以她们格外的热情阳光、乐于助人。“一般的,女孩子都是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哦!我的老天,他居然在那里!”继而她眼尖地看见阿诺德靠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看着不远处的样子,极其‘高雅深沉’,继而朵朵便随着女仆的目光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阿诺德。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刚刚她还把那个血抹到了他的手上,天,如果被先生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的,该怎么办?哦上帝为何老是对她这么不公平?   “天,如果让我嫁给他这种男人我一定幸福死了~”女仆双手抱拳,一脸幸福的样子看着阿诺德瘦高而优雅的身姿,继而朵朵觉得这句话莫大的刺耳。   第一次觉得先生真的很尴尬,都是因为她,但是她更尴尬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先生了啊!该死!不应该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   哦!不!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死啊!   朵朵此时此刻觉得这个甜美的女仆的声音分外的恐怖,就像是宣布她的死刑一般让她不悦。捂着耳朵,一点点慢慢蹲下,想是想要可以让别人忽略掉自己以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果然呆在先生的身边就要好好地打好酱油,然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角色,然后再默默地退场就足够了啊!(感情妹子你这些新奇的词汇是哪学来的?开挂了么?)   就在这时候,一双黑色的精致皮鞋出现在了朵朵的眼前,皮鞋很干净,丝毫看不出穿过很久的痕迹,并且就像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极其严谨。连穿个鞋子都能够让别人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只能说先生做人做得实在太成功了、她顺势抱住自己的头,将头埋得更低,果然,先生无论哪个地方都让她觉得很邪恶啊!   “是想让别人看不见你么?真是弱小的生物。”阿诺德嘲讽的声音传来,继而朵朵抬眼偷偷打量着阿诺德,随即便迎上了那双带着嘲讽意味十足的冰蓝色眸子。顿时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她捂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尴尬表情。果然,是小偷也是有尊严的啊,这点常识她居然……   但是毕竟生活在贫民窟,加上也没有为之一起长大的好友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具备这种常识。   “先、先生!对不起!”朵朵‘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声音却细如蚊声。   阿诺德撇了她一眼之后,想起那时候的她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继而淡淡扫了她一眼之后轻蔑地说道,“真是愚蠢又弱小。”继而他便迈着大步离开。   也就只有这时候的朵朵才认为先生的声音格外吓人,本来先生就很少说话,嗓子也很好听,一般情况下的朵朵都会陶醉在他的嗓音之下的。   而且,先生的声音也和朵朵见过的西方男人不一样,西方男人的声音声线几乎都是那种浓厚醇厚的感觉,有些低哑,但是先生的声音却很轻柔、很清脆,和西方男人不一样的声线。   但是不论先生的声音再好听,朵朵都不会觉得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会有多好听的。   感受到那双皮鞋离开后,朵朵顿时虚脱了,继而她偷偷看着身后已经离开了有些许距离的阿诺德,忍不住要脸红,果然,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会有一些少女情怀的。   在看到阿诺德那瘦高的身影被初晨的刚醒来人群所埋没的时候,她暗自松了口气,继而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然后偷偷溜回房间。   继而站在自己的床前,发着愣,果然,现在看到血迹的感觉是那么……   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却是……   捂着脸,不远直视那邪恶的东西。   是要丢给船上的人让他们处理么?还是要‘毁尸灭迹’?将它抛之于海还是就地烧掉?   可是会被别人发现的啊,被误会可就不好了啊!   “真是愚蠢的生物。”阿诺德嗤之以鼻,继而朵朵顺着声音看向站在她门口的某人,顿时傻在了原地。   继而想起了自己身后还有那个邪恶的东西,将身子挪了挪,试图遮住那个证据。   看着她那张傻脸,阿诺德撇过头去,没有看她,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淡然地开口,“今日起搬到隔壁,明白么?你、”   听着他好听的声音,朵朵瞬间觉得阿诺德的形象被美化了不少,继而她睁着星星眼看着阿诺德,一脸高兴。   “别录出这种傻脸,赶紧滚。”阿诺德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阿诺德的背影,朵朵笑了笑,果然呢,先生是个好人呢!     ☆、015 后悔!大意!(修)   先生,您是个绅士,不应该这么做的。   正在洗着澡的朵朵格外洒脱,果然,先生是个好人呢,上帝一定会保佑他的。   给她提供好的住宿和食物,并且也能够忍耐她的任何失礼的行为,先生真的很好,不知道他这样的英国绅士能够与怎么样的小姐结婚呢?   一定是一个大家闺秀,一定是一个贵族,一定是一个很漂亮很有气质,举止行为都很高雅的小姐吧?小姐的头发一定是那种英国小姐的红卷发,然后就是碧蓝色的眼睛,身材一定很不错,性格一定很温柔吧?   先生一定喜欢那种安静的女孩,而且女孩的性格也要很温柔。   这样才和先生是一对的呢,先生一定会很幸福。   太太在房里织着毛衣,身边围着一群可爱的小孩子,都说小孩子是天使,一定能够给先生带来快乐的,而且,先生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书,不时地和一边织着毛衣的太太说上几句话。   两人的性格一定很合得来,一定很适合。先生很帅气,太太也一定很漂亮温柔。   多么适合的两个人啊……   想到这里,朵朵的心理掀起一阵波澜,那么她要去哪里?看着先生和太太两人那么快乐的在一起,那么她要去哪里?去找母亲么?找到了呢?   朵朵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去何从,把先生所说的事情做完之后,她要去哪里?   朵朵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楚,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魔鬼,至今她还是没能够忘记那种恐怖要命的感觉,而且就算她每日都小心翼翼地生活着,每日强颜欢笑,每日都伪装着自己这颗时时刻刻都极度不安的心,她也不能够忘怀那份感情。   那日她躺在床上,看着满身都是血的自己,吓坏了的原因也是因为想起莫德那个恶魔被子亲手杀死的那一幕,满都是血。   血,血,红色的,满世界都是红色,她依稀地记得莫德的血撒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身上,温热,湿湿黏黏的感觉让她想呕,并且血的味道浓烈到至今无法忘怀。   上帝啊,莫德是个坏蛋,无恶不作的恶魔,他该死!他该死!   能不能救赎她这个人,她已经不想再想起那件事情,他很痛苦,不断挣扎着。   就连近来每日都是做着这种恶梦,睡眠严重不足的朵朵格外憔悴,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身子也日益消瘦。虽然说很想问问先生怎么样才能够不要记起有关于那件事情的任何东西,但是先生不会说的吧?先生会生气的吧?   虽然先生人很好,但是也不见得会喜欢她老是叨扰吧?   而且,先生将来也是要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的,绝对不可以玷污了先生的名誉才行。她是贫民窟的人,配不上先生,只会玷污了先生的名誉。   像她这种垃圾一样的存在的人,能够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先生就足够了。   先生是那么高贵,而她是那么低贱。   绝对不可以再给先生带来任何麻烦了,也不可以给先生带来负担,她是一个底层的人,没有资格高攀先生那样的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就已经知足了。   她不是贪心的人,她也不是莫德那种人,她知足了,就算先生有时候会生气,他也不曾打过她啊,先生没有贵族的那些人的坏毛病,所以她要为先生做任何事情,才能够报答先生。   已经七日了,他们做大轮船已经这么久了啊。   说是要去英国一趟,她也只知道这个。   先生不肯告诉她,她也不敢多问,因为她知道,先生是不会告诉她的,并且就算她怎么闹下去,先生也不会说的,先生的工作一定很了不起,能够这么守口如瓶。   将衣服穿上,她的衣物由原本的粗布棉裙,变为了无论是质地还是款式都好看上许多的裙子。不过还真的是很感谢那些船上的女仆们能够送来这些衣物,而且还告诉她这些常识。   住在阿诺德隔壁的房间里的朵朵经常性地会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想要试图以此听到隔壁屋子的声响,可是那边却像是没人住过一般,一点声响也无。   先生正是安静呢,反倒是她所在的这间房间的另外一边,也就是在她另外一个隔壁的那个房间,总是会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朵朵不知道,女人的声音也能够叫得那么诡异?而且还有男人的说话声,难不成这是贵族的游戏么?   贵族们的游戏真是古怪啊,真希望先生也能够和自己玩那种游戏呢,因为她想听到先生像隔壁的那个男人称赞女人那样称赞自己,哪一天先生也能够那么豪爽地称赞自己呢?   朵朵漫步走到床上,打开床头灯,继而将手伸至床头柜子上摸到一本厚实的精装红皮书,然后抱在胸前,似乎想要以此传达某种信息、因为先生曾经摸过这本书,看过这本书,所以这样也能够感受到先生吧?   因为先生能够给她温暖,那日她抓住了先生的手,她便不再害怕了。   她感觉到了先生传递过来的温暖,让她安心,让她放心。   先生让她很安心,她便也不再畏惧死亡,所以她愿意为先生做任何事情。   依靠床头灯传来的阵阵昏暗的橘红色光芒,朵朵在这个有些黑黑的屋子里得到了一丝丝的光明,朵朵翻开书,小心翼翼地翻着一页又一页。   因为一个人在这种屋子里,会害怕,但是,有先生的书在,就算莫德那个混蛋来了,她也不怕,因为先生此时此刻就在这里,看着她。   没关系的,先生就在这里。   翻着书,因昏暗的灯光效果而呈现泛黄的书纸,让她百看不厌,上面有着一个个可爱的字符,有着一个个吸引着她,调皮的字符。   《红与黑》她将一辈子都会珍藏的书,但是她不会告诉先生这些。   这是她第二次收到别人的礼物,第一次是那把匕首。   对了,干脆把先生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再去找母亲,然后见上一面之后就去找这把匕首的主人怎么样?哦。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是好像会有点舍不得先生呢。   对于一边看着书一边幻想着的朵朵,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幸福死了,虽然有点舍不得要和先生分别,但是她还不至于那么死缠烂打,况且她对先生也只有感激之情,嗯!只有感激之情而已!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痴笑般对着手里的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书笑得格外诡异,在外人看来也恐怕只有看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书籍才有的表情,她的表情正是那样,朵朵这时候的确该庆幸,她的房里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朵朵继而停下幻想,看着手里精致的厚书,格外入迷。   虽然看过很多遍,但她还是格外爱不释手,百看不厌,也会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或喜或悲,格外的入神。就仿佛手里的那本书不是一本随地都可以淘得来的破烂书籍而是一本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本最珍贵的书籍,任何人都买不到的,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虽然很便宜,但是在朵朵看起来,这本书的价值也就和价值连城没啥区别。   她很感激,先生能够待她如此。   就算没有这件大房间,让她住那个小房间她也心满意足了。毕竟先生愿意和她共享同一个房间,她已经很满足了。   也不知何时,朵朵抱着那本厚厚的书,进入了梦乡。   嘴角扬起一抹幸福而好看的笑,这样已经足够了,她现在很幸福。   哪怕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有尽头的,她也不在乎,因为此刻拥有的,她会珍惜一生。   ××××   几近午夜时分,船上的贵宾大多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而朵朵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她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自然也就忘记了在贫民窟养出的警惕的习惯。   “吱呀——”她的门被人小心打开,发出的犹如哀嚎般的开门声,但是而作为房间的主人的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熟睡着。   那人走至朵朵的床边,然后拿出一张纸,似乎在核实她的身份,在确认无误的时候,那人拿出口袋里的一把匕首和一支注射器,在朵朵惘然不知的时候将一支注射器插.入她的脖颈,然后将注射器的蓝色液体直接注射进朵朵的体内。   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被人拿到不断地刺着,脖子被人砍断的感觉的朵朵猛地惊醒,然后惶恐地大叫了一声,叫声各位凄厉哀惨,继而她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   意识不断模糊起来,只见那人捂住她的嘴,一股迷药的味道在嘴里漫开,她觉得格外惊恐,但是意识却消失得更快,身体越来越软,她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但是她此时此刻却没有了任何恐慌,剩下的只有不甘与平静,眸子逐渐浑浊起来……   她明白,是自己太大意了。   太大意了,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那些追杀她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跟过来?   先生,真对不起了。   母亲,真对不起了。   没能够做到我之前的承诺……   ☆、016 她的体质(修)   倒在地板上的朵朵感受到由地板传来的硬硬凉凉的感觉,身子不由自己的轻颤着,继而转为抽搐,感觉到脖子那里要有东西窜出来的那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他们给她注射了什么?她开始抽搐起来,翻起白眼,惨状让人无法直视。   就在男人松开了朵朵的同时,他抽出了先前匕首,然后向朵朵刺去。   朵朵已经没有了意识,可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已经快要死掉的人会做出些让人为之疯狂的事情,这种事情不可能存在,而他马上就要杀了这个满是罪恶的女人。   就在这时候,朵朵在抽搐的过程中不断地扭动身子,而发出了诡异而又奇怪的声音,男人心下一慌张马上将刀像朵朵的心脏刺去,因为这样她就会马上死去,并不会得到所谓的救赎。就在男人一心想要除掉朵朵的同时,他放松了那个致命的警惕心。   就在他即将刺中朵朵的时候,男人的手在即刻间被子弹打中,然后男人惶恐地看着自己被开了个洞的手,手不得不因为剧痛而松开匕首,匕首掉落朵朵的身侧,朵朵的脸苍白。   看来已经快要死了,连反应都没有了么?阿诺德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情。”比起朵朵的性命,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身后的山大王。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杂.种!”男人爆起粗口,然后忍着手上的疼痛抓起掉落的匕首向朵朵刺去,阿诺德明白,如果这一下如果让她硬生生地挨下去的话就算他招来上帝也不可能救活她,所以阿诺德依旧是淡定地举起枪,然后向男人的心脏瞄准,然后扣紧了扳机,然后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男人倒下,没有了任何动作,看样子已经去见上帝了。   而快要见上帝的朵朵则安静地躺在一边,也像是去见了上帝一样。   从她没有闭上的眸子可以看出,她刚刚在挣扎抽搐着,难不成是给她吃了什么病毒还是□□?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她吃了什么?   阿诺德没靠近,而是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毕竟这时候选择不靠近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继而他便瞥见了一边的注射器,然后低下身子,弯腰拾起那支注射器,然后将其装进从口袋里拿出的纸袋子里,然后瞥向朵朵,脸色发青,呈现一种恐怖的姿态蔓延着的是一条条青色的条纹,是中毒了?   真是弱小,只有弱小的生物才会中毒。   阿诺德看着朵朵发青的脸上所沾到的丝丝血迹,斑斑驳驳,格外抢眼。忽然间只见她猛地睁大眼睛,他从她的翻着眼白里看见了红色的瞳孔,她的瞳孔不是蓝色的么?   阿诺德的嘴角一扬,饶有兴趣地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但是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睁大眼睛的朵朵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然后她的脖子处流出了诡异的蓝色液体,阿诺德直接走过去,伸出宽大的手将她的头捧起,注视着她脖子流出的那些蓝色液体,然后他取出一个小玻璃瓶然后采集了一些样本,再次装入那个纸袋子里,继而他伸手将朵朵的头放平,然后伸手摸向倒在一边男人的衣袋。   他的手总是时时刻刻戴着手套,所以不必担心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继而他从他的口袋里摸到了一盒火柴,一包烟,然后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浑身肮兮兮的女孩,对着几个小孩子笑得及其温柔,使得她与四周的一片废墟、断壁残垣格格不入,那人不是朵朵是谁?   若此时的朵朵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一定会很惊讶,为何会有人找到这样的照片,尤其是对一个贫民窟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可没有任何好处。   再确认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之后,阿诺德舍弃继续检查了这名男子的尸首,转为将朵朵抱起,然后向她的床边走去,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看来是必须的了。   他只在Giotto那里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听说她因为某些关系而被一些黑手党盯上,仅此而已,但是原因那些不得而知。阿诺德对于黑手党之间的争端虽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如果涉及的是关于多年前的一大宗人口失踪的案子的线索他自然就感兴趣了。   她的作用,只有引出那些黑手党,并且他这次杀了人应该会引来不少高手,他应该可以得到满足。自然带着她,虽然有些吵闹,但是还是不错的。   阿诺德将两根手指探向她的脖颈出,继而发现手指下的是一片温暖,她的脖子很温暖,感染着他的手指,他感受到她体内传来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是格外的有节律。   阿诺德将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现只是体温略微升高而已。并且也无任何不良的反应,想必这应该是她特别之处吧,能够百毒不侵的身子么?这是讽刺么?讽刺人类懦弱的身子么?   他现在还没有下定论,但是他大可以判断她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   难不成这就是一次实验么?只是某个家族想要试探一下她的体质而专门派来一个倒霉鬼的么?他嘴角微扬,然后打算去处理那具尸体的时候,他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这不像是她平时会发出的声音,是不良反应么?阿诺德转过头来,看着脸色由原本的青瑟而退成了绯红色的朵朵,他走了过去。   可以说比起她的人,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身体各项反应如何,毕竟有利于解开她的谜团。他一早就将手套取下然后探着体温的手在接触到她滚烫的身子的时候,她居然发出像小猫般的呻.吟,继而他皱眉,继续观察她的反应。   然后便发现她整个人就像是发了高烧一般那么滚烫,意识早就没有了。   忽然间只听得她依依哦哦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阿诺德懂得的语言不少,但是依照经验来讲,这绝对不是语言,大概是呻.吟一类的声音吧。   感觉到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迷离,他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已经见了上帝的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朵朵呢喃着,阿诺德并没有理会。   朵朵挣扎着伸手要脱掉所有的衣物,眼看扣子已经开到了胸以下,露出大半酥.胸,她全身布满了汗水,绯红着的脸颊格外动人,微张的小嘴格外俏皮、阿诺德并没有发觉身后人的异样,而是思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朵朵忽然间睁开眼睛,看着遮住大半光源的高大身影,一脸的愤怒的样子格外吓人,就像是枉死的怨灵那般怨恨的眼神。   朵朵的嘴角泄流出一丝丝蓝色的液体,她漂亮的红色眸子里满是不解的光芒,就在阿诺德察觉到不妥转身之际,朵朵当即闭上眼,所以阿诺德看到的只有她嘴角的蓝色液体。   ☆、017 无言以对(修)   作者有话要说:   。朵朵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难不成自己被人打的那一幕是幻觉么?   随即朵朵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半褪去,露出了上半身,她当下一惊,然后抓好衣服,因为动作过于激烈而导致身上剧痛不断放大,她吃痛地躺在床上,无力地扣着扣子。   她听船上的那个女仆小姐说过,女人要是和男人一起在床上翻滚的话,如果是第一次的话会疼的死去活来的,好像衣服也要脱掉的。   难不成那件事情不是梦境吗?哦!老天她到底被人做了什么?继而朵朵感觉真身上传来的剧痛,不断地倒吸冷气,刚刚自己的衣服也脱掉了不少,那么她是被男人强行做了那种可恶的事情么?天,老天上帝啊!她已经不纯洁了!   谁来救救她?天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么对她?上帝总是爱捉弄她……她无声地哭泣起来,掩着面哭泣着,随即阿诺德察觉到她房里有些许动静,然后从门外走进来。   她用含泪的眸子看着阿诺德,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脸去见先生了。   被莫名其妙的人夺去了贞操,她是个肮脏之人,虽然她的出身肮脏,但是只要灵魂内在高尚也是会受人尊敬的,但是现在她已经都被污染了,她是个极度肮脏之人……   先生是那么高贵的人,绝对不可以让他被玷污。   “先生。先生,能不能让我独处一下,我、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夹杂着哭腔,在阿诺德看来,这完全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女人的泪水和他不相干。   阿诺德转身离开,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朵朵的一颗心彻底被击溃,她哭得格外凄凉,因为她一想到被那种肮脏的流氓压在身.下,就让她想吐,她已经没有办法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她已经不能和那个赠与自己这把刀的人在一起了。   她配不上他,她是如此的肮脏……   ××××   感受到隔壁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阿诺德仿佛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身处于自己的世界里,研究着刚刚的那种药剂。   那种药剂,根据情报分析,应该是属于一种致命的□□,是从毒蛇身上取下的,朵朵的症状和那种药剂的症状一模一样,但是为何是蓝色的?   还添加了什么么?   真是让人不爽。   ****   朵朵的脸苍白了不少,整个人也瘦了不少,而她的嘴角依旧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是强扯出来的笑,阿诺德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我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朵朵抱着一个包袱,是用一块较为干净布抱起来的,他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你,没有任务。只需要跟着我就足够了。”阿诺德看着前方,继续走着,他们已经下了船,到达了陆地,现在则是在前往某个地方的路上。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朵朵低低头,眼眶微微发红,尽量与阿诺德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她明白,如果逾越了那条鸿沟,她就会玷污高贵的先生。   见她格外的安分,出乎预料的安分,阿诺德也没有说话,只是走着他的路。   过了没有多久,朵朵发觉先生走路犹如风一般,很轻也很快,丝毫没有任何喘气的样子。朵朵看着他走路大步流星健步如飞的样子,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那双红色皮鞋,不由得将步子迈小了,不想跟上他,与他靠的太近。   先生依旧是三步并作两步地那样走着,而朵朵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过了一会儿,阿诺德招来马车夫,她看着西西里极少出现的马车,失了神,毕竟在贫民窟,她也只看过一两次而已,还是在高官贵人结婚的时候才看过而已。   她看见阿诺德做上了马车,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看着马车,流露出向往的表情。   阿诺德撩开一边的窗帘,不耐烦地看向朵朵,吝啬地丢下几个字:“上来。”   听到他的声音,朵朵犹如梦醒,她也可以么?她也可以坐上那种只有高官贵人才能做到的马车么?真的可以么?   “先,先生我也,也可以么……”她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马车,上面有着一个戴着草帽穿着朴素的马车夫,那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情景,王子带着公主坐上华丽的马车,踏上了返回华丽丽的王宫的道路,两人从此再也不用分别,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阿诺德先生是王子,但是她却是一个连公主身边的仆人都不如的人,她肮脏不已,她会侮辱了王子的身份,也会侮辱了公主的身份的……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快点上来,难不成要走着去么?你。”阿诺德本来已经放下窗帘,但是看她迟迟没有动作的样子,他再次撩开帘子,不耐烦地说道,继而便看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究竟是要如何?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对,对不起先生!”朵朵的身形很娇小,在外国女人的堆里算得上是瘦小的哪那一类了,她的体型也遗传到了她那母亲的东方女人身材,显得格外娇小。   此时此刻她正在努力地想要上马车,但是她发觉抱着一个包袱,并且穿着红色皮鞋的她似乎很难迈上台阶,继而她皱着眉,看着那台阶。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伸过来。   那是一双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手,应该是长期握缰绳的缘由,他的手显得格外厚实,朵朵想起了些许东西,继而她将包袱递到了那个人的手上,然后自己则是丝毫不顾及形象地两手扳住木板,然后一脚不礼貌地迈上木板制作的地板,然后微微使劲,最后极其不雅地迈上了马车。马车夫则是惊讶地看着这个娇小的却很坚强的女孩。   而阿诺德则是冷眼看着,但是她刚刚的表情却是让他有些好奇,一个出身如此不堪的人为何也会有那种不服输的表情?不是早该失去了么?   “真是抱歉,车夫先生,那个东西能还给我么?”朵朵开口说道,继而车夫愣了愣,然后将东西递过去。   朵朵接过后,会以一个浅浅的笑,然后将那包袱抱得死死的,抱在怀里,仿佛那是至宝。   阿诺德瞥了她一眼,然后淡然地看起书来。   “小姐,您不进去么?”车夫试探一问,这位小姐实在是奇怪,难不成是里头那位先生的女仆么?可是看样子也不太像呢,哦,上帝,这位小姐是多么的可爱。就和他的小女儿一样那么天真可爱,她的金发别提多和他的孩子相似了。他简直都要认为这小姐是她的女儿了。   “我?我也要进去么?”她皱眉看向阿诺德,阿诺德则是淡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没有理会她,他一向如此。   朵朵见他那样子,放弃了和先生同处一个小地方的思想,继而她低低头,微微有些难过的样子说道,“不,车夫先生,我坐这里就好。”继而朵朵看着旁边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心里闪过一丝抽痛,西西里的景象也是和这里那般相似。   将两只脚探出,因为她身形娇小,自然将脚耷拉在那里也不会弄伤脚。   车夫看了她一眼之后专心地驾着马车,赶起路来,而朵朵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不断倒退着,先是火车,后是马车,然后呢,会是什么呢?   她很好奇,但是也很懊恼,她还是很担忧的,毕竟和先生一路的话会不会把先生也拉进危险之中呢?她不想,真的很不想先生这种好人被她害死。   ☆、018 恐慌的源头(修)   就在半路的时候,朵朵看到了专属于乡村的独特风景,让她有些诧异,毕竟西西里的贫民窟根本不能称之为乡村,贫民窟就是贫民窟,和乡村的差距仍旧很大。   好奇心使得朵朵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一心沉浸于美丽无比的景色中,不时发出一两句赞叹的朵朵并没有察觉坐在马车里的人此刻因为她的多嘴而皱着眉。   为何她总是能够发出那么多噪音?并且让他一点也静不下心来,真是让人厌恶的生物,女人便是如此,意大利的女人总是如此的多舌,嚼舌根子貌似就是她们的天性一般。   忽然间阿诺德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他洞悉到了不远处有人正躲在一边的草丛堆里打算埋伏他们,真是狡猾但是却又愚蠢的人,就是因为她的体质所以让他们抓狂而趋之若鹜么?真是无用的人,他的唇微微勾起,继而伸手合起书本,然后直接从里头将马车厢的窗帘撩开,对着朵朵说道,“进来,不要让我重复。”   朵朵还在沉浸于优美的景色中的时候,看到阿诺德那张俊美的脸的时候顿时有些慌乱,继而她微微咳了咳嗽,毕竟先生的话不能忤逆,她乖乖地站起身子,然后打开车厢门,然后有些歉意地对着马车夫说道,“真是抱歉,车夫先生我要坐里头了。”   “小姑娘就应该乖乖地坐在里头才行,去吧,外面有我就行了。”继而他微微扯扯缰绳,将速度加快了不少,毕竟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先生所指定的地方才行。   朵朵低低眸子,然后伸腿踏进车厢内,一股有些诡异的香味袭来,她总感觉先生是不是有碰过女人然后蘸过香水还是说他自己本身喜好香水?难不成这是贵族的习惯么?   认为自己地位不平凡所以要喷香水来显示自己的地位不凡么?这是恶趣味么?   朵朵找了个自认为能够看到好景色的位置坐下,然后打算撩开帘子,继而阿诺德说道,“别动任何东西,明白么,你。”见他头也没抬地看着自己的书,朵朵嘟了嘟嘴,抱着怀里的那个包袱,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发着要害死人的无聊时间,在贫民窟的时候她的确不曾这么无聊过,虽然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会很无聊,但是只要看着先生的确可以解闷,但她可没有那个胆子一直盯着先生,先生会生气的,就算先生的脾气很不错。   随即她背过身子不让阿诺德看见自己的小动作,继而她将包袱打开,然后拿出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光绝对不能够闲着,不然她会感觉到很想死的!不是先生不好,而是他害怕和先生共处一间小空间,会让她很不安并且倍感害怕的。   所以她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继而她再一次拿出那本书,精装的那本红皮厚书,这次并不是看,而是小心翼翼地拿着小手绢擦拭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那就是稀世珍宝。   由于是背对着阿诺德,阿诺德自然看不见她在做什么,但是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他没有任何兴趣去知道一个贫民窟姑娘的小秘密,毕竟一个单纯到极点甚至称得上是愚蠢的女人做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并且她还是一点常识都不具备的女人,这种人还是少了解为好。   继而朵朵感觉到车箱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两人一言不发,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但是却格外有些诡异,安静得可怕。   虽然第一次坐马车,但是此时此刻空气里弥漫着的诡异气息倒也让朵朵忘却了要赞叹车厢内的配备是何等的齐全。而她却沉浸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在思考着如何开口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但是却又因为多日前的那个事情导致她有些不敢开口。   将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袱里,然后将包袱包好,继而将东西抱在胸前,有些小心地开口道:“先、先生,我觉得我还是带在外头比较好……”声音细如蚊声,体现出她有些不安的心情,因为先生总是如此安静得可怕,但是她却又害怕和这样的先生相处了。   阿诺德抬起头,然后开口道:“你没有选择。”   继而朵朵有些憋屈,毕竟先生说的话总是特别的无情,并且先生的行为举止却从来不曾告诉她,让她越来越不安,加上发生了那件事情,她越发的恐惧起来。   如果不出西西里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先生,我觉得……我觉得很不安,因为您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好害怕……”朵朵将脚踩在车厢内的坐垫上,然后蜷缩成一团,好看的碧蓝色眸子充斥着不安以及恐惧的意味,将胸前的包袱抱得紧紧的,仿佛只有那样能够让她安心一些。   阿诺德瞥了她一眼,察觉到她有些不妥,继而他开口道,“你接触了什么?”   朵朵仍旧自说自话,“先生,知道吗,我好害怕……您一点也不能够让我安心,反倒让我觉得您是在囚禁我。在你们贵族有钱人的眼里,虽然我们渺小低贱,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们也有自己的权利。我们也是人……伏尔泰也说过,‘人类最宝贵的财产——自由’但是您限制了我的自由……但是我不怨恨您,您是一个好人。”   阿诺德挑挑眉,看着面露惧色的朵朵不断地蜷缩着身体,,似乎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永久的冰冻起来一般,继而阿诺德感觉到她的确很不妥,就在一瞬他感觉到杀气忽然暴涨,继而他一把扯过朵朵,朵朵顺势叠在车厢上,然后朵朵刚刚坐着的地方有几个小弹孔,看来是处理了声音,应该是小型消音手枪。   继而朵朵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掉落之后她慌张地伸手想要拿走掉落一边的包袱,阿诺德则眼尖地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包袱,那是她刚刚死死抱着的东西。他看见了,里头有他的那本书,他因为不想听到她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而随便塞给她的书。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宝贝,继而朵朵一把抓过包袱,慌乱地躲到一边,口齿有些不清晰,“先、先生、香、香味,您、身上……”她慌乱地抱着头,想要逃跑的样子像是陷入了极度恐惧之中一样。阿诺德仔细地闻了闻也不曾闻到香味,难不成她能够嗅到些什么?   “什么香味?你闻到了什么?”阿诺德一把扯过她的手,然后扯到一边,继而她刚刚所处的位置又多了几个弹孔果然是针对她的。   “不、不知道,但是好讨厌、好讨厌的味道……先生,就在,就在您身上……”朵朵保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她按耐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她抱着包袱,有些恐惧地出声,“我好不安……因为那个味道……”   在他身上?阿诺德挑挑眉,然后他将风衣脱下,抖了抖,继而便发现了一个小香囊,他有些好奇地拿起香囊,然后凑到鼻子处闻了闻,继而一把扔到窗外,那是有迷幻作用的香料,难怪他刚刚觉得有些头晕,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已经把魔爪伸向他了么?想要借他之手铲除她么?真是自大而有愚蠢的人。   她的体质难不成和那个东西有什么关联么?   他对着朵朵说道,“到那边去。”他示意朵朵躲到车厢的某个角落、朵朵乖乖地挪到那边去,虽然那个东西拿走了之后有些好转,但是还是让她有些晕头转向,最后阿诺德则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把经过消音处理的手枪,然后撩开帘子,向几个方向射去,声音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马车本身制造的噪音就不小,所以掩盖过了经过效应处理后的枪声,朵朵则是捂着耳朵,因为枪声让她有些害怕,毕竟那种东西她还是很害怕的,因为上次中的枪伤让她疼了半个月之久。   随意她便显得相当恐慌。      ☆、019 身世密云(修)   朵朵伸手按住自己的肩膀,那个地方曾经被枪射中,虽然有些距离,但是还是让她疼了大约半个月之久,再次听到到枪声,还是让她格外的畏惧。   道理很简单,当你被狗咬过一次之后,你再遇到狗的时候,你会不会下意识躲开?   “先。先生……是不是……”朵朵瑟缩在角落,露出一双好看的碧蓝色眸子,而眸子里尽是难以掩饰的恐慌以及畏惧。让人心生怜意而阿诺德则是略带轻松地坐回原位,然后将手枪处理好之后丢给朵朵,有些冷漠地说道,“防身。”   朵朵则是颤抖着手接着手枪,一副害怕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偶然被蜘蛛盯上的小蝴蝶一般,继而阿诺德则是淡然地扫了她一眼之后,低下头翻开刚刚做好标记的书,再次看了起来,“你最好老实呆在这边。”   听到阿诺德的话的时候,朵朵格外惊奇,继而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先生对她说的话,“别动任何东西,明白么,你。”随即她便老老实实地做回角落,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包袱,格外小心翼翼。   而阿诺德的眼睛在不经意间扫过她胸前的那个包袱,眼里闪过一丝兴趣,继而他开口说道,“那些人的来意,明白么?你。”朵朵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冰蓝色的狭长眸子,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情愫,继而她低下头,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耍我么?你、”据情报分析,她的体质也的确比较抢手,没想到居然也有让他惊讶的时候,她的体质,竟然如此的敏感,仅仅只是一点小剂量的药物,也能够让她察觉得到。这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瞄准了她,但是光从他们的行为来判断,至少有三支队伍,因为来意不同。   在他的衣兜里放迷魂药物的是一支,应该是为了谨慎行事而做的试探性动作,而刚刚那支队伍也许就是冲着她来的,也许和那支试探性的队伍是起冲突的,对着干的。   果然,她的体质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么 ,她是如何存活至今的?   这么多年的逃难生活,她是如何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之下也保证别的孩子的安全?不得不说她的能力让人稍稍刮目相待,但是总体来说她还是一只弱小到不行的小动物。   朵朵开口说道,“先生,要不您在这里放我下去吧?”   随即朵朵将手枪连着阿诺德刚刚丢过来的皮质套子一同别再腿际,而阿诺德则是看着她将裙子掀开,然后将手枪别起来的动作,如果不是出生在贫民窟,假若加以训练,她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士兵,最起码身体的柔韧性以及学习的高效性已经证明她的确是一块好料子。然而她已经失去了最佳操练的时期,现在的她相比操练起来也会格外吃力。   “恩?”阿诺德抬起头来,然后看着她。   而朵朵则是低着头,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揪着裙摆,样子格外小鸟依人,但是在阿诺德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能够给他带来短暂兴趣的玩物而已,不,玩物也称之不上。   “我……我是一个只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人!先生您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我……我不能够拖累先生!”朵朵抬起头来,对上阿诺德那双充满戏谑的眸子,继而阿诺德看见了朵朵的眼有泪水打转着,“和我在一起,先生您迟早会被杀的!”   阿诺德没有笑,然而他那双眸子里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阿诺德则开口说道,“我很强,不会死在那种垃圾的手里。”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好人?阿诺德不由得想笑,在本国,还不曾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有今日的成就,殊不知他身后必须堆积多少的尸体以及已经汇成河那么夸张的鲜血。   站在尸体的顶端的他,俯视着一切,无拘无束,孤高的犹如天上的一抹淡云,让人捉摸不透,就是如此高傲凛然的他居然也会被人说成是好人?   “也许先生您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先生您难道没有想过还有更强的人吗?如若有比您更强的人呢?那么先生您就占不到任何好处不是吗?”朵朵有些激动的说道,虽然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到也摸惯了先生的性格,但是缺乏常识的她也常常扭曲事实。   “不,没有比我更强的人,只有最强,没有越强之说。当然如果有那种生物的存在,那么就只需要经由我之手亲自抹去就足够了。”阿诺德淡然地说道,而朵朵已经沉浸在了自己会害死先生的这一思想当中,没有注意到先生今日格外的多话,换做是以往,她一定会很惊讶的,但是此刻的她满脑子里都是内疚。   “先生,你的想法我懂,但是先生您受伤了的话,我真的,不好过……”朵朵的头再次低下,修剪得整整齐齐厚厚金色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闭嘴,那种垃圾奈何不了我。”阿诺德直接选择忽视她的话,然后看起书来,“别让我听到一点关于你的声音。”听到他威严十足的话,朵朵乖乖闭上嘴,抱着书,站起身子,然后找了块比较舒服的地方,然后坐下,随即闭上眼打算睡觉。   先生的话不听很严重,既然先生执意要她留下来,那么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跑才行。   不能让先生这么善良的人受到伤害,她敢赌上她的心,先生如果受伤了,她一定会难过死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连累先生这么善良的人,所以她要找机会,逃跑。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阿诺德皱起眉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娇小的人儿,金色的头发紧紧贴于她的身上,微微被汗打湿的头发贴于她的脸庞上,紧闭着的双眸看起来格外无辜,而浓密的羽睫使得她更加可爱,微微嘟起的小嘴以及微微泛着好看的粉色光的白皙脸颊,不得不说,她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要顺眼不少。毕竟不再是又黑又瘦又小。   现在的她丰腴了不少,也白了不少,纯东方人的外貌十分柔和,没有西方人的深邃。而她的身材也是属于娇小可人型的,在本国,女人大多喜欢以厚实的衣物将自己打扮地各位花枝招展以及显得格外丰满,但是她的身材也是格外特别。   一起一伏,他注意到了她死死抱在怀里的那个包袱,里头有着他的那本书,她一直很珍贵那本书,其实也不过是无心之举而已,他并没有别的想法。   “唔……先生,不行,这样有……唔……危险……”朵朵呢喃着,而阿诺德则是皱起眉头,果然贫民窟的人就是没有教养内涵,说梦话什么的,只有他们做得来,这也是阿诺德第一次听见她说梦话谈到他的。不知为何,他竟然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想法,果然是和不正常的小动物呆太久了,也开始被传染了?   ××××   “Giotto,我刚刚才发觉一件事情。”穿着在西西里格外格格不入的朝利雨月,依旧维持着原本的那副优雅姿态,但是眉目间显然有些慌张。“Giotto,我的小姨似乎染上了一种怪病,对药物特别敏感,你说这个……”   “雨月,你是不是认为很巧合呢?”年轻的彭格列教父维持着以往的一派温柔姿态,对着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说道,“你说过不是吗?相似的容貌,以及现在相似的体质,不都向我们证实了一个事实吗?”一旁的G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嘴里不时吐出缕缕轻烟。   淡淡的烟草味在装饰华丽的办公室内弥漫开来,而朝利雨月则是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我的小姨的怪病……”   “是因为体质特殊,雨月你本身不也对药物有些敏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应该会有所减退。大约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是潜伏的最佳时期。”Giotto的声音格外轻柔极其富有磁性。而朝利雨月则是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曾经有过一次过敏史。生病也无法吃药,当时的大夫说是因为剂量不能把握,所以一直没敢吃药。”   “所以,我的推测已经得到了最佳的回复了。看来G我的推测又对了呢~”Giotto的眸子里以及话语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这种无聊的东西也就只有你这个烂好人会去想而已……”G头也不抬,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武器。      ☆、020 他是一个可靠的人(修)   朵朵抱着包袱,一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跟在走得很轻很快的阿诺德身后。   出了胆小意外,马车的轮子坏了,也无法及时更换,所以阿诺德打算就这么步行到下一个城镇,再搭乘马车直达终点,果然和她这种弱小的动物共处,就是让人不悦。   朵朵依旧维持着那副无精打采、睡眼朦胧的样子,一路上走来犹如走在棉花地板上,轻飘飘、软绵绵。因为这几日并没有很好的休息,所以导致她严重睡眠不足,所以便有些嗜睡起来,而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的阿诺德则是完全忽略掉身后走路摇摇晃晃的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而一开始他们走路时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当时的漫天红霞,她可不会忘记,但是现在的她就想好好躺着睡一觉,实在是太累了,走了几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她的腿曾经受过伤,以至于她现在并不能很好的走路,仔细看还是看得出她走路时与常人的不同。脚上传来的无力感再次袭来,而她还是忍住,毕竟不能给先生带来困扰。   她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因为直觉告诉她,他们都不坏人,并且她甚至也有了依赖他的想法,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会如此信赖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会有这种想法?   她不知道。   薄如轻纱的云已经褪去了先前的耀眼金装,换上了飘渺的轻纱,不时在昏暗的夜幕里来回飘移着,显得格外和谐柔软。而一轮半圆的月亮挂在半空中,一半黑一半亮,而它的周身则散发出了像是晕一样的柔和光芒,虽然月亮很亮,但是也丝毫遮掩不住星星们的调皮嬉戏,那些个可爱的小星星们,就像是镶嵌在一张纯黑的画纸上的小宝石,那么可爱、那么调皮。不时地眨着眼向大地宣告它们的存在,是那么耀眼、那么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先、先生……能不能、能不能在这边休息、休息一下?”朵朵这几日只要夜幕降临之后,那种嗜睡感便会袭上她的全身,让她疲惫不堪。   所以,不论这美丽的夜空有多美丽,她也不见得能够转移她想要睡觉的想法。   而阿诺德则是自顾自地走着,就像并没有听到身后的那个呼喊声。   这里的天气只要一入夜马上转凉,朵朵的身子有些哆嗦起来,她穿的并不是很暖,但是她还是选择老实待在阿诺德的身后走,毕竟先生的话是绝对不能忤逆的,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才发觉先生有时候竟然幼稚的和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那么别扭的样子,恐怕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吧?不管先生表现得有多么冷静,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先生那颗任性的心,就像是小孩子的感觉,因为先生肯定不善于表达,所以他才会那么别扭吧?   怀着一颗和小孩子相处的心,朵朵似乎也能很好地容忍先生的所作所为。   这是一个极度喜欢小孩子人的心思,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会明白的。   但是,他想要以自己的方式以自己的想法,过下去,她喜欢孩子,想要找到母亲的那种执念,有谁能够理解?   朵朵看着阿诺德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起来,她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无法捕捉到更为清晰的影像,继而她再次尝试着揉了几下眼睛,还是无法辨清,然后她便放弃了,维持着这种朦胧的状态跟在先生的身后,果然,先生真的很任性。   不一会儿,那种沉重的感觉再次加剧,她无法遏制地坐倒在地,然后无力地坐在地面上,太累了,先生为何能够维持如此充沛的体力?   果然,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真不能够小看先生,不然真的会后悔。   打算坐在地上休息一下等会再追上先生的朵朵才发觉自己一坐下来,那种松懈感以及柔软感再次加剧,甚至让她不想再赶路了。   甚至,她脑海里也有了‘就坐在这里吧,先生也应该会累了,休息一下吧。’的这种想法,继而她便坐着不动,而阿诺德则是感觉到身后沉重的步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阵唏嘘声,继而他稍稍斜眼看向身后,他的夜视能力很不错,所以可以很好地看见身后的那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继而他便看见了,把鞋子脱掉,用手在摆弄着自己的脚的朵朵,不时发出一阵抽气声,看样子应该是脚底板磨出水泡了。   真是弱小,而阿诺德对她的藐视也不断加剧着。   朵朵的脚确实磨出了几个泡,继而她打算处理下自己的脚,毕竟穿着皮鞋行走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脚不会有事才怪。继而她将裙摆扯下一块布,然后轻轻绑在自己的脚上,继而将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果然,先生给她的这双红色的鞋子怎么看都觉得很好看。   随即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稍稍有些恢复,然后她小跑着跟上阿诺德。   而阿诺德则是斜眼扫了她的脚,继而转回视线,然后走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人,他也没有必要因为她而耽误自己的行程,预计会在今晚抵达下一个城镇,就绝对不能拖延到明日,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无法斩断他安排慎密的行程。   继而他想起了刚刚他在她脸上看到的那丝坚毅的表情,似乎是在隐忍,似乎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有的就是她刚刚的那些行为,并且她走路时夹杂的那种稍微有些跛脚的样子,看样子她的脚以前应该受过重创。   “先生,您觉得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目标,那么她该做什么?”朵朵有些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那么,我一直都很想知道,Giotto你把她交给阿诺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雨月的表情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样子,但是眉目间仍旧泄露了他有些急躁的想法。   “雨月,那是因为你对阿诺德并不了解。”Giotto一副儒雅的样子,继而他将手里的笔放下,然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好友——朝利雨月“也难怪,因为他才刚加入我们不久,雨月你不了解吧?阿诺德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他表面总是那样,但是他也总是会在家族最困难的时候,最团结的人。因为他很可靠,所以我才把她交托于他,因为我相信,他绝对可以保护好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比任何人都要强大,阿诺德便是如此。”   雨月则是看着自己的好友露出温暖的笑容,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雨月微微鞠了躬,继而两人相视一笑。   而Giotto则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友,“毕竟交给你是最好的,但是你不也是有很重要的任务吗?那么你就要相信他们不是吗?”   “既然Giotto你是如此地相信着他们,那么在下也会和您的想法一致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们了。   ×××××   “这种人没有必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阿诺德清冷的声音传来——   而朵朵则是错愕地看向阿诺德,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朵朵的内心还是充斥了感概的想法。   “您说的对,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信念、失去了目标,那么这种人不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先生,我说的对吧?”朵朵有些期盼地看向阿诺德。   而阿诺德一言不发,但是嘴角则是微微上扬,朵朵看不见,因为他背对着她。   也对,先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她还是问题太多了啊。   先生说的没错,没有了存在的意义,那么就没有必要活下去。   而她的信念……   就是……   她的眼睛闪烁着好看的光芒,与天上的漫天星星以及半圆的月亮散发的光芒融汇到了一起,那么璀璨夺目……     ☆、021 谜一样的房间(上)(修)   不久后,阿诺德便发现了有一户人家,并且拥有一个大农场,而朵朵则是惊讶于那些大型的机器,毕竟她还不曾见过如此规模宏大的农场,在西西里,她顶多看见一些小型的农场。   西西里大多的人都是选择到城镇谋取生活,小部分的人则是靠海为生,打渔捕猎为主,小型农场也有,但是为数不多,朵朵在看见机械化程度较高的农场的时候,不由的有些咂舌,果然,是大地方,比起她住的贫民窟要好得多了。   说是机器,倒不如说是随处可见的耕作用具以及饲养工具,只是因为农场规模大,使用的装备比较齐全也比较好而已,说到底,她还是不能融入城镇生活。   阿诺德敲了敲门,在阿诺德身后不远处的朵朵也停下脚步,看着阿诺德在敲门,阿诺德不论何时都是一副严谨、一派绅士的模样,而她却脏兮兮的。   看了看自己的裙摆,都被自己撕扯了一块下来,然后破破烂烂的,加上鞋子也沾上了些许污泥,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不堪。也正因为长时间走路,她发觉自己的脚似乎已经失去了直觉,果然,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连身子也变得娇贵起来了。   不行,做人不能忘本的!   老天,不要再耍她了,她已经不能再被欺负了,哦,上帝!   阿诺德身着黑色风衣,瘦削的身子勾出僵硬且严谨的弧度,散发着一丝不苟、严谨的气息,夹杂着鲜血以及戾气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朵朵也多少猜测到了,先生也许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那种就算是上帝也不能救赎的人,也就是无可救药的人吧?(?)   一丝残光射出,橘红色的灯光照在了寒冷的地板上,以及照亮了先生的半个身子,温暖从屋内大肆跑出,勾起朵朵的无限遐想。“哦!老天,怎么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阿诺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讲话的是一个音调很高的女子,看起来应该不过二十岁上下左右的女子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睡衣以及披着一条厚实的大毯子。脚上穿的是纯棉的鞋子,看起来,应该算是挺有钱的一户人家。朵朵走向前几步,然后看清了那个女子。   真是个美人儿!朵朵不由得赞叹起来,虽然披着一条大毯子,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她那曼妙无比的身材,还有的就是那一条漂亮的红色头发,卷卷的,看来英国人似乎有很多红发美女,这句话说的真不错!她的那双蓝色眼睛很漂亮,就像是宝石般璀璨夺目,朵朵顿时惊呆了。她还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忽然间一种莫名的惆怅的感觉袭上她的胸口,忽然间觉得先生和那种温柔的女人很配,自己只是一个贫民窟的女孩子而已,怎么能攀上先生这种人呢?这种想法一出现,朵朵立马脸红了,果然,自己还是对先生抱有好感的,不行,绝对不可以!   说到底,朵朵还是很耿耿于怀,上次的那件事情。   “我会付给你相应的钱,我需要两间房。”阿诺德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朵朵的深思,朵朵看向阿诺德,而阿诺德则是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两间房子是吧?我这边只有一间哦,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您跟我一个房间吧?您看天色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钱的话,我不收你的钱哦~”女人的眼睛一直都在阿诺德的身上打转着,然而就在触及朵朵的时候,刚刚的温柔大方的姿态变得格外高贵冷艳。   朵朵有些愣神,难不成这是英国人的习惯吗?只需要对着男士笑就足够了?   继而朵朵走上前去,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其实我不需要住房子的,以前……以前我……”她没有家,以前,她便是住在满是垃圾的地方,也不会有任何人搭理。他已经知足了,既然那位好心的女士不愿意让她居住,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毕竟人家也没有那个义务让她居住进来,难道不是吗?   朵朵低着头,没有说话。而阿诺德则是微微偏头,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从兜里拿出一些钱币,递给女人,说道,“两间房。”   女人则是犯昏地看着阿诺德,继而在阿诺德走进里屋的时候,朵朵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要不要住进这里,她还是很迷茫,以她的身份,她根本不配居住在这种地方的。   如此豪华的地方,她会玷污的。   就在她拿捏不准的时候,阿诺德好听的声音传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两间房。”好听且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不耐烦,女人则是皱着眉,然后鄙夷地看着朵朵,随即甩过头去,迈着优雅的步伐,然后走上不远处的楼梯。   这是一件装潢较为豪华的复式豪宅,光从外面看,到也只像是普通的复式民房,但是里头的装潢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也许是因为为了掩人耳目。   被寒风吹得有些僵硬的手轻轻抚上门把,朵朵小心地将门带上,然后有些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这种房子的装修不错,里头的装饰品大概值不少钱,作为一名合格的小偷女士,她表示很苦恼,毕竟让她在这种有机可趁的地方,她实在是按耐不住她那双毛毛躁躁的手。   也许是以为它的主人用带有鄙夷的目光看她,她的贼胆子一下子窜了上来,果然,她还是看不惯那些有很大架子的人,毕竟以前住在贫民窟,也没少被贵族欺压。   继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的朵朵依旧维持着一副小心的模样走上了楼梯,就在她把手放在扶梯上时候,尖锐的女声传来——“停,停下来!老天,你是有多脏?怎么可以走在我珍贵的地毯上?怎么可以把你那肮脏的手放在我的扶梯上?哦!快走开!快走开!”   经过多日的奔波,朵朵的确狼狈不堪,但也不至于多脏,听到那尖锐的女声,朵朵心下一阵恶寒,继而她装作没听见一般,将手抚上扶梯上,并且脚也狠狠地踩在了地毯上,气的女人只咬牙,但却不敢发作。因为阿诺德就在她的前面走着,绝对不能让如此英俊的男人看到她如此失礼的样子,这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得出来的。   朵朵被带到了一间装修极其单调的房间,纯白色,只有一张床,格外凌乱,被子没有人整理好,就连一个椅子也没有的房间,让她有些皱眉,这间屋子飘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人作呕,让人觉得格外恶心。这种味道甚至比她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发霉发臭的食物还要让人恶心作呕。她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从来都没有。   就在她坐到床上,将怀里的那个包袱放下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她警惕地凑到门后听着门外传来的对话声,似乎是刚刚带自己来这个房间的女仆的声音。“安阿姨,你知道吗?今天爱儿好像不太舒服啊,所以今天就来不了啦,我们还是回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你在怕什么?刚刚琪拉小姐叫我带了个长得挺标致的姑娘住爱儿的房间了,没关系的”一个声音较为沙哑的女人的声音传来,朵朵认出那是那个带自己来这个房间的女人仆人的声音,继而她仔细听着。   “真的没有关系吗?那个小姑娘长得好像很小的样子啊!”一个声音比较年轻的声音传来,而朵朵则是听得一头雾水,她并不了解她们讲的话,虽然她的英文并不是很好,但是多少少一些普通对话还是听得懂的。   但是至于她们正在讨论的话题,她们的对话她确没懂,难不成这间房间有问题吗?还是说,这间屋子有问题?再不济就是那个女人有问题吗?   本来打算趁着晚上的时间她要洗劫这里的,但是看样子好像要提防一下了。   虽然房间布置格外单调,但是却意外地有间浴室,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先洗个澡,然后再找先生问问看吧?她走到床边,将包袱放下,继而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才发觉 ,这间屋子的窗户是坏掉的,就连最基本的防护措施也没有。   要是有小偷怎么办?她也是小偷,她知道,飞檐走壁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偷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她的身手也不错,普通的爬树逃跑还是很不错的。   屋子仅靠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支撑着整个照明的工作,以至于她无法看清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子。   朵朵不知道,这间房子里头究竟有什么秘密。      ☆、022 迷一样的房间(中)(修)   脱去身上那件被自己扯得有些破烂的棉裙,将假发取下,开水阀,水便倾泻下来虽然气温不高,但是以朵朵多年养出来的身体,这点温度并不算什么。她甚至有过在寒冷的结冰季下河洗澡的经验,当然,那般小鬼她还是没有让他们下河,毕竟如果生病了什么的话,还是得不偿失的。   她大多会让他们熬过一整个冬季,到开春的时候才允许他们下河泡澡。她自己倒也无所谓,生病什么的,一般很少会有,她对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从有记忆开始,她的确不曾生过什么大病。以至于她总是忽略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才会落下严重营养不良的病根。   在她看来,生病什么的,的确不太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由于整间房间是由一盏快要燃尽的煤油灯作为唯一的照亮工具,她并不能够看见在不远处的的浴缸旁有一个黑影正在潜伏着,闪着诡异光亮的两双青色眸子在黑暗里格外恐怖。正如一只潜伏着的、伺机而动的黑豹,牢牢地锁住那只猎物。而猎物却全然不知。   闪烁着昏暗的橘色光芒的煤油灯就在这一瞬,仿佛被风吹过一般,很快变得更加昏暗起来,朵朵其实有些后怕,但是一想到如果会惊动到先生的话,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她还是选择隐忍,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咬咬牙,等会快点回床上睡觉就好,也许明天就可以离开了。还是忍忍,在贫民窟的时候也忍了很久了,也不差这一点。   继而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腿,弯了弯身,白天的时候,她的脚有点肿了,到现在有点难受,例如说脚底板的几个泡破了,碰到水有点刺痛,但是这点痛并不算什么,比起枪伤什么的,并不算什么,倒是白天的时候脚的确没力气了,实在走不动了。   冰冷的水洒在她的背上,她的背变得有些冰凉起来,以至于一只温热的带有厚厚的一层茧子的手搭在她的背上的时候,她打了个冷噤,然后警惕地向前迈了一步,背后的那只大手顺势下滑,然后捏了捏她的翘臀,她有些慌张,然后发觉到不妥之后,连忙转过身来。   顿时,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脸顿时被吓青,一张缝过很多针的脸,并且主人的脸还是严重扭曲的,笑得格外恐怖惊悚的脸极度扭曲,朵朵看清了他的那张脸,以及那双令人难忘的青色眸子,极度浑浊,然后她听到了他用沙哑的不行、就像是怪物的声音说道,“爱儿,难道你忘了吗?我们说好的,今天是捆绑哦,你怎么先洗澡了?”   “什、什么爱儿?谁是爱儿?”朵朵吓得有够呛,忘记了如何思考怎么逃脱。   “唔,有点暗,看不清你的脸,爱儿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是吃了什么好的东西吗?这该死的屋子点的灯从来都那么小,我都看不清你的样子啊!真是该死!!”他显然有点着急,但是朵朵更加着急,随即她伸手抱住,好遮住自己的胸部,由于光线昏暗,他并不能分出朵朵的声音,就在这时候,朵朵感觉到一只毛毛刺刺的手已经抚摸的小腹,她惊慌地想要逃跑,并且想要呼唤先生,但是她没敢这么做。   因为她感觉一个黑森森的冰凉硬物抵着她的胸口,以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可以得出这是枪支的可能性最大,并且不是小型手枪,而是大型的枪支,也许是汤姆逊之类的,应该很容易走火。她对枪支也有一定的了解,以前她曾经被变买到别的地方,也借此了解到一些基本的用法以及处理方法,所以她还是很后怕的。   果然,这间屋子绝对有问题。   但是,现在她觉得晚了。果然一开始听到外面女仆对话的时候,就该起疑心的。现在她被枪支抵着,能够让她冷静不少,之前的慌乱她压下了不少,两手环抱住自己,然后那把枪的枪口正好抵着胸口心脏处,但是由于是先天因素,她的心脏长得略微偏右,如若开枪,她的心脏不会中枪,但是以这种距离,就算是不会正中心脏也会因为冲击力而震碎心脏。   果然,现在的条件都是不利的。   她咬咬牙,该怎么做?   “把手拿开,爱儿,别让我久等知道吗?”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急躁,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能沉着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倒大霉,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去见上帝!她还有事情没做呢!慢慢的,她把手移开,然后垂到身侧,继而伸手摸向自己的大腿,那里的那把刀她是随身佩戴着的,她打算与这个男子搏斗了。虽然胜算不大,但是比起老实被侵犯,她还是选择搏一搏,就算胜算小,也要试一试。   随即那把枪支离开了她的胸口,然后她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因为他的头正搭在她的胸口上,舔舐着,让她有些作呕,随即她感觉到了胸口被人啃咬着,一阵酥麻感以及疼痛感传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就在她打算拔。出刀与他拼搏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了动作。   “晚上好,亲爱的小姐,我把您的换洗衣物放在这里了,祝您有个好梦。”是刚刚在门外讲话的女仆的声音,她慌张地开口道:“不!请救……”   就在这时候,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朵朵挣扎着,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那把阴森森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肚子,然后慢慢下滑,紧接着就是抵着她的小腹,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地看着那人令人恶心的嘴脸,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水。   “哗啦哗啦——”浴室里的水依旧开着,溅起一阵阵小水花以及小涟漪,打着赤脚的朵朵感觉到有些冷意,她胡乱地伸手想要摸出那把刀,就在握住的瞬间,那人忽然间离开。   留下诡异的一句话:“晚安,不要想我、”   身上所有的禁锢消失,她有些愣神,仿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幻觉,那么虚假,但是身上传来的那股恶寒以及恶心的触觉,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刚刚的那个人摸到的地方,现在都泛着麻麻的感觉,让她有些作呕。   很快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那个女仆,手里捧着一些衣物,看起来并不是很值钱的样子,光看衣服的款式以及质地,也可以猜测得出。   也许那个人正是因为有人打扰而离开的吧?   她怀着侥幸的心里,接过衣服,然后胡乱套上,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走了出去,因为不能惊动别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来路不明,她还不能妄下定论。   她走到外面,然后温热的气息以及难闻的气息传来,她至今还是无法得知这是什么气味,她找女仆要了纸和笔,这是随身带着的,所以就当她打算写一张纸条找先生求救的时候,女仆开口了:“孩子,祝你有个好梦。”语气很急,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一样。   朵朵并没有特别在意,然后看着手里那张纸条,身后的响起了关门声,她还是没能够把纸条送出手,因为她有侥幸的心理。先生不喜欢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先生的休息时间是绝对不能打扰的。并且,先生的起床气很大。   她猜测,今晚,那个人也许不会再来找她了。   但是这是猜测,不是吗?     ☆、023 谜一样的房间(承)(修)   作者有话要说:  求戳专栏~   “哦!爱儿,你的身子实在是太美丽了,我才发觉,你的身体越来越美丽,让我受不了,哦!上帝!”一声低哑而沙沙的声音在朵朵的耳边炸开。   而朵朵也已经睡得有些深,因为被子有些薄,并且还有怪味,她一直都挣扎着想要睡过去,但是还是无法入睡,也终于拖到了月亮快消失的时候,也就是快要天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睡过去,加上被子本来有的怪味,她睡得很熟,就算有人在耳边大喊她也觉得自己没法醒来了。   真是个糟糕的夜晚,还不如她在贫民窟的时候睡得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长着浓密毛发的大手将杯子扯开,然后朵朵感觉到有些凉意继而她缩成一团,背对着那个人,那个人背对着敞开着的大窗户,月光倾泻,由于背对着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是借由昏暗的光,他的那双青色眸子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但是她依旧睡着,睡得很熟很熟。无人能够打扰,她也不知道此刻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待宰羔羊,陷入梦乡的她,笑的正甜。   黑发柔顺地紧贴于她白皙的脸颊上,紧闭着的双眸以及那如羽毛般的睫毛,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黑发的她比起戴着金发的她更加俏皮可爱。   但是危险却不断靠近她,将她紧紧包围住。   那人伸出宽大的手,然后将朵朵的身子扳正,随即借由月光看清她的那张清秀的小脸,他有些惊讶,在浴室的时候,他并不能看清她的容貌,这时候,她的脸蛋带给他的是莫大的刺激,东方人柔和的轮廓给他以强烈的欲.望。   继而他刻不容缓地伸出那手,探向她的衣领子,她穿着的正是睡裙,有些厚度的睡裙。由于此时天气有些偏凉,她依旧是偏了偏身子,那人显得有些着急,随即直接伸手扯开她的衣物,露出大片春光,,她里头仍旧裹着一件薄薄的布,显然是裹胸,那人直接扯开自己的衣物,然后翻身上床,将她的双腿分开,自己则是挤入她的双腿间,然后大力扯开她的裙子。   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扯开她的裹胸布,半露酥胸,白皙无比的肌肤借由淡淡的白色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白净起来,让人蠢蠢欲动,随即他脱下自己的衣物,经由月光一照,一张丑陋无比的脸越发清晰起来,虎背熊腰,他的背身尽是伤疤,丑陋到极点,让人无法直视。   甚至有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血肉开绽的样子格外恐怖。   就像是魔鬼一般的存在,朵朵全然不知,她只是觉得身上有些痒痒的,并且有点冷。   朵朵伸手想要抱住自己,结果那人直接伸手将她的两只手举高,别于头顶,力气之大,让朵朵有些皱眉,随即她动动自己的脚,却发现依旧是动弹不得,随即她感觉到有些别扭难受,她想要睁开眼,但却发现眼皮沉重不已,完全睁不开。   很快,一只毛毛的手在她的脸庞上来回摩挲着,然后想要伸进她的嘴里,奈何她的嘴紧闭着,他的手指无法深入,继而他俯下头,然后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脸,额头、鼻梁、快要到嘴唇的时候,朵朵猛的睁开眼,对上那双满是灰暗的青色眸子。   那张脸   她碧蓝色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啊——唔。”就在她张嘴的瞬间,那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力气极大,她甚至觉得他要杀了她,并且他不断加大力气,狠狠地挤着她。柔软的枕头也因为他的动作被压出了个深沟。朵朵动弹不得,她不断扭动着身子,那人却极其轻松地将他的头下移。   舌头不断舔舐着她的娇躯,一路下移着。   很快到达她的颈项,留下一个个小印子,然后来到她的胸前,由于裹胸布的存在,他并不能攻占下去,随即他直接张嘴咬住了她露出来的左胸,狠狠地咬了下去。   鲜血顺着她的胸口流淌下来,渗了出来,将他的牙齿染红,朵朵无法叫出声来,她的身子颤抖着,不断地颤抖着,只见他不断地舔舐着她的血,仿若吸血鬼一般,舔舐着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床上的那股怪味充斥着她的鼻子,让她无法思考。   随即他松开了她的手,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并没有进食,甚至她只是在洗澡的时候喝了点生水充饥。她只能弱弱地伸手抗拒着他,但是无用,他捂住自己的嘴的手越发大力起来,在西西里,被强.奸,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她有能力生存这么久,也证明了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但是现在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让她无法思考。   只见他大力撕扯着她的裙子,很快,裹胸布被撕毁,就像撕扯纸张般轻松,大手抚上她的娇躯,游走着,在他看来,她的身子就像是糖果般的美丽、朵朵的眼角不断滑落一颗颗泪水,那人视若无睹,用更大的力气挤压着她的嘴。   很快,朵朵就要失去意识了。   “吱呀吱呀——”床也因为不堪重负发出哀嚎声。   那人坐在朵朵的腰上,不断地摩挲着她的身体,混乱之间,她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大腿,直接拔出那把匕首,狠狠戳进他的腰,随即她抬腿凭借多年训练而来的柔韧力踹向他的背,发现并无什么用处之后,她则是加大了她手上的力度,然后她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洒落自己的肌肤,那种温热的液体滑落她的身体时,那种恶心的感觉,让她清醒不少。   “唔!”她依旧被捂着嘴,但是她发觉那力度小了不少,继而她狠狠将刀拔出。   力气仿佛是被抽干一般,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动弹了。   刚刚那一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动了。   随即那人反手给了朵朵一巴掌,大吼道:“臭婊。子!”然后离开朵朵,捡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穿上,跳窗离开。   朵朵颤抖着身子,嘴角泄流出一丝丝血,眼里有着泪水大转着。   如果他继续下去的话,她一定会被他杀死的。   此刻的她已经无法睡着了。   很快,天亮了。   天渐渐破晓,微吐鱼肚白,微微有些发黑的天空镶嵌着几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犹如披上了一件薄纱,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着,河水微微泛着银光,风轻轻吹过,带动树梢微微摇晃,抖下几片叶。林荫道旁边的树木们在残弱的管辖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水声、鸟鸣声、树叶落到地面的声音,无不诉说着一天的到来。广阔寂静的夜晚即将过去,而将要到达的,则是那抹红色的太阳。   属于初晨的第一抹光芒射入大开着的窗户,照在白皙的肌肤上,发出好看的光芒。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仆的尖叫声传来,惊扰了坐在楼下喝着咖啡的阿诺德,继而阿诺德快步离开座位,然后向着楼梯走去,很快,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女仆,一脸惊恐。   继而他大步走向房间门,然后望向里屋。   一股浓烈的味道传来,暧昧不已。   满头黑发的少女,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碧蓝色的眸子格外浑浊,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以及清澈,嘴巴处有多处摩擦过的红印子,嘴角泄流出了些许红色的血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胸前的破布已经无法遮住什么,衣服变得破烂不堪,肌肤大片大片的露在了外头,红色的血痕遍布身体,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双腿大张着,裙子被撕扯到腰部以下,最刺激人眼球的便是她那红肿的脸以及那腰间的血,粉色的睡裙早已被血染红。   头发凌乱不堪,手里紧握着一把染上了血迹的匕首,整个个人就像死尸一样,只有她不断起伏着的身子向人证实她是活人。   阿诺德看了眼,将视线定格在她的那张脸上。   昨晚,的确是有些许动静,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   走了进去,将门带上,阿诺德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仿若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地问道,“怎么回事?”   朵朵动弹不得,也没有任何动作语言表示。一动不动,像具死尸般可怕。   继而阿诺德则是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手套,然后戴上手套,伸向她的手,然后打算取走她紧紧握着的匕首,却发现她是死死地攥着的,随即他伸手运用巧劲,弹开她的手,将匕首取下,仔细地看了看匕首上所沾上的血迹以及某些不明物体。   随即,只听得朵朵沙哑不已地声音传来——“不……不要……不……要碰我……”   阿诺德嘴角微微上挑,没有说话。   ☆、024 转变的前奏(上)(修)   阿诺德在做完该调查的事情后,将自己的风衣脱下,盖在朵朵凌乱不堪的身上,然后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紧皱着眉的朵朵,苍白的小脸,异常楚楚可怜。   “先生,您真的是一个好人!”一路下来,她一直都在喊他是好人,他并没有多做理会,如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她是否还会说他是好人?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与罪恶的男人,能够称得上是‘好人’?从他少年时期开始,他便抛弃了一切,他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拦。在满是鲜血与罪孽的世界里,他能够如此轻松,说明一件事情,他从来都不是善者,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人能够理解。   许久,阿诺德看着手里的那把匕首,仿反复看了几遍之后,他淡然地转过头去,对上那双已经睁开的浑浊眸子,只听得她呻。吟了几声,然后表情木讷地说道,“先生,能不能先出去?”声音嘶哑得相当可怕,让人分不得她原来的声音。   阿诺德没有任何回复,而是站起身子,然后向大门口走去,就在手握上门把的时候,阿诺德说道:“明日出发。”听着他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朵朵的心犹如被人揪着一般,疼痛难忍,但是她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唯有默默地流泪。仿佛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尸体。   朵朵听到了那关门声,犹如地狱的铁锤,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漾起一圈圈涟漪,让人无法呼吸。她现在什么也无法思考,身体疼痛难忍,因为昨日那人对自己施以极大的力气,她发觉自己的手有点脱臼的痕迹,身体则是酸痛不已,因为昨日那人的啃咬,加上体力不支,她现在痛苦不已。头昏眼花,但是身上的疼痛却让她无法昏迷。   不一会儿,两名女仆进来,然后将她抬到隔壁房间的浴室,放置在浴缸里,细心帮她清洗身体,但是那股作呕的肮脏的感觉却只增不减。那人恐怖的脸庞以及那恶心的味道,她没有办法忘记。浸泡在水里的身体微微发抖着,今日的天气比起昨日更凉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洗的是冷水澡,水传来的寒意犹如冰锥刺骨,她不断抖着身子,正如以前在结冰季节的时候她洗澡也是如此,但是她感觉到这次异常的冷,也许是心也寒了的原因吧?   任由别人搓洗着她的身子,每每拂过她的左胸,她都要忍不住战栗,手已无法动弹,正像一具尸体般任人摆布。很快,女仆走了一个,剩下一个女人,便是昨晚的那个年纪较为年长的女仆,“孩子,真是对不起。是不是我们小姐迫使你这么做的?”   朵朵摇了摇头,她不想说话,继而偏过头去,女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说道,“我们小姐是有些娇气,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   朵朵的眸子变得有些清澈起来,微微眯了眯眼,一言不发。   ×××××   “哦!上帝,先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女人穿着漂亮的绿色纱裙,以及一件白色大衣,显得她越发高雅迷人,漂亮的红发随意披散着头顶别着一个别致白色的小帽,只见女人泪眼汪汪地跑向一边喝着咖啡的黑色西装男子。   只见男子将咖啡杯放下,抬头看着那个向自己跑过来的女人,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继而女人来到男人的身边,然后有些啜泣地样子说道:“先生,请您救救我,布拉德一定是来报仇的,她一定是想要强.奸我,请您救救我!”   女人美丽的容颜因为眼泪而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但是这一切在阿诺德眼里则是显得毫无意义。他转过头去,站起身子,然后说道,“布拉德是谁?”   女人抽噎着,身子随之上下,一副无助无奈的样子看着阿诺德,许久她低下了头,然后一边抽噎一边哭着说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他总是觊觎我的美色和我的财产。”看着她流露出来的无比嫌恶的表情,阿诺德的嘴角微微勾起,冰蓝色的眸子里射出难以理解的光芒,那是锁定猎物的眼神。   ××××   “孩子,你的伤口没事吧?等等就有医生会来检查你的身体。”不忍心将她泡在冰冷的水里,她将她从水里拖出,然后放置在干净的床上,然后再帮朵朵穿上一件干净的棉裙,朵朵依旧是机械性地摇了摇头。   “孩子!真是对不起你。琪拉小姐她……”女仆哭了起来,呜咽的声音让朵朵皱了皱眉,眯着眼看着她,继而朵朵张口说道,“不关你的事……你的情况我知道。”   “多么善良懂事的孩子,要是我们琪拉小姐如果也能这么懂事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了,上帝,救救这可怜的孩子吧!”女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啜泣着,看着脸色苍白的朵朵,女人伸出手摩挲着朵朵的脸,而朵朵则是轻声说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女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以后就叫我安阿姨吧,孩子,你要什么,安阿姨一定帮你弄来。”听到她的承诺的时候,朵朵则是动了动嘴,并没有出声。   “孩子,你要什么?”女仆低下头去,然后将自己的耳朵凑近朵朵。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间被人打开,女仆连忙转过身去,看向门口,继而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朵朵有些害怕起来,来者便是安之前说要来检查身体的医生,朵朵闭上眼,不作任何表态。而女仆则是退到一边,然后看着医生拿出听诊器,为朵朵检查着身体。   起先朵朵还是很安静的,但是在医生将听诊器放置在朵朵的胸口的时候,朵朵开始大叫起来,“恶魔,别过来!恶魔,去死去死!”不断踢打着,声音一度哑掉,朵朵不断反抗着。而一边的女仆则是一脸无奈地将医生请离开,继而因为上面的骚动而引来了阿诺德。   阿诺德则是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不断扭动着身体的朵朵,没有说话,然后将门带上,看了眼女仆,女仆则是识相地退出房间,然后阿诺德则是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并没有坐下的意思,一双狭长的冰蓝色凤眸格外美丽,闪烁着好看的光,朵朵则是闭着眼,不愿意看他。   “你要做什么?”阿诺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让人有些寒意。   她的声音已经哑掉了,发出的声音就犹如是吹气一般。   阿诺德的眼睛扫过她的脸,再看到胸口泛出的红色液体的时候,视线停在了她的胸口,说道,“那个人,长相。”   朵朵摇摇头,显然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哇哦,胆子不小。”阿诺德径直走到床边,然后伸出手将她脱臼的手接回原位,只见朵朵死死咬住下唇,隐忍着的样子格外楚楚可怜,眼里的坚强倒是让阿诺德想起了之前她躺在床上的那副样子,眼里尽是死的气息。   为什么她不叫出来?   阿诺德转过身去,然后说道,“今晚,待在这里。”   朵朵偏过头去,然后闭上眼,不再睁开眼,许久,沉沉地睡了过去。   ××××   “先生,您的计划……”女人面露难色,她退后几步,说道,“能不能更换诱饵?”   “哦?他的目标不是你?”阿诺德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而女人则是有些恐慌,她摇着头,害怕地想后退着,“先生别这样,我会死的。”   阿诺德身着一袭黑色的紧身风衣,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把玩着,他靠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时,一只黄色的小鸟落到了他伸出去的手指上,然后有些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手指,而阿诺德的嘴角勾了勾,洒在他身上的阳光软化了线条,此时的他格外俊美无比。   女人再一次看花眼,而阿诺德则是转过头去,看着女人,嘴角微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耀眼,让人移不开眼。女人以为阿诺德是改变了主意,之后,满腔欢喜,期待地看着他,眼里的欢喜掩饰不住。   “没有人能够忤逆我,包括你。”阿诺德清冷的声音传来,而女人听到后,本来满心的欢喜变成了无比的寒心。   女人转过身子,背对着阿诺德,刚刚一派小女人的样子显得无比狠毒,美丽的容颜变得无比妖媚,犹如带刺的玫瑰一般。美丽的外表下,潜藏着的是无数的暗器。     ☆、025 转变的前奏(中)(修)   “今晚,待在这里。”男子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曾散去。   “琪拉小姐……”守在一旁的老妇女面容有些愁苦,直直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然而面无血色的少女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怨恨她,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对呀,因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窟的穷人,没有地位没有身份没有美貌,什么都不具备的她,又能够和他们这些有钱人相比?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现在就连是呼吸也会是揪心的疼痛,因为她全身布满了伤口以及那些恼人的东西,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也只能认命了。因为她是低.贱的,正因为是低.贱的,她才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正如那个活见鬼的该死的父亲莫德,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坑蒙拐骗偷,样样都精通,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死的下场。并且是身为唯一的至亲的她,虽然她犹豫过,但是莫德那家伙没少干坏事,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她是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的,她没少受过毒打,一旦喝醉酒就打骂兼施。她习惯了别人的冷眼相向以及一顿毒打,从小被转卖于各种地方,逃跑、诈骗、盗窃她都没有少干过。她也是一身肮脏的人,所以她并不配站在阿诺德先生的身边。   先生会嫌弃她是理所当然的,冷冰冰并且没有任何温度的话,就像是一把重重的锤子一般不断地敲打着她脆弱的心脏,很快就要无法呼吸,就像有人狠狠捏住了她的气管,不让她呼吸,要她去死,要她窒息。   “哦,我美丽的好女孩,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瞧瞧,你是多么的可爱并且美丽,你为何要说出这些话?”妇女将手探向少女,然后轻轻地帮少女打理着早已凌乱不已的刘海,少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望着天花板失神着,女人的表情无比的后悔。   因为她的一己私欲,她放弃了一个能够救这个可爱的天使的绝佳机会。就算后悔也无力回天了,她能够做到什么?她能够得到救赎吗?不,她已经不奢望能够得到救赎了。   少女没有答复,然而妇女的内疚心里却是油然而起。她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事情来补偿补偿这个可怜的孩子,虽然不能够让她消除阴影,但是她希望能够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得到救赎,她不奢望救赎,然而只需要这个孩子能够过得好一些,快乐就足够了。   就在她起身想要为少女打杯水喝的时候,门忽然间被人打开,而出现在门后的,便是那个美丽妖艳的红发女郎。妇女的表情随着她的动作僵持在了原地,妇女愣神地看着门后的那个女人,在昏暗的橘红色光线下,女人美丽的无法言喻,红发闪烁着点点红光,无比美丽,让人移不开眼。   “琪拉小姐?您……您来做什么?”妇女有些吃惊,然而躺在床上的少女的眸子微微亮了亮,但是仍旧是面无表情,这让意向自视极高的琪拉有些不悦。只见红发女人抬脚迈进屋子,然后皱了皱眉,显然因为这里的空气有些潮湿腐朽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有些傲慢地说道,“你怎么还没死?”   美丽的外表与那丑陋的外表明显不符,少女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此刻的她只能张张嘴讲讲话而已,然而她现在动弹不得,要起身走路还是十分勉强的,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一度有些把持不住,但也因为多年的良好身体素质才得以生存,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所以她会一度陷入昏迷休克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这是在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女人轻蔑地看着少女,少女的眸子恢复了原本的那副空灵,依旧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烛光影影绰绰、闪闪烁烁的,将女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并且在狭小并且有些脏乱的屋子里显得无比恐怖,就像远古时代的巫师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看着少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下子火气便窜了起来,继而她伸出手猛地扯起少女纯黑色的发丝。看着她那犹如黑宝石般美丽的眸子,恶狠狠地说道,“你行不行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算什么?竟然敢以这种表情看我?我告诉你,你一定会死在这里!可恶的贱。女人!!我的天,快点让这个女人见鬼去吧!”   少女面无表情,肤色苍白,小腹的伤口开始裂开,血开始蔓延开来,然而她就像是傀儡一般,对于外界的任何种种都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是一副空灵的姿态,让人有些心生怜意。少女的脸色随着流出的血液越来越白,让人有些担忧她是否会在下一秒的时候忽然死去。   站在一边的老妇女在看到自家小姐的粗鲁动作以及恐吓的话语的时候不由得吓慌了脚步,然后向后跌去,摔倒在地的她在感觉到疼痛之后才发觉自己忘记阻止了这件蠢事的发生。随即她连忙站起身子,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站稳就跑上前去,伸出那双有些粗糙的手打算拉开那双揪着少女乌发的手,感觉到粗糙的质感,女人愤怒地松开手,然后伸出手对着老妇女就是一巴掌,妇女有些踉跄,很快她跑向门口,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阿诺德,那个同行的男人。   但是朵朵这时候却出声了,“不能找先生!”她的声音险些破了,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然而老妇女并没有为此止步不前,她毅然选择要去找阿诺德,可是就在她回过头来打算跑出门的时候,撞到了一度肉墙,很快,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很快老妇女直接撞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因此而撞昏过去。额头上很快便见红,流出了丝丝血迹。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老妇女,女人的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然而少女确实偏了偏头,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妇女,少女的表情虽是原本的那般但是眸子却有些神采,在蜡烛昏暗的光线下,倒也显得有些幽远。   “你要杀就杀……不要……伤及无辜、”少女张口说道,然而这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成功引起了女人的愤怒之火,继而女人一把扯过少女柔若无骨的手,很快便使力狠狠地将少女从床上车到了地上。少女的身子在接触到冰凉的地面的时候,不由的打了个冷噤,然而也因为动过幅度过大而导致伤口流血更加严重。   霎时间,整件潮湿昏暗的屋子里慢慢被浓浓的血腥味所填满,不断弥漫开来的浓厚腥味让女人更加兴奋,因为她这个碍事的家伙很快就要去见上帝了。   “要她死,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是吗?”一个有些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已经快要昏迷的少女听到声音后,微微有些清醒过来,但是身子却越加的无力。她想要挣大双眼,看清正在对话的两人的容貌。但是她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切,她已经看不清了……   “那你觉得要怎么做?”女人的声音有些轻佻,她看向不远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却勾起邪魅的一笑,然后用好听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那么,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吗?”   “那么,我就听你最后一次吧?”女人笑着,然后有些粗鲁地扶起少女,往床上一推,少女忽然间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着,而她已经无力思考了,失血过多让她已经快要死去。   很快她感觉到呼吸一紧,四周一黑,便晕了过去……   女人将被子拢好,交由刚刚站在一边的男子,男人将卷成长条的被子抱起,走向门口。女人快步走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很快,男人抱着被褥走出了门外,然后走到隔壁。最后他走到之前的那个房间,将怀里的被褥放在有些凌乱的床上,周围暧昧的气息传来,以及有些浓厚的血腥味。   “您还真是聪明呢,我有了替死鬼,看来我还是可以悠闲地和您喝杯茶。”女人巧笑道,而男人则是微抿着嘴唇,看向女人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一丝嫌恶,毫不掩饰。   而被被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此时此刻已经陷入昏迷,早已不能知道自己正被人推入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头,她已经失败了,从一开始的时候。   难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026 转变前奏(下)(修)   “吧唧——吧唧——吱呀——”疯狂摇动的声音以及疼痛的感觉不断放大——   感觉到自己身处的位置不断摇动着,少女有些痛苦的睁开双眼,随即便对上了那双浑浊的眸子。她的心猛地疙瘩一下,大脑当即空白,然而她身上传来的剧痛正是因为那个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的男子在坐在她的腿上,不断地啃咬舔舐着她的身体。   “啊——”少女的尖叫声随即响起,很快,坐在她身上的男子一巴掌便扇了过来,少女顿时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天花乱坠的感觉以及天地颠倒的感觉一次性袭击上她的大脑,让她差点没昏死过去,原本失血过多的她仅能勉强地开口说话,然而再一次受重伤的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却在刚刚把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完,她已经快要昏迷了。   身上痛苦的感觉不断放大,她也惊讶于自己的血为何会如此多,以至于现在还在汩汩流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温温热热的粘稠液体正在她身上流淌着,这间屋子她很快就意识到了是先前遇到这个男人的房间,她很恐惧,但是并没有了过多的表现。因为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既然第一次不成功,那么接下来的多次至少会有好几次一定会成功的。然而她死死咬住下唇,虽然不甘心,但是这是必须经历的,她也变闭上双眸承受着接下来的事情。   猛地传来一阵刺痛感,少女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只能发出一些单音节并且沙哑到不幸的声音,她睁开眼,看着那个男人疯狂地咬着她的小腹,刺痛的感觉不断加剧,继而她看见了他那□□的身体以及那在皎洁的月光下越发显现的伤疤,让人头皮为之一麻。她也看到他那象征着男性的特征,丑陋不堪。   让她想要作呕的东西此时此刻正雄壮地抵着她,她想要伸手把那个东西移开,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伸出手握上了那个东西,然而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干呕不止,为何她会如此厌恶?因为与生俱来的不喜欢被人触碰的本性?还是说从小被周转于各家让她已经害怕了任何人的触碰以及丑恶的嘴脸。然而她感觉到手上的那玩意变得越来越坚硬,她想要逃走,却发现这是徒劳的,一种想要死去的想法有油然而生。   “你的母亲,就和你那么美丽。”猛然间,莫德那个混账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曾经对她提及过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蓦然占据了她的内心,内心的那种不甘的愤懑感觉竟然越发浓厚起来!想要见到母亲的心理越来越浓烈,她想要见到母亲,只需要见到一次便也足够了,她只要看一眼、只需要看一眼,她就足够了……   身上任由着那个丑陋的男人摆布,她只需要闭上眼祈祷着他快点结束这恐怖的接触,那么她便可以早些去东洋,她就可以早点离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女昏昏沉沉的,虽然身上疼痛不已,让她皱起眉头。但是她闭上眼之后,那种美好的生活便一次性的在脑海里出现,美丽温柔的母亲以及美满的生活,她并不是看不开。然而让她不甘心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让她受到这种痛苦,虽然是有钱人,但是她也没有那个资格摆布自己。她并不是她的附庸也不是她的任何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越来越浓烈,报复的心理……   “你比爱儿要美丽一万倍、不!无数倍!”男人疯狂地舔舐着少女,而少女紧闭着双眼,眼角则是流出了复杂的泪水,意味不明。   有委屈的、有不甘的、有愤懑的、有……   月光此刻无比皎洁,银色的光辉洒在屋内,屋内一片凌乱。月光柔软地透过暧昧的气息,掀起一阵阵柔和气氛,然而,屋内不断喘气着的男人以及紧闭着双眼的少女两人却与这美景大不相符,少女光滑美丽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美丽白皙,然而借由月光柔和的光,男人身上的伤痕却无比狰狞,此刻就像一只手上的黑熊,正骑在娇小的少女身上……   少女轻轻的呼吸着,美丽的身子在月光下轻轻上下起伏着。然而这美丽很快就要被那犹如饿狼般的人吞噬得一干二净,她就要死去,她就要死在这美丽的月亮之下,她恨这么美丽的月亮,因为是她一辈子都不能触及的东西去,只会旁观,她恨……   “砰——”一声巨响传来,少女已经无法睁开双眼,她听到了上方传来一阵闷哼声以及那压迫已经不见了,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疲软下去,就好像身处云层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是因为她死了吗?是因为她死后她已经到达了美丽的天堂?这中忽然间的放松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快她就因为身上的疼痛让她回到了现实,她感觉到周围有打斗的声音,因为闭着眼,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动静。   “啪啦——”这是桌子被撞烂的声音——   “哐啷——”这是肉体撞击墙壁的声音,她甚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   相反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传入耳里的声音越来越飘渺,而她的身子越来越疲软。很快,她听到了“咔擦——”的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她想到了先生,只有先生身上才有的手铐,这会是先生来救她的吗?会是先生吗?少女的心脏微微有些悸动,然而她再次想起了先生所说的那句话。一点温度也无,先生的一句话,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用不得翻身,也将两人的界限,划清了。   很快,她再也听不到耳边的声音了,她只听到了轻缓的步伐声,慢慢的、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虽然心已经伴随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而死去。但是小小的心儿期盼着那是先生,因为她喜欢的先生,是她所崇拜的对象,即使他不喜欢自己、厌恶自己,她也想要喜欢着先生,毕竟他的温柔她也感受到了,因为先生是如此温柔,所以她才喜欢着先生。   脚步声戛然而止,很快,那轻柔的触感在身上传来,那柔软且带有着淡淡温度的衣物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在这一瞬委屈的泪水再次流出,而背光站着的男人让人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毫无温度的冰蓝色眸子在这一刻却散发着冰凉的气息。少女的身子轻轻颤抖着,男子的眸子里尽是一片冷,以及那无比的愤怒。男子弯下腰,伸出手,将衣物包裹好少女的身躯,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少女的左胸,那里有着一道伤口,触目惊心。在伤口的一边,有着一颗小小的痣,在粉色的小樱桃的旁边,有些明显,然而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那小小的痣,他觉得,这颗小小的东西应该有特殊的意义。   但是他却忘记了少女的身体此刻无比的敏感,很快他发现了少女的身子轻颤着,而那美丽的粉色小花也绽放开来,无比诱人,但是此刻他的眸子一片冰冷,而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但那是嘲讽的弧度……   很快,他弯下腰,抱起少女,那光滑的触感倒也让他有些惊讶,但是她现在不处理伤口的话,也应该离死不远了。随即他一脚踹开门,然后向外走去,很快,他感觉到身上被温热的液体所濡湿,因为那是她的血。一向讨厌别人触碰的阿诺德此时此刻觉得无比厌恶,因为那是鲜血,腥臭味十足,他低了低头,继而发现了她正在流泪,哭的梨花带雨,然而她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不让别人叫我?”阿诺德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   在头顶上方炸开的声音,让她错愕不已,但是意识也恢复了不少,因为他的身子正贴合着她的,那柔软的衣料此刻正摩挲着她的身子,让她有些清醒过来。然而在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她用早已破掉的声音说道:“抱……歉……我、我做不……到。”   她觉得如果自己身子好了,那么她的喉咙一定会毁掉的。   “哇哦?你这是觉得我很弱?”他有些讽刺地说道,并且那浓烈的不满,她是听到的。   “不……因为……不能……麻烦、麻烦……先生您……”少女说完这句话后体力严重不支而昏死过去。   然而,男子的嘴角微勾,并不能察觉到那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怕麻烦?   偏偏头,借由月光的余晖,他看见了,身后的地板上,尽是那浓稠的鲜血……   ××××   有一定的医学底子的阿诺德将少女送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开始对她展开治疗。先是止血,然后就是包扎。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因为她身上有多处骨折,脸上的红肿以及那遍布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以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是失血过多也来不及输血了,也只能期盼她能够自行恢复。看着她苍白的脸上仅仅只有左脸是红肿不已的,其他的地方就像是被白色的漆染过一般,白的吓人。   看着那些恼人的印记,他如果晚些知道的话,那么她就遭遇不测了。   因为那个人差点就真正的要了她,就在她即将变成别人的所有物的时候,他来了,来得及时。   但是那印记格外刺目,忽然间,他甚至想到如果那印记是他留下的那该有……   多好?      ☆、027事情的真相(修)   抛开所有的杂念,阿诺德直接坐到了一边,开始思索起了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就在他开始构思的时候,忽然间们打开了,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个面带愁苦的老妇女,“晚上好,这位先生。”老妇女的声音有些颤抖,然而阿诺德看到老妇女的表情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朵朵的时候忽然间变得无比内疚,他直接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先生,我觉得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向您解释一下……”老妇女担忧的表情毫不掩饰,然而阿诺德却总是在她的眸子里感受到一丝丝逃避以及犹豫的意味。阿诺德面无表情,然后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后,他嘴角微勾,说道,“既然你想说,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是的,先生您说得对,那么能不能允许我看望一下那可怜的孩子。”她面露恳求,而阿诺德并没有做回复,妇女知晓阿诺德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并且善于言辞的人,她当做他是默许了。继而她便迈着有些缓慢的步伐,慢慢地走向已经陷入昏迷的朵朵,满屋子都是血的味道,让人有些寒意。   这时候正值秋天,天气难免有些寒冷,只见屋外窜进的寒风不时地将屋内的蜡烛捉弄一把,使得屋内的光线有些闪闪烁烁起来,将坐着的阿诺德以及站着的老妇女的影子拉的老长,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的书本正被风吹得自动翻阅起来,沙沙沙的声音有些悦耳。就在这时候,老妇女走向一边的落地窗,然后将随风舞动着的薄纱窗帘拉好,随即将窗户带上。   风一下止住,屋内的暖气不断加剧,温度不蹲上升着,带来阵阵暖意。   “先生原谅我,我只是想这孩子能够好受一些。”继而老妇女挪动着自己的身子走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朵朵,朵朵的脸色很不好看,老妇女伸出手摸向她的左脸,那块肿的不行的小脸。轻轻摩挲着,犹如那才是她的孩子一般,轻柔的呵护着。   阿诺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见老妇女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朵朵的旁边,帮她整理起来,那凌乱的头发,她轻轻整理起来,乌黑的头发格外美丽,有一种深邃且神秘的魅力。那美丽的黑发总能勾起人的兴趣,因为如此黑且密的头发,真的很少见。她的头发很软很软,并且质感很不错。   “可怜的孩子。”老妇女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女孩的额头,阿诺德看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天,她居然还没有穿衣服!”老妇女在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的时候不由的惊讶道,继而她不可意思地看向阿诺德,阿诺德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看见他在看着一本书,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看书?老妇女看着阿诺德,不由的苦笑了,也对,这可怜的孩子才不奢求自己去找他吧,原来如此。随即在看向朵朵的视线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怜悯。   朵朵的身子很瘦很瘦,比一般的英国女人都要瘦上几圈。继而她从一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些衣物,这间房间本来就是客房,虽然只有男士的衣物,但也足够拿来给少女作为裙子穿了,本来个子和身形就要小得多的她自然可以拿来做裙子穿。阿诺德虽然是在看书,余光却时不时地扫向另一边,看着老妇女娴熟的动作,很快,朵朵便被被老妇女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果不其然,身材娇小的她,衣服的下摆到了她的大腿,遮住了部□□躯,在白色的衬衣的对比下,她的皮肤也微微有了些血色。   阿诺德此时此刻看的书便是医学方面的,自己以前的伤口也会在短时间内自动痊愈,然而这次朵朵的身体竟然没有自动痊愈,反而有了病情加剧的趋势,病情十分险要,让人有些担忧。阿诺德正在翻阅一些外伤的处理方式,也许是自己的处理不当,在导致如此的吧?   带着这样心思,阿诺德陷入苦思。他喜欢书籍,自然书本知识他可以在短时间内记下,天生拥有的极好的记忆力的他此刻正研究着治疗方案,安那边也正马不停蹄地般朵朵擦拭着身体,她的身体无比的冰凉,她甚至都发现她的皮肤有发青的趋势,她皱着眉,说道,“先生,这……”阿诺德收回在书本的视线,转视另一边。   继而他看到了朵朵开始痉。挛起来,身子抽动起来,然后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停止流血开始流出黑色的液体。阿诺德瞳孔猛地一缩,才意识到那个女人似乎做了件蠢事,继而他大步走向少女,将被子一掀,将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大衣一扯,衣服很快成了碎片,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少女身上有一条很粗的黑色经脉,从大腿根处一直蔓延到胸口的那颗小痣。少女的身子变得很凉很凉。   “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阿诺德对老妇人冷声命令道。   也许认为阿诺德可能掌握了如何救这个孩子的方法,老妇人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售后这里头的人。   阿诺德看着身体肤色持续变白的少女,以及那不断抽搐的身体,他拿来一块布,塞进她的嘴里。以免她等会抽搐咬到舌头,他走回刚刚看书的地方,拿过那本书,看着上面的描写,的确症状一样,看来是有人做了手脚。今夜的停电看来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是要故意调离他好让凶手趁机下手,看来是自己疏忽了。不过一向自视甚高的阿诺德可不会轻易认为自己大意,继而他伸出滚烫的手,抚向那颗小小的痣,少女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很快,抽搐的症状消失。   然而,少女所处的床却被染黑,被不知名的黑色液体。   阿诺德拿过玻璃棒将黑色的液体收集一些,放进玻璃瓶以待分析。继而他居高临下,看着少女身上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慢慢的,她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包括那个黑色的小痣。阿诺德看着少女原本苍白的脸越来越红润,有些惊讶,嘴角维持着浅浅的笑容,但是那是看中猎物的笑容,真是有意思的玩意。   但是没有消失的,就是遍布全身的吻痕。红肿的样子有些刺目,阿诺德眯着眼,看着她全身各处的吻痕,红肿得仿佛就要滴出血来。脖子、胸前、背部、腰部、大腿、小腿等都有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胸口炸开,然而他自己也没有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闷闷的,很想找人狠狠地揍一顿的感觉。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两次,她都没有出声叫自己。   此刻正值半夜,窗外一片漆黑,透过犹如薄纱般的柔软的月光,他看见了不远处的森林,黑的有些让人发寒。以及在巨大的满月下不断向着高空飞去的乌鸦,发出凄惨的哀嚎,宣誓着这夜的世界是它们的所有物一般。蝙蝠也在周围打转着,似乎在寻找着可口的猎物,然而时不时传来咔咔的声音的落地窗户,提醒着阿诺德此刻正是冬季。   就在这时候,那个妇人敲了敲门,再次进来。   这一次她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拿来干净的毛巾帮朵朵白净的娇。躯擦拭着早已干的结块的红色与黑色交杂的异物。阿诺德看着朵朵的身体,没有说话,拿过一边的书坐在一旁看了起来。想起自己的确看过好几次她的身体,的确与英国女人的身形不太一样。以往他出任务也总少不了有投怀送抱的女人,女人的身形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然而朵朵的身材确实让人着迷,虽然有些瘦弱,但是身材姣好也是不变的事实,小巧玲珑的身段倒也让人有些印象深刻。   “先生,虽然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我希望,先生能够听听。”妇人帮朵朵穿好衣服,随即铺上一层棉被,隔离那层被黑色与红色污染的被单,继而轻轻帮她盖好掖好被子。朵朵此刻已经很安静地陷入沉睡中,没有人能够再打扰到她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老妇人坐在床边,一边轻轻摩挲着少女的头发一边说道,“先生,我希望您能够救救这孩子和我们被困在这里下人。”   听到她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话,他开口说道,“意大利人?”然而在听到阿诺德的话之后,老妇人忽然间跪下,双手交叠在胸前,弯腰鞠着躬,说道,“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阿诺德没有说话,但是也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果然这间屋子里有敌对家族潜伏着,那他也只能稍作停留。   “所有的孩子都被琪拉小姐抓了起来,我必须要听从她的一切安排。这一次的……”老妇人的声音有些哽咽,继而她继续说道,“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这可怜的孩子,我对不起她……”   “嗯?”阿诺德轻哼了声,随即看向朵朵,那张苍白的小脸早已恢复了些许血色,想起之前的身体着实有些令人担忧。继而他说道,“你是意大利人。”听到阿诺德的平静的声音后,老妇人点了点头,有些忧伤地说道,“是的,先生。我是意大利人。”   阿诺德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这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随即她开口说道,“我是三十年前被转卖到英国的,我想先生您应该知道,西西里里有一个著名的贫民窟,而我就是在这贫民窟出生的。”老妇人顿了顿,随即站起身子,坐到了床边,开始梳理起少女凌乱的发丝。   “贫民窟里的孩子,每日都是过着食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一年下来也没有一顿是吃得好的,而不远处就是贵族所居住的地带,然而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被奴役。专卖于各贵族之间,有的,甚至被贩卖出口……”老妇女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些许悲哀,愁苦的面容牵动人的心弦。她欠了欠身,然后说道,“我是在三十年前,被转卖到这个国家的。当时我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我做过许多不堪的事情,那是一个恐怖的回忆,逃过命、被人追杀……那就像一个梦,最后,我来到了这里……”老妇女的眸子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好看的光。   “我遇到了弗兰克先生,也就是琪拉小姐的父亲,他是一个好人,收留了我,还让我在他的农场里做事,我的日子得到了保障,最后……我和他在上帝的保佑下在一起了,并且有了我们的孩子。本以为我快乐的时光就在这么持续下去……谁知道,谁知道……哦!我的上帝!”老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哽咽起来,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说道,“那个男人,那个噩梦来了!夺走了我最重要的男人的性命,还夺走了我最爱的孩子,我的孩子……”老妇人的声音在哭声中变得有些沙哑,阿诺德则是不出声,在一边冷眼看着。   “他疯狂地杀人杀人!我的孩子被他夺走了,我的爱人的性命也被他夺走了,他毁了我的一切,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老妇人激动不已,然而阿诺德则是开口说道,“那个男人是谁?”   “布拉德。”老妇女的声音颤抖着,阿诺德则是勾唇一笑,说道,“布拉德是一个通缉犯。”   “是的,但是先生您知道他为何要做这些可怕的事情吗?”阿诺德没说话,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琪拉小姐,因为她的美貌以及她的资产。”女人低着头,抚着胸口,说道,“琪拉小姐的名声并不好,虐待下人的事情常有,但是前些日子她得罪了某些地方的土贼,而布拉德便是那些土贼的头子,然而琪拉小姐为了避免那些该死的家伙报复,她便找来了附近的女子在每个月的特定日子与布拉德共度一夜。然而,上一个女孩,也就是爱儿,却在前几日失去了踪影。我们这些下人虽然想要打抱不平,但是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换来的也只有一顿毒打。”这时候,朵朵忽然间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两人将视线转向朵朵,只见朵朵皱了皱眉,然后偏过头去,沉沉地睡着。   “先生……”   “继续。”阿诺德的声音一点温度也无,老妇人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就在昨日晚上,琪拉小姐将这孩子送到了那间房间,是我,是我有私心,我害了这个孩子,如果我去通知您就好了。这孩子当时想要让我传达些讯息给您,但是我并没有能够做到,我害怕,我害怕琪拉小姐会因此……”阿诺德看了眼老妇人抹了抹眼泪,继而他看着老妇人露出内疚的神色,看向朵朵的眸子里尽是一片悔意。   “第二日,琪拉小姐还让我用冷水帮这可爱的孩子洗浴,我做不到……看着这美丽善良的孩子在冰冷的水里一动不动,我就想要跟您说出一切实情,我不恳求上帝的原谅。但是前不久,在我找到您的之前的时候,这孩子还是交由我来照顾的,可是……可是琪拉小姐却想要将自己与着可怜的孩子调换,我也因此被打晕了头,若不是我及时醒来找到先生您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杰作?”阿诺德的也猜到了不少,但是缺乏证据,此刻的他已经搜集到了确切的了。   “但是……”老妇人打断了阿诺德的思路,继而她开口说道,“在此之前,我原本可以早些找到先生您的,可是……”   “嗯?”   “这善良的孩子不让我通知您,她应该是觉得麻烦到您了。我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话,但是我希望先生您可以……”   看着面露恳求的老妇人,阿诺德轻蔑一笑,说道,“不,我没有义务做这些事情。”     ☆、028 伊恩·克伦威尔(修)   朵朵已经多日未进食了,然而一直在身旁照顾着她的便是安,那个愁苦的老妇人。一边担心朵朵的身体情况一边担忧阿诺德的办事情况。然而她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朵朵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伤口,虽然没有外伤却感觉有些奇怪,就连好不容易请来的医生也说,她只是惊吓过度应该会恢复的,那么已经差不多快三日了,再不进食的话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毕竟三日滴水不进是很棘手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朵朵在擦拭着自己手上的刀子,那把做工精致的匕首。   一言不发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人担忧,脸色有些难看。她已经擦拭了不下三十遍了,来来回回已经擦了半个多小时了,况且那把刀子锋利得厉害,她的手也因为没留意而被划伤了几道口子。并且她也曾经试图给她包扎伤口,但是她一言不发地可怕,在她接近的时候却又多开不让她靠近。这个样子的她真的让人着急,暂且不提她擦刀子的事情,就来说她那双眼睛,从刚才到现在都不曾流露些许正常的神色,她只要看下她的眼睛,朵朵马上察觉然后死死地瞪着她,戒备心十足,并且让人产生一种她是杀手的错觉。   况且大肆地释放着杀气的朵朵让这个房间的空气无比沉重,两人都没说话,一个是不愿开口,一个是不敢开口。   朵朵此刻在阿诺德的房间里,这是阿诺德自己要求的,因为在别的房间不安全。若是在别的房间恐怕是还会有人偷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抓住那个幕后黑手以及保证朵朵的安全,阿诺德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把她安排到自己的房间。然而已经一连多日,他都不曾休息过,似乎他是永远不需要睡眠的,而他只是在拿东西或者查看朵朵的情况的时候才会回来房间一趟。   但是大多数的情况下,他都在外头调查,而朵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不是擦刀子就是看书,看的书自然是阿诺德随手丢给她的那本《红与黑》,再次细细地看了起来,似乎那本书是看不完的。她擦刀子的时候面露杀气然而在看书的时候,面容却是安详的,很平静,嘴角也长长会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她那头假发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此刻的她是那头乌黑浓密的黑色直发,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低垂着,隐隐约约地能够从她那眸子读出些许端倪,或喜或悲。   “孩子,你已经多日没有进食了,多少还是吃一点吧?”老妇人有些心疼地说道,看着她一言不语的样子着实让她心疼不已。这时候朵朵忽然间抬起头来,然后说道,“书,我想要看书,安阿姨,你这里有书吗”朵朵有些呆愣并且麻木的样子使得老妇人罪恶感霎时间窜起,这时候她跪倒在朵朵的床前,“可怜的孩子,你好歹就吃一点吧,我现在觉得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就算是地狱的魔鬼要抓走我割掉我的舌头我也愿意,那你就不要在折磨自己的身体了,安阿姨受不了,安阿姨看着你这样就心疼。”   朵朵偏了偏头,木讷地看了眼那老妇人,随即说道,“不,我不饿。你话说的太重了,我根本就没有把任何责任推卸到你身上,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少女低垂着眸子,一手伸了出来,然后附上老妇人的脸颊,在感觉到脸上被一个冰冰的东西碰了碰,老妇人错愕地看着少女,然而少女则是轻笑道,“对不起呢,我的手这么脏,碰了你的脸,等会你洗下脸吧?真是抱歉。”   少女的声音很轻松,笑容也很清淡,但是老妇人却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笑意,“孩子,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了,安阿姨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弥补你?就算是让我死,我也愿意。”老妇人泣不成声,然而少女则是轻轻地笑了,似乎笑一声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一般,“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再说了你不是有自己的苦衷吗?刚刚说过了呢,我没有那个资格呢。生活在贫民窟的人,没资格强求些什么。”少女看着老妇人颤抖着的身子,随即转过头似乎看到了些什么,随即她转过头来说道,“嘛,现在也挺饿的,如果有些面条的话,我想应挺不错的。”   听到朵朵开口想吃东西的时候,她连忙站起身子,然后打算去准备,“安阿姨这就去准备,你先等等,可爱的孩子。”她迈着有些匆忙的步伐然后消失在了门后,伴随着那一声小小的关门声,少女忽然间笑了,对着那落地窗户处说道,“如果是想要找个时机做掉我的话,你现在大可以把握住时间,你认为麻烦的人已经被我支走了。”   忽然间,那落地窗户前的那薄纱制作而成的窗帘被人掀开,然后走出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的头发是火焰般的红色,那么显眼、那么好看。之间她红唇轻启:“这也被你发现了?”   “因为您的头发,和那窗帘似乎不太合得来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少女笑着,然而那女子却有些看不过去,然而笑着说道,“怎么,那家伙没弄死你,你还想让我弄死你么?”少女看见了女人眼底里的那一抹狠毒,随即她躺下身子,将那手里的匕首放到枕头边。正好,女人看得见她那把匕首的,以她的角度来说。也许,她是故意放在那里的,让她看见。   “我没有那种心情和你们交谈,如果是来夺取我性命的话,那么请告诉我理由,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少女闭上双眼,手里拿着一把刀。和那把匕首是不一样的,很短小也便于携带,那是她自己收藏的一把用于防身的,因为那把匕首是别人送的,她舍不得将它弄脏。自己也好运拾到了一把,便是这把,因为常用,所以锋利得厉害。   “哟,还挺聪明的,这样就让我更想摧毁你了,理由的话,很简单,那么就是我讨厌你。”她轻蔑地看着朵朵那瘦弱的身子,嘲讽意味十足的笑了,然而 朵朵只是微微抬头,对上女子那双好看的碧色眸子,只见朵朵张口说道,“那么我还真是荣幸呢,能够让身份如此高贵的您讨厌,那么我还真是万幸呢。”朵朵回以一句刻薄的话,若是和她耍嘴皮子,她定当不会吃亏。   “你再挑拨我下手?你以为我不敢下手?”女人的样子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似乎随时就要爆发一般,继而朵朵面无表情地说道,“您大可以试试看,如果你杀死了我,想必阿诺德先生也不会放过您的,我的命是低贱的,而您的生命是那么高贵,若是能够以我的死换取您的性命的话,我想我死得还是挺值得的。”   知道自己嘴上说不过朵朵的琪拉随即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边,正好拿起她放置在床头的那把匕首,将刀鞘取下便用那锋利的刀子指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你就那张嘴厉害,等会看我不把你的嘴巴切下来。你这么着急,是想先去见上帝吗?”她拿着刀子拍了拍她的嘴巴,故作威胁,然而朵朵却不以为然,然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轻蔑的意味十足。   因为朵朵的一系列行为让她的自尊心受挫,随即她直接拿着那刀子欲要划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猛的放大,而朵朵则是看着那把掉落在床上的刀子,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将那刀子拿了过来,随即插。回刀鞘内,然后放回枕头边,再次翻了个身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会儿。此刻的琪拉被手铐紧紧地铐住全身而手铐的持有者阿诺德则是站在门边,看着那在‘身铐’里不断扭动着自己身体的美艳女人,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这屋子里的一切,随即将视线定格在朵朵那张苍白无比的小脸上。   她刚刚是故意的么,为了引她做那些事情好让他收集证据。继而他走向琪拉,然而居高零下地扫视着那不断咒骂着的女人,“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女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把阿诺德生吞活剥了,然而阿诺德则是一脸淡然地看着女人,平静地开口说道,“伊恩克伦威尔,你知道是谁?”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两个女子的身子皆是一怔,很明显,阿诺德都注意到了,但是他看向朵朵的眼神有些复杂。   “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阿诺德忽然间说道,而朵朵则是继续僵硬着身子,虽然闭着眼假寐,但是还是无法入睡。   “并没有你想的那些关系存在,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什么?”女人不顾之前的所有仪态,毅然选择对阿诺德持以敌对的态度对待,然而阿诺德则是面无表情,继而女人感觉到身上的桎梏忽然间像是接收到某些命令一般猛地锁紧,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空气就要被挤空了。   “嘭——”玻璃盘子破碎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朵朵睁开眼睛看着那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老妇人,没有说话吗,然而阿诺德则偏过头扫视了一眼那老妇人,随即继续加大那禁锢的力道,而那女人则是痛苦地叫唤着。然而朵朵和阿诺德则是视若无睹,一个继续睡觉、一个则是继续观察女人的表现。   就在这时候,女人忽然间跪倒在琪拉的面前,双手交叠在胸前,不时跪拜着阿诺德,“求求你,先生,行行好,不要这样对琪拉小姐。”阿诺德挑挑眉,看着琪拉偏过头去不看女人,而朵朵则是闭眼不打算参与此事。   “为什么?”阿诺德说道,“你不应该恨她?”   “不,我不可能会恨她的。”女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她哭泣着,低声地哭泣着。      ☆、029 中枪(修)   “不,我不可能会恨她的。”女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而朵朵听到了她那低低的抽泣声。随即她想要使自己快点入睡,但是却发现这是徒劳的,因为那哭声实在是太大声了使得她难以入睡。越来越烦闷的心情慢慢累积,她皱着眉,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随即朵朵将匕首放回大腿处的那个袋子里,在被单里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她掀开被子,然后面无表情地立起身子。看了眼同样被自己吓到的两个女人,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子,看也不看阿诺德一眼便光着脚在那木质的地板上走着。而阿诺德则是看着她有些不悦的样子离开,并没有说话。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连衣裙赤着脚行走在那有些冰冷的木质地板上,绕过那些碎片,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随便带上门。   在听到那小声的关门声响起的时候,里头的两个女人才缓过神来,而琪拉觉得朵朵这是在无视她,难免心中的怒火只增不减。而安则是在一边担忧地看着琪拉,眼里还有着未流的眼泪打转着,“你想表达什么?”阿诺德忽然间开口打破这安静的局面,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个颤抖着的人。一个因为害怕一个因为担忧。   “先生,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伤害琪拉小姐,我求求你。”老妇女依旧行着礼,希望能够恳求阿诺德行行好不要对着可怜的孩子动手。   “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阿诺德嘴角微扬,然后一副鄙夷地样子看着两个人,“包庇通缉犯、串谋通缉犯,你觉得这个罪名适不适合?”阿诺德将琪拉的罪名说出,继而琪拉身子猛地一怔,她感觉到那压迫感不断袭击而来,她喘着气,“不、不可能的。我根本没有、我没有串谋!”她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那个恶魔是真的要强。奸我,他是真的要对我不利,我不可能跟他串通!”   阿诺德看着她的小脸已经煞白的样子,他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证词?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她的话,证词是可以捏造的,更何况还是犯下了许多罪行的人?她的话,他不可能会相信,更何况阿诺德也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因为别人所说的一两句话而轻易相信做结论的。   “不,先生你绝对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欺骗你的,那个混蛋是觊觎我的美色和我的资产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绝对不可能跟他串谋!”女人疯狂地吼道,声音都沙哑了,她觉得如果眼前的人不相信她的清白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摆脱罪名了。随即她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的,她可以作证。”阿诺德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安。   阿诺德的眼神似乎就像是在审问一般,而安则是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能够证实琪拉小姐是无辜的话,那么先生您会放过琪拉小姐么?”阿诺德看着她面容愁苦,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边面露期盼的琪拉,她那漂亮的红色头发此刻在光的照射下显得精神奕奕无比好看。然而阿诺德则是微微勾唇讥讽的笑道,“即使能够证明她没有串谋通缉犯,但是她也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为什么?我们琪拉小姐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也不至于会由您来惩罚的吧?”老妇人吓得两眼直流泪,她向前几步,哭着拉着阿诺德的裤管,一脸害怕地说道,“先生您不可以乱判刑。”   “谋和陷害他人,这个罪名需要惩罚么,你觉得?”阿诺德笑着说道,虽然是笑着,但是那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任何笑意,样子有些阴冷,而他那声音固然好听,但那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让人听了尤为害怕。只能说阿诺德周身都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息,使人不敢靠近。   红发女子的脸猛地煞白,而她死死咬住下唇,好看的唇顿时变得青白起来,而她那脸色也微微难看起来,面如死灰的样子让阿诺德微微打量了一番。然而老妇女则是松开了阿诺德的裤管,然而爬向琪拉,抱住那‘身铐’,不顾那金属材质的放大版的手铐咯的她身上发疼,她哭着恳求道,“求求你,好心的先生,如果是硬要惩罚的话,那你惩罚我好了,我代替琪拉小姐受罚。她还年轻绝对不能被关进监狱,我已经老了……”   “对对对,要抓你抓她好了,别抓我。”虽然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代替自己受罚,但是能找到一个替死鬼,她还是很乐意的。随即她看向那哭得歇斯底里的老妇女,眼睛充满了不解和不屑。   “对啊,要抓就抓我好了。先生求求您行行好,我一定会日日夜夜恳求上帝保佑您的。”老妇女抱着那金属材质的手铐,然而阿诺德则是看了眼琪拉的表情以及那老妇人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   “你觉得我会因为是你的请求而同意么?”阿诺德的样子轻蔑的意味十足,然而两个女人身子猛地一僵。   “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不抓琪拉小姐,我什么都愿意做。”老妇人抱着女人直哭,然而女人则是点点头,一副恳求的样子说道。而就在这时候,朵朵忽然间出现在了门口,然后一脸不悦的样子看着两个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着的人,然后说道,“安阿姨,如果你觉得你这样能帮到你的孩子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为你祈祷。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老妇人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而朵朵则是走了进来。伸出手拉起老妇人的手,将她拉离琪拉的身边,她面无表情,苍白着的小脸让人有些怜惜,“如果因为她是你的孩子而袒护她的话,那么我觉得你应该死了这条心。”   “她怎样我想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她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去计较,我也没资格计较。正如现在的我,本来我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她惹火了我,作为你的孩子,她绝对没有资格说出那样的话。”朵朵再次说道,她看着安的表情变得无比担忧,时不时看向一边脸色已经煞白了的琪拉,而朵朵转过头去,“就算你和那个男人合伙想要除掉我,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必须要知道一点,这位她是你的母亲,你绝对不可以说出那种该死的话,你一定会被上帝惩罚的。”朵朵此刻说的是流利的英文,虽然没有学习过,但是正常的交流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阿诺德看着那瘦弱的她一脸坚毅的样子,站在一边打算观察一番,什么话也不说。   “你在骗人吧,想要夺取我的财产你一定想的快要发疯了吧?你居然是我的母亲?你是想要借此夺取我的资产吗?”女人怒不可遏,她愤怒地说道,“难怪你刚刚会想要代替我,果然你是有目的的吧,你这个该死的,居然这么狠毒?”朵朵偏过头去,眸子里流露出了对琪拉的无奈和失望,而站在一边的阿诺德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和之前的活泼开朗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倒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真是大言不惭,安阿姨,你看到了没有,你誓死保护的孩子,就是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朵朵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两次的折磨,我都没有还给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和那些被金钱利益所蒙蔽的下。流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如此丑陋不堪的你真让我作呕。”朵朵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而阿诺德看着她笑的格外自然,却带有一丝的恨的笑容,他没有说话。   “快点放开你的脏手。”女人愤怒地说道。   “也许虽然你会觉得我很肮脏,但是我觉得,就连自己亲生母亲也不肯承认的人,绝对比我肮脏上万倍。”朵朵嘴角的嘲讽的笑容让被捆在里头动弹不得的女人暴跳如雷,“你们这些该死的,快点去死。”   “该死的是你,而不是我。”朵朵笑容越发嘲讽,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人。此刻的她就好像恶魔一般,“如果你觉得我所收到的待遇不错的话,那么我可以考虑让你和那个男人见面。”   “疯子、疯子、该死的,快给我滚!”女人有些语无伦次,“你这个下。流该死的婊。子”   朵朵没有说话,低垂下眸子,“这样的孩子,你还想拯救吗?”朵朵对着那已经几近奔溃的老夫人说道,而老妇人摇了摇头,“不,她是我的孩子。”   “你们这些该死的,如果格……”就在这时候,阿诺德猛地将那铐子增值,而那女人则是疯狂地吼叫着,忽然间她的声音停止下来,而朵朵抱着那老妇人,猛地向一边躲去。朵朵脚底下的那几个地方被子弹穿。透,而那老妇人看着那铐子下流出了不少血之后双眼一红猛地推开朵朵然后跑向那铐子,很不幸的是,两颗子弹将老妇人那身子穿。透,而朵朵也因为被推开而被打中了一枚子弹,在左手臂上,顿时她那纯白色的裙子被血染红了些许。   而朵朵始终没有看阿诺德一眼,她爬起身子,然后走向老妇女,“该死,被袭击了。”   就在这时候,阿诺德一个快步闪到了朵朵的身前,然后用他那手铐打下了几枚子弹。   然而朵朵感到双眼一黑,猛地身子一倾。   那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开好看的弧度,而阿诺德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猛地向一边的书柜处闪去。   怀里的人儿瘦弱的不行,喘着气,他看了眼她紧闭的眸子,以及那忍住疼痛而咬住的下唇。   “你……”      ☆、030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修)   “你……”阿诺德看向怀里已经快要昏迷的人儿,随即看向她左手臂上以及自己手上已经沾到的丝丝血迹。伤口并不深,似乎只是擦伤,好在没有打进她的体内。阿诺德将朵朵放置在那遮蔽物的后方,确定并不会受到伤害之后,他便拿出了□□打算和那突袭者进行一场较量,既然他在这里,那么对方可就要做好必死的觉悟了。   阿诺德的嘴角微微上扬,拿着□□开始了进一步的闪躲。他以敏捷的速度闪到了那已经中枪倒地的老妇人的身旁,将他的手指探到了老妇人的脖颈间动脉处,手指微微僵硬,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原状,然后跳向一边。而他刚刚所占着的那个地方立即被开出了几个孔子,然而阿诺德面不改色、沉着地应付着,他双眼微低,看向窗外不远处小山坡的那片小树林。   他看到了有好几个猎户样子的壮汉躲在茂密的灌木丛里,拿着□□对这里头进行扫射着。阿诺德嘴角的笑意敛起,他双眼一凛,不顾那落地窗户是不是开着的他直接拿着那把经过消音处理过的□□对着窗外开了几枪,很快那对面传来的枪声也随着那几声小小声的枪声而消失,不再传来任何枪声。阿诺德看了眼那对面的几个黑影,已经全部倒下。   阿诺德从容不迫地走向那已经倒下的安以及那个被自己用铐子铐住全身的女人身旁,蹲下身子,然后将手再次探到了那老妇人的脖颈间,很明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运动,他将手伸到了老妇人的面门前,查看她的迹象,但是她已经当场死亡,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将那铐子全部解除,阿诺德看着了那铐子里头的女儿。   双眼瞪得老大,并且死死咬住下唇,全身出满了冷汗,那红发也贴合着她的脸,阿诺德伸出手打算探探她的生命迹象。谁料到他才刚伸出手,那女人忽然间张嘴咬上了阿诺德的手,阿诺德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然而这时候女人却说道,“我诅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会有魔王来惩治你,你一定会被那位先生杀死的,哈哈哈……”女人说完话之后全身猛地泛起了靛青色的火焰,然而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她的身体也渐渐被烧毁。   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忽然间发现自己被咬中的部位开始泛起那靛青色的火焰,灼热的疼痛开始席卷而来。他看着那伤口处烧得越来越旺盛的火焰,没有说话。这算是被施下了幻术吗?居然能够一直蔓延到他的身上,还是说打从一开始,琪拉的身体就已经被施下了那样的幻术?那么就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活下去,真想抓住那个幕后者,真让人感兴趣。   阿诺德眼睛一凛,那火焰忽然间消失,剩下的只有他那只已经差不多被烧黑的手。就在这时候,朵朵忽然间发出一声□□声,阿诺德闻声望去,朵朵已经醒来,而她的伤口也差不多已经愈合了,唯有剩下那还染着斑斑红迹的裙子证明她曾经受伤过。她的脸色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红润,倒也显得精神。之间她站起身子,以奇怪的姿势伸着懒腰,一会儿压压腿一会儿转转腰扭扭屁股,似乎当阿诺德不存在一般,就在这时候少女露出了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阿诺德。   阿诺德觉得她有些不妥,虽然那外表还是和原本一样,但是他倒是觉得这个精神活力的朵朵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阿、阿诺德?你是阿诺德?”少女用着稀奇古怪的话语忽然间说道,阿诺德似乎无法听懂,然后看着她,没有说话。少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嘀嘀咕咕地说道,“嘛,如果用日语的话,你应该能听得懂我的话吧。阿诺德酱~”少女的声音很是欢快,和之前朵朵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不太一样,阿诺德嘴角一挑,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   少女忽然间尖叫起来,双手交叠握在一起,“呀,这是在对我笑吗,阿诺德真是温柔啊,阿诺德真帅!”少女双颊袭上了两抹好看的红晕,阿诺德看着穿着单薄裙子的朵朵在欢呼着,并且时不时冒出一两句他从未听到过的话语,他皱着眉,以那流利的日文说道,“在挑衅我么,你。”听着阿诺德忽然间讲出来的话,少女别提有多开心,她猛地凑近阿诺德,“呐呐,再说一句!再说句话!我没有记住你的声音,嘛,真是太有磁性了,阿诺德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堪比完美。没想到这样和你近距离接触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听着少女的话,阿诺德额有些词汇不太明白,他皱着眉,打量着忽然间变了个样子的朵朵。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少女的内心难免有些捉急,她跑到阿诺德的身前,然后仰起头来看着阿诺德的俊脸,“哇,好幸福,居然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你,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少女捏了把自己的脸,然后感觉到疼痛后心花怒放地说道,“呐呐,给我摸摸你的脸好不好?”少女作势要摸阿诺德的脸,就在这时候,少女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内部的五脏就好像要被捣烂一样,她吃痛地□□着。   “呜呜,好疼,没想到阿诺德你居然这么不怜香惜玉。”少女一脸受伤的样子,哀怨地看着阿诺德。而后者则是深情悠闲自得地看向少女摔倒之后的丑态,然而少女并没有想要遮掩自己露出来的大片春光,只是一味哀怨地看着阿诺德。阿诺德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来,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朵朵还有待查证。   就在这个时候,阿诺德忽然间转过身去,然后忽略掉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径直的离开了这个房间。留下两具尸体和那一脸哀怨的少女,然而少女在看见那男子离开了之后,便转过头去,似乎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处在何处?随即少女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具已经烧得只剩下黑黑的残渣,一具死得特别恐怖,有好几个子弹穿透了她的身体。   少女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感觉到胃部抽痛起来,她只得呕吐不止。想起那恶心的死状,她心下一慌张,呕吐得越发汹涌,奈何她感觉到自己的胃里并没有任何的事物,吐出来的,只有那透明的液体。感觉到全身开始弥漫的酥麻感,她脚有些发软,看向门。   感觉到自己身上还是很虚弱的她连忙站起身子来,然后向门跑了过去,由于身着还是很单薄的她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胃部还是抽痛的厉害,她苍白着脸。想要找到刚刚离开的阿诺德,因为在这里,她也只能靠阿诺德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她绝对不能把阿诺德这根救命稻草丢掉。即使身体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气力,她还是强忍着要跟上前方阿诺德的步伐。   阿诺德走得很稳也很快,奈何少女怎么加速就是跟不上他的节奏。她慌乱地想要跟上阿诺德,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此刻不断加剧,身处在这种时代,如果没有阿诺德,她又怎么能够生活下去?少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住下唇,想要跟上阿诺德的步伐。而阿诺德仿若无事一般,悠闲自得,他走着,表情很是平静。   “阿诺德、唔……等等、唔……”少女开始干呕起来,刚刚的那两具尸体实在是让她作呕,说是见惯了那银屏前的尸体,奈何爱这时候却看见那真真切切的尸体,而且死状还那么恐怖,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她觉得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看着阿诺德高大清瘦的身影,少女的心微微有些悸动。然而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忽然间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来,以那张孤傲俊美的脸对着她。   少女捂住自己的胃,她苍白着一张小脸,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看向男子,虚弱无力的样子倒也惹人怜惜。但是这对于阿诺德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忽然间说道,“你究竟是谁?”   少女有些难受,并不想说话,感觉到一旦自己说话了以后,就要呕吐不止。她连忙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可怜地左摇右摆地加紧脚步,似乎想要靠近阿诺德一些,样子有些可怜兮兮。而阿诺德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似乎不愿再问下去,只是转过身子,走自己的。   此刻少女看不见,背对着自己的阿诺德,此刻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那弧度很浅也很好看。   ×××××××   。   “Giotto,我觉得这次地方家族是针对着那个女人而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G看向一边深情悠闲的Giotto,而Giotto只是抬起头来,看向着自己的好兄弟,笑的很温柔,“我可是很相信阿诺德的,虽然他才刚加入我们不久,但是办事效率可是很可靠的呢。”G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笑得那么灿烂,脸微微有些紧绷,“那家伙不是一直不承认是我们家族的?”   “嘛,G,难道你还不了解阿诺德吗?如果家族有难,他一定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个人呢。比任何都要漠不关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关心。阿诺德就是这样的人呢,真是让人可靠的男人。所以那孩子交给她一定是没错的,毕竟雨月有自己的任务,而我们这边也要准备一下战斗的事情不是么?阿诺德是最佳的人选呢~”   G看着Giotto笑的花枝招展的样子,有些黑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我觉得那家伙可不会乖乖给你骑在头上的。毕竟这么大的陷阱,我可不认为他愚蠢到会一头扎进去。”   “这你就不明白了呢,这个陷阱的话,他是不跳也必须跳了呢,毕竟对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呢。”Giotto笑的格外轻柔,样子多了一丝温文尔雅的感觉,那满头的金色发丝是那么灿烂、“每次总是这样算计人。”G抽了根烟,轻吐道。   “这应该不是算计吧?他们应该会感谢我的呢~”Giotto眯眼说道“真是无聊的东西,我懒得去理。”G将烟头丢掉,转身离开。而Giotto则是捡起那还未燃烧殆尽的烟头,然后掐灭在烟灰缸里,嗔怪道,“G,抽烟的话记得要把火灭掉了呢,不然那小小的火焰可是会燃起巨大的火焰的呢,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他依旧笑着,因为他可是很期待那家伙的火焰的呢,究竟能烧的有多旺盛呢?   真是期待呢。     ☆、031 奇怪的她(上)(修)   少女一夜无眠。   看了那种尸体,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为何她穿越过来居然遇到这么恶心的东西。阿诺德还真是恶趣味啊,居然让那么恶心的东西给她这种可怜的娇弱花季少女看,还真的没有一点绅士的风度。少女叹着气,看着天花板,不过阿诺德在此之前,曾经告诉她,说是今日就要启程。至于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她无从得知,而且就算问了,阿诺德也不见得会告诉她。   还真是头晕啊,好想吐。   少女从床上起来,然后看向被窝里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果然在这种时代,裸睡最舒服了。她在被窝里滚了滚,然后有些依依不舍地爬起身子,一脸淡然地走向一边的柜子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觉得意思的尴尬。她选择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丝质的,质地不错,看到了镜子里头那个消瘦的身子,她笑得有些邪魅。   不过这样子倒是能勾起阿诺德兴趣吧?如果是这种瘦小的身子,能够让阿诺德这种在丰腴女人堆里头呆久的男人感兴趣吧?毕竟很少见吧,这种追求丰腴体态的社会,她这种身材虽然不受欢迎,但是让阿诺德这种人来说的话,应该是挺适合的吧?   少女嘴角的笑容加深,多了丝狡猾的意味。   许久,少女穿着那双放在床边的红色鞋子,然后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便离开了。就在刚才,她打算走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个执念告诉自己,如果不带上哪黑色的包裹的话,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那种内疚的感觉让她无比困惑。最后还是选择带走,也许是这身子的主人以前很重要的东西吧,少女释然。   再见到阿诺德之后,她不断卖弄风-骚,娇首弄姿,但是阿诺德一直维持着淡然的表情,直到上了那辆白色的马车之后,两人依旧没有讲话。并不是少女不愿意说话, 而是每次要说话的时候男子瞪过来的那眼神无比让人畏惧,她不敢说话。   直到阿诺德有些优雅地拿出一块怀表看着,她有些好奇,但是就又不敢说话。   阿诺德看向手里的那块怀表,嘴角微微扬起。他该去问个清楚了么,关于那个身体的诡异之处。   “呐呐,阿诺德啊,你说我们这到底要去哪里呀,这里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富饶的样子,有点贫穷。嘛,十七八世纪都是这样的吧,果然呢,还是二十一世纪比较爽啊。”少女喃喃自语,然而坐在一边的阿诺德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少女的自言自语,看起来似乎是在看着怀里的那块表发呆的样子。随即少女有些好奇,然后将马车上的帘子放下,然后转过头来,兴致盎然地说道,“呐呐……”   “安静,你。”阿诺德并未抬起头,只见他淡然地开口道,然后将那怀表合上,放进自己风衣内的衣袋子内。一副不悦的样子倒让朵朵有些扫兴,“真是闷骚呢,不过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脑海里一直叫嚣着让我带上这个东西。”   看着少女递出去的那一个用黑色的麻布包裹住的物体,阿诺德稍微斜视了会,然后伸手拿过一边的厚厚的书本,开始看了起来,显然不愿意搭理少女。然而少女则是嘟着嘴,有些赌气地看着那物体,虽然昨日那尸体还是让她有些作呕和后怕,但是经过和阿诺德的独处,少女还是缓回了神。她伸手拆开,之间里头有一本稍微破旧的大书,上面有着烫金字,看样子是本世界名著。   “《红与黑》?真是有够老套的,这种地摊都可以淘得到的二手货都不知道有什么价值的,到底有什么用呢?”少女眸子里有着那一丝丝的鄙夷,阿诺德虽然是看着手里的书,但是在少女的话讲出之后,他的手微微僵直,只是一瞬,他再次沉浸在看书的世界里,“如果再吵的话……”就在这时候,听到男子好听的嗓音之后,少女有些不悦地说道,“铐杀?没想到还真是老套啊,云雀恭弥是‘咬杀’,你要来‘铐杀’?”少女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那是什么?”听到那生僻的词汇,阿诺德抬起头来,他虽然很是精通外国语言,也着手翻译过外国文典,但是这怪异生僻的词汇他倒是不曾听说过。“云雀恭弥,那是什么。”原本的疑问句再经由他的话没有了原本疑问的意味,倒也有了些许审问的意味。   也许她说的话是线索也说不准,“啊,说漏嘴了。”少女一副淡定的样子,她将手里的那本大书随手一丢,然后丢到了一边的软榻上,自己则是翻个身子侧躺在那椅子上,由于她的身材是属于娇小的范围,倒也可以侧躺在那软软的卧榻上,她闭上眼,样子并不算礼貌。在这风气并不算开放的时代里倒也有了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阿诺德看着她不雅的姿势,以及那半露的玉肩,少女此刻穿着的则是一件白色的麻布裙,由于领口有些低,加上少女有些瘦小的身子,那衣服很快便滑落不少,露出了大半春。光,例如那香肩和那白皙的脖子。然而上面倒是有一些淡淡的青色印记,阿诺德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阿诺德并不会做过多的理会,按耐住心下那鄙夷的想法,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但仍旧是斜眼看了会那本被扔开的大书。   前几日她还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此刻却扔掉。该是说她的确是一个怪人,还是说……   嘴角一勾,少女并没有发觉,只是一味的睡着觉。少女她这几日并没有过多的休息,虽然来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阿诺德的这个时代,但是被他的冷淡倒是有些失落,更多的是那种不满和赌气。虽然很喜欢这帅气的男子,但是面对那冷漠的态度,她也不由得开始生闷气。果然,一声不响地侵占别人的身体还真是让人不爽。   但是也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吧?还真是心烦呢,想着想着她不由得进入了睡眠状态。让她那受伤并且疲乏的灵魂得以休息。然而阿诺德则是在感觉到那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抬起头来,然后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面无表情。随即他低下头去,看着那书,但是心里却没有了任何看书的念头,满脑子里都是少女近期以来的各种不妥。   他想要知道,为何会在短时间内将一个人的性格如此扭转?究竟是什么物质,他的确很想好好的研究一下。身为首席情报员,他自然对这种超乎寻常的现象感兴趣,而且那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探究的那种想法总是不断地加剧着,让他开始兴奋起来。   “唔……”忽然间对面的人儿开始有了动静,阿诺德虽然神情有些有限,但是那眸子确是闪过一丝精光,该是说让他期待的东西出现了?他嘴角不由得勾起,真是让人感兴趣呢,她的身体。   少女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爬起身子,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的软榻,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随即她坐到了那软榻之上,然后向四周望望,她那双好看的墨黑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迷茫。她抬起头来,扶住自己的额头,低垂着眸子的她看起来倒也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及那小唇微微嘟起的样子也有了可爱的意味。   阿诺德则是斜眼注视着她的表现。然而少女像是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一般,有些夸张地向后倒退着,随即因为撞到了那坚固的车厢而不由得颤抖了下身子,她眸子里尽是害怕的神色,“先、先生?”  ☆、032 奇怪的她(下)(修)   阿诺德抬起头来,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看见了她眼底里那毫不掩饰地害怕。   “对不起。”少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去,阿诺德注意着她的表现,没有说话。少女低下头,然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然后红着脸转过身去整理起自己的衣物,奈何自己的身形实在是过于瘦小,衣服根本撑不起来。这时候她才惊觉这件裙子根本就是为那体态丰腴的西洋女人设计的,她根本就不适合这一类型的衣物,不由得红透了脸。   此刻她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是先生抱着昏迷的她上的车么?也就是说这衣服是别人给她换上的吗?然后一路下来,她的身上早就曝露无疑了?看着这衣服的裁剪实在是不合她的尺寸,她能够感觉到那衣服拖拖踏踏的,都露出了大半的胸-脯了,锁骨和脖子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露出过太多,加上此刻的她光着脚,她也能够感觉到丝丝凉意。   不过到底是谁帮她换衣服的?她有些小心地偷偷看了眼正在看书的阿诺德,眸子里闪过一丝羞涩以及哀伤,她再次羞红了脸,然后转过头去,抱紧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启齿了,先生怎么可能会帮她换衣服?应该是仆人做的吧,可是这荒郊野岭里的,怎么可能会有仆人呢,而且她们不是下了船就坐着马车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么,似乎还未曾住宿过吧?似乎一直都是在赶着路。想到这里的时候,少女的头有些疼痛,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脑袋,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着,她皱着眉。   阿诺德发觉到她的不妥,但是并未点破,看着她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以及那已经露出的大半香肩和白皙的背脊没有说话。她那头黑色的发丝已经全部批下,那黑色在那白色裙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乌黑秀丽。然而少女颤抖着身子,他是知道的,但是理由他无从得知。   少女放弃了回想,然而那疼痛消失,她抬起头来,然后看向自己的手,样子有些迷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越变越奇怪了,以前的那种从容不迫的心态已经不见了。此刻的她,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心里总是会忽然间悸动起来,她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是觉得她无法看着先生,总感觉他只要看着自己,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心里就要跳个不停,难受的不行。   她看着自己露出的大半酥-胸,难免有些害羞不已,随即便环抱住自己,想要试图遮掩住胸-前的大好风光。她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先、先生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少女的样子有些怪异,但是那绯红的脸颊以及那白色的肌肤也泛起了红色的样子格外娇羞可爱,阿诺德的样子和平时无二样,“为什么。”   “那个、那……”她实在是不好解释,然而阿诺德顺着她绯红的脸颊向下看着,经过那红透的耳根子以及那白皙的脖颈然后来到了她已经抱住的大半酥胸,他似乎明白了,然后从一边扯过一个袋子,那是阿诺德的行李,朵朵认出了,随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灵药一样伸出两只手便想要拿过那袋子。然而没有了手的遮掩,那有些可爱的酥-胸便露出了不少。然而阿诺德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浅浅的弧度以及那已经泛着好看的粉色的肌肤。他并不会对这些感兴趣,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少女似乎没有发觉,然后拎过那行李,然后从里头挑选着衣物。里头仅仅只有三四件紫色的衬衣和一两件黑色的长款风衣的样子。少女快速翻着,然后拿出一件衬衣和黑色的风衣。有些小心地偷偷看了阿诺德几眼,然后向后退了退,继而开始更换着衣物。虽然在西西里她也的确在大街上换过衣服,但是忽然间就是不想要阿诺德看自己换衣服。   感觉到自己身上所穿的松松垮垮的白色裙子似乎很难脱去,她有些懊恼地扯了扯,随即那丝质的裙子很快被她扯烂。那声音很响,她偷偷打量了会阿诺德的样子,依旧是看着自己的书,并没有抬头要看的意思。少女松了口气,好在这车厢并不小,她现在处在的位置是阿诺德的后方,阿诺德的身子是对着前方的,只要她尽量把声音调低,阿诺德应该是不会注意的。   抱着侥幸的心态,朵朵开始将那万恶的衣物取下,然后露出了她里头的衣物,一件短款的背心裙以及一条白色的短裤,并没有受到教育的她,也不大懂男女有别的道理。里头她并没有穿有胸衣,对于西洋女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装束,她也不大明白,只是觉得衣能遍体就足够了。随即她将阿诺德的衬衣套上,开始扣起扣子来。   随即便是那风衣,好在她里头穿有短裤,她套上风衣,很好的遮蔽了自己的身子,将风衣带系好,阿诺德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少女转过身子来,风衣将她的身子勾勒地凹凸有致,然而却无比瘦小。和西方女人不同的身子,英国的女人喜欢束腰,然而少女的腰虽然没有束起,却也细小可爱,不堪一握。   少女脸微微红,偏过头去,“谢、谢谢先生……”   听着她细如蚊声的话语,阿诺德并没有理会,想起她刚才的样子,以及前段时间她反常的样子,阿诺德直接开口道,“之前,那个样子,到底是什么?”   “之前?”少女有些好奇,然后偏过头看向男子,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费解的意味,少女没能理解。   “不记得?”阿诺德直接说道,看着少女迷茫的样子。   如果是做样子的话,也太过于逼真了吧。果然是贫民窟出身的,就连撒谎骗人不脸红。   “您指的是什么?”少女有些警惕起来,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和那冰冷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悦。   “哇哦,想反抗么,你。”阿诺德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冷。   “反抗什么?我能反抗什么?”少女不解地看着男子,男子尽说些让她不能理解的话,她究竟做什么了。   “安,你还记得么?”男子忽然间开口道,嘴角的笑容是无比的轻蔑。   “什么安,那是谁?”少女的头有些疼痛,“安是谁?唔,头……”她感觉那头疼欲裂的感觉再次袭击而来,她捂住自己的头,“您……您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的脑袋……”   “如果脑袋疼痛难忍的话,感觉不到的话,是不是会比较好?”男子拿出一把□□,直接抵上了少女的太阳穴。   少女的身子猛地僵直起来,脸色顿时煞白起来,咬住自己的下唇,有些错愕地看着男子的样子。   以及那嘴角的那抹嗜血的笑容……   是那么熟悉……  033 转折(修)   “如果脑袋疼痛难忍的话,感觉不到的话,是不是会比较好?”阿诺德嘴角的笑容充满了戏谑,让朵朵身子一僵。   “先、先生?”少女的身子变得无比僵硬,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开始泛起冷汗来了,呼吸开始变得慢慢的,小心翼翼的。   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他这个样子让她有些害怕起来。先前应该发生过什么,让她开始对周围的变化敏感起来,总是会感觉到杀气而越发不安起来。他这个表情是那么的让人胆寒,她之前似乎看过他的这个表情,但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根本一点也记不得了。现在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光是面对这样一言不发的先生就要让她想要逃跑。   感受到自己太阳穴上的那黑色的冰冷硬物,少女吞了吞口水,先生虽然偶尔会说一两句吓唬她的话,但是却不曾像现在这样拿着真正的手枪吓唬她。   不,她甚至感觉到,这不是吓唬,而是真正的要杀了她,她已经感受到了那来自先生身上的杀气,她已经明白了,先生是想要杀了她。   那么之前,先生究竟是报以一个如何的态度来面对她的?是嘲讽?是施舍可怜?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的弧度,她用那双纯黑的眸子看向阿诺德的俊脸,继而在看到阿诺德眼底里毫不掩饰的那一抹浓烈的嘲讽意味,少女的心忽然间不再那么惊慌了,开始恢复了平静。   少女的双眼闪过一丝失落,阿诺德并没有错过。继而少女放松了身子,像是释然了一样。   “先生,您到底想要问什么。”少女闭上双眼,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无比的恶心。就连唯一不会嫌弃自己的先生也用那种嘲讽的眼光看自己,真是该死该死,先生也和那些该死的有钱人一样让人作呕!   阿诺德嘴角微微上挑,看着少女面如死灰的表情,一副临危不惧的姿态。然而少女见阿诺德没有任何表态之后便说道,“如果先生觉得是朵朵拖累了您的话,您大可以在这里把我杀了,也可以把我从这里丢出去,朵朵不会怨恨先生的。毕竟先生曾经也给予了朵朵快乐,朵朵不会怨恨给予恩惠的人。”少女说完后,眼角微微溢出一颗小小的水珠子,阿诺德看了眼说道,“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真相。”   “朵朵不明白先生所想要知道的真相。”朵朵的额头落下一颗冷汗,与那眼角的泪水化在了一起。阿诺德看着她煞白的小脸,“那之前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记得?”   按照这样想,如果她不记得之前的所有事情的话,那之前那个性格差别那么大的又是谁?现在眼前的这个他可以肯定是真正的露比雅,但是之前那个女人又是谁?前不久还死死纠缠自己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觉得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至于记不记得,我不能回答。”她说的并不是无道理,记忆是不是空缺,她根本不能确定,但是脑袋是疼痛的,让她无法忍受的疼痛却是真的。   少女忽然间睁开眼,抬起头来看向阿诺德,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让阿诺德不能理解的东西。“如果先生执意不肯相信朵朵说的话,那么朵朵也没有办法,毕竟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下等人,又怎么能奢求让您相信我呢?”少女忽然间站起身子,由于车厢内的容积并不大,虽然她的体型并不算高大,但是也必须要弓着腰才能立起。   阿诺德没有开枪的意思,少女看着阿诺德那张俊脸,忽然间说道,“那么先生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女突然向外靠去,一把推开车厢的门,然后跳了下去。阿诺德也许是没有想到少女为何会有这样的举止,并没有伸出手去拉。少女便这么摔了下去,一声巨响传来,那是肉身撞上了地面的声音,以及那嘶哑的马的叫喊声和那马蹄子骤然停止的声音。   “我的天!”马车夫的惊讶声忽然间传来,“哦,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诺德推开门,然后一把跳了下去。   “不,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夫连忙随着阿诺德下了车,然后跟随者阿诺德向后方靠近,随即便看清了刚刚发出巨响的源头——   一个少女紧闭着双眼,身上的衣物有些凌乱并且露出了那两条腿儿,白皙的腿儿此刻已经因为被石头擦伤而流出了不少血,她瘦小的身子全部包裹在了那黑色的风衣里,少女好看的黑发此刻正松松软软地贴合着地面,她的脸颊上嘴角处也有着部分的擦伤,样子无比的狼狈。她的双眼紧闭着,嘴巴溢出的血此刻泛着幽幽的黑色。   阿诺德不知道此刻自己内心里弥漫着的究竟是何种情绪,莫明的,有一种恼火感。   “上帝!居然让可怜的小姐摔得如此狼狈!真是……”车夫连忙上前想要抱起朵朵娇弱的身子然后进一步治疗,然而就在他靠近朵朵的时候,一声枪声响起,他怔住了,回过头来看向拿着枪,并且枪口还冒着烟的阿诺德,吞了吞口水。   “先。先生您这是……”他吓得就快要站不稳了。   “闭嘴。”阿诺德走上前,比车夫更早一步抱起朵朵没有多少肉的身子,然后向后走去,“你只需要履行你的职责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阿诺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身形矫健地登上了马车,车夫喃喃道,“有钱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谁又能知道阿诺德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   朵朵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眼底里多了一丝落寞。   也许自己卑贱的就连自己的生死都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看向一边,一本精装的大书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的床边。此刻她睡着的大床是她睡过最为柔软的大床,和那大船上的房间不一样,这里充满了奇异的味道,她的嗅觉不知为何也开始灵敏了起来,这味道和先生的味道很相似。   一想到那嘲讽的嘴脸,少女重新翻了个身子,以最适合自己的姿势想要再次入睡。   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心里的郁闷已经让她清醒无比,她不想要再和之前那样了,过着那样虚假并且自欺欺人的日子了。就和于连一样,总是幻想着要融入那上流社会,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的那种荒凉感,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感觉到了,是先生给了他希望,但也是先生把她杀了。   抱紧自己,身体上传来的丝丝疼痛感觉仍旧明显,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去理会了。此刻的她想要活得更加虚度,因为已经没有留恋的东西,那么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做做她最后该做的事情。她虽然卑贱,但是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非做不可。   睁开眼,有些小小的呼吸着,毕竟这里头都是先生的味道。   越是闻着这个味道,越是让她想要逃跑,现在她已经不想要再见到那张脸,曾经让她十分心悸的俊脸此刻就好像是修罗的那张恐怖的脸。   她只想要早些逃跑,离开这个属于他的地方。   不想要再见到他。   ————————————————————      ☆、034 人设の章节(修)   下面是咱们朵朵的人设,是不是很漂亮呢?谢谢杂烩绘妹子的巧手~作者有话要说:   ☆、035 挥之不去(修)   朵朵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房里传来丝丝令人害怕的气息,总感觉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一般,继而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然后用赤。裸的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小小的脚儿在触及那冰凉的地板上时不由得使得她全身一哆嗦。   好害怕、好害怕,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朵朵两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料,不顾身体因多日未进食而产生的眩晕感,她来到了房门后,继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门把,一旋才发觉门已经上锁了,而且还是特别的外面上锁的门。朵朵有些诧异,继而她用自己的背抵着门,然后有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不过是一件装潢比较单调的房间。看起来似乎经常被使用,毕竟茶几上的东西以及一边的柜子上的东西被使用过的痕迹很明显。   忽然间从门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想做什么,你。”听着熟悉的声音,朵朵的心儿一下子跳得老快,毕竟这才是这些时日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该死的,居然被他发现她醒来了,耳朵还真的该死得灵啊!   朵朵咬住下唇,显然不愿意回答阿诺德的话。继而她光着脚走到了不远处的窗户旁,拉开那黑色的窗帘,而没有任何遮挡物遮蔽的窗户直接射进了十分刺目的太阳光,朵朵一下子闭上了双眼,然后在适应了光线之后,才稍微深呼吸。看着窗下方人来人往的样子,朵朵有些好奇。   这里竟然是在大街上,那么也就是说先生已经带她来到英国了吗?这里的人都说着质朴的英文,朵朵有些好奇,继而想起了阿诺德还在外头。咬住下唇的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能够防身的东西。继而她走到一边的衣柜然后打开才惊觉里头竟然有清一色的风衣,和阿诺德身上那是一式多件的那种。继而她吐吐舌头然后随意拿起一件套上,因为此刻的温度有些微低,让她有些受不了。   据说英国很容易下雨,但是她看着外头那高高悬挂着的太阳,她才安心,这样子的太阳应该是不会下雨的吧?   继而她跳上了窗户,望了望附近可以落脚的地方,继而选中了下方不远处的一个杂货堆,只要跳到那个地方应该就不至于摔得那么惨吧。朵朵是这么想的,继而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此刻她的脑袋犯疼,并且不断加剧的眩晕感让她想要昏倒。咬住下唇使得疼痛加剧从而做到转移注意的作用,继而她稳住身体,眼镜一凌蓄足力气朝杂物堆跳去。   可是就在她即将跳下的那一瞬间,身上竟然被忽然间增值的“身铐”包裹住,继而使得她动弹不得,而那忽然间增加的重量使得她无法保持平衡,于是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即将掉落地面然后她即将死去。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开一道道好看的弧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亮晶晶,很是好看。惊觉自己没有掉落地面,朵朵猛地睁开眸子,好看的湛蓝色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就好像宝石一般美丽,此刻她的视线与阿诺德看向她的视线对上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坏了一般,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眸子里总是充满了那该死的鄙视,而她却又总是该死地感觉到那鄙夷的视线,该死该死!   看着阿诺德手里的锁链,继而便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掉落下去的原因,她低垂着眸子,不愿意看他。因为他手上的锁链和束缚住自己的“身铐”是一体的,所以他在另外一头用力扯住,所以她不会掉下去。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一个很大的力使得自己不得不上升,她明白的,如果逃跑失败的话先生会怎么对付她,一定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最后再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准出去,朵朵索性不去思考了,表情一片轻松。   伴随着一声巨响,朵朵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地面上,她甚至能够透过那沉重的身铐感受到地板的震动。身铐却在她感觉到疼痛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她揉着自己的屁股,感觉到都快裂开了的朵朵用有些怨念的眼神看向阿诺德继而在察觉到阿诺德那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之后她乖乖地将已经到嘴边的咒骂吞了下去。继而她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感受到眩晕感不断加剧之后,她终于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身子一软向前倒去。   继而她双手双膝撑地之后,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视野慢慢恢复之后,伸出一只手撑着脑袋,眩晕感还是有的。随即她站起身子有些摇摇晃晃地伸手摸向柔软的床榻,然后坐了上去便倒下了,可能是因为多日未进食而使得她体力不济加上上次失血过多导致的贫血使得她产生虚脱的症状。   阿诺德则是走至一边的柜子处然后取出一瓶不知名的药物然后丢到床上,“三片。”继而他便走至门边手附上门把然后说道,“如果想死,就逃走。”最后他开了门然后出去,当然门是随手关上的。而朵朵则是睁了睁眼,看到那透明的瓶子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伸出手将那药物拿在手里才发觉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杯水,似乎自己醒来后没有看见桌上有这种东西吧?管他的,现在脑袋胀死了,赶紧吃药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直觉上告诉自己这药物可以帮助自己缓解疼痛,继而她按照阿诺德的吩咐取出三颗,眼前一直都在发黑,让她有些难受。继而她颤抖着手打开要关上药瓶子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软的就好像海绵一般,全身就好像浸泡在水里一般让她有些想要作呕的感觉却又在一瞬间不断加剧。继而她放弃了关瓶子的念头然后伸手想要拿那杯水的时候却发现距离稍微有些远。   随即她有些艰难地在床上挪动身体一边用手拼命地想要够到那杯散发着独特魅力的水,此刻的水杯是透明的,里头的液体是透明的,散发着晶晶亮的光芒,在太阳的照射下。而就在她勉强够到水杯的那一瞬间她心下一松继而便碰倒了那杯水。水应声打翻,将少女所处的被子和地板打湿,而被子也跌落地板,摔了个粉碎。玻璃破碎的声音很清脆,当然引起了室外正在思考的阿诺德的注意,随即他不慌不忙地走向门边,然后旋开门把,最后发现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朵朵。   继而他走上前然后坐到了床边,一把扶过朵朵然后使得她靠近自己,一手捧起她并不算大的脑袋,然后凝视着她发红的脸颊。“回答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阿诺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而她刚刚打翻了的药瓶子里的药撒了一床还有的便是被打翻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子。继而他继续看向她那发红的脸颊,然后一手附上她的额头,才发觉她的体温有些偏高。   “我、我觉得头好疼……就好像、好像什么东西要跑出去……一样,好疼……”朵朵呢喃着,继而阿诺德伸手捂着她的额头,“这样,好些了吗?”当然阿诺德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朵朵则是有些难过地说道,“不,先生……您还是离我……离我远一些吧……如果传染了……不、不好……”   说到底朵朵也恨自己不像带给先生任何麻烦,刚刚想要逃走也是抱着不给先生任何麻烦的想法才做的。随即阿诺德将朵朵的身体扳正,动作明显轻柔了不少,继而他说道:“闭嘴,我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身体的感受,而不是这些无用的废话。”阿诺德的眸子里有着令人费解的意味在里头,但是朵朵看不到。就在这时候,朵朵睁开眼睛,而阿诺德则是看到了那往常一直都很清澈通透的眸子此刻是格外浑浊。   “好的,我、我告诉您。”朵朵咳了咳然后说道,“现在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发……发烫,尤其是脑袋……哦,老天,就好像里头住着怪物一样……好疼,该死的,先生我好疼!”朵朵一边咒骂着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尤其是脑袋啊……先生,这和我之前想不起来的时候感觉的……头痛、是一样的……哦不,上帝救救我!”   朵朵的眸子里忽然间由浑浊转为通明,“先生,不好、快逃……好像、像是有什么要来了……不,快走开!”虽然身体极度虚弱,但是她仍旧奋力地反抗着,踢打着,仿佛无形之中有人扼住她的脖子一般痛苦。而阿诺德沉着眼看着朵朵,随即他便看到了朵朵的眸子忽然间变得和往常一样,那么清澈。透过那眸子看见了自己的模样,阿诺德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是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在阿诺德以为少女即将说话的时候,少女却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阿诺德的脸颊。阿诺德并没有躲闪的意思,继而少女的手在触碰到阿诺德的脸颊的时候忽然间就好像被抽掉了力气一般,忽然间松开了手,而那柔弱无骨的手就在那一瞬掉在了她身后那柔软的大床上。   阿诺德感觉到脸颊上的那柔软掉下的时候,才发觉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伸手探了探她脖颈间的生命迹象,确定她只是昏迷了之后便起身,将她有些随意地放到了床上,最后还是为她盖了盖被子然后离开房间。   说到底他现在还是想要知道她这么稀奇的举动以及奇怪的表现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的?   脑袋里浮现了各种各样的她,有微笑着的、大笑着的、狡猾的……   许久许久,一直挥之不去。   她的模样,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冷静地继续思考下去。     ☆、036 他的吻   “吱呀——”门忽然间被人打开,继而走出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女,阿诺德闻声抬头,随即对上那一双充满了狡黠的眸子,面无表情。   “哟,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啊~还真是让我分外想念呢。”少女依旧说着调情的话语,但是却丝毫不敢前进一步,因为她绝对是怕他的。前几日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善良,即使知道他是一个可靠之人,但是他也是会做出恶人所做之事来。因为他可以说是亦正亦邪的人,她现在才明白,原来电视上播放的全是假的,自己被坑了啊,被天野娘那二货【泥垢】。   “你的来历。”阿诺德正在寻找的是一个能审问她的机会,然而这次机会却自己送上门了,本来还想着如何激发她体内的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看来面前的的确不是露比雅,毕竟露比雅此刻的身体还很虚弱,做不到如此精神地和自己对话。所以此刻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想调查已久的人。   “我知道啦。”少女叹了口气,然后有些自来熟地走到阿诺德的书桌前,随即坐到了上面,“我呢,是你们的后后后人啦,你们这里是什么时代我不知道,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可能你会听不懂,总之简单来说我是你们后几百年的人。”   听着她平静地说道,阿诺德将手中的笔放下,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你说你是未来的人,有什么证明?”虽然对她的话保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但是他还是略有惊讶的,毕竟这种说辞他还是第一次见,的确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唔,该怎么证明啊,老实说我也不太了解,话说你应该认识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吧?你觉得她的性格和我相似么?比如说这种事情……”少女邪恶一笑然后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的时候,阿诺德忽然间说道,“还想要你的脑袋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少女吐吐舌头然后说道,“还真是没有情趣啊,话说回来这具身体虽然不错但是精力似乎不太旺盛呢。”阿诺德闻言有些思索起来,随即问道,“什么意思。”少女伸了伸懒腰,“每次我寄居在一具身体内的时候,我都会吸食身体主人的精神力以求自己能够在这具身体里呆的时间更加长久。毕竟同一具身体里如果有两幅灵魂,另外一幅一定是进入不了的。就好像已经满了的杯子若要强行注入另外一种液体的话也必须将里头的那种液体倾倒完毕才能装入另外一种液体啊~”少女举起食指一副教授的模样解释道。   “吸干了,会如何。”阿诺德问道,而少女则是双腿交叠,然后忽然间凑近男子笑着说道,“水杯倒完了的话,你觉得会如何?”男人看着少女的眸子里充满的狡黠,然后说道,“我可以在这里选择解决你。”   “你疯了啊,这样你的老相好也会一起死的啊,虽然会给我带来疼痛,但是身体毕竟是她的,死的可是她呢,而我顶多会回去那个身体啊~”少女凑近阿诺德,将气息洒在了他的脸上,吐气如兰。   “那个女人,对于我来说,并算不上是什么。”阿诺德拿出一把手枪然后抵住了少女的额头,随即勾唇冷笑着说道,“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随即他作势要扣下扳机,然而少女则是向后挪了挪,然后一脸无谓地说道。“就算我是撒谎了,你杀了我我会死,但是你想过后果没有呢?她也可是会死的呢~毕竟这身体对你的反应还是很剧烈的啊~”少女再一次将手放置在胸口处,用力扯住自己的衣服,而那的下方则是心脏,“这里可是会痛的哦~”   阿诺德不语,随即少女挪向阿诺德然后伸出双腿,勾住了阿诺德的腰部。此刻的阿诺德是站立的,所以她便将整个身子搭在了阿诺德身上,伸出手来抚了抚阿诺德的胸口,用迷惑的声音魅惑着阿诺德,“你知道么,我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身份?”   “哇哦,那种东西,不需要知道。”阿诺德没有把少女拉开,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腹处被一柄冰凉的利刃抵住,“我告诉你哦,我可是警校的学生呢,出来了之后就要做卧底,真是让人讨厌啊,但是如果迷惑的人是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啊~”少女慢慢向上凑去,继而来到阿诺德的耳畔,伸出舌头舔了舔阿诺德的耳垂,随即含住。   阿诺德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他陷入了深思,因为当少女接近他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怪香让他无法冷静思考。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不悦,阿诺德嘴角一勾,随即伸出手来以极快的速度用枪抵住少女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哟,堂堂的阿诺德也会这样落魄呀,还真是让人愉悦呢~因为香味让你不能自己对吧?”少女巧笑着,然后拿出一瓶香水般的瓶子,里头有透明无色液体。阿诺德眸子一眯,没有说话的意思。   “啧啧,瞧你这样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有这是什么东西,对不对?”少女忽然间凑近阿诺德的脸颊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阿诺德的脸颊,完全把阿诺德抵住自己脑袋的枪视若无物。   “我可以回答这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制作出来的么,其实一开始我也很惊讶的,毕竟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居然会制造呢~”少女忽然间吻了吻阿诺德脸颊,“啊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可以这么吃你豆腐,真是让我死也愿意了啊……”少女心满意足的再次深深亲了口阿诺德,然后从阿诺德身上跳下,最后迈着猫步远离阿诺德,双手叉腰,“药效可能要过了吧~我得赶紧开溜了,不然就会被你杀了的呢~”   “你觉得那种东西,对我有用?”阿诺德伸出手来扣下扳机,就在这一瞬间,少女的小腿侧擦过一道痕迹,血当即汩汩流出,而少女则是单膝撑地咬住下唇忍受着巨大的疼痛,继而她有些勉强地说道,“你要知道是因为我她才能活到现在,如果你把我杀死的话,她也会死去,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也不可能会知道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少女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显然不愿意相信阿诺德开枪打了自己。   “你觉得我会被束缚?就凭你?”阿诺德其实也不算确定,她体内的力量源泉。   “这可由不得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适可而止的话迟早你会后悔的!”少女转过身去,忽然间站起身子来,脚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似乎慢慢恢复了,“本来想玩玩结果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好在蹭够豆腐了也不算吃亏~”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唇,忽然间笑得灿烂,“谢谢你的心,我就好好收下了哦~”少女向阿诺德抛去一个飞吻,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许久许久,阿诺德站着不动,依旧看着那扇门。   最后,阿诺德看向地上那一滩血,然后迈步走向那扇门,随即旋开门把。   少女背对着光,正面对着窗户,此刻外头已经下起了盘陀大雨,少女的黑色发丝柔软地垂下,长至腰际,阿诺德看到了她腰际的血迹,眸子有过一瞬复杂的意味。穿着白色吊带长裙的少女就在这时候忽然间转过头来,那一张哭得不成样子脸映入阿诺德的眸子里,阿诺德与她那双充满愧疚的眸子对视。随即少女泣不成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该……”少女忽然间低下头啜泣着,“我、我都知道了……我会马上离开……我是怪物……”   听着少女的话语,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眸子看着她,包括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忽然间周围的空气忽然间沉凝下来,有一种莫明的压力,无形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满世界都是饱满的水汽,而寂静的水汽世界中,只有雨水摔落地面粉身碎骨的声音还有的就是朵朵低低的抽泣声。英国的雨很冰很细小,没有狂风暴雨的骤烈没有连绵细雨的柔和,而是不一样的清冽冰冷,刚刚还是晴朗的天气忽然间便被萌上了一层水雾,整个世界里都是水,看也看不清雨中的模糊情景。   石头砌成的街道上有着人们来来往往奔跑嬉戏的声音、忙碌的声音。最后,索性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悲哀的哭声。“我会离开的,我一定会害死先生的,我一定会离开……”少女站起身子,走到了地面上,依旧背对着阿诺德。   阿诺德看到了背光站着的朵朵身着白色的连衣裙,无比优雅无比唯美。黑发伴随着白裙在轻柔的风的席卷下悠然起舞,背光站着的她身体格外羸弱,她的身形由于背光的缘故显现在了白裙子下,阿诺德感觉到了她在颤抖。   少女慢慢地爬上窗沿,也许再往前一步,少女那瘦弱的身子就会掉落下去,伴随着那雨水的摔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就在这时候,少女的身子稍微前倾,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的时候,少女落入了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里。   吃惊的那一瞬,她抬眸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命,不是你的。”阿诺德忽然间开口说道,“要了断,也是由我亲手解决。”   少女的眸子闪过一瞬失神,饱含泪水的眸子顿时没有了任何悲哀痛苦。   男子伸出手来抹去少女的眼泪,随即紧了紧自己的臂膀,将少女的身子锁得死死的。   忽然间阿诺德勾唇一笑,“既然你都知道的话,那我现在就把刚刚欠我的全部讨回来。”   随即在少女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便看到了那放大的俊脸,以及唇上的柔软冰凉的触感……   先生,先生他……   居然……   吻了她……      ☆、037 变回来了   不得不说先生的吻让她已经心动不已,但是却不见任何进一步的举动。就像仅仅只是肌肤相贴例如手牵手的感觉,但是也足以让对先生一直怀揣着崇拜并且无比尊敬心里的朵朵小鹿乱撞了。朵朵愣愣地看着阿诺德的眸子,后者的眸子里闪烁着她不懂的东西,在她想要进一步看明白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朵朵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然后轻轻推开阿诺德,转过身去。而阿诺德在看到她转身之际时,感受到那一串串晶莹的泪花在空中划开一道好看的弧度。他伸手附上自己的唇,感觉到那里的温度渐渐褪去,心里却漫上一种失落感,有一种想要把眼前的人纳入怀里的冲动,但是阿诺德向来都是以冷静出名的,他不可能会被自己的行为所支配。   “对。对不起先生……我想我需要离开您。”少女的身子依旧颤抖着,随即她坐到了窗沿边,然后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臂。“我知道我会和会有这些变化了,原因我想我需要和您好好谈谈。”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一直都低着头的她黑黑的头发倾泻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部,而阿诺德正好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就算看不见也可以猜测得到她内心的那种苦涩,以及那因为难过的伤心表情。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说辞的理由。”阿诺德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朵朵。后者则是伸出手来,然后递出去一个瓶子,几乎是一瞬间,阿诺德当即认出了这古怪的香水,“你想表达什么?”继而朵朵则是把瓶子收回去,然后说道,“其实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我总是会做一系列古怪的梦,包括教会我如何制作这个东西的梦。不过……我才发觉,那并不是梦,而是另外一个世界。”少女忽然间抬头,然后看向阿诺德,站了起来,双手交叠在胸前,“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很古怪的地方,到处都是会移动的长型物体,而那边的人也很奇怪……都是和我一样的黑发,并且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目前为止最后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就是刚刚,我发现自己变了另外一个模样。后来我在一条很长很黑的道路上行走着,直到遇到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是我的猜测尚且无任何证据,但是先生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和我交换了身体,而我一定就是去了那个人所在的世界!我到那边,就发现了到处都是尸体,而我则浑身都是血地站在那边,无论我如何呼喊……都没有人呼应……”少女忽然间无比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也许是那个人利用了我的身体,她告诉我我能够存活至今也是因为我是她放置在这个世界的容器。而我并不会死去就算受伤再严重也会……”就在这时候少女忽然间从大腿根处拿出一把匕首然后划向自己的脖颈,随着血液的喷洒,朵朵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被放空。   很快红色染红了她现在所穿的白色,而她则是忍着剧痛后退几步然后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不会死,你看伤口……”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然后苦笑地说道:“是不是怪物呢?就算被刺中要害,也会一点点好起来,就这样的我你也想要留在身边吗?而且……如果那个人伤害了你,你会如何?就这样的我,你也要留在身边吗?”少女背过身去,显然不愿意让阿诺德看到自己落寞的样子。   “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知道么你。况且上次那个女人,的确是让人想要马上解决。”继而他看见了朵朵依旧羸弱的身子,察觉到她向后不断后退的身子后,走上前一把扯住了朵朵的手腕然后说道,“收拾下,去另外一个地方。”朵朵看向那只手慢慢被自己身上的血染红后便有些惊讶地看向阿诺德,“先生,不……不要这样……我的血……是脏的。”这样会把你的手弄脏的,所以请不要再触碰我的血了。   “我这双手,比你的血肮脏更多。”应该他染满了更多的血,而他的身后则是成山的尸体,立于尸体之巅的自己俯视着所有。   就在这时候,朵朵伸出自己沾满血的手,看向阿诺德,嘴角一扬,“不,先生您在我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高贵。”然后把阿诺德的手轻轻推开,继而她走向浴室,然后关上门,不一会儿,潺潺的水声响起。哗啦啦的一切仿佛就在这个没有任何声响的世界里不断回放着,而阿诺德则是看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液,嘴角一扬……   比任何人都要高贵吗?   这是多么讽刺的说法,真是愚蠢的笨蛋。   ————————   朵朵蹲在偌大的浴室内,双手搂住自己的双肩,用力地哭泣着,而泪水早已夹着水龙头的水和自己身上的血汇到了一起,慢慢地消失不见。最后朵朵看向浴室的顶部,伸出一只手来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似得,然而最后因为什么也抓不到而落寞地把手放下,耷拉在身侧、还是无法抓住高处的物体啊,因为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就连想要看也无法看的东西,总是那么耀眼眩目,让人移不开眼却又无法直视。   如此卑贱的她是不可能那么愚蠢地去触碰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因为她就好似那脆弱的飞蛾,对光是那么的渴望却会在追逐的那一瞬间化作灰烬,灰飞烟灭。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要把这种该死的情绪全部丢掉,没错,就伴随着这哗啦啦流去的水消失吧,再也不要动摇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朵朵的眸子在有些昏暗的浴室里忽然间变得晶亮,久久不曾淡去……   最初的目的啊,都要忘记了啊。   ————————   朵朵跟在阿诺德的身后,穿过一条条小巷子,阿诺德在前,她在后。当然,在英国也不能像在西西里一样那么随意,随意假发她还是准备好了的,她在行李里莫名其妙地翻到了自认为已经遗忘并且不见了了的假发,最后整理完毕之后,她跟着阿诺德便来到了一座比较偏离城镇的别墅、别墅和之前在西西里的时候见过的那些豪华大别墅有很大的区别,这座别墅设计的确别具一格。后方是一座茂密的森林,穿过深林就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并且就连站在别墅面前的朵朵甚至都能看到那座高大的山峰。而别墅的斜后方她也看到了一面闪着银光的平静湖潭。别墅大约有四五层的样子,最上方还设有天窗,不得不说别墅的主人的确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朵朵是这么想的,然后便看到了阿诺德提着行李箱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铁门里进去的时候,朵朵当下一慌张,继而便跟了进去。   充满着好奇心……   阿诺德则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她,就好像回到了往日那个比较开朗的她。   就好像是两人之前还未相识的那个时候的她……   嘴角一扬,随即加快脚步。   他的目的也快达到了吧,意大利的Giotto。   真是让人想要好好打一场的男人……      ☆、038 结婚?!   “先生您是国王吗?”朵朵跟在阿诺德身后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发出赞叹。“有钱人的世界的确是我这种下等人士所想象不到的呢,在西西里的时候,我还从未见过任何一座别墅拥有您这座犹如庄园一般大小的别墅呢。”朵朵咂了咂嘴,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阿诺德就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没有回答朵朵的话。而朵朵也和往常一样不再搭话,而是乖巧地跟在了阿诺德的身后。等到阿诺德走到那座豪华别致的宅子前停下的时候,朵朵好奇地看向阿诺德,就在这时候,背对着朵朵的阿诺德忽然间说道,“此刻开始,你只能被称呼为‘露比娅’,舍弃从前的日子。”   “什么?”朵朵吃惊地看向阿诺德,诧异地说道,“您、您没有权利限制我?我并不是……”   看着朵朵吃惊的表情,阿诺德忽然间笑了,“从你离开西西里的那一日开始你就必须舍弃以前的所有。”朵朵愣愣地看着阿诺德,“为什么?给我一个让我舍弃过去的理由。”朵朵很快便冷静下来,而冷静下来的朵朵看着以戏谑的笑容看着自己的阿诺德,不知道为何,越发的感觉到他的笑容很讨厌,的确。   “因为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不是朵朵,而是露比娅。”难得阿诺德今日说了那么多话,朵朵却觉得世界好似在这一瞬间忽然间崩塌,她更加惊讶地看着阿诺德,“您没向我求婚,我更没有接受您的求婚,何来我们结婚之说?您想玩小孩子过家家?先生您是闲来无趣想逗弄我?”   “没有选择的余地,你。”阿诺德的笑容加深,但是嘲讽与戏弄的意味只增不减。   朵朵有些呆愣地看着阿诺德,直觉上告诉她现在时机不妙,于是她一步步向后退着,忽然间因为一个重心不稳她跌倒在地,依旧呆愣着看着阿诺德那张充满戏谑的脸。随即她摇着头,也不管自己的手掌心因为擦伤而流了血,嘟囔道,“不、不可能,先生您这是在开玩笑!您不可能娶我而我也不可能会嫁给您…我是如此……”   “闭嘴。”阿诺德忽然间说道,继而收起一切嘲讽的笑容,恢复了原本那张冷峻的脸,继而转过身去大步流星走了起来。看着阿诺德的身影越来越远,朵朵萌生了逃跑的想法,继而她拿起行李箱,低着眸子站了起来。最后斜眼看了下四周,正好没有仆人以及警卫,随即她以极快的速度向身后那一扇巨大的门跑去。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扇铁门的时候。阿诺德的声音忽然间响起,“想死,请随意。”随即朵朵能够感受到那巨大的压力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是她还是选择要开门离开,结果在手触及门把的那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而来,到达她全身的各个部位,她明白,这是高压电流。难怪会有两道大门,里门充满高压电,要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有钥匙,然而朵朵却不明白里头的玄妙。在触中电门的那一瞬间收回了手也因为巨大的电压导致她全身麻痹,在触电的那个部位忽然间响起了雷暴声。而朵朵的身子也被反弹到了几米外,最后她闭上了双眼,还是很不甘心。   阿诺德转过身来,看了眼倒地不起的人,嘴角一弯,没想到还有点脾气。   很快身穿绝缘服的警卫便出现了,继而无比恭敬地问道,“阿诺德先生,请问这位女士我们要如何处置。”阿诺德见状,嘴角一弯,“送到我卧室。”   几个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便扛着朵朵向着阿诺德的卧室的方向前进,阿诺德明白,这点电压并不能使朵朵当场身亡,就算这电压足以让一般的体弱的人死亡,但是身体强健的人却会因为昏厥,只要处理得当也并不会死去。而朵朵自然是属于后者,因为就连中弹也不会死的她还会怕那一点点的电压?   --——————————   “G,你记得这次阿诺德的任务的核心是什么吗?”一派温柔教父Giotto忽然间对正在擦拭着武器的G说道,而后者则是兴致缺缺地说道,“谁知道那神出鬼没的家伙到底想干嘛?反正你交给他的任务他才不会那么老实去完成的。”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兄弟,Giotto却笑了,“这一点的确很让人伤脑筋呢,不过我相信他也能够任务完美完成的,虽然不会按照我的方法,但是他也一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的呢,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那家伙的确让人很不爽。”G冷不防地说道,“目中无人,傲慢得要死。”而Giotto则是看向窗外,“你看,在天空的庇护下,云是不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游玩呢?如果太过于束缚的话,那就不能说是云呢,毕竟是以自我为中心而存在的云,想要飘到哪个地方,我们都是不能干涉的呢。居无定所但是却一直常伴与天空的左右,这也是云的职责啊。”   G放下擦拭武器的布,看向Giotto:“看来你对云的见解还真是独特,不过长篇大论的我并不想去理解,太麻烦了。“Giotto笑着说道:“不管是阴天也好,晴天也好,可能都会觉得云是那么无趣并且平淡无奇的。但是G你想过没有,暴风雨却是需要云的。”G忽然间愣住,继而嘴角一扬,“还真是让人不悦的说辞。”   “叩叩——”忽然间敲门声响起,Giotto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吧。”当门打开的时候,来者却是已经去日本执行任务的朝利雨月,后者忽然间说道,“在下已经执行完任务回来了,可是此次前往日本我却得到了一个消息,有点耽搁了。”   “哦?不如说来听听吧?”看着一向温和并且常年笑着的雨月此刻面露难色,Giotto也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只见雨月坐到了G的身侧的沙发上,然后说道,“在下的小姨,已经病危。前段时间一直有人纠缠不休,后来索性得了急症,而在下在安抚好小姨子的病情后想着先赶往意大利来通报一声。毕竟这次……”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不如说来听听?”Giotto走到雨月的身边,然后看着多年的好友此刻无比担忧的样子。“因为此次病情很难控制,在下也拿不准什么时候会复发。但是据那边的医师说需要至亲的血液做药引。”听到雨月的话后,G忽然间说道,“居然有这种药方?真是荒唐!”   而Giotto则是陷入了深思,然后说道,“那边是否有人为此献血?”雨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大家都各执一词,有些人认为小姨子这次是被妖怪缠身需要火烧,所以这次并没有任何人献血。”G沉思了会,随即说道,“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亲戚’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就连父母也……”   “就是如此,但是在下希望能够接小表妹回家。”雨月有些苦恼的样子落入Giotto的眼里,继而Giotto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她人现在应该和阿诺德一起。”   显然有些吃惊的雨月看向Giotto,随即说道,“难道还没回来吗?在下已经把残党都铲除了,理应来说会没有任何黑手党会再此缠着小表妹的。”   “话虽如此,但是有一个家族凭现在我们的家族的全部输出也不一定能够推翻。”G咬着烟说道,“上次我潜入调查的时候就被敌方家族发现并且受了重伤还没探查到任何消息,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家族。”Giotto走过去拍了拍G的肩膀,然后说道,“下次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明明说好了只需要提供他们制造武器的兵工厂地址就好了结果你跑到别人的老窝里去,还差点回不来了,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呢,G。”Giotto的话里显然带着谴责的意味,“如果要这么涉险的话,不如不要去。我不希望我的好兄弟因为我而受伤甚至死去。”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G难得心虚,继而他看向一边默默抽着烟,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有点特殊,雨月,你觉得要如何处理?”看着G别扭的样子,Giotto笑了,随即看向雨月沉声说道。   “这个……”雨月有些迟疑,随即说道:“依在下看来,不如去阿诺德先生那里,将小表妹接回。”   “不知道阿诺德肯不肯放人呢~” Giotto忽然间笑得无比灿烂,而雨月则是说道,“如果说明原委的话,他应该会允许在下将小表妹送回的吧?”   G忽然间插了句:“你觉得那家伙是这种听人解释的人?”   Giotto忽然间笑了,“还真是伤脑筋呢,那如果他不肯放人的话,雨月你就直接把人绑回去吧?有时候动用武力也是可以的。”   G忽然间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支持这种暴力的手段,你不是最厌恶暴力的?还有,你不是说过那家伙是家族里实力最强盛的,雨月去那里不是送死吗?”   “是这样没错,如果雨月的小表妹愿意配合的话,我相信送她回去一定很简单的!”Giotto依旧不改微笑,转身对雨月说道,“我这里有一个计划,你不如参考一下……”   看着Giotto笑得无比灿烂,G立马战栗起来,果然这个家族里最不能惹的才是Giotto吧,实力最强盛的肯定也是!   ————————   英国,阿诺德公宅。   打开门,阿诺德看到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的朵朵,嘴角一弯。   那种高压电居然只是让她昏迷?她的身体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啧。      ☆、039 逃跑(上)   “我想您是限制不了我的行动的,阿诺德先生。”朵朵穿着白色的睡裙,此刻的她正在阿诺德的卧室外的墙壁上。此刻的她正攀爬着。她将阿诺德卧室内的棉被全部找出,然后捆成长条,一条街这一条,丢到了窗外。把另外一段系在了牢固的窗台护栏上,随即便扯着布条向下移动着。这种事情她并不是没有做过,而是做得多了也变得相当顺手。可是就当她落到地面上的时候,走过几名佣人,当她为自己曝露了位置而懊恼不已的时候,那几名佣人见怪不怪地鞠躬,说道,“夫人,早上好。”   看到对方如此恭敬地称呼自己全然没有因为自己想要出逃而慌乱,朵朵无比惊讶,继而看到了其中一个佣人脚上所穿的鞋子之后她嘴角一扬指了指她的脚:“我要你的鞋子……”因为出逃实在是太仓促了,自己的行李等等包括阿诺德给自己买的鞋子都不在那个高达五楼的房间里。虽然自己在西西里平日都不穿鞋子,但是自从阿诺德弄来那双红鞋后,她也习惯了穿鞋的感觉,如若不穿,反倒也无比怪异。   继而那名女仆顺从地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递给朵朵,“露比娅夫人,如果您有服装类的需求可以向我们提出,我们很乐意为您效劳。”这一板一眼的女仆以及机械化的答语让朵朵产生了眼前的人不是人类的感觉,继而想了想刚刚女仆的话后,她炸毛了,然后说道:“以后不准使用‘露比娅夫人’称呼我!”她实在厌恶那个名字,毕竟这是混账父亲给予她的名字,就好似他的父亲那么肮脏,并且那个名字也是作为那个肮脏的男人的女儿的象征,她宁可不要。   “对不起,这是阿诺德先生定下的,不能肆意修改。”女仆的样子让朵朵想起了阿诺德那严谨的样子,“谁要做他的妻子了?你们喜欢你们自己去找那个人吧,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扯。”朵朵拿起鞋子套上后,便四处摸索着,想要知道自己来那天路过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找到没有通电的路回家。朵朵是如此想着的,随即她看向四周,并不像西西里的豪宅一样四处都有警卫巡逻,而是有些空荡荡的,朵朵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女佣人,叹了口气,“您们三个可爱的小天使不要跟着我好不好?我会祈祷上帝保佑您们的!”说着便有模有样地在胸口画起了十字。样子格外虔诚,就好似正的主的教徒。   就在这时候,三个女仆却噗通跪下,朵朵好奇地看着她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没理由啊,英国应该很开放的说,怎么也流行跪拜礼了?虽然自己是一届粗人,但是对于跪拜礼之类的还是略有耳闻的。毕竟英国也不是一般的小国,跪拜风早就不流行了。   “对不起,请您不要对我们使用敬语,我们只是卑贱的下人,高贵如您,是不可以对我们使用敬语的。”朵朵一向喜欢用敬语嘲讽别人或者尊敬别人。朵朵忽然间觉得好笑,继而她说道,“你们竟然说我是高贵的?如果你们知道我在西西里的日子过的如何的话,相比你们也会觉得我肮脏的。”朵朵惊讶地说道,随即看到那三名女仆害怕的样子。   “先生交代过,说只要是关于夫人您在西西里的过去一概不能提。”她们用依旧是一板一眼的说辞,朵朵气的肺都快炸了,顿时心中对阿诺德的好感急剧降低。“先生先生的,看来你们那么喜欢他就跟着他啊,别跟我了!”朵朵随即向后退着然后转过身子大步流星走着,三名女仆相视一眼,然后跟上朵朵。   朵朵能够感受到宅子里的仆人应该都是有底子的,不然连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他们也能够面不改色地跟着她。并且在她经过一些地方遇到一些仆人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称呼她为“露比娅夫人”,最让她感到愤怒的是他们居然每一个人都这么称呼她,并且都和那该死的男人一样的严谨作风让她觉得自己是否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并且身边遇到的都是些没有感情和灵魂的鬼怪?为何这座宅子里的人各个人都这么诡异!天呐,老天这是要捉弄她?   上帝如果您已经睁开眼的话,请让她好好地活着并且去见自己的母亲吧!   想到这里,她就想要给自己几巴掌,为何以前那么傻居然跟着阿诺德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前段时间就连阿诺德欺负自己的手段自己竟然也当做是他对自己的恩惠!天呐,上帝是把她的眼睛蒙上了吗?为何她一次又一次地看不清并且捉摸不透那个男人的一言一行?   自己究竟是有多愚蠢?   朵朵想到这里头埋得低低的,显然情绪很低落。继而她看了眼身后几个女仆,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暗沉。随即她依旧不死心地向前走着,忽然间,看到了一片湖,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亮亮,格外动人,朵朵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狡黠一笑。   “哇,原来这里有湖啊~好漂亮啊~”朵朵扯着嗓子大喊着,自己拿坡脚的演技不知道会不会被识破,继而她跑向那片湖,刚刚的疲倦显然一扫而过。就在朵朵开跑的瞬间,身后的女仆也在那一瞬间迈开脚步跟上朵朵。朵朵则是爽朗地笑着,一方面想着自己能够逃跑,心里也乐滋滋的,一想到自己能够把这些女仆耍到心里也倍儿爽。   各种欢乐的情绪传来,朵朵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狡黠。来到了湖中央,因为湖到岸边相接的地方有一座木桥,护栏也没有的木桥,显然有一定的历史,她踏上去的时候也发出了吱呀的悲鸣。听到这声音后的朵朵嘴角一扬,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了洁白的贝齿。而身后的女仆不敢靠近朵朵,因为她们知道这座桥并不牢固,如果胆敢向前的话说不准只能增加前方的小桥坍塌的可能性,所以她们也不敢向前,只能踌躇着站在桥上,进退不得。   朵朵的眼睛亮晶晶的,继而她在踩到一块较为脆弱的地方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加深。随即她扯着嗓子大喊:“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啊,我要跳舞!”随即转起圈来,就在转圈的同时她也故意望脆弱的地方用力踏去。她的眼力极好,并且在看到了小湖并不是很大,加上自己的水性很不错,一定可以游到岸边然后逃跑的。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朵朵在心里给自己点了点赞。   “砰——”果不其然,朵朵所处的位置忽然间坍塌,而女仆的位置也开始出现各种裂痕,女仆们左右避开裂痕,然而朵朵却带着狡黠的笑容慢慢潜入水中。开什么玩笑,她最会的就是游泳了,一定不会输的!一定可以逃跑的!随即她深吸口气深入水中的时候,便小心地向前方游去,她刚刚早就打量过了,前方小湖的前方的确是一块陆地,也有丛林,所以她只要游过去了就一定能够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翻过树林一定能够逃跑的,逃出阿诺德的宅子的话,阿诺德相比也不能对她怎么样的。   加油!心中的信念维持着她向前不断游去,就在女仆们发现朵朵落入水中一点痕迹也无的时候她们忽然间慌乱起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夫人不见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喊叫着,随即站在即将毁坏的桥上,动弹不得。继而她们看向湖面上一点情况也无,纷纷跳入水中,哪还管得了湿不湿身的问题!   朵朵算准时间及时探出水面深呼吸,然后继续潜入水中,顺便看到了岸边的距离,稍微估计了下便加快速度游去。朵朵的身子股本来就不错,加上她原本就擅长水性,继而很快她便甩掉了那几个女仆人。来到了岸边,她赶紧把白色的睡裙脱下,只剩下一件短短的白色里裙。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是阿诺德为自己换上的衣物,但是只要想起来他,她的确会脸红。   先生是如此的优秀,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就在她躲入丛林中的时候,她向四周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随即她便安心地靠在树下,稍作休息。毕竟长时间的游泳很浪费体力。她几乎是在一睡醒的时候就逃跑了,此刻肚子很饿,咕咕叫着,她摸着肚皮,犯了翻白眼。果然啊,没吃东西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继而她环顾四周,瞄准了不远处的一颗果树,上面有着青色的果实,不知名的。也从未见过,当即她耐不住肚子饿的感觉,然后便一溜烟地抱着大树然后向上攀爬着,只要摘到了果子就一定能够填饱肚子,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想着想着,也便爬到了树的一个较粗的分叉上,然后伸手想要摘取果实。最后在摘到小小的青色果实之后便乐滋滋地吃了起来,虽然果子尚未成熟,还带着涩涩并且强烈的酸味,她依然快速地吃着。毕竟在西西里的大街上她不知道吃过多少比这还要难吃的食物了,这点酸算什么?   继而在她感觉到吃不下的时候,她便靠着树枝,休息着,实在是太累了。吃了果实之后居然犯困了啊,怎么吃完了就睡觉了呢?   摇了摇头,朵朵想要保持清醒却发现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   算了,睡一觉好了……   朵朵在树上睡觉的时候,一个坐着轮椅的铂金发色的男子靠近,他一眼便注意到了树上睡觉并且衣衫不整的少女,极其不雅地睡觉着。   就当少女翻个身想睡得好一些的时候,少女却因为没有了支撑而掉落下来的那一瞬间,男子眸子一凛,然后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朵朵的降落地点,将紫色的火焰聚集在手中随即慢慢地接住了那掉落的少女。感受到她身上的异样后,才发觉她全身湿透,娇俏的脸蛋有些泛白,显然是着凉了。   抱着少女,移动轮椅,男子戴着少女离开了。   当然,包括那件白色的睡裙。   似乎蛮有意思的,居然吃了那么多的昏睡药物。   这一次还不睡个半年了啊~      ☆、040 逃跑(中)   铂金发色的男子睁着漂亮的凤眼打量着那已经坐起身子来的少女,后者一脸警戒地看着自己。就在这时候,男子笑了,很是温柔,“美丽的小姐,您好。”   听到男子好听并且无比熟悉的嗓音后,少女的身子抖了抖,随即更加戒备,显然不愿意说话的样子让男子有些好奇。“请问……”当男子亲启薄唇的时候,少女忽然间跳了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跑。而男子饶有兴趣地笑了,“没想到吃了那么多的含有昏睡成分的果实还能如此精神,还真是有趣的孩子。”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少女微微怔了怔,然后转过头来,有些小心地看着男子,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这人不是阿诺德先生会是谁?但是声音和外貌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阿诺德先生还真是厉害,仅仅在半天的时间内就抓到自己了。朵朵咬了咬牙,然后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抓着我也没有任何好处,你还是把我放了。”就连敬语都不打算使用的朵朵直接用凶恶的目光看向那笑得无比灿烂,面若桃花的男子。   只见男子嘴角一扬,然后笑着说道:“看来你对我有点误会呢~”男子的声音很好听,随即他启动轮椅,来到了朵朵的身边,然后眯眼笑着。朵朵看出了眼前男子的不妥,继而她略显担忧地问道:“你,您的腿怎么了,先生?”朵朵没有上前的意思而是距离男子有一定的距离, 毕竟她也不知道他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朵朵一边警戒着男子一边问道:“你不会是想要装病然后抓我回去的吧?”朵朵脸上的戒备以及不满让男子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因为被冤枉而愤怒,男子只是轻笑道:“因为你从树上掉下来,我为了去接你结果腿被你压断了。这下连上帝都救不了我了,你说这可该怎么办?”男子苦恼的样子无比真实,朵朵在保留了意思戒备后主动靠近男人,有些别扭地说道:“你说的是哪里?”朵朵的语气明显软了不少,男子趁机一把抓过朵朵的手继而拉入自己的怀里。   朵朵在感受到那略带草药味的怀抱后才惊觉自己被欺骗了,她大力地挣脱着,才发觉身后那人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先生请您放尊重一些!即使你逼迫我成为您的妻子也不能随意对我动手动脚的,因为我还没同意!”朵朵的声音里泄露出了她的羞赧以及愤怒,当然羞过于怒,继而她的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然后施力想要挣脱,才发觉自己不能够动弹,“先生,我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您还不放开我我会让您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朵朵偏过头对着身后那依旧笑着的男人说道,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把身后的男人拆骨入肚的样子倒也让男子笑开。   “如果你指的是要攻击下半身的话,你还是省省吧。因为我下半身早就因为你没有了任何知觉了哦~如果你下手的话,那么我不敢保证你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是否能够保障。”男子一副三月春风的笑容对着少女说着极其不符的话,不修边幅的话让朵朵的脸红了。   “谁、谁跟你说我要攻击……嗯,那个了……”朵朵的语气更软,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对于这个说话一点也不经大脑思考的先生几乎是又气又恼。继而她抬起头来,对上那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能不能放开我……我、我不习惯……”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并且那个人还是先生,更加让她难堪……   “这样啊,那就放开你吧。”男子松开手,然后眯眼笑着说道:“你还想逃跑吗?”看着先生第一次对自己展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容,朵朵向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您居然对我笑了……”朵朵见到阿诺德的大多数笑容都是饱含嘲讽以及不屑的,那此刻无比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会是先生吗?   继而她有些试探性地问道:“那腿、真的是我……我造成的吗?”说到此处,她的眸子里闪现出懊恼以及难过的神色,而这一切被男子尽收眼底。他忽然间沉下脸,看向站在门边的朵朵,压低声音说道:“可能此生都无法再次直立起来,我想你还是离开我好了,跟着我这样一个废人对你也没有好处。”男子的脸上的阴郁很是明显,少女看到后心里微微震撼有些难过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先生才会如此的。不过……”   男子微微抬眸,少女直视那双眸子,一脸正经地说道:“先生您莫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腿的,而且我……”少女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起来,样子很是可爱,男子看着少女脸上多变的表情,一会儿红一会儿偷笑,“我、我是不会丢下您不管的,是先生您给了朵朵第二次人生。朵朵愿意一直常伴于您的身边,直到……”   “直到什么?”男子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就在这时候,朵朵转过身去,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行不行她实在是太害羞了,不知道为何对着阿诺德先生她就是没办法,以前的从容以及伪装全数消失,她跟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啊,这是在捉弄她吗?少女的脸颊丝毫没有因为落水而变得苍白如纸而是无比的红润,男子看到了少女红润的耳根子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难免加深。“能把话说完吗?”   “朵朵愿意一直常伴于阿诺德先生的身旁,直到先生不再需要朵朵为止。”朵朵低垂着眸子,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男子嘴角一弯,若有所思地笑了,原来啊,她眼里的那个人是阿诺德呢。   还真是让人感兴趣的孩子呢,那就暂时让他好好利用阿诺德这个名字吧,已经有多久了?他不曾如此开朗笑过并且自己也不曾如此和人说话,已经有多久了呢?   好像已经久到记不起来了啊。   ——————————   “掉入水中?”铂金发色的男子坐在偌大的书房里,手中正拿着羽毛笔,在听到别人的汇报之后他的手停下。阿诺德嘴角一扬然后抬头说道:“打捞。”   “很抱歉,我们领事班已经派人下去打捞了,但是直到现在都……”站着的几名浑身湿透无比落魄的女仆低着头说道,原本一板一眼的姿态也都消失了,全部都颤抖着,因为眼前男人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叫他们这些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人都要畏惧不已。   “那怎么办?”阿诺德难得的笑容却是无比阴森,此时在她们看来。一般就算是看到阿诺德紧皱眉的姿态也不曾让她们如此畏缩过,但是此刻阿诺德难得展露出来的笑容确实让他们无比害怕。随即男人站起身子来,然后说道:“下去。”三名女仆吓得脸色惨白,毕竟先生的气场可是会要人命的,此刻她们动也不敢动。虽然她们训练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但是一想到要承受接下来三个月的训练让她们的心脏都快要停止。在这个宅子里,只要犯错,就需要回去训练营三个月,其中的过程她们自然明了,大家都是过来人。   早知道就和夫人一起跳下去了啊,她们无奈望天。   阿诺德越过他们直接走出了书房,他会知道的,那个女人此刻在哪里。不过一旦遇到了那个男人的话一定会很麻烦,毕竟那个男人可是……   比那个女人还要麻烦的人物。   一想到接下来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他眉间又紧了紧。   下次抓回来,绑住。   一想到她炸毛的姿态,他嘴角竟然也不由得上挑了些许。   ————      ☆、041 逃跑(下)   看向铂金发色男子,少女的脸微微红,随即她有些别扭地说道:“先生,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看到她此刻娇羞的模样,男子笑开,问道:“哪里?”   “我要去我母亲那里,因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次,所以想……”少女已经为以后打算好了,只要见到母亲,一定把阿诺德先生好好的介绍给她,然后就找一个地方定居并且和阿诺德先生一起寻找治疗腿伤的方法到时候就可以和先生一起生活,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想到这里,朵朵的脸更红。之前先生还说过一句更加让她心动不已的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嘴角一扬,眸子亮晶晶。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女,显然很好奇于她多变的表情。就好像天气一样,忽阴忽晴,捉摸不透却让人无比感兴趣。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丝丝动静,男子眸子一凛,然后冷声对朵朵说道:“你先到后方的小花园里避一避,有些糟糕的东西我不想让你遇到。”朵朵先是一愣,随即握紧了手正欲开口的时候却对上了那一双充满了坚定以及难以猜测的意味的眸子,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先生,您自己小心一点。”   她明白的,先生一向不喜欢人家干扰他,尤其是决定。在那并不算短相处的日子来说,先生的习惯和喜好她也大概了解,她明白先生绝对不允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愿。少女转身然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那浑身上下散发着淡薄气息的男人,就只是那么一瞬,她从这个一直怀疑的男人身上读出了先生的感觉。朵朵不是没有怀疑这个温柔的“先生”,但是碍于外表以及声音实在是太过相似,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就连嗓音外貌都一模一样的人,她认为先生因为是在接住掉落的她的时候摔倒了脑袋,嗯一定是这样的。   况且刚刚在看到了阿诺德的神情之后,她也并不是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冷冰冰的先生,先生的姿态以及气场不容任何人拒绝,刚刚在他叫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眼神、那个气场的确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不容拒绝、那般慑人。朵朵旋开后门的门把后轻轻把门带上,她的脚步很轻很轻,她明白为了尽量不给先生带来任何麻烦她必须要装作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姿态躲起来才行。   在出了这个屋子之后朵朵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毕竟她在水里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小木屋子,内部也很简陋,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把椅子一张木桌,还有一张木床,还有一个厨房和厕所,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但是木屋子并不显得空荡,里头和外部到处都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不仅仅是内部的房梁,就连外部的屋顶和墙壁也因为爬山虎的关系全都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晶晶格外可爱动人。而屋子外部甚至后门都摆放有很多的盆栽,朵朵并不能识得它们的品种,只能够看到那一株株绿色的植物,没有花,而附近也没有任何花香,就代表着先生所居住的地方应该是没有花的。然而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各种奇怪的植株以及高达大的绿树,她走进小林子里,找了块比较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很是安静地坐在哪里等待先生的到来。   ——————   【注1:以下内容或者背景与原著无任何出入,属于作者君原创剧情。若有雷同,纯属巧合。】“真是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呢,还是需要上次的那种药物吗?”男子眯眼对着站在门口的男子笑了,而后者则是仪表严肃一副冷静严谨的样子和眼前微笑着的男子完全不一样,但是两人的外貌却是一模一样。当然,他们可是胞兄第,怎么可能长相不相似?自然,阿诺德是兄,毛瑞尔是弟弟,一个严谨一个爱玩。   阿诺德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四周然后点了点头,“我需要比上次更多的剂量。”继而他走到自己的弟弟身旁,只听见毛瑞尔忽然间说道:“阿诺德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请然后想要跟我诉说?”看着自己弟弟有些苍白的脸,阿诺德的表情稍微软了软,语气显然也松了不少。   “会惹麻烦的是你。”也的确,从小到大,都是他一手把自己的弟弟拉扯长大的,虽然先天的因素导致他小腿萎缩不能直立,但是阿诺德却没有因此嫌弃他。而是越发照顾他,在他的心里,毛瑞尔一直都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阿诺德却忽略了自己也才比他早出生不到五分钟。早期家庭遭遇变故,年仅十三岁的阿诺德不得不照顾这个年幼就不能自理的胞弟,带着他为他开辟了新的世界,带着他走到了今时今日,而此刻这个性格有些乖张的弟弟却不愿意和他居住在同一个地方。他也便默认了他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但是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弟弟其实并不让人省心,从小到大惹出了相当多的麻烦,都是自己一一解决的。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也觉得这些事情会让他反感,他只是觉得,既然他喜欢,就让他去做吧。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做出相当出格的事情,给他带来无法估计的损失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做的。   “阿诺德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会埋怨我,以前我偷邻居家的水果的时候也不见你埋怨我。”男子依旧是温柔地笑着,然后抬眸说道:“如果这次我又闯祸了,你会怎么样呢?我敬爱的哥哥~”阿诺德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弟弟的笑容越发灿烂,和之前那佯装坚强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心在开心地笑着的。   “你闯的祸,自己解决。”阿诺德淡淡地说道,看了他一眼后扫视起周围的布置,不由得皱了皱眉,比起上次来看他的时候,布置再次变得更加简陋起来。也许是看出了阿诺德的内心,男子忽然间一笑:“阿诺德你就好像妈妈一样呢,那样纵容我,无论我做什么,作为哥哥的你从来都不会生气,都会帮我乖乖收拾残局。”男子伸出手来,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上的铂金色的头发,一副伤脑筋地样子说道:“所以不管我闯什么祸的话你都会原谅我对吗?”   “闯祸了?”阿诺德嘴角难得一扬,不是嘲讽以及不屑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看着弟弟,忽然间像是能够感受到什么似的,他看向后门,毛瑞尔眼一尖,然后笑开:“阿诺德,我想出去走走,这段时间能带我出去吗?”毛瑞尔的眸子微微低了低,阿诺德从后门的方向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弟弟,问道:“要去哪里?”   “想去老地方,那个地方你忘记了吗?”毛瑞尔的眸子变得有些深远,神情有些哀伤。阿诺德看到后淡然地开口道:“那里已经拆迁。”   男人的深情有些变得越发哀伤起来,继而他看向阿诺德,眸子里的难过以及不舍丝毫没掩饰:“回不去了,对不对?阿诺德,我们回不去从前了……”阿诺德能够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甚至也能够明白他住到这个屋子而不跟他居住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一切,他这个哥哥都没有把自己的弟弟照顾好,都怨他。   毛瑞尔忽然间转过身去,背对着阿诺德,看着弟弟坐着轮椅的姿态,阿诺德的神情有过一瞬的恍惚。忽然间他伸出一只手来,轻柔地揉了揉弟弟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他没有说话。毛瑞尔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怀念以及不舍,阵阵剧痛传来,他咳了咳嗽,然后羸弱的身子蜷缩起来,看着弟弟这个姿态。阿诺德当即将其抱起,然后放置在床上,以往淡漠的声音里也有了丝丝担忧:“药、药在哪里?”   毛瑞尔痛苦的神情深深刺痛了阿诺德的心脏,看着自己的弟弟上半身蜷缩起来,随即毛瑞尔指了指一边的小木桌上的一个瓶子。阿诺德当即大步流星走了过去然后拿起药物顺手倒了一杯水,同样匆匆地来到了毛瑞尔的身侧然后扶起他孱弱的身子,助他吃下那缓解疼痛的药物。阿诺德的表情依旧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以及懊悔。   显然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毛瑞尔,毛瑞尔有心脏病,打小身子就很差。   【是你,一定是你,把毛瑞尔的健康还回来!】【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毛瑞尔却要每天经受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你会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不祥之人,你就是那丑恶的乌鸦,一定是被诅咒了的!为什么我的毛瑞尔一出生就注定要被你折磨,你这恶魔!去死快去死!】【毛瑞尔又受伤了,都是你害的!】   ……   往事就好像是在播放电影一样在阿诺德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并且不断重复着,阿诺德的眉微微皱了皱。过了好些时间,毛瑞尔沉沉地睡了过去,阿诺德守在毛瑞尔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那平静的睡颜,表情一直没变,也许是多年的伪装已经导致他不愿意向任何人表达自己,他也认为,那是没必要的举止。   为了弟弟,他的手已经沾上了浓烈的血,为了弟弟,他也走上了那一条永远不能回头的道路,充满肮脏的血液并且危机四伏的道路,他没有可以选择的后路可以走,只能一直向前,以自己的双手为最重要的人开辟一条干净的道路。   血液以及罪孽,就让他背负。   毛瑞尔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是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无尽的黑暗地狱里的人,绝对不可能触及阳光的存在。   眸子微低,继而他站起身子,离开了这个屋子。   临走之前,不忘看了一眼后门。   依旧没有人……      ☆、042 捉迷藏   朵朵一直都乖乖地躲在那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因为先生特别吩咐过,所以她也没敢去别的地方。若是迷路了也不好,所以就呆到一个先生能找到的地方等啊等,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朵朵也开始犯困了,之前她也吃了很多的含了大量能够使人熟睡成分的果实,她也没来得及睡够就被叫醒了。   现在倒好,朵朵已经在和睡魔作斗争了,经过几百个回合的大战下来,朵朵成功地倒地不起,睡得很是熟。就在刚才,她才醒过来,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朵朵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半天!!朵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小木屋,因为夕阳西下的缘故,整个被绿油油的爬山虎霸占的屋顶也被镀上了一圈金边,很是美丽。   懊恼自己的大意,朵朵看向西边的天空,惊讶于英国美丽的天空。一抹嫣红色的残阳不再像中午一般高高悬挂于高空,而是摇摇欲坠般地被挂在西边的半空一般,原本蔚蓝的天空早已脱去了原本的外衣,穿上了犹如蝉翼一般的金黄色衣裳。在那衣裳上面犹如装饰蕾丝边一般的朵朵火烧云开的格外美丽,就好像花朵被绣在刺绣上一般美丽璀璨夺目。它们就好像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炸开在空中,为世间万物换上美丽的金色薄纱。朵朵在这一刻看傻了眼,她在西西里不曾好好观察过自己头顶上空的美丽景色。   她甚至不曾好好地呼吸过身边围绕着的空气,她深呼吸,细细的品着这世间如此美好的一切。   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朵朵忽然间跑向小木屋,在确认屋子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朵朵连忙打开后门,然后走了进去,才发觉毛瑞尔(以下以此称呼,朵朵的视觉请忽略【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得很是平静。就在朵朵叹了口气想要坐下喝杯水的时候,身后忽然间传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你还真慢呢,我在这里等你老半天了。”   “诶诶,先生原来您没有睡着啊,我以为您睡得很熟所以就没有打扰您。”朵朵惊讶道,然后释然坐下随意拿过一个倒扣的被子盛水喝了起来,在外头睡了那么久难免会想喝水。“我倒是在外头睡了很久了,不知道刚刚到底怎么了……”朵朵打开话匣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话丝毫没有让毛瑞尔插嘴的余地。   然而毛瑞尔丝毫没有想要开口插嘴的意思,继而他稍微咳嗽了下,然后看向朵朵。朵朵见状连忙放下水杯子然后走上前照看毛瑞尔,帮他掖好了被子,有些抱怨地说道:“您平时穿的衣服还蛮多的,可是自从我早上醒来之后您的衣服就一直没添过。”毛瑞尔的确穿的很单薄,从她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一直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薄衬衣,都已经深秋了,快要进入冬天了不多穿点怎么行呢?朵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被毛瑞尔看在了眼里。   “谢谢你。”这次他旧病复发他也是有预感的,所以提早就吃了药,当阿诺德给他吃下另外一副药的时候,他也只好睡了一会儿,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就连下床也没有力气,所以就一直在这屋子里等待着朵朵。按照她刚刚说的话可以推断的出,她应该是因为吃下那些含有昏睡成分较多的果实而昏睡了过去。显然她的身体已经把那种果实消化掉了,以后都会嗜睡了。   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个令人头疼的事情的毛瑞尔忽然间发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继而他看到了朵朵的眸子里有一丝的不正常,然后问道:“怎么了?”她的脸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隐疾的样子。朵朵眼睛一亮,然后激动万分地说道:“先生您真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居然对我笑了而且还跟我说谢谢!”   朵朵眸子亮晶晶,毛瑞尔才发觉她怪异的外表,继而说道:“你有一个亲人是东方人对吧。”毛瑞尔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别的小姑娘不太一样。看到朵朵这不一样的外表,纯黑色并且直直的长发在英国虽说并不是很稀奇,但是那双蓝色的眸子却是让他感兴趣,因为在他的故乡,和外族结婚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一定会被火烧死,而朵朵这幅怪异的样子倒也让他稍微好奇起来,他很想知道她的过去包括一切。   “我好像没跟先生您提过吧……”朵朵一副思考的样子,随即说道:“虽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先生您也目睹过的,我将自己的父亲杀死的那个瞬间。”朵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嫌恶,毕竟她一点儿也没有好感。“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弃儿,没有母亲的弃儿。而附近的人都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东方一个国度的贵族,再来到我的故里西西里的时候被我的混混父亲弓虽女干后偷偷生下我后就离开了西西里。而我就被我那混账父亲带大,一直到了我七岁的那一年……”   眸子里闪过意思愤怒,“不,他根本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我实在被人唾弃的贫民窟的垃圾堆中长大的,记事以来就不断被醉酒的父亲毒打。还想把我卖了呢,是不是很可笑呢?”朵朵露出了和往常不一样的笑容,平常的那天真笑容不再出现。只能说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都快要忘记自己的过去了,那怎么可能忘记?绝对不可能的!   朵朵这时候的眸子闪了闪,“我收养了很多和我一样一出生就被遗弃的孩子,但是直到那一个个的孩子被卖掉我才清醒过来,那人根本就不是父亲!我活着一天,对他的丑恶也就多了一分。”朵朵冷笑着,“我用各种肮脏的方法让自己活下去,但是只要肮脏的自己拿到那些披着丑恶嘴脸的富人的钱财之后,那种感觉的确让人很愉悦。被人毒打臭骂的日子中,我也慢慢理解到了不少东西。但是日子并不是全都昏暗的,朵朵这个名字是许多年前一个人送给我的,我不想舍弃这个名字。所以请先生以后不要逼迫我使用那个混账给予我的名字。”   听着朵朵平静的说辞,毛瑞尔的眸子闪过一丝的难以置信,可以看出朵朵年纪并不大,但是经历的事情却不少,亲手解决自己的父亲,那得是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得了手?   仿佛听到了毛瑞尔的心声,朵朵闭上眼忽然间说道:“其实在我解决父亲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崩塌了,我不再为任何人活下去,我要为自己活下去,就算再肮脏的方法,也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杀了父亲的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注定不能长久,但是我却是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朵朵的眸子变得有些深远,继而她徐徐说道:“直到遇到了先生,您可以说是我生命中第一道曙光,照亮了我未来的路。虽然知道想去大海的另外一边寻找自己一面也没有见过的母亲很可笑,但是我深深相信着的,我一定能够找到母亲,不管她待我如何,我都想要见见她。”   母亲的性格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中的那个信念却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母亲绝对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会离开她的。   毛瑞尔静静地听着她用略带憧憬的表情看着自己,“先生,您是第一个给予我自信的人,我永远忘记不了您对我说的话,以及您送我的东西。”毛瑞尔嘴角一弯,原来阿诺德还送东西给她了啊,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已经被预定了啊。   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是表面上却是温柔笑着的毛瑞尔此刻内心很复杂。他也说不准自己对朵朵的感情,类似于憧憬那率真的个性也类似于朦朦胧胧的爱恋的感觉。但在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内心装的只有另外一个和自己章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他也释怀的,他是不可能和自己的兄弟争夺同一件物品的。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阿诺德一定是那个先退出的人。从小到大,阿诺德处处让着他,他不是不知道,那个严谨的男人是有多温柔。   但是他也不想让他意味的忍让,有时候一个人玩腻了旁边的玩具,也想要两个人一起分享啊。但是作为哥哥的阿诺德从来不这么做,他在的地方,阿诺德一定会在一定的距离之外看着他,保护着他。想到这里毛瑞尔嘴角一弯,看着面若桃花的朵朵,不知道这可爱的小姑娘能不能让他对他小气一次呢?   “你想出去吗?”毛瑞尔忽然间说道,看向朵朵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神秘。   朵朵的思绪仍旧沉浸在过去,脸上一愣,然后问道:“虽然很想,但是此刻您的身体要紧。”   先生的身体原来并不是很好啊,朵朵看着羸弱的毛瑞尔想着。   “那好,等我身体好一点的话,我就带你去参观参观吧~”只要阿诺德来过一次,那么也就说明他已经起疑心了,只要把她藏好就行了。   阿诺德,小时候你都不跟我玩捉迷藏,现在来玩玩吧~他一定知道,朵朵在这里。     ☆、043 争抢   床上的人慢慢咂了咂嘴,而毛瑞尔则是眯眼笑着,看着她慵懒的姿态。也许是安稳的日子过多了,她一直以来的戒备心和在西西里大街上所养成的习惯也慢慢褪去。就连毛瑞尔如此明目张胆地看她,她也没法察觉,若是在西西里,发出一些动静的时候她就开始戒备了。   也许,她嗜睡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了,可能会因此一睡不醒,到时候阿诺德会怎么样呢?想到这里,毛瑞尔的嘴角扬了扬,毕竟这可是她自己做的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呢,以后只要多加调理也只是会一直嗜睡而已。就在这时候他忽然间伸手掐了掐少女那苍白的脸,少女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痕迹,随即他加大的力度,直到少女的脸颊变得红红的时候他才松开手。   继而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然后有些困惑地说道:“先生,您早上好……”然而毛瑞尔则是笑着说道:“现在已经下午了呢,你还真是能睡呢~”在听到毛瑞尔清脆好听的声音后少女则是一愣,然后揉了揉眼,看向不远处的窗户,透过那并不高的窗户,她看到了屋外依旧是一片绿色。随即她说道:“唔,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很能睡觉,力气也使不上了。”朵朵皱着眉说道,而毛瑞尔一直看着她困惑的表情,随即笑开了但仍旧没有说话的意思。   朵朵揉了揉头发,样子有些不雅,继而她转头对毛瑞尔说道:“先生,您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吗?”说起来她当初也只是忙着逃跑,还没来得及在这里逛逛,环顾四周,她赞叹道:“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我并不太满意您之前给我安排的住所,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小屋子比较适合我。”她坐起身子,然后把套上下方的那一双黑色的小皮鞋,那是之前她从女仆那里要来的,虽说有点偏大,但是聊胜于无。   “没错,不过你会喜欢这里我很惊讶也很开心。”毛瑞尔笑得眸子晶晶亮,而朵朵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她低下头来有些羞赧地说道:“总感觉先生和往常不太一样,笑容也多了很多,感觉……好不真实……就好像做梦一样……”朵朵轻柔的声音传入毛瑞尔的耳里,继而毛瑞尔移动轮椅移动到桌边,拿起一个倒扣的杯子然后倒满了水。最后再次移动到朵朵的身前,然后温柔地说道:“难道你不喜欢?那我还是对你像以前一样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朵朵脱口而出,然后更加羞涩地埋下了脑袋,声音细如蚊声,“只是不太习惯而已……”看着朵朵别扭的样子,毛瑞尔笑开了递过水给朵朵,而朵朵接过水然后一饮而尽。最后毛瑞尔看向敞开的前门,嘴角上扬,“我要去我私人的药园子里看看,要不要一起去?”朵朵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子,跟着已经移动了一些距离的毛瑞尔离开了。   ————   “实在很抱歉,我们无法查询到露比娅夫人的下落,但是我们发现了她的一些情报。”恭恭敬敬地将一沓有些厚实的资料放到了正在批该文件的阿诺德的桌案上,阿诺德瞥了眼资料,然后很快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走了。”他知道了关于朵朵下落的线索,但是这段时间他也需要时间处理几单更重要的案子,比起朵朵他更加愿意花时间在那些东西上,但是越处理他越发现自己不能够像从前那么安然从容地批阅文件,斜眼看了会那厚实的资料,最后还是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他批阅完文件后,拿过那厚实的资料,开始看了起来。之前他在意大利的Giotto的要求下选择带离她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已经看中了那正在追捕她的家族,那个家族与若干年前他的家族遭遇变故有关系,所以他才会接下这个看似可笑的监看任务。过程中在与那家族的接触过程中他也开始产生疑惑,为何敌法家族会盯上她,这一直都是一个谜团。   当初Giotto与他商讨了一段时间,那就是关于露比娅体质的秘密,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可以否决的。毕竟她那会自我恢复的体质是最近才产生的,那个自称是未来的女人进。入了她的身体之后才会出现这种体质。并且她在之前接触了不少混混身上也是受过伤的,但是并没有愈合,所以这一点是可以作为有力证据证明她的体质并不是敌方家族所觊觎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他嘴角一扬,看到了资料上某些有意思的介绍。   【于十一岁时收到一柄贵重匕首,赠送者下落不明。】修长白皙的指扫过那一串串字符,干净并且平整的纸张上传来沙沙的响声,阿诺德眸子里的异样光芒无比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   朵朵和毛瑞尔已经参观了那占地宽阔的药园子,里头也是有工人的,不然光凭毛瑞尔一个“残疾人”是不可能供应那么大的需求量的药物。工人居住的地方和毛瑞尔居住的地方相距甚远,于是朵朵也放弃了进一步深入的观察,因为往返的距离对于她需要双脚行走的人来说会吃不消的。   加上肚子饿,朵朵就提议返回木屋。   “先生,我想问问,这像皇宫一样该死……不对,是像皇宫一样壮观宏伟的宅子是您自己购置的吗?”走了几步朵朵就觉得自己的脚开始酸疼起来,瞌睡虫大军不断向她袭击而来,她打了打哈欠,肚子饥饿的感觉不断传来。她又累又饿又想睡觉,把周遭的一切幽静美丽的景物都视若无睹,此刻她没有任何闲情逸致去理睬这些,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最后她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个好觉,果然日子过得安闲自在了,她也变得懒散了啊。   她是这么想着的,但是她却没有在意毛瑞尔已经在前方停下了。继而她的脚绊到了毛瑞尔的轮椅然后没有一点预警地情况下摔了下去,伴随着砰地一声,朵朵直接面朝地地摔倒在了枯萎的落叶上,虽然不疼,但是摔得够呛,她挣扎着起身然后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嗽。而毛瑞尔看向朵朵然后悠闲自在地说道:“这个宅子是我的胞兄的上司送给他的宅子,占地多大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居住在这个地方。”朵朵并没有多注意,毛瑞尔的话,而是在意那个“上司送给他的宅子”上,于是她不仅目瞪口呆地看着毛瑞尔,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毛瑞尔不由的觉得好笑,然后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不语。朵朵指了指地上,“您、你说这只是一个礼物?哦,上帝,那个上司一定是富可敌国的!居然送了个像天堂一样那么大的宅子,不知道能不能也送我一座宅子啊,我要求不多,只要这宅子一半,不对,三十分之一那么大我都愿意啊!”朵朵的眼里流露出了遐想的意味,而毛瑞尔扫了眼朵朵被磕破的膝盖,眸子一低,然后扯了扯朵朵的手,因为朵朵穿着的衣物已经干了,所以她早就换上了白色的睡裙。为了避免朵朵因此生病毛瑞尔为她提供了暖和的大衣,英国的天气还是会凉飕飕的,尽管入秋但也会因为下雨的关系气温会有些偏低。   穿着黑色大衣白色裙装的朵朵将柔顺的黑发放下,其实她也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毕竟她从前都不愿意向别人展示自己的黑发,自从接触了阿诺德先生之后她也竟然胆大到不适用假发,只要不注意她瞳眸的颜色,别人还是会认为她是东方人,所以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你想要宅子的话,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啊,你不也挺喜欢我那个木屋子的?”这短短两三日的相处,毛瑞尔也明白她是一个自卑并且容易满足的孩子,对于刚刚的那些她也只是羡慕并没有一定会应允他的要求,果不其然,朵朵确实否决了。只见朵朵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说道:“虽然喜欢,但是总感觉自己并不是一辈子能够居住在那么安定的环境里的人。”她也很能明白自己与阿诺德先生的界限,一开始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要求然后过起无比安静和谐的生活。但是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那一点也不现实,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够作为他的妻子与他相携一生呢?若是做个下属,她都要偷笑了。   毛瑞尔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朵朵见状也觉得好奇,毕竟阿诺德可不是这种温柔的人啊,越想越头疼,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就在他看到朵朵有些深思的表情,毛瑞尔提议道:“不如你休息一下吧?”朵朵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身子也开始不听使唤,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朵朵点点头,想要找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地方坐下休息。然而毛瑞尔像是识破了她的内心一样,一把扯过少女的手然后少女坐在了男子的大腿上,朵朵发出一声惊呼想要离开。男子却是笑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的腿早就没有感觉了,所以你坐着不会有问题的。”然而朵朵则是心下一惊,自己竟然把先生的腿“弄断”了,心里有一种愧疚的感觉,但是在男子温暖的大掌隔着衣物抚着她的后背的时候,她又开始犯困了。继而她的耳边传来毛瑞尔轻柔的声音,“如果你困的话,就睡吧,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随即毛瑞尔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穿着深青色的衬衣的铂金发男子,男子与自己有着极为相似的样貌,只是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神情以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柔一冰。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像是炫耀一样伸手执起朵朵的一缕黑发,然后笑得灿烂:“如果给你一次回那个大宅子的机会,你回去吗?”   “才不要……”朵朵有些呢喃的声音传来,显然瞌睡虫大军已经将她打败,她就要沉沉地睡过去了。   男子依旧悠闲地看着对面那站着的男子,开口笑着说道:“你好像已经失败了哦~”   男子没开口,表情依旧冷若冰霜,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怎么办呢,从前,你都不肯跟我争抢任何一个东西,这一次,你也会让给我的吧?”男子嘴角一扬……   站着的男子依旧没有说话意思,表情依旧不改,只是他大步地像坐着轮椅的男子走来。   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和往常轻松的步伐不一样。      ☆、044 两个先生?!   “这一次,你也会让给我的吧?”男子对着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人说道,而后者则是一直都看着那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丝毫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许久后,阿诺德沉声说道:“我不希望你惹上这个麻烦。”看着毛瑞尔并没有恢复血色的脸庞,阿诺德心里闪过一丝担忧但是并未表现在脸上。“从以前,我就一直觉得你是在补偿我,母亲的话语里我也知道你在害怕我,你害怕我过得不好,因为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所以你尽可能地满足我的需求。不管是父母死去也好,你都一直扮演着‘赎罪者’的身份。”男子的眸子里出现了愤怒以及悲哀的神色,阿诺德尽收眼底。   “我不希望你涉险。”阿诺德长手一伸,毛瑞尔并未阻拦,而是看着阿诺德将朵朵抱走,就好像是一席棉被一样直接拿走。而毛瑞尔此刻的眸子里多了几丝笑意,然而低眸注意朵朵的阿诺德并未察觉到。而毛瑞尔则是叹了口气,“每次你都这样,不想让我涉险?我看你是喜欢她不肯把她让给我罢了。”   阿诺德身形微微一僵,毛瑞尔看在眼里,眼里尽是掩不住的笑意,嘴上却说:“每次她就知道说‘先生先生’的,没想到她说的是你,真是让人心寒。”   朵朵在睡梦中再次顽皮地咂了咂嘴,继而嘟着嘴的她脸颊上微微红润,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阿诺德看向自己的胞弟,然后问道:“她,怎么了。”毛瑞尔故作愤愤的说道:“在她来这里之前,吃了含大量的导致人昏睡的果实,并且还是未成熟的。”他依旧斜眼注视着阿诺德的神情,那个样子就像是非得看到他的内心一般,继而阿诺德的神情一软,然后继续问道:“有什么后遗症?”毛瑞尔闷闷地说道:“因为她可能是空腹吃的果实,所以她可能消化了那种果实。那种昏睡的成分已经渗入她的体内,以后都会嗜睡,说不定……会一直昏睡不会醒来。”阿诺德的眉头微皱,问道:“如何消除?”   如果她沾染上了这种药物对他和案情的调查都不利,阿诺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没有办法医治,因为她已经消化了。只能给她服用提神的药物,不过吃多了对她身体状况也会有所影响。”这些确实是实话,毛瑞尔清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要怪就怪她贪嘴,她应该吃了不少。明明这种果实很难消化并且副作用很大,她也能够消化并且还能够抵挡住那昏睡的药效。那可是能够让狮子昏睡上半年的药物她居然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会醒过来,不过会一直嗜睡。”毛瑞尔老老实实地交代起了朵朵的身体状况,阿诺德仔细听着。   他以前使用过这类的药物,后方靠近湖边的地方就种植了不少这类能够结出含有让人昏睡成分的果实的树。毛瑞尔是个优秀的医生并且能够提炼出那些东西制作成迷药,他出任务的时候也是需要使用到这类的药物并且毛瑞尔也会提供很多药物供他使用。   就在这时候,朵朵忽然间睁开眼,而正在对话的阿诺德忽然间扫了眼她。睡得神志不清的朵朵看了看那“恢复了和原本一样冰冷”的“阿诺德”,嘴角一弯,伸手想要掐掐看他的脸的时候,却发现他抢先一步躲开她的手。然而她失落地收回手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毛瑞尔。看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她的脑袋开始大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嘟囔道:“一定是睡糊涂了……不然……不然怎么会有两个先生……”说完继续缩着身子睡觉去了,还不忘咂咂嘴。毛瑞尔发现朵朵睡觉有磨牙和咂嘴的习惯,说不定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看着朵朵和毛瑞尔一样苍白的脸色,阿诺德脸色一暗,低沉的声音响起:“她,你不能见。”继而他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毛瑞尔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可不行呢,如果你强行要带她走的话,我也要去你那个宅子里居住。”那个所谓的和该死的王宫一样的宏伟壮观的宅子,不得不说他可能产生兴趣了,虽然搬来这屋子居住的时候他还真没有好好注意过自己那最亲的胞兄所居住的宅子,经由朵朵的“介绍”他倒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诺德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许久,最后他沉声说道:“好。”   于是,朵朵和毛瑞尔则是住进了阿诺德那“该死的和王宫一样宏伟壮观”的宅子里。只是阿诺德和朵朵居住在同一间房,毛瑞尔住在别墅的另外一边,距离有些远。朵朵住在阿诺德那偌大的房间里的一个隔出的仓库房里,经过一番收拾,倒也有了蜗居的感觉。   朵朵再次昏睡了半天,然而这次她是被肚子那恐怖的叫声吵醒的。肚子感觉到就要贴着后背了,她难过地发出一身细微的轻吟,肚子饥饿的难耐让她觉得周身乏力。一睁开眼就觉得自己四周都是成堆成堆的杂物,倒也和自己当初和阿诺德一起坐船的时候睡得那个地方有点类似。她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然后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可不觉得小木屋里有这样的房间,而且熟悉的鸟鸣声以及微风扫树叶的声音她也没有听到,就连大自然的味道她也没有闻到,泥土的松软香味以及药物散发的淡淡幽香,她也没有闻到,有的,只是杂物堆积的怪味,这个地方空气也不太好,一切都糟透了,这到底是哪里?   看着前方的门,她所居住的这个屋子很小!并且这里也不是那个小木屋!她完全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间响起了那富有规律的敲门声,朵朵心下一惊,也不顾自己那难受的身子猛地躺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装作没有醒来熟睡的样子,天知道她刚刚动作太剧烈了直接把她那空空的胃都要压碎了。   敲门的人直接把门旋开,然后透过那扇门偷偷跑进了几缕残光,照在了朵朵平静的脸上,小脸比起前几日来更加苍白,算起来,朵朵已经算是有一天半有没有进食了,身体极度虚弱。就在朵朵猜测着来人是谁的时候,她感觉到耳畔响起了那熟悉的一板一眼的声音——“露比娅夫人,醒醒?”继而见到朵朵没有想要苏醒的迹象,那女仆则是用沾湿的棉花棒伸到了朵朵的嘴边然后湿润她的唇,朵朵感觉到轻柔的力道以及那温润的触感,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故作睁开惺忪的睡眼的样子,看着那身穿黑色女仆装的女仆,呆呆的。   “露比娅夫人,您醒了。”女仆的话语依旧是那机械一般的感觉,朵朵皱眉问道:“虽然很不满意你那样称呼我,但是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您尽管说,我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不太习惯被人伺候的感觉的朵朵强压下那不适的感觉以及周身乏力的虚脱感,她徐徐说道:“这里是哪里,还有为什么我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阿诺德先生的公馆,而您所处的房间是阿诺德先生寝室内一个储物间。是先生带您回来的,而先生特别吩咐过,不能够让您离开他的寝室。”一想到阿诺德的那些温柔片段,朵朵嘴角一扬,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肚子有点饿,能准备点吃的东西吗?我吃的不多,随便什么都可以……”朵朵的一个小心脏都停留在阿诺德的那些温柔中,虽然觉得不真实,但是内心深处却又泛起一个声音,她才隐隐约约又觉得以前那个冷酷的阿诺德先生似乎更能够让她心动不已,面对那个温柔的“阿诺德先生”她好似什么都被算计了一样,感觉一点也不自在。   “您需要吃些清淡的食物。”女仆依旧是不改严谨的作风,然后转身离开,还不忘带上门,再次黑暗下来的屋子,朵朵坐在里头,显然不适应这种感觉。自由惯了的朵朵受不了拘束,在恢复了空空落落的一人的时候,内心难免泛起了一股苦涩。   不知道等了多久,朵朵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原来是先前那个女仆带来的“清淡的食物”,仅是一碗骨头汤,熬得很浓。   朵朵吃下后,先要外出走走却被女仆阻止。朵朵一改先前的妥协然后轰走那个女仆,因为怕刚刚睡醒的朵朵受伤女仆妥协地离开了,然而朵朵望眼四周,却发现这间屋子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并且就连被自己撤走的被单也换成了原本一模一样的。好想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一样,她皱眉,打算再次“爬窗”,结果却发现就连小阳台都上了铁丝网,像是嘲笑她的可笑一般,她愣了愣,然后旋开房间的门把。   既然不让她爬窗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   最后,她在走廊上走了有一些距离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坐着轮椅看着走廊上的窗户外的毛瑞尔,毛瑞尔像是注意到她一般,对她微微笑。   就在她想要上前搭话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愣,然后转过头去,对上那“站着的阿诺德先生”,眼神忽然一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      ☆、045 任务(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朵朵脸色猛地一白,继而一会儿往前方看一下坐着轮椅的毛瑞尔一会儿转头看向站着的阿诺德,双眼充斥着不可置信。而两个男子均没有什么动作,霎时间站在原地的朵朵不知道是该走向哪个地方,她打量着坐着的毛瑞尔,后者依旧笑得和前几日一样那么温柔;然而在她看向站着的阿诺德的时候,她不由得抖了抖身子,阿诺德眸子里的冰冷丝毫没有掩饰,而身上发出的阵阵令人害怕的戾气是那么熟悉……   朵朵觉得一个陌生一个熟悉,但是一个令她害怕一个令她温暖,一个笑一个瞪,心里也有了答案。   于是她默默地挪向了坐在轮椅上的毛瑞尔,虽然那个站着的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那种想要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还是逼迫她不得不选择坐着的“阿诺德先生”。即使每靠近一步那种杀气更加剧烈一些,她还是想要逃开,一种天生的警惕心理油然而生,毕竟在朵朵看来,就算站着的那个男人是真正的阿诺德先生她也不会靠近的,因为从武力值来说,她认为就算是逃跑也可以赢过一个坐着的,毕竟她的腿是好的。   抱着侥幸的心理,朵朵很快就闪到了毛瑞尔的后头,一脸戒备地看着站着的“阿诺德先生”,她小声问道:“先生,那个男人是谁?他是贴了什么东西吗?”在朵朵轻柔的声音响起时,阿诺德便注意到了自家弟弟那笑开的脸以及那一脸畏缩的朵朵两人是那么亲近,心里也闪过一丝异样,他并不会表现出来。朵朵的话他是听得到的,继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就在这时候毛瑞尔忽然间说道:“他是我的哥哥,我们两个是同一天出生的。”朵朵听到了那温柔的声音后心下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然后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该死的……不对,这个宅子的主人?”   “没错。”毛瑞尔忽然间笑开了,“哥哥,听到了吗?”像是炫耀一般,毛瑞尔直视着阿诺德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然而阿诺德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阿诺德没有应声,只是用那一双天蓝色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看着朵朵,盯得朵朵相当发麻,继而朵朵有些胆怯地往毛瑞尔身后躲了躲,露出一双宝蓝色的眸子偷偷地看着站着的“阿诺德”。   “有任务,你也去。”阿诺德对着朵朵说道,然而朵朵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样,她竟然也说不出话来,相当诧异地看着那站着的人,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刚刚阿诺德说话的神情以及那相当熟悉的声音,几乎是在一瞬间,朵朵就开始动摇了,其实……其实这个才是她“朝思暮想”的先生吧,可是她刚刚做了相当该死的事情……   上帝、耶稣都不能救赎她了,她就要死了。   但是碍于眼前有两个长得和阿诺德先生一模一样的人,她也开始自暴自弃了,随即她打算将错就错,认错就一直认错下去。就算“站着的”是真的阿诺德先生她也可以把那个“坐着轮椅”的当成阿诺德先生,不然被先生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被先生杀死的!!开什么玩笑?以前就算是偷东西被抓到了她也没有这样尴尬吧,她忽然间有些害怕地看了眼坐着的毛瑞尔,说道:“阿诺德先生,您要帮帮我,我不认识您的兄弟啊!”朵朵可以强调了“阿诺德先生”几个字,好让那“站着的”听到,她现在就在做着垂死间的挣扎,亡羊补牢。   也许是因为朵朵紧张的神情,毛瑞尔并没有注意朵朵话语里的不妥,继而毛瑞尔看向阿诺德眸子里多了一丝责怪:“她说的没错,更何况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在外奔波。”不是不知道阿诺德的工作,她去了可能只会帮倒忙并且她的嗜睡症还没有得到遏制,所以她并不适合,加上他更想知道如果朵朵和自己比较亲近的话,阿诺德会有什么表现。   “不,这个工作她最适合。”阿诺德的嘴角忽然间上扬,和毛瑞尔的温暖笑容不一样的是,阿诺德的笑容给人一种算计阴森的感觉,虽然笑得依旧很帅气但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戾气还是让人胆寒不已。朵朵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就要被推到广场上然后处以绞刑!多年前,朵朵曾经在西西里的广场上看到过被处以绞刑的人,那种就连惨叫都发不出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朵朵就连想也不敢想。尸首异处,不能安详的死去。慢慢的,她开始认为,就算死也要死的不要那么难看……   “那没办法了,只能你去了哦~”毛瑞尔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毕竟阿诺德工作一向就连他的直属下属都不带上更别提带上去了只会带麻烦的朵朵,这么说他一定是被气坏了。然而阿奴的好想知悉了他的内心所想,然后沉声说道:“西大街的案子。”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然而在听到阿诺德的话语后,毛瑞尔愣了愣,他这是恼羞成怒然后动真格了?   开什么玩笑?西大街的案子可是最近最为猖狂的混混所制造的,而且弄得人心惶惶,如果让已经患上了嗜睡症的朵朵去作诱饵的话,这不是明白的送羊入虎口?   看向朵朵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复杂,继而他望向阿诺德,嘴角不再扬起。   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一不小心就弄出人命的话,谁负责?   ————   朵朵又再次犯困了,她也没想逃跑,此刻的她只想睡一觉,继而她便回到了那个储物间,打算补觉。然而她一旋开门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坐在床边正在看着文件的“站着的阿诺德”,吞了吞口水,想要说服自己不去思考任何关于阿诺德的事情,她一心一意只想着睡觉。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在屋子里“伺候”她的那个女仆的话……   “这里是阿诺德的公馆,而您所处的房间是阿诺德先生寝室的一个储物间……”在听到这句话后,朵朵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然后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储物间走去。虽然不满意阿诺德把这狭小的地方当成她的房间,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无心估计这些了。因为坐在外头的是货真价实的阿诺德先生,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以及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阿诺德先生”的互动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于是朵朵在内心告诉自己,只要她装作迷迷糊糊地和这个所谓的“阿诺德先生”做完任务然后再次“脚底抹油”逃跑就可以了!   她回到了储物间,然后关上门,感觉到一切都再次昏暗了。故作一切都没有察觉的样子,实则她已经狠狠咬住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那种害怕的感觉让她想要逃走,果然她一开始乖乖听阿诺德先生的话是错误的!一开始她还认为他是个好人,一定会把她送到东方的那个国度的,但是她的算盘打错了啊!先生才不可能是那种会轻易放过她的人啊,那么多日的相处她不是不知道先生做事是有多么的干净利落!她这次一定死定了啊!!   心里闪过无比悲壮以及悲愤的情怀,她最后绝望了,躺回了那并不算大的柔软床上,闭着眼逼迫自己入睡,但是她却奇迹般的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这几日的昏睡她并不是没有发觉,但是她居然失眠了!这是什么情况?她叹了口气,果然自己太紧张了吧……   听着里头传出的细微叹息声以及难耐的翻身的声音,阿诺德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文件上所描述的案件,他的眸子里在那一瞬间燃起了霸道以及野性的火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许久,听到里头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小小声的鼾声,阿诺德放下文件,然后走到储物间的门后,一把旋开门。   微弱的灯光趁机钻进了昏暗不已的小屋子里,屋子里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阿诺德看着那微弱的灯光洒在了她紧闭着的双眼的脸上,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她一会儿翻翻身一会儿皱皱眉,样子似乎是在做噩梦。他曾经目睹过,她一边又踢又打的样子,很痛苦的样子一瞬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然而她此刻略显疲惫的脸上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因为多日的昏睡让她的身体状况日益趋下。阿诺德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走到朵朵的床边,一手捧起她小小的脑袋,一手拿着瓶子,将瓶子打开然后放置在她的鼻子下让她嗅那瓶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因为瓶子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她精神了不少,朵朵睁开朦胧的眼,对上那一双天蓝色的眸子。   “先、先生?”她嘟囔着说道,显然是有些甚至不清。   阿诺德没有说话,然后把她的脑袋再次摆到枕头上,然后起身离开,再把手覆上门把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他并没有把门关上。   朵朵则是越来越清醒,然后慢慢的开始思考起来。   最后她总结了下,漫漫长夜,她要如何睡着?   敢情刚刚先生是来试药的吧?她居然试验小白鼠?天啊,这有多残忍啊!   目光哀怨地看向那放置在床头柜上的小瓶子的时候,她伸出手来,握住了那个冰凉的小瓶子,上面好像还有他的感觉……   眸子忽然间变得柔和,慢慢的,融化在了那有些昏暗的储物间里。   储物间的光是由外头射、进的,不再昏暗;而屋内的空气也渐渐地因为开门的关系而变得不再难闻……   这一切,她都没有注意到。      ☆、046 任务(中)   她能够在房里感觉到阿诺德的存在,就在外头,他一定还坐在那个位置看着文件。   她靠着墙,闭上眼,似乎能够透过这一堵并不厚的墙感受到外头那均匀有力的呼吸声,甚至还能感受到隐约的心跳声。那也许就是先生的吧?想了想,她似乎还未曾如此平静地和先生处在一个同样的房间。说起来她对先生的感觉也是很微妙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直觉上就这么告诉她,她必须要逃离先生,她有非做不可的事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的确能感觉到自己很在意先生的一举一动。但是每每想到这些,她总会有隐约的“你要好好跟着我哥哥,有件事情……”毛瑞尔看着一脸迷茫的朵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而朵朵则是歪了歪头,然后说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虽然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实在不敢点破,毕竟先生的脾气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一大早,毛瑞尔就到朵朵的房里和她交代出门要注意的种种事项,并且跟她解说了她的身体状况还给了她许多“提神药”。她才明白昨晚先生是来试药的。虽然不太开心他这么做,后来想了想这的确是为了保障安全也就算了。   “记住,千万不要和哥哥分开行动。”其余多的,他相信阿诺德也会向她解释,关于西大街那恐怖事件。   耳畔一直都是毛瑞尔的那句话,她真的很好奇,阿诺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得缠着她不放?她是要走的,这是可以肯定的。她也想了很久,既然那个对自己笑的是阿诺德先生的弟弟,那么就表示她和那个弟弟的所作所为都不算入和先生的承诺里头,她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如果抓到空隙,她就逃跑。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好好掩饰住自己逃跑的想法,毕竟先生疑心病很重。她必须要装作顺从从而减低他的禁戒心,这样她才能司机逃跑。说起来她到底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啊?看到毛瑞尔那有些凝重的表情和他刚刚说的话,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有点害怕起来了。她不可能会忘记正牌的“先生”说出“西大街的案件”的那个表情,好像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先生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她一定要遭殃了!!!   上帝一定要保佑自己啊!!希望这次她能顺利逃脱,虽然对不起毛瑞尔先生,但是只要能逃离阿诺德先生并且能找到自己的母亲,那固然是好的!只要想想未来,现在所受的苦算什么?   她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母亲的,一定!   她拿着行李从储物间走了出来,这是女仆收拾好的,她也没有来得及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但是显然还是蛮重的。她也无心去理会这些,她知道先生一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她必须要快些到楼下去才行。先生的耐心并不太好,她可不想一整天都看着他那张臭到死的脸,长得帅是一回事,问题是一直盯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是谁也不乐意的。   她叹了口气,无视了路过的一个个女仆对她的称呼,毕竟她已经麻木了。“夫人”的叫法,她也不想多做追究了,她知道的,就算他们喊她“夫人”也不代表她在这个家里的低位有多贵重,只是有名无实而已。她甚至可以打包票,先生一定是不喜欢自己的,但是他到底是在执着什么,为何要给她冠上一个“露比娅夫人”的称号。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让她好过过,更别说是如愿了。没日没夜的剥削早就把她的棱角磨得一丝凸起也无,她也明白,在西西里的那种身份,是不可能和先生平起平坐的。经过深思熟虑,她认为先生一定是要借用“露比娅夫人”然后达到某种目的的,只是她跟本无从下手去调查而已。   毕竟她是如此的渺小?如何做到调查那就好似上帝一般存在的先生?   提着重物,她却丝毫没有任何疲劳的样子,但是她的脸上早也没有了多日前的那种精神纯真表情。前几日的生活固然快乐,但是她知道了那并不是真正的阿诺德,她也因为懊悔而失落不已。   对啊,怎么想都知道,先生是不可能露出那么温暖笑容的,更何况是对她。   阿诺德看着身穿一袭白色长棉裙的朵朵戴着一顶金色的假发走了下来,那打扮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似乎是一样的,只是没有此刻的干净清爽,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而中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回到了开始的陌生。   那双红色的鞋子,她怎么也找不到了,也许一切都被抹去了,就好似一个肮脏的污点,就这么被抹去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她走下楼,看了眼阿诺德,并没有说话。也许是在等待他的指令,阿诺德看了眼她的小脸,随即别开眼然后率先提起木质的箱子走到门外,而朵朵顺从地跟上,对着坐在轮椅上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得毛瑞尔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等候在外的是一辆她从来没在西西里见过的出行工具,阿诺德坐进了后座,朵朵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走进了那黑色的大车里,旁边坐着的便是阿诺德,他在看着文件,朵朵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套着的一双合适的黑色皮鞋。   那双红色的,不在了啊。   虽然没有脚上这双合脚舒适,但是那可是……   车子缓缓发动起来,那巨大得犹如宫殿般的屋子慢慢后退,身旁的景色一点点的后退着,而她明白,这辆车是驶往无尽绝望的,她跟本无法反抗。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她从来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真是低贱的人,她越来越瞧不起自己。   窗外景色正好,一棵棵绿油油的树后退着,道路两侧的行人的声音也不时传入她的耳里,但是此刻她已无心欣赏。   ————————   阿诺德先是带她来到了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头的男人们对着台上身着暴露的女人吼叫着女人扭动着丰腴的身子,不时露出了那敏感的位置,令台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阿诺德,他面无表情,似乎台上的女人是不存在般的。他的眸子是空灵飘渺的,他看着某一处,朵朵并无法透过他的视线看到他的猎物。   朵朵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的欲望和糜烂。   随后先生离开了,她也紧随其后。   “打开箱子,换上。”在那之后阿诺德带着她来到了一件旅馆里,窗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西大街。那么得繁华,但是不得不让她警惕的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一丝的警戒,她无从得知。   朵朵蹲下身子,然后伸出素白的手打开了自己带着的箱子,早上来的过于匆忙,她并没有来得及看女仆究竟给她带了什么东西,这下倒是让她蛮好奇阿诺德的任务究竟要她扮演什么人物。   当她纤细的手指划过箱子的锁时,阿诺德看着她那张平静无比的脸在看到箱内的衣物的时候露出的无比好奇和惊讶表情。“您要我当个妓。女吗?这么下。贱的衣物我怎么可能穿?我虽然低微,但是我也不容许您如此践踏我的自尊!”她有些愤怒的瞪向阿诺德,后者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要离开。   “等等!”朵朵拿着衣服然后一把甩到阿诺德的背上,阿诺德顿时站在原地,扫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布料,然后看向朵朵嘴角一扬,“五分钟,我要看你出现在刚刚的那个酒吧里。”   “不可能!”朵朵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愤怒地恨不得把那个浅笑的人拆骨入肚。   “记住,你没有选择的资格。”他清脆好听的嗓音传来,“如果妄想逃跑,我不会介意在抓到你之后杀了你。”   他的话顿时让朵朵呆愣在原地,先生真的没有开玩笑,他是动真格了……   她该怎么办?她怎么可能穿那种低贱的衣服!   一种哀凉的感觉猛地从她的心脏弥漫开来,然后直达全身各处。   先生,朵朵对您真失望。   她的喉咙一阵堵塞,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顿时某些陌生且熟悉的片段忽然间闯入她的脑袋,她跪倒在地,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爱儿,哦!你的身体真是太美妙了!!】   【我爱死你了,我最爱的爱儿!!!】   ……   恶魔般话语一字不差地在她脑海里回荡着,没错,她想起来了。   顾不得身体上得排斥和脑袋的剧痛,她狠狠地抓起那衣服,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   他要她去死,根本不可能,她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腕,渐渐的,殷红色染红了她那苍白的唇,晕开的颜色无比娇艳。      ☆、047 任务(下)   五分钟后,朵朵确实出现在了那个酒吧里,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她知道的,如果把里头的衣服露出来无疑是在引人犯罪。   现在打的注意无非是让她在酒吧里勾引他的猎物,而他自己设下圈套只需要在一旁静观其变就行。这一招,阿诺德相当狠毒,就连她也算进去了,看来她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被人玩弄这么久了,也该让对方尝尝苦头才行。   伦敦的天气不比西西里的暖和,伦敦即使是大冬天的也会下雨雪。她感受到外界的寒冷正透过那衣服的缝隙钻入她的体内正在一点点侵蚀她脆弱的灵魂,打了个寒噤,她一偏头便看到了坐在酒吧深处一块较为隐秘的地方的阿诺德,她眸子里传出一些复杂的信息之后便收回视线,走向吧台,然后坐下。   “小姐你想喝什么?”侍者擦拭着玻璃杯,看着朵朵说道,然而这是地道的英语,听惯了意大利语的朵朵却听得一头雾水。她维持着风情万种的笑容,然后指了指隔壁一个男人正在喝的酒。侍者会意然后转身调配酒,朵朵环顾四周,却发现男人们的视线大多是在台上穿着暴露的女人身上的,女人们奋力地扭动着自己那丰腴的身子,若隐若现的秘密地带让男人们为之疯狂,而朵朵露出的嫌恶表情丝毫不掩饰。   对的,虽然她低微,她只是一个偷儿,但是她从未想过干这些出卖-肉-体的事情来换取生存的机会。她打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些女人,明明有手有脚就非得出卖自己的身体,的确令人嗤之以鼻。笑了笑,她收回了实现,看向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的一个高大的男人,没错,那是今晚自己的目标。   先生给她的行李中有这个人的照片,就算是化作灰她都不可能会忘记。脸上有一道从额头蔓延至下巴的刀疤,没有眉毛,头顶光秃秃的,身材魁梧并且身侧有美女相伴的,便是这次西大街血案的犯人。他是残忍的肢解高手,诱拐女人到自己的住处后先-奸后杀,随即将肢解的尸体抛在政府办公楼的门口,仿佛在嘲笑着这个世界。   由于对方行踪不定并且出入场所复杂糜烂,对此伦敦的警察也不好对其展开捕捉,这条大街几乎是人口流动最多的地带,若是不小心就会伤及无辜。于是这次趁着阿诺德从西西里捕捉逃犯后返回伦敦的这个空档,上机便委托他完成这次捕捉任务。   而她,便是这次任务阿诺德所投放的饵,一个可能会丧命毫无价值的饵。   她化着浓妆,几乎看不出之前那清丽的面孔,深色风衣下是一件相当曝-露的红色裙子,长至膝上十五公分,几乎可以说是一蹲下来就会露出不该露出的地方,上半身则是露背低胸的V型布料,这件衣服根本起不到遮蔽的作用,所以她在看到这件衣服后第一反应便是那般的激烈。她知道阿诺德要她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但是她犹豫了,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做。以前她睡在垃圾堆间的时候,常常会看到酒鬼们从酒吧里出来然后带着身着暴-露的女人来到脏乱的小巷子里,最让她恶心的,便是那些女人杀猪般的叫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一切都是那么恶心,令她无比反感,为何此刻自己要成为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   她一定会逃走,在把这件事情弄得一团糟之后,她马上就走。   就在刚刚的五分钟的空档里,她已经替自己想好出路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个男人引到刚刚的宾馆里然后自己设法逃走就行,虽然不通英文,但是她可以偷偷上渡轮,只要回了西西里,一切再重头开始,她一点也不害怕,以前她每日都是活在刀锋上的,她从不畏惧死亡,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阿诺德交给她的任务是把目标带到酒吧的后门,他自然会在那里设下埋伏,但是她偏偏不听他的指示,她只要把人带到宾馆去然后伺机逃跑就可以了,她开溜的功夫也不是吹的。   甩甩金色的假发,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今夜的目标,然后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对他露出迷人一笑。   “搭讪的美女~~”男人沙哑的声音让她想起那个不好的晚上,她不由有些害怕,手心沁出丝丝冷汗,但是她仍旧维持着笑容,随即坐在了男人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来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碧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少女那凹凸有致的身子,那视线仿佛就要穿透她那一件深色的风衣,此刻的她就好似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身前一般。   朵朵拿起身前的一杯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她勾唇一笑,想要掩饰住那好似火一般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所带来的痛苦,她依旧那么迷人。   “不会说话是吗?”朵朵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把酒倒满然后递到男人的跟前,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男人那光秃秃的额头,她吐出犹如兰香般的气息,然后直视着男人碧色的眸子。   坐在角落的阿诺德看着这一切,表情淡漠。他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朵朵,她刚刚的愤怒表情现在仍是记忆犹新,此刻的她是那么迷人性感,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一切就好似刚刚相遇她一般,她的性格他一直拿捏不准,更何况他也不想去了解她。   她只是一把钥匙而已,他要用她来开启那扇通往事实的道路,但是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丢弃的,她根本一文不值。   很快,她的勾引起到了作用,阿诺德看着男人把朵朵的衣服扯开,露出了那令人窒息的肌肤,虽然她的身体他看过几次,但是此刻的她确实和之前不一样,是那么的美丽。V型领子露背的裙子很好地把她的身材勾勒出来,不得不说女仆选择的裙子的确很适合她。雪白肌肤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仿佛发着莹白的光,叫人移不开目光。   她的身子不像其他的女人那般丰腴,带着一丝柔弱的骨感,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不得不说他这次的饵选的不错,他选择她作为饵的原因很简单,她根本不清楚这次的任务也不通晓英文,不必担心任务会泄-露,并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不会死,不管受伤多重。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阿诺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浑浊的液体,喉结随之上下动着,很是撩人。   她的确做得太完美,并且把另外一个任务的目标也给吸引到了。嘴角一弯,阿诺德就像一只老鹰一般扫视着四周,死死的不让猎物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而两个猎物正好都被他瞄准了,只需要等一个机会将他们捕捉完毕就可以了,鹰的爪子是不会放过任何猎物的。   朵朵穿着暴露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以自己迷人的身子磨蹭着男人的高大的身子。虽然每一次的触碰都想让她呕吐,但是她必须忍住,很快她就自由了。   “我喜欢乖巧的女人~”男人一把抱起朵朵,然后向外走去,朵朵不躲避他的大手,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朵朵故作娇羞,然后迈入男人那充满了烟酒味和难闻恶臭味的怀中,心中不由多了几丝恐惧。   这个男人很强,她一定要快些逃跑才行。   她抬头看向男人,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宾馆,会意一笑。   男人明白,然后大步向宾馆走去。   阿诺德的表情依旧淡漠,明白了朵朵这些举动的目的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后看着另外一个目标,那人也跟在了两人的身后,随即,阿诺德紧随其后。   还真是找死呢,那个女人。      ☆、048 自由   “你这个该死的酒鬼!”朵朵扯回自己的风衣,踩了踩自己脚下那一个高大的男人,没错,她把她骗回自己的宾馆后使用早就藏在门后的一把木棍以极大的力道从后脑将他敲昏。因为一击必中,朵朵笑着从男人身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不远处大开着的窗户,只要从这个地方离开,那么她就可以永远和阿诺德说再见了。   忽然间,她感觉到一股杀气,她连忙将风衣套上,并拿着从这个男人身上搜出的一把匕首开始戒备起来。   杀气是从门后传来的,那么就说明自己这次的行动一定被除了先生以外的人盯上了,这可不是一件好玩事情,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她把手中的匕首抓稳,然后有些小心地凑近窗户边,拉过窗帘遮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把头往外探,透过窗帘的缝隙,她看到了站在楼下的一排排黑衣男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和先生一伙的。   嘴角轻扬,她知道阿诺德会赶上来的,但是她就是想逃跑,他奈何不了她。   “嘭——”一声巨响传来,朵朵警惕地一回头,然后对上一双绿色的眸子,来者是一名西装男子,朵朵觉得有点眼熟。继而她越发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   “没想到你竟然成长得出乎我的意料。”男子勾唇一笑,然后拿起一把枪对着躺在他脚边的男子就是一枪,然后再悠悠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朵朵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看过地板上那个已经躺在血泊中无力喘息的男人,她内心闪过一丝恐惧,然而脑海中却在告诉着她,如果跟这个男人走,下场一定不会好。她吞吞口水,摆好架势,然后说道:“你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把我带走?再说了,你也不可能会杀我。”朵朵只能赌这一把了,如若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后方是阿诺德的手下,说不准阿诺德已经潜入这个宾馆正在伺机而动,如果他们就这么对上的话,得益的,无疑是阿诺德。虽然这个男人可能会杀死她,但是如果被阿诺德抓走的话,还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回放她走,更何况阿诺德还从未告诉过她他的目的是什么,像这样的一个永久性的大笼子,她不可能会钻。所以只能赌这一把了,咬咬牙,眸子闪过一丝不服。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他作势要扣下扳机,一边仔细观察着朵朵的表情。   朵朵收起所有惊恐和不甘的表情,“我打不过你,你是很清楚的。但是你从进门到现在摆出的架势都是要干-掉我,但是你一直没有动手,说明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她把所有的慌乱压下去,摆出一副自信的姿态,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他挑眉看向朵朵,然后示意她说下去。   “阿诺德,你应该知道。他一定在你后方某个地方躲着,正准备看我们动手,到时候得益的,绝对不会是我们。不如我们联手从他手上逃脱,而我会为你争取时间,那么到时候你放我走,怎么样?”朵朵看着男人绿色的眸子,心理闪过一丝恐惧,她害怕她表现的不够理智,会被发现。   哪里有什么联手?她只不过想找个空档逃跑而已。   她才没有那些侦探小说的侦探头脑,如果有,她早就逃跑了,还会跟她耗时间?如果知道遇到阿诺德的话,他的手铐会把他们两个一起拷上的,谈什么逃跑?   “你一定不想当面遇到阿诺德,对吧。他的手拷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应付的,所以你还是选择和我合作吧。”她故作镇定然后笑着说道,为的就是打消男人别的念头。   “那你有什么计划?”男人扬眉看向朵朵那张略带苍白的小脸,朵朵这是勾唇一笑,拉了拉自己那深色风衣领子,然后说道:“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男人看着她果露出来的白皙肌肤,然后说道:“你就那么有把握?”   “那是自然,如果这个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她笑着,然后握紧自己手中的匕首,继而她把风衣下摆拉开然后把匕首插-进大腿间的绑有的匕首袋子里。   男人嘴角一抿,然后思考了一下,随即看向朵朵,“阿诺德的确是个难缠的货色,如果你能帮助我引开他,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只是暂时的而已,他在看到她大腿上绑有的东西之后,嘴角一扬,他终于知道她把东西藏哪了。   “愿我们合作愉快。”就在这时候,朵朵走上前,笑了,然后一推男人,“我来跟你说说细节。”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深色风衣的女子慌张的样子打开门,大喊道:“救命,这里有杀人犯!!”   就在她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阿诺德便注意到她着装凌乱,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斗。继而他露出半个身子,而双眸确实盯着朵朵的,她的表情是惶恐的,看不出一丝掩饰。   开什么玩笑,在看到阿诺德的那一瞬间,她怎么可能不惶恐?   就在朵朵向自己靠近的时候,阿诺德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稍稍握紧了那一副手铐,他知道里头的那个男人的确不好办。   “哦,谢天谢地,先生您在这里。”朵朵忽然间以自己柔软的身子贴于阿诺德的,然后故作害怕地说:“您怎么才出现?那个男人差点把我杀了!”   阿诺德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少女,她把头埋于自己的胸膛之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此刻他觉察到一丝的不妥。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丝杀气,但是为时已晚,少女把匕首已经插-入他的用来阻挡攻击的手臂上,忽然间少女笑了,然后一闪身从后方逃跑了,速度相当快。   阿诺德没有因为这次的攻击而放弃所有的任务,随即他使用手铐打算把那个奔跑中的人捆绑却发现那人先自己一步从走廊的一侧大开着的窗户跳下了楼,他甚至来不及使用能力。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到那刚刚她所推开的门前的时候,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猛地冲了出来,然后阿诺德眸子一凛,将手铐丢了出去,直击男子的后脑,男子不死心然后向前冲去,却在手铐落地的那一刹那被忽然间增殖的手铐牢牢铐住,动弹不得。   男人发出绝望的吼叫,“你这个女人死定了,伊恩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哈哈!!”   阿诺德脚步一顿,皱眉看着男人,就在那一刹那,阿诺德猛地闪身进入那个房间,而男人却在那一刹那被突然的机枪扫射杀死,阿诺德并未受伤。   而是看着那一扇窗户,他表情有些冰冷,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寒意。   她算计了这个男人,和自己。   算了,他也不会再去寻找她。   就让她自生自灭,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与他无关。   ——————————————   朵朵并没有摔到地面上,而是摔在了宾馆后方的垃圾堆上,垃圾一袋袋的,她只是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快速起身逃跑。   她已经行窃的时候,也没少跳楼,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外头再次下起小雨,她却一点寒意也无。   她的心情很好,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049 死亡?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充斥着霉味的昏暗房间,而她则是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当她十分安全地离开了伦敦,却因为迷失了方向而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但是里头的女子个个都蒙面,从露出的双眼可以看出她们很害怕。而男子则是在一旁看着女人在耕种,她有些好奇地走进这个村子。却发现男子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她仿佛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踏入了一座从未被人发现的小岛,而岛上的居民大多都是封建保守的。   她承认她的穿着的确不太优雅,但是她好歹也穿了件风衣吧?   她无法与当地的居民交流,女人内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说话,好像一旦碰到她的话就会被上帝制裁,她就像是个病菌。但是她还是被几个男人拦下,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方言,她皱着眉硬是没听懂,她只能一直摇头摇头。   最后一个男人把她带回了家,她也因为肚子的饥饿而跟在了男人的身后最后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当她满足的笑着的时候,几个壮汉走了过来依旧使用她听不懂的方言说话,她依旧摇头。但是这一次,显然她好像中了圈套,屋子里的三个女人硬是把她拉住,然后强行给她换上一件红色的棉麻裙,她只能挣扎着,毕竟这些人给她的感觉一点都不友善,最后她的金色假发被盘起,因为她在里头做了特殊处理所以如果用力不大一般情况下假发不会被扯掉。然后为她带上红色的头纱,她惊奇地发现,她们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感情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要结婚?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从阿诺德那里逃出来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套住?   当一个长相矮小的残疾男人拄着拐杖进来的时候,她才发觉那顿饭菜居然有问题,当她感觉到自己半个身子都麻痹了的时候,男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身侧,然后掀开了她的头纱,在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之后,男人的眸子里略带思索,然后打算解开她的衣物。   “该死!”她低咒一声,然后一脚踹向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然后抓住男人的手将其反手别在后背上,她眸子一凛,然后望向四周,她必须要快些逃跑,因为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了!   “快抓住她,救命,救命!!!”男人爆发出一声怒吼夹杂着哀嚎,她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出他是在求救,于是她眸子闪过一丝恐惧然后放开男人,于是向一边开着的窗子冲去。   但是好景不长,她被抓住了一只脚,她用另外一只脚踹着男人,额头上沁满了冷汗。   心脏剧烈的跳动让她浑身颤抖着,但是半边的身子开始麻痹,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然而,就在下一秒,门却被人撞开,而进来的,真是这屋子里的成员。她猛地瞪大双眸,湛蓝色的眸子里有着恐慌,她的心跳得更快,但是身体却已经无法动弹了。   “妈的,这母。狗刚刚踹死我了!!”男人怒吼着,声音里传递出来的疼痛与愤怒却让意识尚为清醒的朵朵身子一僵,他一定在告罪,她死定了!   她一踹,然后喘着气向窗子靠近,心是这么告诉她的,只要能接近那扇窗子,就一定能逃出去。那窗子就好像通往生的道路,她露出扭曲的表情,一点点向窗子靠近,伸出手来,想要触碰。   “嘭——”一种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她知道自己的手被击中了,心理的恐惧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最后她的脑袋被人用一根棍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抹黑暗忽然间袭击了她,她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醒来,便发现自己浑身被绳子捆住,然后嘴巴被封住,她痛苦地想要挣开绳子,却发现是徒劳的。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屋子很昏暗,霉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躺在柴薪上,身子到处都传来了疼痛。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的一次入室行窃失败,她被抓了个正着,然后又被关进小黑屋里,然后被人各种暴打,她都习惯了,最后还是逃跑了。   这次,她也一定能逃跑!   就在这时候,屋子被人打开,她眯着眼看着那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因为背光,所以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他们想要做什么,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无疑是打死她。   既然她不愿意嫁给那个男人,那么留着她也没有用,所以他们想杀死她。   于是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扯了起来,然后一巴掌就这么招呼了过来,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他们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着,但是有几个单词,她在书上听说过。   “女巫,杀死。”   正好她在阿诺德的宅子里随意翻阅书籍的时候,看到一本关于刑法的书籍,而里头介绍了欧洲中世纪以来的一些偏远部落的旧习俗,杀女巫。他们把女人当做玩物,把女人的自尊狠狠践踏,蹂。躏她们肉。体与灵魂。她们的下场无疑是死,但是在死之前的各种凌。辱才是真正可怕的。   该不会自己就这么倒霉地被人当做女巫了?可是自己不会说他们的语言,反而一开口误会便会更深,毕竟这个偏远的村落可没有听说过意大利这个国度,更别提他们可能会听过她所使用的语种,一旦自己开口,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要施展妖术。   她不能开口,那么如何逃跑?   就在这时候,腹部的疼痛让她不由痛呼出声,她嘴角沁出丝丝血,她被几个男人轮流殴打,她的脸上也红肿一片,身上多处淤青,虽然早已习惯被人殴打,但是此等疼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她咬住唇,压制下自己说话的冲动,她双眸一片清澈。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头发被扯起,然后她被人甩了一巴掌,双眸依旧坚定地看着那长满胡茬的男人。   “这该死的母。狗!”他对着她喊着,然后再次一个巴掌过来,然后他扯下了她的假发,露出了里头一头黑色的长直发,而那张略带西方脸庞配上那一头的黑发,的确不伦不类。   在他们看来,一头黑发的人,他们村落从未出现过。并且他看着她湛蓝色的眸子,却发现里头有淡淡的黑色,看起来还是蛮浑浊的,而且她的脸庞不向当地女子的那样,有着柔和的曲线,并且眸子也没有当地人的深邃,更别提那从未见到过的黑发。   他的心,更加坚定她便是那撒旦派来的巫女,一定是要来摧毁村子的,不然她也不会乔装打扮骗取别人信任。   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然后拖行。   头发根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皱起了眉,然后意识稍稍清醒,等到她被拉到一个草屋前的时候,几个穿着长袍的白发老人走了出来,随后她身后的几个男人与老人们交谈着,而她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女巫、杀死”的字眼她还是听到了,她吞了吞口水,全身各处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她喘息着,她的脑袋被人按在地上,脸颊上占满黄沙,她很是狼狈。   这是要杀死她的节奏吗?   她身体上的疼痛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她的脸上血水和汗水夹杂着,并且肮脏的泥土将她原本白净的小脸染得脏兮兮的,她颤抖着身子,样子很是可怜。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像是在打量着她。   “村长,快看她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的颜色,还有那黑色的不详头发,请村长一定要把这个女巫杀死!”男人的声音里透露了一丝兴奋,而朵朵则是平静地看着那个端详着自己的男人,他从她那湛蓝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暗淡的黑色,的确是一双奇特的眸子,他们从未接触过。   “现在把她押到刑讯室去!”村长浑厚的声音响起,而朵朵则是像个脱险傀儡一样被人架起,然后拖到一间充斥着浓烈血腥味的屋子。   她的视力极好,眼尖的她看见了屋子内的另外一个角落,躺着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样子无比狰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样,红色的发丝散乱在肮脏的地板上。   她再次吞吞口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也会变得和她们一样。   她们简直就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这无疑是在践踏女人的尊严!她气得直咬牙,但是她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候,她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她被一脚踹到那些女人的身侧,然后她的脸贴于女人光果的身体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恐惧,已经不是一点两点了,她的眸子紧缩,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她并不是怕死,这个地方弥漫的不详的气息,她快要无法呼吸。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过程。   糜烂腐朽的气息在整间密室里久久不曾退散,并且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经长期时间放置而腐败的味道,老鼠吱吱作响声,以及各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整间密室里传了个遍。什么希望,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密室里摇摇曳曳的那盏灯发出哀凉的昏黄色灯光,而她则身处洋溢着恐怖气氛的密室里,一动不动,一种不知名的恐怖感袭上她的心头,她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可能“恐惧”二字也已经无法描述她的内心。   她甚至觉得,这个地方,曾经堆积了成百上千的尸体,米黄色的虫子在光果的尸体上蹿行,注入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内肆意乱搅,掀起一股无比恶心的感觉,刺激着她。   忽然间,她变得无比平静,她的耳朵贴在女人的尸体上,甚至都听不到女人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是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男人行走在安静的密室内,而没走一步,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就好像一面鼓,猛地撞击一下,直捣她的心。   最后她被架起来,然后双手被分开,分别绑在木桩上,她的眸子低低的,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   她其实发现自己并没有了自我恢复的能力,这是在两天前她最后一次到那个诡异的地方的时候所发现的。当时她“穿越”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金发的女人告诉自己,她不再需要她的身体,而她所谓的“自我恢复”能力全部消失,而她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了,起初,她很开心,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这就代表,她会因为一点小伤而死去。   所以,她才会陷入自我崩溃的局面,她从未试过如此恐惧的感觉。   一切都糟透了,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要逃离先生的身边,但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没有逃跑的话,说不准现在自己和毛瑞尔先生在一起谈天说地,她想着想着,嗜睡的感觉,又再次席卷而来。   她没有药,她就要这么沉睡下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她放弃了挣扎,她打算就这么睡下去。   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了那些男人听不懂的话语,她的衣裳被人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不,干脆就这么烧死她,这么肮脏的女人,不知道碰了之后会不会被撒旦勾魂!”男人提议道,然后村子点点头,然后示意把她拖到村子的中央,打算将她处以火刑。   她像个傀儡一样任由男人将她架起然后在粗糙的地面拖行,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   她就要死了,真是不甘心。   说到底,她从来未掌握过自己的命运,还真是讽刺的一生。   想了想,死后,她要化作天边一朵云,想要嫖到大陆的另一边,永远在有母亲的地方陪伴着她,这样,足够了。   她闭着眼,然后在感觉到自己被人大力扯起,继而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时候,她睁开朦胧的眸子,看着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刚刚在密室里,她每一寸的皮肤都在颤抖着,告诉着她,这个地方弥漫着的不详之气,是女人的怨念交织而成的,像一张巨网包裹住她羸弱的身体,让她无法挣扎。此刻外头的空气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她衣衫凌乱地被绑在高处,而脚底下是堆积而成的柴堆,一点就会着。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气息,最后,一把火点燃了空气,木柴发出哀嚎声,席卷而来的热气充斥着她的肺,她闭上眼,不再祈求什么。   最后一次了,她想和阿诺德道歉,她不该那么做的。   虽然后悔她这么刺伤她了,但是此刻的她也看开了,逃跑这件事情,是必然的,无论他在关押她多久,她还是会想方设法逃跑,因为她那颗心是居无定所的。   不可能会为那小小的牢笼而被束缚,她内心的渴望,没有人会知道。   再见了,阿诺德先生,再见了,母亲。   眼角滑落泪水,她看起来很平静。   难闻的烟味大肆闯入她的体内,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识,而紧接下来的任何事情,她不会知道,也已经不想知道了。      ☆、050 绝望   她已经昏迷了整整四天,阿诺德仍旧记得上次她的表情,闭着眼,嘴角轻扬。   他是正好路过这个村子,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他看到有人群聚,然后在烧着一个少女,经过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奉行着村子长久以来的习俗——烧死女巫。这的确在中世纪的时候很风行,但是在英国,这种习俗几乎很罕见,也只能证明这里的居民是从别处迁到这里的,不仅如此,还经常做出一些侵犯人权的事情来,这不仅践踏人的尊严更加违反了社会道德和法律。他便将那些人都绳之于法,继而他便看到了那个在熊熊火焰中仍旧微笑的少女。   她曾经刺伤他一次,为了逃跑。他也曾经想过放弃追查她的下落,但是那掌握她生命的人,并没有出现。她还不能死,于是便救下了她,一切都是出于公事。   真的是如此?   毛瑞尔看了眼阿诺德,然后摇摇头叹口气便推着轮椅出去了。空留阿诺德一人在此,朵朵的双脚被严重烧伤,带回来的时候整个神志不清,好在毛瑞尔的药物的辅助下,她现在能够平静的睡着,她的双脚还得加倍照料才行,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因为吸入过多的烟气,她也陷入了重度的昏迷当中,况且她在此前遭受到非人的对待,身子相当虚弱。   身体多处骨折并且内脏被人大力击打而导致出血,这样一个人原本该是活不下去的,但是她都忍住了,看来求生的欲望很强。而此刻她因为伤势过重而引起的伤口发炎发高烧,如果温度再降不下去,她很快会死在睡梦中。阿诺德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救她回来?不然这些疼痛也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   他无法想象,她究竟受到何种待遇。   最后他将她随身携带的那本书,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当他把门关上之后,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什么都不复存在。   ——————————   “阿诺德先生,夫人醒了。”女仆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无,阿诺德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随即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向朵朵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她所在的门后,他一顿,然后大手握住门把,一旋,一股熟悉的气味迎面而来,随即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朵朵,后者一脸平静的样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睁眼看着这个世界,让她绝望又喜欢的世界。阿诺德走过去,站在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虽然温度并没有完全降下,但是她的脸色也较之前的红润些许。   脸上有处理伤口的痕迹,空气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很是安静。   第一次,阿诺德开口打破沉静的局面,“伊恩,在哪里?”   她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在室内响起,“你认识伊恩,对吧。”这不是疑问语气,这是肯定的语气。   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眸子并不是单纯的湛蓝色,夹杂着部分的黑色,眸子看起来有些浑浊。   那间屋子,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已经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了,那样活着,真是可笑。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坐起身子,然后偏过头去,看向床头柜,书本的上面放置着一把匕首。   她颤抖着手拿起匕首,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赤果的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然后摇晃着身子,是要离开的样子。   阿诺德看着她,不语。   就在这时候,朵朵走到了门边,却因为身体的疼痛和无力,她倒在了地上。   阿诺德站在她的身后,继而她扶着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手捂着胃,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快要被搅烂,她皱着眉。   看到她痛苦的姿态,竟然让他觉得一丝诡异的窒息的感觉。心脏处一缩,他皱眉然后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往后一倒,于是他伸手接住了她瘦弱不已的身子。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很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我要去日本找我的母亲。”她看着阿诺德说道,阿诺德看着她脸上的淤痕,没有说话。   “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我。”她一手紧紧抓着阿诺德的衣服,紧紧抓着,不放开。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去?”阿诺德嘴角一扬,低沉的声音在屋子内响起,而这些都让她响起了那个黑压压的屋子,弥漫着死尸气息的屋子。   心再次回想起了当初的一切感觉,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瞳孔一缩,样子无比恐慌,最纯轻颤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阿诺德到过那间屋子,自然也知道那个屋子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常年居住在那里,那里的气息根本不允许任何一个正常人待久。   但是他不知道,她会转变的原因。   “屋子,那间屋子告诉我,死亡并不可怕。”她摇着头,然后继续说道:“死亡不可怕,而可怕的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阿诺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心里再次泛起苦涩的感觉,从她用刺入自己的那刻开始,某个东西已经在牵无声息地改变着,潜移默化。   继而她继续说道:“亡魂,那里的女人告诉我,她们是经历了何种疼痛何种凌。辱,带着扭曲的灵魂和恐怖的罪孽坠入地狱,一点点被地狱的火焰吞噬……”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女巫,而那些所谓的“女巫”不过是人类欲。望的产物,而她们则是“欲。望”的牺牲品,一具具通往地狱的尸体,永世得不到解放。   在此之中,她饱受精神上的折磨,她从那些惨死的女人的哀嚎和怨念中感觉到,她和她们是一样,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正如阿诺德所说的一般,她从来没有那个资格可以自己选择。贫民窟也好,现在的自由身也好,她都逃不开一切。当初她杀死自己的父亲,也是为了背叛贫民窟的身份,前些时候她逃离阿诺德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这一定会发生,因为这是她获得自由的必要途径。所以无论谁关押她也好,她也会逃跑,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和天上的浮云一样,无拘无束,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得了她。   “伊恩,快告诉我,这个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阿诺德低声问道,而朵朵则是嘲讽一笑,不愿意再开口。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身子一软,然后昏迷过去。   而阿诺德则是面色复杂的把她抱起,然后把陷入昏迷的朵朵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便再次离开。   她一直不肯说出与伊恩的关系,而她手中的匕首则是证明她与伊恩关系的证物。   他不相信,他会搜不出证据。   ——————   死亡,正在一步步降临。   朵朵在黑压压的天际下行走着,周围是果着身体的尸体,面色苍白如纸,表情扭曲到极点,而她赤脚站在那蝇蛆滋生的肮脏水洼处,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分不了,继而她感觉到杀气。   场景忽然转换,而她被几个人夹在中间,很快她发现自己赤果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后是冰冷无比的瓷砖,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和腥臭的血腥味。   一把铮亮的匕首出现,那是自己的匕首,而银白色的光闪过她的脸颊,她吞吞口水。看着那几个男人脸上露出的阴森笑容,她的身子战栗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害怕着。   很快,冰凉的刀紧贴于自己的脖颈处,慢慢上移。   来到她的太阳穴,她眸子一缩,刀子猛地刺入……   再拔。出,红色的血液夹杂着不明的液体顺着刀身下滑,一点一点,滴到了干净的地面上。   她的眸子一缩一缩,嘴巴一张。   “啊——”躺在床上的朵朵忽然间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她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一缩。   守在外的女仆立即打开门,然后查看里头的情况。而阿诺德闻声也随后进了屋子,就在这时候,朵朵还是尖叫不止。   声音即使沙哑,却因为受了极大的惊吓,还是尖叫不止。   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大步走到床边,一手探到她的脖颈,然后一手捧起她的脑袋,继而她安静下来。   阿诺德将她扶起,朵朵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随即两手紧紧地抓着阿诺德的衬衣,不愿松手。   而尖叫之后,她又再次陷入昏迷。   接下来的三天,她几乎每日清晨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尖叫不止。   阿诺德则是将自己的办公所需的物品搬到她的居室内方便查看她的情况,而毛瑞尔期间想要来照看一下,却也被阻拦,除了必要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这个房子。   医生告诉阿诺德,朵朵患有精神上的隐疾,也许是因为多日的失神,她身心俱疲。   这一天,朵朵依旧尖叫出声,而阿诺德则是和往常一样快步到了她床边,将她扶起,然后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沉睡。可是,她并没有睡去,而是紧抓着他的衣物大声哭泣着,多日来的恐惧化作大颗大颗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阿诺德静静地看着她瘦弱的脊背,抬手,想要轻抚她的脊背,却发现手好像被固定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朵朵撕心裂肺的哭声断断续续,最后她伸手抱着阿诺德,一边哭一边说话。   “阿诺德……阿诺德……阿诺德……”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最后他还是伸手轻抚她的脊背,才发觉,她更瘦了,瘦得让他有些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从未感觉过。   “被杀了……刚刚我被杀了……”她哭着,抽噎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   “是过程。”他把她的话接下去,淡淡的,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好听。   她一愣,泪水更多。   “我真的……想在临死前……看看母亲……”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如此。   “我怕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很沙哑,却牵扯起异样的感觉。   阿诺德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他的心头,仿佛被什么握住一般,猛地一用力,疼痛得难以呼吸。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而朵朵继续哭着,声音是那般哀伤。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   最后,哭着,哭着,她睡着了。   阿诺德将她再次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手在滑过她的脸颊的时候,一愣。   随即,轻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未干的泪痕,然后转身。   已经改变了,某种东西。   他是否感觉到了?   ——————     ☆、051 愿您一切安好   这天,阿诺德依旧在办公,这几日朵朵清晨的尖叫都已成习惯,但是这日,她不再哭闹。   他看向那个地方,依旧那么安静。继而收回视线,他看着手中关于伊恩的文件,残缺不齐,尤其是伊恩在西西里的资料是一片空白,所以他才急于询问朵朵关于伊恩的消息。奈何她却只字不提,他无从下手。因为最近伊恩活动很频繁,所以他才会设陷阱。   那日他以为能够把朵朵作为饵投放出去,本以为能引来伊恩,却没想到引来的,却是他的手下。果然很谨慎,他嘴角一扬,不错,这样能勾起他的兴趣。作为对手,伊恩的确很不错。   狡猾、手段狠毒。所以他才会把朵朵从意大利带过来,并且把她的消息尽可能放出去,他欺骗了所有人,将她是自己妻子的假消息散布出去,包括宅子里所有人,都在圈套之中。但是伊恩还是没有特别大的动作,他的情报有限,所以必须要靠朵朵这个饵来钓大鱼。   伊恩是个通缉犯,他一直都很想和对方交手。   就在这时候,仆人在门外敲门,阿诺德的手一顿,然后看向门处。门已经被打开,而站在门口的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继而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阿诺德先生,有位东洋服饰的先生找您。”继而阿诺德饶有兴趣地笑了,然后说道:“朝利雨月?”   他来干什么?   继而他站起身子,然后走向那扇门,临走前看了眼依旧睡着的朵朵,对站在门口的女仆说道:“加强这里的守卫。”然后关上门走在铺着红色大地毯的走廊,他斜眼一眼那两个女仆,然后嘴角一弯,便走下了楼。   一个穿着日式服装的高帽男子站在大厅中,温文儒雅的样子让人很是舒服,嘴边的笑容很是和善。继而阿诺德走到男子的身侧,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着他说道:“你来做什么?”   “在下是来接小表妹回家的。”他看着阿诺德和善一笑,而阿诺德则是用淡笑看着他,眸子里的东西让人不能理解。   “小表妹?”阿诺德说道。   “不错,露比娅是在下的小表妹。”朝利雨月礼貌地回答道,然而阿诺德则是说道:“从来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带走人。”   “在下想知道,您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朝利雨月显然不是吃素的,他了当地说道。   “聪明人,总是让人喜悦。”阿诺德邪魅一笑,然后说道,“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   “因为在下担心小表妹,并且想带小表妹回日本。”朝利雨月知道,如果不能给一个正当的理由,他一定不会放人。   “很可惜。”阿诺德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然后说道:“你追踪的本领如何,我很想知道。”   “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朝利雨月依旧维持着浅笑,但是眸子里净是疑惑。   “很快你就会明白。”阿诺德忽然望向二楼,然后笑着。   “这……”朝利雨月正要开口的时候,楼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而且声音还不小,正好能传到一楼,阿诺德则是杀气大放,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放的饵,现在起作用了,该是时候收线了。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就去楼上。”朝利雨月很强,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昨天已经见过一个朝利雨月了,今天这个,一定是真货。   随即朝利雨月冲上楼梯,直往声源跑去。   但是阿诺德则是大步走出门口,并在出了门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院跑去。   ——————————————   一个黑色西装服的男子抱着身穿白色睡裙的朵朵站在后院的草坪上,而阿诺德则是一手把玩着燃起紫色火焰的黑色手铐,一脸玩味的看向那个男子。而朝利雨月则是手持燃起蓝色火焰的刀站在二楼玻璃破碎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随即跳了下来。   “在下明白您的意思了。”朝利雨月不得不佩服阿诺德的冷静,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圈套,他刚刚冲上去的时候,发现走廊并没有一个人,而房间内则是躺着四具女仆打扮的尸体。显然那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人手,而他们在楼下听到的,便是那女仆打破灯盏的声音,显然是故意让他们楼下的人知道。   把一个身体不适的人放在上面做饵,他还真是大胆!   朵朵嗜睡的后遗症并没有减退,反而因为身体虚弱而使得后遗症更加明显,他瞄准这一点才放心让这个不会闹的女人做饵。   朵朵瘦弱不堪的身子被黑色西装男子紧抱在怀,男人发出一声低咒,显然因为阿诺德的陷阱而愤怒。他没有把握打赢彭格列两个守护者,更何况一个还是著名的首席情报员阿诺德,他咬住下唇,然后一把丢开朵朵,自己则是后退几步。   朝利雨月赶紧上前接住朵朵瘦弱的身子,而后发现男人口吐白沫然后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水,男人的身子一软,随即倒地不起。   阿诺德冲上前去,然后伸手探往男子的脖颈,直到确定对方死亡后,他冷漠地站起身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继而他看了眼朝利雨月,然后说道:“你要回你故乡?”   “是。”朝利雨月抱起朵朵,然后说道。   “这是抑制她嗜睡的药物。”他伸手然后丢了一瓶药物过去,朝利雨月伸手一接,然后说道,“我替小表妹谢谢你这么多日以来的照顾。”   “她不会感谢我。”随即他转过身去,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毛瑞尔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哥哥越走越近,然后说道:“哥哥,你就这么打算让她走了?”他听到声响之后便让仆人带他来,没想到却看到阿诺德对朝利雨月说话,那些话……   阿诺德走到他身侧,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毛瑞尔愣了愣,偏头看向那个偏瘦的男子,越走越远……   怎么可能,阿诺德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要那么慷慨?   不对不对,阿诺德一直都很喜欢朵朵的才对,怎么可能会让她走呢?   他这个做弟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啊,还真是没用呢。   他叹了叹口气,然后吩咐仆人松自己回房,看来还是回药园子好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   朝利雨月并没有在伦敦多做停留,他带着尚且昏迷的朵朵乘坐游轮打算回那个属于他们的国度。   那里,有一个女人,一定会很期待并且开心的,如果看到她的话。   航途一切顺利,朝利雨月用阿诺德给他的药物将朵朵唤醒,然后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开始打量起来,却发现她的样貌的确和家乡的人不太一样,和自己的小姨也有点不同,她这张脸相对于东方人的脸颊却显得比较特别,没有东方人脸那么柔和,但是相对西方人脸却没有深邃的眼眸,而头发却也是东方的纯黑,但是她的瞳孔更是和东方不一样,湛蓝色的眸子夹杂着不易发现的黑色,只能是她这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不像西方的奔放不羁的美、不像东方内敛柔和的美。   阳光、率真,这也许就是她。   但是她自从醒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手中始终握着一把匕首。他怎么问也得不到她的回答,相较起他与她相遇的时候,她现在显得很沉郁寡言,而他肯定喜欢之前的那个率真的她。   最后,他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在下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毕竟小姨不会想看到现在你这个样子的。”   闻言,她眸子闪闪,然后看向朝利雨月,样子有些呆愣。   他给他,的确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   “你是想问在下是谁吗?”朝利雨月问道,一手揉着她柔顺的发,说道:“你的头发和小姨一样那么柔顺呢,小时候我很喜欢跟在小姨后面,她的头发一直都很柔顺呢。”   朵朵看着他,不语。   “你是在下的小表妹,而你的那些事情,我都清楚了。”朝利雨月看着她淡漠的样子,然后将她的身世告诉了她,期间她也只是维持着淡漠的神情,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   “我想,小姨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他告诉她,她的母亲生了场重病,而因为心中的病根未得到解决,她的病越来越重,不能再拖了,于是他在知晓了她的身份之后立刻启程来寻找她,希望能趁这个机会救救自己的小姨。   没想到,却有个冒牌货假冒自己前往阿诺德的宅子要人,而阿诺德像是无所不知一般,竟然连远在意大利的Giotto都算计在内。   不得不说,阿诺德是个可靠的伙伴,若是放在对立方的敌人,那一定相当棘手!   “那在下不打扰小表妹了,希望小表妹好好休息。”朝利雨月站起身子打算离开。   然而自己的衣角却被人扯住,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表妹,而朵朵则是指了指他手中的瓶子,看起来很想要的样子。   “原来是想把药物随身携带。”他走回去,然后伸手相当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在下知道了。”   继而他伸手把药瓶放到朵朵的手中,而朵朵看着手中的瓶子,低着头,不语。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朵朵眼睛一湿,然后豆大的泪水掉落下来,砸碎在玻璃瓶上,她的视野变得模糊。   他给她的,这是最后的一样物品。   她要走的,不是吗?   这是必然发生的,饶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再见了,阿诺德先生,愿您一切都安好。     ☆、052 彻底改变   朵朵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憔悴的女人,因为发生了意大利的那件事情之后,她终生不愿嫁人。说到她去意大利的理由很简单,并不是所谓的旅游,她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年仅十六的母亲被朝利家族的敌对家族盯上,并且转卖到意大利,那个时候她的父亲也就是莫德则是从人贩子手中买下了她。   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一直持续到她生下孩子后的第三天,她被朝利家族的家主找到,然后带回。而孩子则是被舍弃,她因为多日的操劳和生孩子的元气大伤而落下病根并且终日郁郁寡欢。   孩子,是被她母亲抛弃的,而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孩子是生是死。   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她母亲的身侧,看着那脸色苍白的瘦弱女人,和自己长相酷似的女人,此时正在小憩着,因为病的原因,她一年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度过的。她至今仍未嫁人,也许是心中的阴影,她排斥与任何陌生男子接触。她颤抖着伸出手,眸子里退却了长期以来的疏离,她眸子里的净是一片喜悦,难以掩饰。   伸手触碰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唇,鼻子,眼,眉心,发丝,她不放过任何一处。因为她要牢牢记住她朝思夜想的母亲,慢慢的,她的泪水便掉落下来,摔碎在女人那苍白的脸上,女人睁开惺忪的睡眼,然后看着那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女,相似的容貌中唯一和自己不一样的,便是那双眸子。   这个孩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切都化为无言,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轻抚少女的脸颊,然后微微一笑。少女一愣,泪水便更多了,她伸手覆在那苍白无力的手上,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你是我的孩子。”这并不是疑问句,她能肯定,这一定是她的孩子。   “我不是在做梦吗?”她的眼角滑落丝丝泪水,她难以相信地看着那容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孩。女孩一愣,她明白母亲刻意用意大利语来与自己交流,是因为她已经肯定自己是她的孩子。   她摇摇头,“这不是梦,我是你的孩子……妈、妈妈……”说到这里,她的眼泪便更加汹涌了。   “好孩子……怎么了哭了呢?”虽是这么说,她的眼泪一点也不比朵朵的少。   “好,我不哭,妈妈也不要哭。”她把自己的头压低,好让母亲轻抚自己的脑袋。而女人满足的笑了,说道:“妈妈不哭,你是妈妈的乖孩子,妈妈要起来。”朵朵看着她艰难地爬起身子来,然后抱着朵朵,让她埋入自己并不温暖的怀中。   “告诉妈妈,你过得好吗?”她看着那黑色的小脑袋,充满了慈爱地看着她说道,“都怪妈妈,没能照顾好你。”   “妈妈不要自责,朵朵还在这里,以后朵朵要和妈妈永远在一起。”血浓于水,一切的阻拦都无法斩断她们之间千丝万缕的羁绊,她和她永远都不会分开!   ————————   朵朵正式改名,改为朝利真弓,而起这个名的正是自己的表哥朝利雨月。名字什么的,她有三个,她也早已释怀,一切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管有什么意义在里头,她也不想去思考了。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要放下了。   表哥告诉她,不管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如果不想记得,那么全部都忘记好了。   一切,全都忘记吗?   她坐在母亲房门前的走廊上,身穿白色和服,头发全部放下。现在她是以一个新的身份在此生活,朵朵所背负的一切,全部都要舍弃,现在她是真弓,朝利家族的千金小姐。   望向那蔚蓝的天空,日本不比意大利暖和,冬季有雪,意大利的冬季很暖和。几乎是相反的气候,加上内陆的空气终是没有西西里的海风来的舒服,湿湿咸咸的空气,这里没有。   天上云彩很少,她的眸子变得深远。继而她将手中的瓶子举高,然后透过那暗绿色的瓶子看着那刺眼的太阳。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收起瓶子,偏头看向那披着大衣走了出来的瘦弱女人,嘴角一扬。这些天母亲的身体大有好转,因为她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鼓励安慰她,她也在为她的身体担忧着所以便努力学习医药方面的知识,距离她来日本,已经过了一两个月,她已经学会如何使用日语与别人的基本交流。   日语比英文好学,加上环境允许,她的日语进展很快。   入乡随俗,也就是说,西西里和那里的一切,她都要舍弃了……   心头上传来一阵疼痛,她强忍着对母亲微笑,“您怎么了来了,母亲。”   “我看你这些天情绪有点不太稳定,所以过来看看你。”女人的脸色较之前红润许多,继而她坐到了朵朵的身侧,然后与她一起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我的孩子是有了心上人了吗?”作为母亲的她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然后宠溺地看着她。   “没有的事。”朵朵摇摇头,然后看着母亲勉强一笑。   “无论怎么问你,你都不肯和妈妈说下你在意大利发生的事情。”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愁容满面,心理也不好受,“妈妈会担心。”   “过去的事情,再想起来也没有意义。”她说道,然后伸手覆上母亲的手,“妈妈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继而她想起母亲过去的事情后,有些后悔,毕竟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再接纳一个男人的,那种事情带来的创伤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灵魂也是伤痕累累的。她亲身经历过,毕竟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痛苦,她依旧能在梦中感受得到。   看着她有些后悔的样子,女人只是轻笑,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女儿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继而说道:“妈妈以前有过喜欢的男人。”   “诶?”朵朵一愣,然后诧异地看向女人,“那妈妈为什么不……”   话一出口她又再次后悔,毕竟经历那件事情后,她也不可能再去找那个男人了吧。   “你想的没错,以前我很痛苦,也曾一次次忍痛拒绝心中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妈妈一点都不后悔哦~”她温柔地笑着,然后说道:“因为上帝把你带给了我,你说对不对呢?”   朵朵没有说话,看着母亲,眼眶湿润。   她觉得自己来了日本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不仅在外貌和性格上,而且变得越来越爱哭了。以前没有哭的资格,现在她具备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不再是那个低微的贫民窟的偷儿,她是一个有尊严有名字的人,不再是那个被人瞧不起、为了生存而不折手段坑蒙拐骗的小偷。   “谢谢妈妈给我带来的希望,很久以前,我从来都没有为别人而活着,我只为自己而活,现在……”她看向母亲,眼角滑落泪水,嘴角一扬,“是妈妈给予了我新生,我不再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野孩子,我有爱我的母亲,从今以后,我会为了妈妈好好活着。”   “孩子,你要和妈妈好好活下去!”母亲也泣不成声。   “是,妈妈!”两人相拥。   一切都改变了,而她一定会彻底的改变,她一定会好好的为了母亲活下去!   ——————————————   “妈妈,你说的那个心上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坐在河边,朵朵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柔和的样子,一脸好奇的问着。   “他是一个勤劳勇敢的男人,能给予我足够的安全。”她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带着一丝的甜蜜,然后伸手揉揉女儿的发。   “将来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妈妈的感受了。”她轻笑,“到时候你整个人的身心都只会系着他一个人,不管他如何,你都会一直看着她,只会对他微笑。就算不能在他的身旁,只要能看到他,甚至,只要想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里就是甜甜蜜蜜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笑着。   “喜欢一个人,心会疼吗?”她小心地问道,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自己对先生的感觉,一种轻微的害怕慢慢盘踞在她的心头上。   “那当然了,如果他受伤了,或者你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的话。”母亲轻柔的说道,“反过来,如果他伤害了你的话,彼此的心,一定都不会好受。”   朵朵点点头,微微发愣。   “没有什么伤痛能比得上这里的伤害了。”女人执起少女的手然后对着她的胸口,“因为啊,如果对方不忠诚或者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很痛苦的。”   她曾经刺了先生一刀,不知道先生如何。   曾经她做了很多事情伤害了先生,不知先生如何。   她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看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水面,心思飘得很远。   女人看着她那惆怅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   甩甩手铐上沾到的血,他蓦地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一名白色西装男子,铂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摇着,而他眸子里净是一片寒意。   在街的另外一头,白色西装男子对着穿着深色风衣的男子笑了,继而说道:“我们来赌一场吧。”   “哦,你要赌什么?”男子轻笑道。   “就来赌赌看谁先找到露比娅。”男子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将一把匕首从身后掏出,继而说道:“要知道再把这玩意弄到手,确实很难。”   “赌注是什么?”阿诺德径直问道,目光锁定男人手中的匕首。   “那自然是露比娅的性命。”男人邪笑,“如果我先找到她,那么她的性命归我,反之归你。”   “哦?”阿诺德望向男人,然后说道:“你觉得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你自己明白。”男人吻了吻手中的匕首,一手拿着刀鞘,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子把玩着,“你想知道露比娅与我的关系么?”   “没有必要。”阿诺德手中的黑色手铐燃起紫色的火焰,然后对着男子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你逮捕归案。”   “很抱歉,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叙旧,我要先行一步完成这个赌注。”男人一笑,然后慢慢化作一团迷雾,即将离开。   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忽然间将手套丢出,在落地的那一刻手套忽然间喷射出一条条被紫色火焰包裹住的锁链,锁链立马穿。透那靛青色迷雾,然而却捕捉不到男人。   阿诺德收回手铐,看向手铐上沾有的学籍,勾唇一笑。   而从刚刚对话中逃走的白色西装男人捂着受伤的左臂,嘴角一勾,继而向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他一定是那个胜利的人。   阿诺德面色不改,只不过,一颗心不再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   已经可以确定了,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053 机灵   他登上这通往东方的游轮,已经接近两个月,从英国到日本,的确是很漫长的。   估算一下,如果光坐游轮,最少也要两个半月,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他一并走海陆。   阿诺德在通往日本的轮船上,那个小国,他去过一次,里头清一色黑发的人,而朵朵的黑发,是适合那里的。但是,她的容貌,不会适合那个地方的。   “哦!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我又看到那位先生了!”几个女人在他身后讨论着,阿诺德耳力不错,所以能把她们的谈话听清楚。   “你快看,她还是那么英俊,我真的爱上了他!”女子陶醉的声音让阿诺德的心不由得烦躁,这样的话语,他听得多了。   “你还是算了吧,上次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女人么?你这么老,怎么跟那种年轻的女人比?”另外一个女人说道,“还真是让人吃惊呢,想到那个女孩,都十几岁了才来月经。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位先生还真是倒霉呢~”   “对啊对啊,这位先生还真是倒霉呢~”女人说道,“不过看样子这位先生好像是只身一人呢,那个女人没在这里。”   “所以你想向这个男人搭讪?什么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现在?”女人没好气地说道,继而阿诺德闭上了双眼,想要将一切都置身事外。   “你开什么玩笑呢!就算我想和他做。爱,他也不肯的吧?”女人不甘心地说道,“只要和这位先生做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啦~”   “就凭你?”另外一个女人不屑地说道,“人家还看不上你呢,人家喜欢的肯定是那种年纪轻轻然后干净的小姑娘,哪像你啊!”   阿诺德闻言眉间一皱,但是并没有要责骂后面两个女人的意思。   心,没来由的烦闷。   “阿诺德先生,请不要触碰我,对不起,对不起……”少女豆大的泪水掉落下来,“我的血,明明那么肮脏……”   “阿诺德先生,您是那么高贵,而我是这么低微。”   “你想怎么样?就算我低微,也不可能任由别人践踏我的自尊!”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死亡的过程。”阿诺德忽然轻声说道,他面向大海,任由着湿湿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他想起了她的过往。   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明明是那么活泼开朗,但是有他在的地方,她从来都不是快乐。   在他面前,她哭过、闹过、哀伤过……唯独最少的,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也许,是他,剥夺了她的自由,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他。   不远处几只海鸥穿过绚丽的红霞,自由地在嬉闹着,时而展翅遨翔,时而发出欢快的叫声,黄昏的海洋被镀上一圈金边。海面上涌起了层层波浪,海水冲击着不远处小岛边缘的岩石发出悦耳声响,喷溅出的雪白泡沫,好似在演奏一首气势磅礴的歌曲。他看着日落西方,慢慢的,那轮红日即将沉没在那遥远的海平面上,当红日被吞没的那一刻开始,这边的世界,就要进入通往寂静的黑暗,夜世界是安静的,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   天空繁星点点,她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灿烂的天空,日本的天空,是美丽的。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能够感受到正值春季的嫩绿草儿带给她新生的愉悦,路旁刚冒出的小叶儿是那么可爱,带着夜间的露珠,而几只可爱的小萤绿色的点点时而在路旁拦截路人,时而在长得并不茂盛的草儿中嬉戏。朵朵从未看过萤火虫,她好奇地看着那一只只可爱的小虫子,对着身侧的朝利雨月笑道:“雨月,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会发光的虫子,还真是稀奇呢,明明离夏天还久着呢。”朝利雨月看着小表妹恢复了原本灿烂的笑容,心情也颇好。   回来了,就好。   “夏天,这里会有很多很多吗?”朵朵蹲在路旁,一身白底紫蝶纹的和服,衬得她更加恬静美丽。   “那是自然。”朝利雨月轻笑。   “那你夏天一定要带我来!”朵朵喜形于色,她的眸子里有难以掩饰的笑意,“那到时候一定很漂亮!唔,到时候天上有星星,地下也有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了!”   “在下一定会带你来。”朝利雨月依旧维持着笑容看着这难得开朗起来的小表妹,今日不过是街上有庙会,他怕她会闷所以便带她上街看庙会。   现在是返家的途中,却看到她因为几只小虫子而一扫之前的惆怅,不得不说爱笑的她才是他的表妹。   “约定好了!”她眸子闪闪,想起了在英国的一些片段,眸子流露出的,是淡淡的不舍。   曾经她也在那漂亮的乡村看过像今夜这么美丽的夜晚,只是,那里没有萤火虫。   秋季,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冬季是一切的终结,而她在英国度过的,便是这两个季节。   ————————   阿诺德一登陆,便注意到了这里不一般的和谐气氛,虽说都是集市,但是和英国的繁荣不同,这里更多的,是一种嘈杂的热闹。   她就生活在这里?   他看着街上到处有人在叫卖,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着装和样貌不同而显得疏离恐惧。他发现大街上也不乏有外国人,金发、红发、和服、西装、礼服、和服等等各式各样的人都汇聚于这条热闹的大街上,说着他并不熟悉的语言。他通晓日语,这是多年前他便学会的语种。   “这里有新鲜的大蒜,先生您要不要来一点?”日本人的热情他是明白的,他没有理会,然后偏头打量着四周。   忽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加紧脚步向大街的尽头走去。但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快就打破了他的视野,那个人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那个西装男人也来了这里,和他预料的一样。   ————————   朵朵手里拿着刚买来的菜,正向朝利宅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总感觉被人盯上了,但是每当她用心去感受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氛围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心下一紧,然后向偏远的巷子走去,她绝对不能把危险带到朝利家族去,因为妈妈他们在那里!   听说,因为朝利家族家大业大,所以会招来不必要的觊觎,所以常常会有敌对家族在暗处伺机行动。虽然朝利家族不比从前繁盛,但是那殷实的家底还是让不少人眼红。   而她的母亲,则是这一切的牺牲品。   她绝对不会让母亲受到一丝伤害!她斜眼看到一个白色西装的外国男子向自己靠近,继而她吞吞口水,然后假装镇定自若的样子向偏僻的巷子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后头的繁华喧嚣离自己越远,而身后的那个脚步声距离自己越近,一步步,就好似踏在她的心头上,慢慢蚕食她最后的一丝镇定。   她果然被盯上了!   咬咬牙,正在思考着如何对付的时候,前方的巷子深处却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吟声,她嘴角一弯,然后加紧脚步向巷子拐弯处走去。   月末五分钟的时间,朵朵爬上了巷子拐弯处的那个木篱笆上,然后把怀中的菜抱紧便跳了下去。   当男人到达巷子深处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两个错愕的光果的人,而刚刚的那个白色和服少女,却不见了踪迹。   继而男子一笑,不由得感叹那个少女的敏捷的行动力和敏锐的直觉。   仅仅那么点的时间,她就能判断出如何逃跑,甚至那行动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以那两个人发出的声音作为掩护,然后自己则是爬出这高约两米的木篱笆。的确是个不容小看的女孩,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这边,朵朵逃跑了之后则是马不停蹄地抄近道向朝利宅子跑去。   ——————      ☆、054 侮。辱(上)   就当朵朵看见朝利宅子的时候她心下一喜,然后加紧脚步向后门跑去。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手被人从后方扯住,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便被人蒙住了双眼,她一愣想要抬腿挣扎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别动。”那个声音,在她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她就算死,也不可能会忘记。   她放弃挣扎的机会,继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低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阿诺德看她也刻意压低声音,不由满意一笑,毕竟她还是那么敏感。   “你没有必要知道。”阿诺德依旧淡漠的声音让她心不由得掀起了一阵波澜,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前不久还告诉自己不能沉沦,不能再和之前的一切有任何联系。继而她冷声说道:“我不会走,请你放开我。”她不再使用意大利语,而是使用流利的日语。   阿诺德稍微一愣,很快他放开她,然后看着她,依旧不语。   “你是以何种身份命令我?”朵朵挑衅一笑,然后说道:“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一个外国人。”   “嗯?”阿诺德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然后他玩味一笑,“露比娅,你觉得如何?”   “请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我是东洋人。”少女丝毫不示弱地直视着男子冰蓝色的眸子,然后继续说道:“我名为朝利真弓,不是你所说的露比娅,你认错人了,这位先生。”   她稍稍惊讶于阿诺德能够使用比自己还流利的日语,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使得她改变她的初衷,既然遇见了,那不如不要提起过往,甚至否定过去。   “你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么?”阿诺德才发觉自己对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有耐心,按照平时,他一定不会这么废话。不过他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才行,继而他敛去一切笑意,说道:“配合我,我要逮捕伊恩。”   “我没有那个义务配合你。”朵朵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确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阿诺德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但是这次的案件牵涉到她,他对伊恩的资料不足,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万无一失地将伊恩逮捕归案,但是他知道伊恩的目标是朵朵。这一点足以让他设陷阱等伊恩往里钻,但是前提是他必须控制住这个关键,于是他必须把她控制住。   “你没有……”阿诺德还未讲完话,朵朵却接了他的话,“选择的余地!”朵朵咬牙切齿,“你每次都只会将这句话,你无不无聊啊?”   他微楞,相比之前,她现在的脾气很是火爆,之前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是乖乖顺从的,但是现在……   “你思考完了没有,我想回家了!”朵朵不耐烦地说道,一面把阿诺德捏自己下巴的手排掉,然后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再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几欲离开。   阿诺德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说道。“家?这里?”他看向朝利宅子,那一座古朴并且气派十足的宅子。   “那当然,难道是你伦敦的那个家啊?”她从来都没有把那个空荡荡像个皇宫的宅子当成家,主人不说,那些仆人个个都像是机器人一样,真是活见鬼!   阿诺德没有说话,很显然她挑起他的怒火,只见他眸子微眯,眸子带着丝丝寒意,而他周身的杀气让她为之一愣。   她说错什么话了?为什么他好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看着她?   “你让开!”朵朵一推阿诺德,她实在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阿诺德不说话,则是用力握住她的手臂,继而她感觉到她瘦弱的手臂就要被捏碎了,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疼痛。她痛呼出声,“你干什么?我现在又没有那种不死的身体!你这样我手断了怎么办?”朵朵一手捶打着阿诺德的胸膛,而阿诺德丝毫没有被人打的感觉,一脸淡漠地看着她,眸子里的东西实在让朵朵无法理解。   朵朵意识到自己似乎让阿诺德更加生气了,但是她现在不想追究这些,她的手就要断了!   于是她张口咬上阿诺德的手臂,然后她越发用力地咬着,然而,阿诺德却浑然不动,感觉被咬的,不是他,是她。   最后,阿诺德微微松松手,朵朵趁机挣脱他的手,她相当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之前以为你是一个好人,现在你就是一个混蛋、色狼!”   阿诺德没有说话,然而他却转过身去,然后大步离开。   朵朵有些哀怨,但是更多的是不解。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阿诺德,很久以前,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流露过多情绪的人。他的自控能力强的吓人,但是现在她却成功让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一句话都不讲的走了,虽然让她有一定的荣耀感,但是难免有几丝的罪恶感。   继而她几步跑上前去,然后大喊道:“嘿!你这样就生气了?真是度量小的小气鬼!”   但是阿诺德仍旧朝前走着,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这样不止阿诺德生气了,一向不喜欢被人忽视的朵朵则是愤怒地在原地跺脚,但是很快她想到了个馊主意,于是她邪笑着跑上前去,然后大喊道:“阿诺德先生,小心!”阿诺德闻声,停下脚步。   继而阿诺德转过头来,却看到身后无一人。   刚刚在后面的朵朵,不见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头窜上来,他微微皱眉。   难道是伊恩出现了?   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火焰的迹象,甚至连杀气都没有,他皱眉,转身继续走。   一定是她故意恶作剧,心中的烦闷感倍增。   “你还真是疏忽呢~”忽然间一个清脆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阿诺德当即从风衣口袋中取出手铐燃起的紫色火焰在安静的小巷子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白色西装男人一手拿着一根燃着的烟,然后一手拿着匕首比着朵朵的脖子。而他凭借高大的身子与手中的匕首将朵朵硬是被堵在男人和墙壁中间,动弹不得,那匕首很锋利,只要她动一下说不定她脖间大动脉就被划开了,要知道她现在随随便便受点伤可都是会痛死的!   她刚刚只不过想要愚弄一下阿诺德而已,为什么在她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抓了个正着。害得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实在是……   太丢人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该开这种玩笑的,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更何况,她又再一次因为阿诺德的关系被卷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了,真是该死!   “我说过了,只要我先找到她,那么她的命就是属于我的。”男人忽然间说道,清脆的声音在巷子里传了个遍,朵朵一愣,愕然地看向阿诺德,说道:“你居然把我的老命当做赌注?我总算是看透你了!”挟持她的男人一笑,挑衅地看向阿诺德。   “我就知道,你会现身。”阿诺德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认为他既没有参与这个赌,也没有打算让他逃脱。   而朵朵,再一次成为他的诱饵。   朵朵铁青着脸,然后对挟持自己的男人说道:“先生,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想杀了我,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   “哦,为什么?”男人好笑地问道,显然对朵朵很是感兴趣,他凑近朵朵的耳朵,然后轻吐热气,洒在她的耳际,让她有些痒痒。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阿诺德不该面色,沉脸看着两人。   “因为你杀了我没好处啊,暂且不说你会因为杀人罪被阿诺德追杀到天涯海角,你如果杀了我,还会让这个最厌恶我的阿诺德开心,还不如别杀我!”看着她分析的样子,男人眸子含笑,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你还真是有趣呢,露比娅。”   “哦,先生,请别这么叫我!”朵朵皱起眉,“你这么做会让我很难做的,我叫做朝利真弓。”   “嗯?”男人一手划过少女的脸颊,然后将她散落脸颊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我觉得我快要对你痴迷到发疯了,我可爱又美丽的小姐。”   “很感谢你这么说,但是我一点都不回高兴。”朵朵的脸色不太好,她瞪了男人一眼,“你就知道耍弄这些欺骗小姑娘的把戏,嘴巴上说喜欢我,结果你还用这么锋利的匕首指着我!”   “那还真是抱歉呢~”男人将匕首上移,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朵朵的脸颊,“小宝贝,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后退,然后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朵朵沉脸说道,毕竟没有一个人希望被人挟持,而且还做出这么多让人反感的事情。   “那我可做不到~你快看阿诺德先生都等得不耐烦了~”男人邪笑着看向阿诺德,阿诺德依旧表情淡漠。   “那就请原谅我不想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们有什么事情请私底下解决,不要扯上我。”显然她没有耐心了,一开始她还认为这个男人只是玩玩还可以谈谈的,但是说了那么久还是不肯放开她,她需要什么耐心和他说话。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两个人,尤其是阿诺德!   她气得咬牙,她活到这么大,从没试过这么窝囊的活着,自从遇到他以后,她就是各种倒霉、各种痛苦。   经历了这么多,她还能想见他,那就绝对是见鬼了!   “那不行,这件事情与你有关!”阿诺德注意到男人有意无意地靠近朵朵,手也不规矩地抚摸起朵朵。男人伸手抚上朵朵的腰肢,然后一步步下滑,朵朵脸色一变,然后冷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带着目的又不让别人知道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蛋!   “那自然是当着阿诺德的面,一点点的羞辱你,包括那所谓的尊严。”这句话,他是和阿诺德说的。   阿诺德正在寻找一个机会,他自然之道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男人的匕首回到了朵朵的脖颈处,下面正是她的大动脉,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划破。他认为自己能击败伊恩,但是这种状态,朵朵绝对会成为挡箭牌,更何况,他不能让她死。   咬牙,因为他答应过Giotto,他必须保证她平安无事。   是的,一定是因为Giotto,他才不会下手的。站在原地,阿诺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双脚犹如灌了铅,怎么也移动不了。   该死,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手上移,来到了朵朵的下巴,然后邪笑着对阿诺德说道:“你说,我在这里把她弓虽暴了,如何?”说罢他捏起朵朵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阿诺德对视。她双眸里有着浓烈的愤怒和无助,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恨不得将男人碎尸万段。   继而男人伸手探进她有些凌乱的衣襟内,像是嘲讽一样看着阿诺德,然后抓住了朵朵的胸。朵朵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苍白,她眸子的愤恨丝毫不掩饰,她在隐忍着,恶心的感觉在胸口炸开,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在伦敦乡下发生的事情。   包括那个恶心的男人对她的侵。犯以及那个所谓的捕猎“女巫”的事件,都让她一一想起,无法遏制。   “要恨,就恨那个让你痛苦的男人。”男人的匕首依旧抵在朵朵的脖颈处,朵朵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红润的唇变得惨白。   当男人的唇与舌滑过她的脖子的时候,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太阳穴处青筋爆出,然而对面的阿诺德依旧沉着一张脸。   朵朵不会知道,阿诺德的内心是如何。   “他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你对他的感觉,他也不会有所回应。”男人的眸子始终盯着阿诺德那张即将塌陷的脸,他果然猜对了,阿诺德对她的感觉的确不一般。   “你会怎么做?看着我羞。辱你的女人?”男人手一扯,衣服被拉开。   男人贪婪的吮吸着朵朵那光滑的圆肩,一边挑衅着看着阿诺德。      ☆、055 羞。辱(下)   朵朵坚定无比的眸子、愤怒的姿态,他都看在眼里。当朵朵的衣襟被拉开,露出了半截酥胸,以及圆润的肩膀,她眸子里燃起犹如死一般的火焰。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伸手握住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然后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的样子将匕首从自己脖子处移开。   阿诺德看着朵朵白皙的小手瞬间被红色的粘稠液体所污染,血的气息,在巷子内蔓延。   忽然间,一直很安静的朵朵说话了,“把别人的自由和尊严罔顾,拿在手里丢来丢去,这些,你们都很擅长。”朵朵的额头沁满冰冷的汗珠,她看着西装男子,咬牙隐忍着自己的愤怒,“说什么男人,我看你们就连贫民窟的难民都不如!把人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你以为你们这些人就有尊严了?”   男人笑容敛去,看着衣衫不整的朵朵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己,而白色的和服上沾满了艳红色的血液,看起来就好似一株沾满了血的白色曼珠沙华。“其实,你们这些人,最让人看不起,无论到哪里,都绝对不会有人看得起你们,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会不顾一切地抛弃你们,你们这些渣滓,废物!”朵朵收回那握住匕首的手,然后摇着头绝望地看向那个白色西装服的男子、“你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记不住你了,伊恩?”朵朵咬住下唇,整个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别让我恶心,伊恩。你一直都在欺骗着我,而我一直把那把匕首当做最重要的东西。”   “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的我却傻傻地相信着你会回来,结果,一切都变了。”朵朵绝望的姿态让他心中一窒、西装服男子脸色一僵,看向朵朵,“你认出我了?”   “不,从一开始我就认出来了!”朵朵绝望一笑,“伊恩,我的好兄弟!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那你为什么……”他走上前几步,想抓住朵朵的手,结果却被朵朵躲去,朵朵后退几步,却踉跄着摔倒在地,流着血的手按到了地上,就连疼痛都丝毫不能影响此刻她悲痛的情绪。   “因为你变了,那个把匕首送给我说是要保护我的少年,已经死了!”朵朵大喊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朝利雨月,他是我的表哥,你以为他的能力就只是把你家族的人牵制住吗?”朝利雨月回日本处理事务,当中就包括肃清朝利家族的敌对家族并且调查伊恩所在的家族的背景和资料,而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知悉了这个送自己匕首的男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居然傻傻的相信你,我是疯了!”朵朵站起身子来,“你对我抱有何种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被牵扯到你们之间。”朵朵看了一眼阿诺德,额阿诺德则是安静地看着她,扫视着她,从头至尾,最后落到那沾有污泥的手掌中,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   朵朵的确不知道伊恩的目的,她认为,伊恩与阿诺德有一定的联系,而自己则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阿诺德现在在分析她所说的话,虽然他对伊恩的家族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对他在意大利西西里所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而朵朵说出来的,正是那一段时间的空白。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静观,伺机行动,看得出朵朵和伊恩有一定的联系。   “如果你那么想知道我的目的,那你不妨跟我走一趟,我可以把任何事情告诉你。”男人镇定下来,打量着朵朵,而朵朵则是嫌恶一笑,“我拒绝,现在的你,就连让我看一眼的必要都没有,我觉得好肮脏。”说完她转身向阿诺德走去,而当她走到阿诺德身旁的时候,她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绕过他就打算这么离开。   而就当阿诺德把握好时机拿着手铐冲向男人的时候,男人只是看着朵朵神秘一笑,“我会用尽各种手段把你抢回来的。”   阿诺德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脸色微青,怔住,看着男人消失在一团靛青色迷雾中,而他再一次捕捉失败。   不难看出,伊恩是一个雾属性的术士,然而,对付这种术士,他最不擅长。   ——————   朵朵坐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散射而来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么炽热,却无法温暖那颗寒透的心。   任何的伤痛,都比不上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被打破时的痛苦。她一直崇拜的伊恩,居然是这些日子一直缠着自己的黑手党家族的老大,她一直不能理解,小时候的伊恩,明明那么和善,对她,更加不用说。此刻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更多,越想越痛。   她抱住自己,红色的血液和黑色的污泥夹杂在一起,从手掌心处传来阵阵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将自己埋入双腿间,而她眸子微闭。浑身脏乱,看起来更像是回到了贫民窟一样,那时候,她肚子饿了,就吃那些所谓的富人所丢弃在垃圾场里的食物,穿着偷来的并且打了无数补丁的衣裙,她自嘲一笑。   果然,就算自己换上了新的衣服,把原本的姓名改掉,她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她是难民小偷的身份,绝不可能改变,而她将会背负骂名到她死去,就算化作白骨,一切都不可能改变。   想起伊恩,她只能感觉到绝望与痛苦。   当时,她不过十岁出头,一次行窃失败,她被那身着光鲜的富人抓到,然后在后院里吊起,一遍又一遍地拿着棍子招呼她,那时候,她就连疼痛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了,因为痛得多了,麻木了。正当她觉得自己会这么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年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掉了捆绑住她的绳子,并且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却是一副温和的样子看着她,还揉揉她的头发,笑着问她是谁。然而她不愿意和他说话,因为她知道衣着光鲜的人,一定不会是好人!   即使她知道他曾经救过她,但是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那个混账莫德平常最爱说的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话题,尤其是他们那些商人或者贵族总是迫不及待地用各种方法压榨穷人口袋里的钱,哪怕是一粒米都不放过,黑心如他们,她自然厌恶。   况且如果不是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在贫民窟里生活。   一身脏乱夹杂血污的朵朵看向高自己很多的少年,不语,但是脸上的厌恶难以掩饰。   第一次的见面就这么落幕,但是随后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每日都来这个地方找她,给她包扎给她送吃的用的,她自然不会拒绝,她认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要么就是觉得她有趣兴许可以当做玩具来玩,一段时间后就会丢掉,再要么就认为她可怜,然而他想告诉别人自己那样照顾自己,就像上帝一样仁慈,真是可笑!   但是,最后她和他还是成为了好朋友,因为他告诉她,他没有恶意。她从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恶意的杂质,他是真心的,她看得出来。于是他会在午间的时候找她,一起吃饭,一起恶作剧,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日子过得充实而温馨。而正是伊恩鼓励她收养那些可怜的流浪儿,此刻她依然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是她没有照顾好那些可怜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叫你露比娅?”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喜欢。”   “从今日开始,你就叫朵朵!”这是他起的名字,她一直很珍惜。   “这把匕首,以后就是你的。”他把他随身携带的匕首送给了她。   她的日子多半是黑暗的,她陷入沉重的回忆中,她不能自拔。   最后她轻笑出声,做人做成如此,倒不如去死。   忽然间,她眼眶湿润。眼泪还是无法止住地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裙,她的肩膀因为抽噎而上下颤抖着,瘦弱的她抱紧自己,拉好衣服,想起刚刚的羞。辱,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痛得快要无法呼吸!明明是伊恩教会她那么多生存的道理,他却背叛了她,那个叛徒!   她恨他!   然而,阿诺德和他无二样。   一样那么让她憎恨!   一开始她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伊恩是那个丧尽天良做尽坏事的混账,结果,在刚刚,她还是看清了。   然而在她最痛苦饱受凌。辱的时候,阿诺德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样子。这是让她最痛苦的,阿诺德眸子的冰冷,她也看到了。   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可以说是她在他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真是讽刺,到头来,她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   阿诺德站在草坪上,看着那坐在河边抱着自己哭得不成样子的朵朵,他脸色更沉。   刚刚的一切,她一定很痛苦。   阿诺德只能想到这些,其他的,他想不到。   天知道,刚刚在那个男人亲吻她的时候,他有多么想杀死那个男人。   但是许久以来养成的沉稳内敛的作风,让他并没有那么做,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去弥补那些过错。   阿诺德一顿,弥补?   什么时候他会顾及这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去猜测她的内心?什么时候他会因为她痛苦而烦闷?   一切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察觉,一切就怎么改变了。   在发觉的时候,是那么恐怖。   就在他想清醒一下打算离开的时候,河边却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闻声偏头一看,只见身着白色和服的朵朵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走向河中央。   该死!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阿诺德大步走过然后大步迈进河里一把扯过少女的手臂,愠怒道:“做什么?”阿诺德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自持力即将被打破,他眸子里的冰冷早已褪去。   少女偏过头,看向他的眸子带着水雾,显得迷离,“你管我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径直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又想拿我当诱饵对不对?从你认识我开始,你就一直这么做,还真是自私的人!”她甩开他的手,然后却因为身体体力不支而向前倒去,扑倒在水里,她的眼泪再次不争气掉落下来,摔落在清澈的水里,她却笑了,笑得那般绝望。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把人家的尊严踩在脚底,现在还好意思要我帮你做事情?”她一手拍着水,想要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你们都去死,快给我滚!”她手中的血污被清水洗去,剩下一道不断渗血的口子,血液在清流中不断淡去。   也许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这是不错的。   她忽然见笑了,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痴痴地笑了。   阿诺德则是皱眉看着她痴呆的样子,青筋暴起,不由分说把她一把扯起来,然而只见朵朵抬手给阿诺德就是一巴掌。   阿诺德依旧面无表情,而朵朵则是对着他大喊道:“你为什么来管我?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见他依旧不语,朵朵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用力极大,结果她猛地往后一倒,摔入水中,双眼一闭,意识全无。   阿诺德一见如此,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无奈,将她从水中捞起,然后抱到岸边,看向不远处的旅馆,于是起身走向旅馆。   ——————     ☆、056 打破   阿诺德将朵朵安排在一个比较僻静的房间后打算离开,后来发现她因为那道伤口感染而导致高烧,加上泡了水,整个人虚弱不已。   继而他伸手打算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脱去,却在手触及那衣襟的时候顿住,想起她之前反常的举动之后,看了看她那张因为寒冷而惨白的脸。继而他将她的衣襟一扯,露出了白色的束胸,而那束胸则因为先前伊恩而被翻开,露出半截酥。胸,阿诺德沉眼将她腰间的束腰扯开,然后一扯衣物,她全身只剩下一条束胸和一条白色的绸短裤。   没有过多的动作,他直接把她剩下的衣物都扯开,力道并不大,继而拿过纱布等帮她包扎。   之前并不是没有脱过她的衣物,但是这次,稍稍有些不一样。继而他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后,一把扯过被子替她盖上,遮住那光滑的娇。躯。但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她眉头紧锁,咬着唇的样子似乎在隐忍着痛苦。不着丝缕的身子光洁轻盈,瘦小的腰肢不堪一握,而那形状大小适中的胸以及那可爱的粉色蓓。蕾却让他感觉大脑一热。   继而他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身后却传来她的呓语,他也无心去理会,打开房门直接出了门。   ——————   约莫黄昏时刻,阿诺德再次返回,而床上的人早已醒来。呆愣着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阿诺德光上门,拿着一本书坐在朵朵的身侧然后看了起来,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而朵朵似乎也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到来而吃惊,她呆呆地注视着那挂有漂亮吊灯的木质天花板,仔细一听甚至还能听到天花板老鼠跑动的声音,窸窸窣窣,这一切她都无心去理会。   许久许久,阿诺德放下书,然后看向朵朵。   朵朵注意到了阿诺德的视线,偏头看向阿诺德,唇上一丝血色也无,并且还因为先前她而破了,红红的,和其他的地方形成鲜明对比。   谁也没有先说话,阿诺德看着她这副犹如无心娃娃一样的表情,眉心微锁,而朵朵则是淡淡地看着阿诺德,从那铂金色的头发,一路下滑,接着就是好看的鼻和唇,最后来到那冰蓝色的眸子。阿诺德也看着她的湛蓝色略带黑色的眸子,长如羽毛的睫毛使得她的眸子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最后,她说话了。   “其实,我不会太讨厌你。”这是实话,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善意,但是她是一匹野马,不能再笼子里待久。   阿诺德没有说话,拿着书本,翻开,打算继续看。   朵朵伸出手来,搭在那书本上。   阿诺德看着那从半空中伸出的包裹着纱布的手,继而抬头看向少女,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不知道伊恩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请求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朵朵的表情异常坚定,随即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杀了他。”   “为什么?”阿诺德问道,看向她依旧毫无血色的脸。   “我恨他。”她忽然笑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希望他死。”   阿诺德闻言扬眉,笑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我要一个理由。”   “那种东西,你不会需要。”朵朵忽然间坐起身子来,薄薄的被子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身子,然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坐到了阿诺德的腿上,将他手上的那本书拿过然后向他身后一丢,顺势她把她的头埋入阿诺德的怀中,而双手则是勾住他的脖子,聆听着他的心跳,似乎稍微加了速。   朵朵魅惑一笑,然后抬起头望进那双冰蓝色的带着打量的眸子,嘴角的笑意加深,只见她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吐出如兰的热气,许是在诱惑。   阿诺德依旧挺直身子板,但脸色显得稍稍僵硬。   “难道您不喜欢我?”朵朵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眸子里的情。欲丝毫不减。   阿诺德不语,脸色变得铁青。   朵朵意识到后,把手插。入阿诺德铂金色的发丝间,然后把自己的身子贴的更近,最后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阿诺德的手,与他的手指握紧。“很久以前我认为应该没有人能够握紧你的手,阿诺德~”但是此刻的她做到了,她不再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女孩。   蜕变成那般的成熟诱惑,这边是朵朵。   随即朵朵伸手把阿诺德戴着手套的手举高,然后用嘴把他的手套咬出,双眸死死锁定阿诺德的眸子,两人眸子里燃起了那名为情。欲的火焰。见阿诺德依旧没有动身意思,她心下一急,毕竟她在这些事情上一点经验也无,如果一直她主动下去,她一定会搞砸。   继而她把她凑近他的胸口,魅惑一般地用嘴把那象征着禁欲的风衣的口子一颗颗咬开,每解开一颗,她心中的冲动更甚。很快他的风衣被褪去,她也惊异于阿诺德的配合,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表现的很淡定,甚至多了一丝纵容。想到这里,她越发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如若对象是梦中才能出现的阿诺德,她只会觉得一切都是多余的。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最后,她除掉了他穿在风衣里头的深色衬衣。最后她看了眼他露出的偏瘦但却精壮的上半身,心中的兴奋更甚。   看着她那颗黑色的脑袋在自己胸前动着,好几次他想要伸手抱住这娇小的人儿,但是他忍住了。他依旧在隐忍着,他在等,等她察觉到不能退后的时候在行动,亦或者是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她会退缩的,到时候他会放他走。   闭上眼,阿诺德深吸一口气。   这女人居然还在不怕死地挑逗他,虽然不是不动男女之间的情。趣,但是他不想伤害她,从他在河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   撑到今时今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朵朵舔了舔她的小腹,伸手滑过他结实的胸膛,然后一步步下移。   忽然间,阿诺德一把抓住她解裤子的手,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她,眸子里的情。欲已经无法掩饰。虽然他不是传统的人,但是如果对象是朵朵,一个甚至连十七岁都不到的少女,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情。欲。   “你不会拒绝我的。”继而她伸手继续自己的动作,然而这一次阿诺德则是手上用力,想要借此警告她。   “我不会就此退缩。”朵朵抬头吻住阿诺德的唇,用牙齿重重地咬住阿诺德的唇,直到她感觉到他的血液在自己的口腔内弥漫开来,她一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小舌,探入阿诺德的口中,肆意袭击着他的一切,阿诺德再一次被攻陷。   他化被动为主动,然后伸手捧起她小小的脑袋,使得她与自己更近,最后他的唇与她的厮磨起来,两人都不打算放过彼此,阿诺德站起身来,抱住朵朵,往床边走去。   很快,朵朵感觉到自己被阿诺德放到了床上,阿诺德依旧吻着她的唇,她呻。吟出声,小手在阿诺德的背上游移着,阿诺德压着她,唇离开她的,然后来到她的脖颈处,吸允着她的美好。而朵朵则是弓起身子,感受阿诺德炽热,她把头往后一仰,手指甲深深嵌入阿诺德的肩膀。   这一刻,他们已经被情。欲缠身,谁也不会放过谁。   整间室内不会再分彼此,温暖的室内是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旖旎的春光与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整间房间。   ——————————     ☆、057 牢笼   梦中,阿诺德告诉她,他不可能会爱她。   ——————   睁开眼,看着那张紧闭着双眸的俊脸,她就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躺在他床边的那个人。一开始她觉得他是那么遥不可及,可是现在。   都说人是贪婪的,不懂得知足,一旦拥有了,就会想要拥有更多。   伸手她轻抚阿诺德的脸庞,昨日的一切她都仍然记得,仿佛眼前的他和那时候不堪情。欲的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手滑过他的眉毛,来到他铂金色的头发,他这张脸也颇有东方的味道,不知道他是否也是东方血统的混血儿?   她第一次真正打量他的五官的时候,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切都叫她那么好奇,但是他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是他有一个弟弟,仅此而已。   这样一个就让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待自己,坦白来说,一点都不好。甚至一点男女间的情谊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冲动。   她慢慢凑近阿诺德,然后将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对他微微一笑。   这种短暂的温存已经让她欣喜而满足,阿诺德睁开眼,对上那双眸子。阿诺德的五官似乎被柔化,她为之一愣,他眸子里甚至多了一丝丝的柔情,不似平常的那般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她眸子微眯,冰凉的泪水从那眼眶内滑落,阿诺德伸手抹去那泪水。   “我是不是在做梦?”朵朵颤抖着声音,伸手握住阿诺德的手。   阿诺德不语,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擅长言语表达的人。他回握住朵朵的手,而朵朵则是感觉到他传递给自己的温暖。   “这不是……不是梦……”他的手明明是那么温暖,怎么可能是是假的?   阿诺德看向床单上染有的一块红色,眸子闪过一丝打量,他以为她在那次事件内已经被人碰过了,没想到他的运气还真不错。   虽然他没有这种无聊的思想,但是一想到她只能属于自己,他的心情就很好。   随即看了她一眼后坐了起来。   朵朵为之一愣,然后从后头抱住他的腰,显然是贪恋他的温度。阿诺德将手放置在她的手臂上,摩挲了会,只听见朵朵说道:“你要去哪里?”   阿诺德看了眼朵朵,伸手拉住她,反过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大腿上,而朵朵则是脸颊微红地享受着阿诺德的抚摸。阿诺德的手在她的发间揉着,很是轻柔。   她又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继而她问道:“怎么了?”   阿诺德脸色微微僵硬,继而她伸手抚向他的胸膛,有些害怕地问道:“是不是……你……不愿意?”   “不。”阿诺德低垂着眸子,看向朵朵说道。   “那是因为我……不让你满意?”朵朵的脸颊更红了,她实在难以启齿,虽然知道这些事情都要你情我愿,但是如果对方嫌弃自己的话,那肯定是会很尴尬的!   “不。”阿诺德忽然间一笑,“你让我很满意。”也许是因为她那红透的脸颊,让他有点像恶作剧。   于是,朵朵拉过被子然后把自己的脸遮住,“我知道我很好……可是你也不需要……嗯、这么直白吧?”   阿诺德的手抚过她的发,然后难得地笑了。   若是朵朵看到此刻阿诺德表情一定会昏倒的,她一直认为的沉默寡言外加冷酷无情的阿诺德先生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   阿诺德看向窗户的位置,其实朵朵的这些举动已经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他原先计划等朵朵身体状态恢复了之后就带着她一起找那个伊恩,没想到,出了这样事情,他也无法把他作为诱饵引出那个人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从朵朵的空中了解伊恩的资料,他抓住伊恩的可能性大大减小。   感觉到阿诺德忽然间安静下来,朵朵拉开被子,然后偷偷地看向阿诺德那张恢复了原本冷漠表情的脸,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毕竟阿诺德不可能会爱她,她也不奢求他会爱她。但是她只想要知道他是否对她有过一丝的悸动甚至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   一切都是那么遥不可及,她害怕,梦中的时候,他一把推开她,并告诉她,他不可能会爱她。   她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爱她,但是若是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那种疼痛就犹如凌迟来的那么窒息。   她那千疮百孔的心脏早就经不起任何的摧残。   偏过头去,她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伊恩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阿诺德转头看向朵朵,只见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继而他说道:“理由,你还没有说。”   “没有理由。”朵朵转过身去,扯到身上的某处,她疼得龇牙咧嘴,然后闭上眼打算来个回笼觉。   “你这么迫不及待是因为他?”阿诺德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将她猛地冷醒,她一怔,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爬上我的床,为的就是用你的身体来诱惑我,借机让他安全离开。”阿诺德说道,然而就在下一秒,朵朵强忍着疼痛起身反手给阿诺德一巴掌,而阿诺德并没有躲开,硬是接下她的巴掌。朵朵一咬牙,然后掀开被子不顾身体的疼痛走下了床,她觉得心里的疼痛比身体要疼上一万倍。   朵朵双手交叠在胸前,低着头咬着唇在阿诺德的注视下走进了房间配有的浴室。泪水啪嗒啪嗒地流下,她却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她被说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不怕别人说,但是她一点都不愿意那是从阿诺德的嘴里说出的,她不想听。   阿诺德看着她颤抖着的身子,过长的头发遮住她光滑的背,遮住了那恼人的印记,他昨日在她身上种下的。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当然里头夹杂的呜咽声难以掩饰。朵朵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手上的伤口因为浸水的原因而开始渗出血来,霎时间,流水把她吞噬了,她变得狼狈不堪。看着那被染红纱布,她咬着唇皱着眉,像是看到什么莫大的侮辱一样,她疯狂地撕扯着手中的纱布。   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口,忍住巨大的疼痛,她的呜咽声和发脾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她疯狂地扯着,很快整个手都被红色的血所沾满。最后她索性不管手上的伤口,两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没有任何焦距。   看起来就像短线傀儡。   阿诺德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色的风衣,一如他之前的打扮,禁。欲的风衣,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她的脸上有着冷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走近几步,阿诺德关掉水阀,然后蹲下身子,执起她那伤痕累累的手,看了眼她那面如死灰的脸,以及那浑身恼人印记的身子,此刻泛着幽白的光,让人心疼。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额头,拂过那湿淋淋的发,然后抹去她嘴唇上的血,他一点也不觉得烦躁并且很有耐心。   “我恨你,阿诺德。”朵朵淡淡地说道。   阿诺德抱起她,然后向外走,朵朵不反抗,靠在阿诺德的怀里,她疏离的态度的确让他不好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的姿态。   把她手中的纱布小心取掉,然后换上新药和新绷带,朵朵大半个身子靠在阿诺德身上,双腿被他盖上白色的被子,她全身冰冷,颤抖着。   阿诺德帮她把头发擦拭了会,然后把她放置在床上。   最后阿诺德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风衣和衬衣解开,伸手把被子掀开,和她躺到了一起,以自己的身子温暖着她。抱住她的腰是它埋入自己的怀中,但是身体越热,心更冷。   他做这些,都是徒劳的。   眼角滑落的泪水,是那么可耻。   “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么肮脏。”朵朵已经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阿诺德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眸子里的不忍,她不可能看得见。   就是知道自己沦陷了,他才必须要这么做。   朵朵一夜无梦,阿诺德一夜无眠。   ——————   第二日,朵朵起床时,阿诺德早已不见踪影。   她面无表情地穿好阿诺德备好的衣物后,敲门声便响起,开了门之后,却发现接自己的是自己的表格朝利雨月。   一路上,朝利雨月都没有与她说话,而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以往,朝利雨月从来都是想方设法地让她开心,今日的气氛很凝重,相比是阿诺德找他来这里的。朵朵脸色依旧很差,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漫无目的地走着。   最后,她跟着朝利雨月来到了她母亲的房门前,转过身子,然后抬起头她看着朝利雨月,“表哥,我……”   “真弓,这不是你的错。”朝利雨月以往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他像以往一样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宠溺着说道:“表哥会一直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朵朵点点头,伸手覆上朝利雨月的手,呆呆的说道:“表哥,这件事情我想彻底忘记,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看着她扯出牵强的笑容,而朝利雨月则是温柔地说道:“我们的真弓也长大了,懂得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点点头,然后鞠了鞠躬,转身进了那屋子。   朝利雨月看着那扇关紧的门,眉头紧锁,刚刚温柔的表情早已退去。   他不会让他好过的,伤害了他最爱的妹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   “表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虽然她看起来较之前憔悴很多,但是看到她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而强颜欢笑的样子,说实话,朝利雨月一点都不好受。   “什么忙?”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依旧是那温柔的样子。   “我想知道关于伊恩和阿诺德的事情。”朵朵看着朝利雨月,坚定地说道。   这几日她一直避免着不提到不想到这个名字,但是越是这么做,她越是痛苦。   既然他不想让她参与,她越要参一脚。   要知道,他从来就不是那个能关住她的牢笼。   以前不是,现在、将来也不会是。      ☆、058 陷入困境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那英俊的男人,朵朵眸子里的嘲讽丝毫不掩饰,继而她挑衅地说道:“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在一个晚上,他把她抓来了。   西装男子名叫做伊恩·克伦威尔,前不久朵朵才知悉他和阿诺德的关系,不过一个多小时以后她就被抓走,就像是早就预谋好的。“还是说你也想学阿诺德一样把我当做诱饵?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抓错人了,我和他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熟络。”她说的风轻云淡,然而伊恩则是笑了。   “朵朵,连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你的一切,我还不了解吗?”男人走过去,然后坐到了朵朵的身侧,伸出手一把抓起朵朵的手。   朵朵一愣,然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男人用极大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放弃抵抗,不得不说,她真的要放弃了,因为伊恩彻底的变了。   男人把她的手移到唇边然后轻轻烙下一吻,朵朵吃惊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很早就爱上你了,在你十岁的时候。”朵朵一愣,那不是她们相遇的时候吗?   “那时候,你总是不肯搭理我,我也很苦恼呢,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啊。”男人深情款款地看着朵朵,朵朵想起自己当初和阿诺德相处的时候,也是他不愿说话,她倒贴而已,现在想起来,倒也有一种可笑的感觉,心里也能体谅伊恩。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看朵朵还是一副疏离的样子,伊恩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想你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朵朵像是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一般,嗤笑道:“如果保护我的话,就不会制造那么多事件让我痛苦,你的话,不可信。”   伊恩也不恼,看着朵朵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把阿诺德杀死之后,你就可以和我一辈子都在一起。”看着他眸子里的温情和嗜血,朵朵瞳孔一缩,她仍旧无法接受他此时的转变。   根据朝利雨月提供的情报,伊恩在三年前因为一场事故而失去所有的亲人包括容貌,以至于他现在不得不每个月做一次植皮的手术。但是这场事故并没有使得伊恩所在的家族受到预期的损失,这是让众人所不了解的。然而她想起了朝利雨月和自己说的一番话,她倒开始害怕起这个男人来。   “伊恩从小养尊处优,但在十六岁那年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奇迹的是在一年以后,他再次出现并回到了家族。在一次人为制造的车祸中,伊恩一家的血亲全部丧命而伊恩毁了容貌。然而性格大变的他用尽各种手段铲除家族中顽固分子然后坐上了Boss的位置,伊恩的手段更是各种残酷无情,家族的人无一不怕他,更别提脱离家族,只得乖乖在他手下做事。”这是雨月告诉她的,当初她还不相信,那个时刻温柔对他她笑的少年竟然如此残酷。   而看到他此刻的样子,朵朵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伊恩,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更不想看到你死去。”朵朵坦白道,即使现在的他不是六年前的他,她还是希望他能收手,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不然受伤的会是他,最痛苦的也会是他。   “你这是在心疼我吗?”男人温柔地抚摸着朵朵的脸颊,笑得如六年前般温柔,朵朵有一瞬的失神。   她明明是那么崇拜他,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管你怎么认为都好,伊恩,收手吧。”朵朵再次劝解道。   “不可能的哦,阿诺德不死,我一日不会畅快地活着。”男人的五官变得扭曲起来,“每个月动手术的时候,那种刀子划破皮肤,再强行贴上一层不属于你的肌肤,那种疼痛你是无法想象的,家人全部离开我,只留我一个人,那种疼痛你不可能会明白的。”   男人恶狠狠地抓住朵朵的双臂然后疯狂地摇动着,朵朵只得呆愣地看着男人,他的痛苦,的确她无法明白。   “如果你想要报仇,那么报仇之后你剩下的是什么?”报仇是痛苦的,当你眼中只有那个仇家,并且满脑子都是杀死那个人的念头,然而当你这么做了之后,你得到的只是永无止境的痛苦和空虚,报仇之后,绝对的不到什么,这种感觉,她在杀死父亲之后就知道了,她不想他也如此。   “我还有你啊,到时候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回到西西里,然后我们愉快地度过每一日,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男人对着朵朵咆哮道,朵朵就犹如那块掉落在野狼空中的肉,任由野狼撕扯着,她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看到她这幅样子,男人变得急躁起来,他用力抓住朵朵的手臂,不顾她的疼痛,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会很快乐的对不对?”男人的声音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哀求。   朵朵摇了摇头,她觉得他太悲哀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阿诺德对你做了什么对不对?”男人猛地扯开朵朵的衣衫,继而看到那些暗淡的红色印记后愤怒地一把推开朵朵,朵朵抓紧衣衫有些害怕地看向男人,她害怕这个样子的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要杀了阿诺德!”男人怒不可遏地说道,“他居然碰了你!”   男人自顾自地说道:“来人,把她关押到地牢里,剩下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继而男人跌坐在沙发上,拿着烟默默的抽着,缕缕白烟徐徐上升,男人的表情变得扭曲。   被押入地牢的朵朵变现的很平静,她知道自己一定会遭受不平等待遇,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地牢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看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子,男子衣着凌乱,而脸上和身体多处鞭伤,道道伤口都渗血,很是吓人。男人微微的喘息声告诉她他还活着,朵朵挣脱身后男人的束缚,然后跑向男人,一把抱住男人,捧起男人的脑袋,无比担忧地梳理着男人的乱发。   男人很瘦,并且呈现一种病态的感觉,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就可以判定这人绝对不会是阿诺德。   他是阿诺德的胞弟,毛瑞尔。   “醒醒,毛瑞尔先生!!”朵朵焦急拍拍男人的脸,而昏迷过去的男人则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朵朵的怀里,朵朵一惊看向那站在对面的两个黑色西装男人,眸子一凛,低声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印象中,毛瑞尔是个玩世不恭但是却是个温柔的好人,虽然很恼怒他欺骗自己,但是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善良的人。   “Boss交代,要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对他用刑。”朵朵看到他伤口上沾有的白色晶体,她怒视两人,克制自己不要发怒,“你们还对他撒了盐水?”   “没错。”朵朵抱紧男人的身子,那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比自己还瘦弱,她心头微微疼痛,“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阿诺德呢?”   “这个……”男人张口,却被一个清脆且熟悉的声音打断。   “那自然是我的眼线趁着阿诺德不在伦敦的这段时间将他捕获的,要知道,没有了阿诺德,那个宅子只不过是个摆设。”男人身着白色西装,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地牢里发着淡淡的金光,看起来那么耀眼,却那么可恶。   “不可能,你不可能潜入那座宅子的!”朵朵印象中阿诺德可是把宅子的守卫布置地相当严密,一个小小的眼线不可能混入。   “放在以前,那是自然,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男人邪笑道,“英国早就不是国王的世界了,议会和新贵族早就看这个直属于国王的机构不爽了,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把阿诺德摧毁掉罢了。”他利用新贵族的影响力逐步削弱阿诺德的势力,让国王失去对他的信任,而他肯定会成为一枚弃棋。   朵朵一愣,才想起阿诺德前几日对自己说的话,他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受到这场政治改革的波及,她居然傻傻地……   “那……阿诺德在哪?”她的声音颤抖着,她不愿意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谁知道呢,一定是在某个肮脏的地方藏起来避免英国军队的追捕,而他的弟弟和最爱的女人都在我这里,他的一切我终于摧毁了。”男人满意地笑着,看着朵朵一副苍白的小脸,心理闪过一丝不舍,他得不到的,只有这个女人的心。   “不,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把毛瑞尔救出去的。”朵朵轻柔地抚摸着毛瑞尔的头发,铂金色的头发让她想起了阿诺德的头发,他们一模一样,就连样貌也是。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男人捏起朵朵的下巴,看着朵朵恢复平静的脸,他的心隐隐作痛。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不再是那个我所敬佩的伊恩哥哥。”朵朵绝望一笑,摇了摇头,抱紧怀中的人。   她真的是傻子,阿诺德说的那些话明明那么假,况且阿诺德也不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他怎么可以一点责任都不负?   太自私了,阿诺德!   “我没有想要成为你的哥哥。”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一脚把她怀中的毛瑞尔踢开,嘴角一弯说道:“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就算阿诺德碰了你我也无所谓。”   “伊恩!”朵朵斜眼看向毛瑞尔,毛瑞尔发出一声闷哼,朵朵的下巴被钳住,她根本看不太清!   “别急,一切都会过去的。”男人凑近朵朵想要吻她,结果朵朵张嘴咬上他的唇,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疼痛一样,对着她笑了,她看不懂他。   “不!”朵朵感觉到钳住自己下巴的力道松了松,她当即推开男人向毛瑞尔挪过去,然而伊恩踩住了朵朵的手,那个有着伤口的手,朵朵疼痛不已,她看向男人,眸子里尽是哀求。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毛瑞尔,他的双脚不能直立,请不要这样对待一个残疾人!”朵朵的眼泪滑落,屈辱和不甘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条件。”男人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随你,只要你满意,我什么都答应你!”朵朵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看着那几个走进毛瑞尔的高大男人,她瞳孔一缩。   “不!!”朵朵大叫道,“如果你伤害了毛瑞尔,我不会放过你的,伊恩!”   “滚出去。”伊恩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忍,对着那几个西装男人大吼一声,然后一把扯起朵朵的头发,凑近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我会让你亲口承认你是属于我的。”   朵朵看着毛瑞尔,眼眶湿润,视线变得模糊。   毛瑞尔听到了吵闹的声音后,有些痛苦地睁开双眼,继而便看到一身狼狈哭得不成样子的朵朵和架住朵朵的白色西装男人。他一愣,随即爬向朵朵,对着男人虚弱地说道:“快放开她!”   双腿虽无任何感觉,但是身上的疼痛还是有的,这几日他们没日没夜地折磨自己,自己都挺过来了,但是如果要折磨朵朵,他绝对会受不了!   那个女人,可是会成为他的嫂子的女人!   虽然对朵朵的感情很微妙,但是他打从心底的认可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嫂子,他就算死也不会让他的嫂子出任何事情!   “像蝼蚁一样被人践踏在脚底,这种感觉是第一次感受到吧?”他踩住朵朵的手,朵朵吃痛的样子让他产生一丝征服欲,他蹲下身子捏起朵朵的下巴,“正好,阿诺德的弟弟也在这里,就让他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两人就在这里结婚。”   “你做梦!”朵朵惊愕地看向他,“我不可能会嫁给你!”   “刚刚你对我承诺过什么?”他一打响指,两个男人再次出现然后架起毛瑞尔,向一边摔去,朵朵发出一声惊呼,她连忙点头,“我愿意嫁给你,求求你放他走!!”   “千万别这么做……”毛瑞尔虚弱不已的声音传来,他抬起头,看向朵朵的眸子尽是恳求,“从小我都霸占了阿诺德的东西……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帮他……”   “别再说话了!”朵朵被男人扶起,她背对着毛瑞尔,“你还有你的哥哥,他需要你。”   “可是阿诺德也需要你!”毛瑞尔急忙地喊道,他解释道:“阿诺德很喜欢你,甚至是爱你的,我能看得出来!请不要这么做!”   “够了。”朵朵闭上眼,然后说道:“如果只是要和我结婚,我办得到,请你放下对阿诺德一家的仇恨。”   “你觉得我会同意做这亏本买卖?”男人挑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揽住朵朵的腰肢,将她掰过身子直视毛瑞尔,“我不可能会让阿诺德一家活下去,你应该很清楚。”   朵朵偏头,脸颊上的泪痕仍旧未干,她看向男子,眸子一片坚定,“你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凑近伊恩,并在他耳畔说了些话,他脸色不变,然后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把这个男人就丢在这里,我们转移。”   没想到阿诺德居然投靠了意大利的彭格列,这倒是让他很吃惊。   当警察落魄了之后,也会投靠贼,真是笑话。   彭格列是最近他接触过最大的黑手党家族,而Boss则是那个让人猜不透的男人——Giotto。   他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因为那个男人比阿诺德更难缠。   转身,一把抱起朵朵,然后在毛瑞尔的咆哮下他一脸平静地走了。   至少,他可以确保,这个女人不会逃跑,就算阿诺德来了,也无济于事。      ☆、059 失之交臂   伊恩把她带到了他在日本的一座别墅内,日式风格的。   虽然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伊恩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无论她需要什么,他都满足她。   但是当她提及是否放弃对阿诺德的抱负的时候,他总是会掐住她的脖子,然后恶狠狠地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心就死了。   这天,她坐在摇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不远处院子里的大树,阳光下的片片绿叶发出绿油油的光,在风的轻拂下随之摇曳。别墅靠山,常常会有蝉在高树上大声喊叫。日本的盛夏和意大利和伦敦的一点都不一样,意大利的盛夏是炎热干燥的,伦敦的夏季是温暖湿润的,而日本的夏季是高温多雨的。   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两个月,她甚至都感觉到肚皮下有个小生命在震撼着她。   若不是她腹中有这个孩子,她也绝不会活下去,然而她在等,等阿诺德来救她。   每日对腹中孩子的悄悄话和对阿诺德的期盼,已经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把手敷在肚子上,尚且不明显的肚子不知道还能瞒着伊恩多久,她甚至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她害怕他会注意到这个属于阿诺德的小小生命。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和那个男人抗衡,所以她在等,等待阿诺德的出现。   她会察觉到自己有孕,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听到宅子里的下人说起。她吃了饭后感觉身体不适,头晕作呕后,听到宅子里的下人谈话。她们正在好奇自己会不会有伊恩先生的孩子,并且说出了怀孕的特征,例如月事久久未来加上孕吐的反应。   很显然,以上两点,她都符合。   她没有办法通过医学检验知悉自己腹中是否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但是她每日都在期盼着,腹中一定住着一个属于阿诺德的生命。虽然她刚满十七岁,作为一个母亲还过早,但是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那种传统的观念。然而在西西里的大街上,那些渴望恩客们上门的妓。女们,不知道偷偷生过几个孩子,十几岁生孩子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孩子就是阿诺德给她最好的礼物,一想到阿诺德的礼物就在自己身体里,她也能安宁地过日子。   这天伊恩喝醉了,他拉着她的手,哭诉着以往的一切,以及他的不甘和委屈。   其实她能明白的,但是上帝不可能关照每一个人。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也会由万能的上帝照顾不到的,她和他都是那“照顾不到的人”里头的。   就算生活如此待她,她也自暴自弃过,但是终究,人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   与其埋怨周围的一切,倒不如脚踏实地好好的活下去。   死亡并不可怕,那只是一个结果,然而最可怕的,是通往死亡的过程。   充满了未知的惊慌以及未知的疼痛等等,但是一旦经历过这个过程,再坚强的心也会被击败,彻底崩溃。即使知道会死,但是在死亡的过程中,容不得你说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那种恐惧感,她体会过。   伊恩的家族以前是个繁盛并且美名远扬的家族,但是在伊恩祖父的那一辈,他的祖父娶了当时英国的一位名门淑女,并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人十分恩爱。后来因为一场变故,两人以离婚收场,孩子中以男孩归女方,女孩归男方。然而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下一辈,也就是当伊恩的母亲长大后被其父亲指婚给一位有权有势的新贵族,然而伊恩的母亲有自己的爱人,那便是阿诺德的父亲,一位不知名的艺术家。然而因为身世和门第差距悬殊,加上阿诺德的父亲的母亲便是那位落魄的淑女,两人硬生生被拆开。   最后,过于相爱的两人私奔结婚,并生下一子,那便是伊恩。   然而,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阿诺德的父亲和伊恩的母亲是血亲,这是不被允许的禁忌之恋。加上伊恩一出生便体弱多病,被医生告知不会活过十六岁。然而在他二岁那年,阿诺德的父亲便因为忍受不了穷苦的日子抛家弃子然后娶了一位地主家的小姐,并生下了阿诺德和毛瑞尔这对双胞胎。   一切都变得那么快,当伊恩的母亲被找到,她和伊恩这不被认可的孩子饱受欺凌,直到伊恩十六岁的时候,他被家族的人以“安乐死”的缘由丢弃在意大利的西西里,而其母亲被迫改嫁然后抑郁而终。在一切都失去了光芒之后,他在西西里邂逅了一脸坚强被吊在树上的朵朵,当时的他被她那不屈服的表情深深吸引。   与朵朵相处一年后,他忍着病痛回到了英国,得知母亲已故的消息后,他用尽各种手段掌握了家族的大权。先是将计就计配合那想要陷害他的人出一场事故,然后顺水推舟地把他的祖父和所有的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包括重要掌权人杀死。他深知如果自己安然无恙的话,他一定会起疑心,于是他将计就计地使自己容貌尽毁,从而达到洗脱嫌疑的目的,最后他再次不折手段地独揽大权,坐稳了家族Boss的位置。   一切都是不光彩的,他要报仇,为他唯一深爱的母亲报仇。   他永远忘不了,立于母亲那矮矮的墓碑前的那种心情,是如何悲哀!   于是在他十七岁那年,他动用家族的势力,在一夜之内杀死阿诺德家族所有的人,包括幼小的婴儿。而仅有十五岁的阿诺德带着双腿无法行走的弟弟则是在那场灾难下幸存下来并且阿诺德凭借着过人的才能很快便升为国王直属秘密机构的首席情报员,然而伴随着国王的势力一点点被削弱,真正统而不治的时候,他的爪牙慢慢伸向阿诺德,他成功动用势力打压了阿诺德是,并且国王也放弃了这没无用的棋子。   阿诺德此刻正被自己派出的人追杀,自己都顾不得,怎么可能会顾及得了她和弟弟?   于是他把他弟弟和朵朵一并抓来,然而朵朵的出现,让他打乱了计划。   阿诺德会死,毛瑞尔会死,但是不急于一时。   他有的是方法让阿诺德痛不欲生,他会让那个和他父亲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付出惨痛代价!   阿诺德的计划布局缜密,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他在选择了朵朵这枚棋子的时候,相比也是知晓了他和朵朵的关系的密切,他特意把她名字改为露比娅,并且对外界放消息宣传她是他的妻子,而一开始他把矛头指向朵朵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阿诺德身边的人都得死。   但是他后悔了,仇恨的背后,他依旧放不下朵朵,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后,他还是想要她。   ————————   她把伊恩安置在房内,然后打算离开。   结果伊恩却将她一扯,然后压在身下,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她问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和你做。爱。”男人吐出一口酒气,朵朵皱眉,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说我不愿意呢?”朵朵强忍着大哭的情绪,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外泄。   “因为你和阿诺德做过了,所以不愿意和我做?”男人的眉毛挑挑,一把扯开朵朵身上的丝质长裙,然后在不经由她同意的情况下大力啃咬着她脖间的肌肤。   “是的。”她闭上眼,放弃挣扎,一切都会很快结束了,如果他只是把她当做泄。欲的工具,她只会安静地等待他办完事,最后离开。   “贱。货!”男人一巴掌扇了过来,朵朵的脸随之偏到一边,然后眸子里一片死灰。   男人没有停下动作,大力扯烂她的裙子,他的手从她光滑的大腿一路上移,然而就在即将褪下她的内裤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Boss阿诺德和彭格列的人已经把这座宅子包围了!”男人说起来很着急,“他们使用奇特的武器,我们无法招架!”   “该死!”男人猛地抓起朵朵的头发, 朵朵的嘴角和鼻子流出丝丝红色血液,而脸颊则是歪向一边,脸颊肿的老高。   今日只不过是疏忽了一下,没想到阿诺德居然攻进来了!这一点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况且他们使用的属性火焰也是他这些手下所不能招架得住的。   真是太过轻敌!   “准备撤退!”男人沉声道,然后抓起朵朵的头发,向一边扯去,很快,朵朵被男人连拉带拽地拖进一边的密室里,而密室通往别墅后山,他会在那里等待援兵。   然而,等到他来到山上的时候,却发现无一人,而他却碰到了以阿诺德和Giotto为首的彭格列家族的人,他被围堵了!   “应该没有想到自己家族的人也会出卖你,对吧?”Giotto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他眯眼笑着说道。   阿诺德沉着脸打量着跌坐在一边头发被男人揪住衣衫不整的朵朵,朵朵衣衫被撕得凌乱,露出半边酥。胸,而贴身的内衣物都能看得见,他看到她一脸死气的样子,加上耳朵和鼻子嘴巴都流了血,脸颊和身上多处淤青红肿擦伤,看起来狼狈不堪。现在的她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精神恍惚,心里叫嚣着要和那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面的阿诺德拥抱,但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Giotto看到伊恩身后的朵朵之后,眸子微眯:“看不出来伊恩先生有喜欢虐待手无寸铁的女人这种癖好。”   阿诺德在看到死一般的朵朵的时候恨不得把男人碎尸万段,但是他忍住了,现在他必须要把一件事情说出来。   “对于你的身世,我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是我的父亲的遗志,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阿诺德沉声说道,他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控,但是看到朵朵那个样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他第一次害怕会失去她,她对他来说,不单单是重要了。   伊恩看向阿诺德,眉头紧锁。   阿诺德继续说道:“父亲临终前告诉我,如果找到你,他要我把这个给你。”阿诺德丢过一串珍珠项链,伊恩一接,然后一愣,看向阿诺德,说不出话来。   他眸子依旧一片冷,“因为他们是兄妹,这种恋情不可能被认可。”   “这我肯定知道!你父亲为了钱抛弃了我们母子,那个男人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永远无法忘记,当男人的滚烫的血液洒落眼前的那种强烈的满足感,“他罪有应得。”   “不。”阿诺德抬眸说道,“我父亲从未抛弃过你的母亲,而他离开你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结婚,是因为那是你的祖父和我的祖母的意思。”   伊恩一愣,随即阿诺德继续说道:“你母亲腹中还有一个孩子,但是被你祖父强行打掉。你祖父警告我的父亲,如果不离开你的母亲,那么死的,便是你们母子。我的父亲只是一个不知名的艺术家,你应该知道,他没办法反抗你的祖父。况且你的祖父威胁我的祖母,要让你们母子和我的父亲断的一干二净,于是我的祖母让我的父亲入赘了地主的家。”   伊恩显然不能接受,他一直以来最恨的男人,竟然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   “你杀死我父母的时候,我也在场。”阿诺德淡漠地说道,“但是父亲曾经告诫我,将来他会死在他最爱的儿子手上,希望我不要追究。”   他按照父亲的遗愿做了,但是伊恩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们,他必须反击,于是便带着朵朵这个诱饵来到了伦敦,因为朵朵是他在意大利接触最久的人。   伊恩显然不愿相信,他摇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信不信随你。”阿诺德一步步走上前,他的眸子死死锁定朵朵那张憔悴不已的脸。   “站住!”男人大吼道,但是阿诺德不为所动,坚定地朝着朵朵走去。   男人一步步后退,很快,来到了悬崖边上,阿诺德忽然间停下脚步,看向那表情极度扭曲的男人。   “我最恨的是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我亲手杀死了他,我还要杀死他那孽种!”他永远无法忘记,男人临死前的表情,他对着自己微笑着,就算要死了,也是笑着的。   所以,那次,他落荒而逃。   他在逃避他的笑,至今仍无法忘记。   看着阿诺德那张和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忽然间想起了手中的把柄,然后一把抓起朵朵,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朵朵吃痛地看向男人,那已经崩溃然后彻底进入疯狂的脸。   她猛地回过神来,然后看向阿诺德,大喊道:“阿诺德,别过来!”   因为她知道伊恩是在找一个机会三个人同归于尽,她不能让阿诺德死,她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当莫德那个混账把她最爱的孩子一个个拐卖的时候,她就发誓,要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然而,阿诺德是那个她最爱的人。   男人一拳打在朵朵的肚子上,朵朵惊慌地捂住肚子,小腹处传来的痛苦很快使得她表情扭曲,她一推男人,捂住肚子,奈何肚子的疼痛却让她躺倒在地上,阿诺德见势赶紧冲上前。   朵朵痛苦地□□着,“孩子……阿诺德的孩子……”阿诺德忽然一愣,站在原地,看着她身下慢慢开出一朵红色大花。   腿际间流出的血让她痛苦不已,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但是惨白无比的脸上的痛苦却无法遮掩住。   “阿诺德,我爱你。”她瘫软在血与沙子的避免上,一手撑着地面,然后一步步向阿诺德挪去,而阿诺德则是更加迅速地跑过来。   因为一开始两人位置隔得很远,要过来却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   两人的迫不及待让一边陷入疯狂的男人猛地一楞,男人抱住朵朵,然后往悬崖边摔去。   阿诺德冰蓝色的瞳孔一缩,结果就差那么一些,他看着惨白着脸的朵朵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继而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   最后,那温柔的笑,深深刻在他的心头。   她被扯下悬崖,待他反应过来然后跳下悬崖的时候,他却在凋落的过程中被树枝卡出。   而朵朵和伊恩则是维持着掉落的姿态,一路下掉,窜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他拨开树枝想要一同下去的时候,Giotto却运用火焰飞了过来,他将阿诺德带到地面上。   阿诺德看向他,精神恍惚,Giotto从未见到过这个样子的阿诺德。   “我试过下去接住她,结果还是没能接住。”他有些沉重地说道:“他们跌入树丛,我没法进去。”所以他只能把阿诺德先稳定住。   阿诺德站起身子,向悬崖边上走去,Giotto想叫住他,却发现他跪在那一滩血迹前,然后伸手捧起一抔沾了红色血液而变得块状的黑色沙子。   “阿诺德,我爱你。”她最后的一句话,他听到了。   为什么他慢了一步,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异样!!   可恶,可恶!   咬住下唇,他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眸,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能死,露比娅,你不能死!   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死也必须死在他的牢笼里!   可恶!可恶!   阿诺德紧紧抓住那把沙子,然后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地面。   直到唇被咬破,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手已经变得血淋淋,和沙子混合到了一起,夹杂着朵朵的血。   身体里的一股气顶着他的心,狠狠地掐住他的心,他快要无法呼吸。   第一次,他这么绝望。   他太过自以为是,他没能救到她。   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   也没有了。   ————————正文完结————————   阿拉,正文就这样啦,当然咱们的妹子才不会死呢!都说过了,之前虐不到咋们的先生,实在很抱歉各位【鞠躬】于是就整了这么一个情节虐虐阿诺德,感觉崩掉了,算了,如果要写阿诺德的心理,我一定会崩掉的,我已经做好准备被喷。   对不起先生我把你写成渣男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TAT自然会在番外回来的,这章讲述了所有的疑点,没看懂的算了【耸肩接下来会有一张回来的番外和一张婚后相处和孩子的番外。   不出意外,这文就会在番外出来后真是完结~留言啊,岂可修,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有人给我留言QAQ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只不想等,于是全部放出来= =   求戳专栏包养→→   ☆、060 番外①   云雀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因为那个阿诺德来找他了,想和他一决胜负的想法伴随着他亲眼见证阿诺德的强大而膨胀着,他真的很想咬杀那个男人!   “阿勒?”身旁一团轻飘飘的少女(注①)看见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女人,“云雀小哥,你快去看看。”   “闭嘴。”话虽如此,云雀还是走上前去,因为在并盛,每一个人的安危都与他有关。   随即云雀查看了她的伤势后就打了电话让风纪委员们把她送去医院,而他自己则是大步离开,这段时间又有人不安分了?双眸狭长,黑色的碎发,披着的老式制服上别着红色的袖章,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方走去,而身侧的幽灵少女则是看了眼那昏倒在地的少女,摇了摇头然后跟上云雀的步法。   “云雀小哥,你说把她丢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她想了想,“你确定不会有那种奸。尸癖好的人来奸。尸啊!”   “咬杀你。”云雀瞪了眼少女,然而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注①:少女乃在下另外一本存稿文《疯婆症要治》的女主—————   因为云雀的关系,少女得救了,而她的医药费什么的一并都省掉,因为不敢动传说中并盛皇帝的歪念头,于是医院的人都把她好生伺候着。   她很虚弱,并且身子骨极差,好在二十一世纪的医疗系统足够先进,于是她除了腹中怀有的两个多月的孩子不能保住外,其他一切都恢复得不错。她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很好地在子宫内着床,胎儿尚未发育得较为成熟,加上又受到撞击等外力的作用下导致滑胎,会小产很正常。   在床上她躺了大半个月之后才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一切,她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没事。而手覆上小腹的时候,才感觉到那里空空的,没有了小婴儿调皮的嬉闹。她脸一沉,继而走下床,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疼,才看到那一条条的管子正插在自己的手上,她惊慌地扯出,然后身体前倾,想要行走,却发现双脚因为多日欠缺运动而变得疲软。   她摔倒在地,然后撞倒了盆花,很快身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看到一脸茫然的朵朵坐在地上。   朵朵看到那些陌生不已的装束和房间的布局,她小心地问道:“这里是哪里?”因为她听到他们使用日语交流,于是她便使用日语询问。   “当然是并盛医院,小姐你昏倒了很久。”护士小姐走近她然后扶她起来,朵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看向护士紧张问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这……我们表示很抱歉,您的孩子已经……”护士为难的说道,朵朵则是身体一软,摔入护士的怀中。   孩子,就连孩子也没有留给她。   对不起,阿诺德先生,她没能保住他的孩子。   眼泪滑落,继而她跌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着。   看这位小姐很年轻,但却有一个孩子,医生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护士则是把她扶回床上。   接下来几日她都无法入睡,不然入睡后就是一环接一环的噩梦,她身心俱疲,看着天花板,不语。   然而这日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天云雀恭弥打算调查打伤那少女的凶手,因为伤势过重,他不得不重视,继而他便来到那间病房,他要询问一些事情才行。   “她好像没醒呐~”幽灵少女轻轻地嫖到朵朵身侧,然后在她面前摇摇自己的双手。后来少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道:“对啊,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   云雀似乎是习惯她的脱线,但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那个一脸痛苦似乎在做噩梦的少女。   少女脸庞不像是日本人,看样子,应该是混血儿。   他看向她手上以及脖颈处的伤口,暗自思索,也许这是一起认为绑架。他很好奇,在并盛应该没有人赶在他头上动刀子。   梦中,阿诺德的身影越来越远,无论她怎么呼喊,阿诺德始终不回头。   就在这时候,朵朵喃喃地念着阿诺德的名字。   是意大利语式的,云雀听不懂,他看向一旁有些失落的幽灵少女,而少女则是说道:“好像是什么啊、对了阿诺德!”   阿诺德?   就在这时候,一束紫色的火焰自空中蔓延开来,很快,拿着怀表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子出现,一向冷峻的脸竟然也柔和起来,他来到朵朵的身侧,然后看着不断念着自己名字的朵朵,眸子闪过一丝激动,一丝平和。   “幽灵先生,我们到底算不算的上是同一种状态啊?”少女打算飘过去结果却被阿诺德一瞪然后她认命地躲到云雀的身后,云雀看着阿诺德,表情很兴奋,很想和他打一场。   只见阿诺德伸手抚摸着朵朵的脸颊,样子很是柔和,幽灵少女看了看阿诺德的脸然后看了看云雀,发出一声惊叹:“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阿诺德温柔的样子,她只在云雀看到小孩或者是小动物的时候看到过,难不成这小姑娘是阿诺德的小宠物?   云雀哼了一声,他知道此刻的阿诺德无心战斗,他便走了出去,而幽灵少女也只能跟着出去。   朵朵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睛,然后入眼的,竟然是阿诺德那饱含深情的眼神,她再次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后她伸手抱住阿诺德,再次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阿诺德心中稍稍苦涩,他并不能为她承诺什么,他一生最遗憾的就是这个。   看着容貌稍显稚嫩的朵朵,他轻抚道:“别哭。”   “阿诺德,我好没用!”她哽咽着,“我把孩子弄丢了!”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阿诺德揉揉她的发,“将来会有的。”   朵朵一愣,松开阿诺德,然后偏头问道:“怎么感觉你比我认识的阿诺德要温柔很多,怎么回事?”   经历了那么多的一切,她也想过无数的重逢画面,也幻想过当两人见面后,她该说什么。但是那些似乎都是多余的,她靠在阿诺德的怀里,感受到他那依旧温暖的怀抱。   “我是你所认识的三年后的阿诺德。”阿诺德坦白道,而朵朵只是一愣,看向他:“你不要骗我!我在的年代怎么可能会有两个阿诺德?”   “这并不是你所处的年代。”阿诺德宠溺地揉揉她过长的头发,继而他伸手执起她瘦小的手然后凑到嘴边吻了吻,“很抱歉现在的我不能给你承诺,但我希望你能快乐。”   阿诺德将一枚戒指从衣袋中拿出,看着朵朵说道:“这是我和你的结婚戒指,只可惜我不能为你戴上。”因为本应该戴上这枚戒指的她已经死了,所以他必须要做一件事情。   朵朵一下子无法分析那么大的信息量的话,她愣了愣,只能呆着说道:“那……你到底是谁啊?”   “自然是阿诺德,你的丈夫。”阿诺德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朵朵捂住自己的额头,然后伸手探探阿诺德的额头,“你的体温是偏凉了点,唔,果然是病了吗?”   “这个,在见到那个阿诺德的时候交给他,不能打开。”阿诺德拿出一封信来,然后递给朵朵。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朵朵接过信后问道,她一点都没明白。   “这里是你那个时代的百年后,好好活下去。”阿诺德站离她几步,朵朵一愣,上前打算抱住阿诺德,惊慌地说:“你要去哪里,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到这里。”   结果却扑了个空,看着阿诺德一点点消失,她捏紧手中的信,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别哭了。”阿诺德说完后,就消失了。   因为他的火焰有限,能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朵朵下了床,光着脚,拿着信急急忙忙地从病房内出去,继而她却撞到一个女人,那个金发的女人,她一愣,看着女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看到我很好奇?”女人推开朵朵,然后径自坐到朵朵的病房内的床上,一手拿着一根烟,身材姣好的她一如既往地穿着暴露,继而她吐出白色的烟雾,“你还记得我么?”   朵朵点点头,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起来很瘦弱,女人扫了她一眼之后就笑了,“虽然很不想帮你做事,但毕竟都有人威胁我了,我也只好照办了。”   朵朵不可能忘记这个女人,她当初拥有不死之身,也是这个拜这个女人所赐。   女人一皱眉,“别这样看我,我最讨厌你这些看起来很无辜的绿茶婊了!”   挥挥手,女人眸子变得血红,然后朵朵在顷刻间感觉到自己身体忽然间一软,一种疼痛感忽然间侵蚀她的周身,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她只能闭上眼,最后,她感觉到疼痛感消失了,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里,手上还拿着白色的信件。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没有穿任何衣物,结实的背影深深烙在她的眼底。她眸子微微湿润,不一会儿就从盛满冷水的浴缸走出去,然后颤抖着身子。   “阿诺德。”她轻声说道,然而男人则是身子一僵,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对上朵朵那一双眸子。   此刻的阿诺德铂金色头发微长,脸上也有青色的胡茬,看起来人憔悴了不少,她不知道,阿诺德没日没夜地在山崖底下寻找着她,但是一无所获,他们只找到了伊恩的尸体,朵朵甚至连尸首都没看到。所以他每日都在欺骗着自己,她没死。   现在,他真的没死。   朵朵走上前,想要靠近阿诺德。   “站住。”阿诺德忽然间说道,朵朵一愣,看向阿诺德。只见阿诺德猛地站起身,然后向朵朵大步走来,伸出手,把朵朵抱了起来,在感受到怀中的人的心跳后,他终于可以确定,她是真的!不再是这几日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他看到的幻觉,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朵朵心里发涩,然后仰头吻吻他的眼睛。   很快阿诺德把她抱了出去,把她放到床上,并将她浑身上下的湿衣物扯掉,然后看着她抱着自己有些难过的样子。他坐到她身边,拿过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这一切是那么熟悉。   朵朵眼里就像是进了沙子一样,眼泪流不停,阿诺德一边帮她擦拭头发,一边帮她擦眼泪。   “孩子……”她抚向自己的小腹,无论多少次,她都无法忘记那个小小生命曾经在这里暂居。此刻的这些情景,他帮她擦头发,都让她想起了她对他的误会。以及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不能理解阿诺德的用心良苦,还谴责他。   “那不是你的责任。”阿诺德忽的说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听到他这么说,她先是一愣,然后从那堆湿衣服中拿出之前阿诺德给她的那封信,一开始她忘记了,还被他一并丢掉。   “三年后的你,说过一样的话!”朵朵说道,“这个,是三年后的你要我转交给你的。”   阿诺德愣了愣,然后拿过信,看着上面忽然间燃起自己那高纯度紫色火焰,朵朵抱着阿诺德,看着那好看的紫色火焰。   “好美的火焰。”阿诺德拆开信,看了新的内容,忽然间大放杀气,后来考虑到朵朵也在这里,他收敛了杀气,然后低头问道:“你看了信?”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朵朵摇摇头,“三年后的你让我不要看,所以我没有……没有看。”朵朵受惊的样子让阿诺德很满意,因为她很乖。   “现在换好衣服,去一个地方。”阿诺德沉声说道,朵朵问道:“什么地方?”   “教堂。”   “为什么去哪里?”   “结婚。”   看着阿诺德还是那么惜字如金,她叹了口气,最后乖乖看阿诺德换衣服。   很快阿诺德便带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朵朵来到了彭格列的总部,在朝利雨月的等人的惊讶下,朵朵和阿诺德结婚。   本来不想让别人参加他们的婚礼,但是念在朝利雨月和朵朵的身份,他还是忍着,让那些人作为见证,见证他们的婚礼。   阿诺德把一枚戒指拿出,朵朵显示一愣,后来一笑:“你还是给我戴上这枚戒指了,阿诺德先生~”   看着她的表现他也能猜得出来,也一定是三年后的自己给她看过这枚戒指。   “以后,不准你去意大利。”   “哦。”反正意大利也没有让她留恋的东西,不去也罢。   阿诺德很满意她的表现,因为他不喜欢狡猾并且浑身是刺的朵朵。   乖巧温顺的,才是他的妻子。   究竟信上写了什么能让阿诺德如此焦急地和朵朵结婚?   自然是阿诺德因为工作繁忙而迟迟没有挑明两人的关系,最后朵朵在返回意大利的途中染病病故。   信中只记录了后半句话,他便能猜出前半句话,于是他只能草草地和她结婚。   “先生,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朵朵躺在阿诺德的身上,激情过后的红晕任留在她脸颊上,而暧。昧的气息依旧在宽敞的房间内久久徘徊。   “嗯?”阿诺德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其实我不知道阿诺德先生您到底喜欢我哪里?”朵朵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没有钱、也没有权、也没有身材和样貌。”   “不是这些。”阿诺德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他也陷入沉思,他自己也不明白。   她的一切就这么闯进他的世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可能是在她行窃的时候摔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匆忙逃走、亦或者是他帮她接骨的时候。   他的确不知道答案。   看着阿诺德思考的样子,朵朵把脑袋埋入阿诺德怀中,小手敲着他的胸膛,“阿诺德先生您自己都不知道!还是说您一点都不喜欢朵朵?”   “是露比娅。”云雀一直都不愿意称呼她“朵朵”,只有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叫她“露比娅”。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朵朵是伊恩起的。   他不承认,于是不叫这名字。   看着阿诺德的样子,朵朵气愤地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躺在他旁边,背过身子不看他。   阿诺德见她耍小脾气,也不恼,然后掀开被子打算起身。   朵朵见他要走,心下一急,然后反过身子一把抱住阿诺德的腰,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错了,先生您别讨厌朵朵、不,是露比娅。”她不再纠结姓名这些事情,自然也能接受这个名字。   阿诺德偏头看到她焦虑的样子,于是再次躺回她身边,朵朵再次跨坐到他腰间。   “阿诺德先生,我想要个孩子,希望您这个大工厂不要给我配送错了商品。”她狡黠一笑,“唔,最好是力求一击必中这样子,你说双胞胎好点呢,还是多来几个?”   朵朵思考之际,阿诺德则是一扯朵朵的手,吻上她那喋喋不休的唇。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安静一点。   待一切都平息下来,阿诺德从后头抱住朵朵的腰,然后在她肩上烙下一吻。   阿诺德一向寡言寡笑,此刻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面容却显柔和,眸子一片温柔。   许久许久,只听得朵朵呢喃道:“先生,您好~~”继而陷入沉睡。   ————————   希望大家不要删我的文,看完也能偶尔回味一下【星星眼】希望大家能在这一张给我留言【鞠躬】   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我的文章,我现在上高中,更文时间不多,但是也希望你们能等我。   放假我会更文的,而且周末也会更文的!   【鞠躬】谢谢你们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只不想等,于是全部放出来= =   求戳专栏包养→→   ☆、062 番外②-③   “阿诺德,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耐心在照顾宝宝。”   正在替普斯换尿布的阿诺德头也不抬,直接无视了那笑得一脸欢乐的Giotto,而紧随其后的朝利雨月则是看了看这宽敞的婴儿房,“看来在下的小侄子被照顾得不错。”   “那算什么?”G在一旁捧腹笑得正欢,指着阿诺德的样子,“如果被彭格列的人看到那做事严谨寡言寡笑的彭格列门外顾问阿诺德在帮小屁孩换尿布,一定会很轰动的!”   朵朵因为生孩子身体尚且虚弱,调理了两个多月仍不见身体好转,阿诺德在工作之余都会花大量的时间照顾朵朵和孩子。第一胎是个男孩,因为从未生产过,朵朵生得很艰难。而在医院的阿诺德则是陪同朵朵在一旁监看着她产子,看着她痛苦不已的样子,他甚至有想过放弃孩子的念头。   但是朵朵忍住了,还是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阿诺德利索地帮小孩换尿布,而就在尿布被换下的时候,那调皮的小婴儿将自己的尿高高。射出,然后在空中划开一道好看的弧度,直接印在了阿诺德的深色风衣上。继而他的风衣上有着颜色更深的水印子。但是他也不恼,显然是习惯了,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等他的儿子拉完尿后淡定地拿过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帮他包好尿布后拿过奶嘴堵住孩子的嘴,最后抱起孩子看向来人,不语,他没有和他们说话的必要。   阿诺德看着那孩子乖乖地靠在自己坏里,也不闹的样子,不由嘴角弯弯。   G一愣,拉住Giotto,显然不愿意相信。   “很抱歉要打断你照顾儿子的时间,是这样的,这边有个任务,只有你能办得到,阿诺德。”Giotto说道,而阿诺德把孩子交给保姆之后,看了眼一脸笑容的Giotto后点了头,“你们可以走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G显然是不喜欢阿诺德的冷淡,他实在是习惯不了。   “嘛,你要习惯,G。阿诺德是我们的伙伴。”朝利雨月说道,继而他看向阿诺德,“小表妹有劳你多担待了,阿诺德。希望你不要亏待她。”他眸子里的坚定阿诺德明白,他说道:“我很强,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最后,由Giotto和朝利雨月架走炸毛的G。   阿诺德则是换了身衣服后来到朵朵的房内,朵朵正在睡觉。   他坐到床边,伸手拂去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   朵朵睁开眼,脸不再像之前那么稚嫩,带着少妇的成熟和韵味,身子因为孩子的关系,未见好转。   “任务。”阿诺德轻声说道,而朵朵则是伸出手来,阿诺德握着她的手,看着朵朵。   “等我回来。”   “好,有件事情我想说一下……”她有些忐忑地说道:“你不要生气!”   想了一下,他说:“好。”   “真的吗?”   “我答应你。”   “不能反悔?”   “不反悔。”   “我想要个女儿。”朵朵羞红了脸,她捂着脸转过身子不看阿诺德。   “不行。”阿诺德忽然间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朵朵转过头来看向阿诺德,“我说过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还想要个女儿!”   “不行。”她生孩子的痛苦样子他还清晰在目,怎么可能让她涉第二次险。   “医生说第二胎生的话会很容易的!”朵朵坚持道,她也知道阿诺德在顾忌什么。   “那也不行。”   “好啊,你不让我生,我就找别人生。”她最喜欢的就是女儿了,看到G的女儿她得有多羡慕啊!   “你在挑战我的忍耐?”阿诺德咬牙的声音她都听到了,但是她就是想要个女儿啊。   “是的!”朵朵不怕死地说道。   “那好,你想要,我就给你!”阿诺德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钻进被窝里,“是你逼我的。”   “力求一击必中!”朵朵红脸说道,“如果这一胎不是女的,我要退货!”   “货物既出,概不退货!”阿诺德咬牙说道。   三个月后,阿诺德回到屋子,看着肚子微微明显的朵朵,走上前去,眸子多了一丝温柔。   都是浅浅的,很难察觉。   十个月后,朵朵再次剩下一个大胖儿子,她皱眉看向阿诺德。   阿诺德揉着她的发,问道:“怎么了?”   “我要退货!”   “……”   ————————以上纯属搞笑,以下更属搞笑,如有雷到,请自带避雷针————————   某天晚上,朵朵坐在床边,然后风情万种地看向穿着风衣的阿诺德,而后者正在看着文件。   这些日子他忙得很,一个难破的案件。   朵朵被他冷落了几天,她穿着短款丝裙,款款走向阿诺德。   阿诺德感觉到她的暗示,他抬起头来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语,继而又看自己的文件。   “先生,您难道不想我么?”朵朵在阿诺德耳边小声说道,继而她主动拉起阿诺德的手,然后把阿诺德推倒在床上,疯狂地撕扯着那件风衣,最后两人亲热过后,朵朵睡去,而阿诺德则是把文件拿到床上继续看,虽然累,但是他不会让她失望。   第二日,朵朵依旧把刚进门的阿诺德推倒,又是把风衣扯烂之后,两人依旧是亲热一番后,阿诺德继续工作。   第三日、第四日,甚至整个月他在家的时间她都疯了一般地勾。引他,然后把他的风衣扯坏。   对她的要求,他一般都是有求必应。   很快,阿诺德那一式多件的风衣只剩下了他身上的这一件,他皱眉。   难道她和他的风衣过不去?   这天,她又要和以往一样挑。逗他,他直接在她面前开始脱风衣,这时候朵朵一把拍开他的手,于是最后一件风衣被毁。   亲热过后,阿诺德问她为何要撕烂他的风衣。   “你知道吗?我从很久以前就对你的风衣有一种莫名的执念,让我欲。罢不能!”   换句现代话来说,阿诺德的风衣就是所谓的“制服诱惑”,她从很久以前看到他穿禁。欲的风衣就有一种想要把他衣服扒。光的念头,尤其是看到风衣凸显出他修长的身形,于是那风衣总能让她欲。罢不能。她便一件件扯烂。   第二日,她看到阿诺德和她的衣柜里挂满了那件风衣。   而阿诺德仅在外出的时候穿,在家里,他只穿那件深色的衬衣和西裤。   也许是因为自己老婆哔欲旺盛让他hold不住,他必须这么做。   虽然他正值壮年,但是说不准后几年的日子会如何。   当然,以上纯属个人YY,切勿当真。   朵朵最爱的是阿诺德,阿诺德最爱的是……孩子?   于是朵朵经常离家出走,而阿诺德则是经常出卖。肉。体。诱。引朵朵回家,屡试不爽。   ——————————————   本文正式完结,客官不要删文啊!!!   顺带求留言~   虽然知道完结很仓促,但是这是我能给大家最好的结尾了QAQ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以后的文,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通过下面的按钮进我的专栏看看其他的文哦~希望留言,谢谢大家,霜子就此别过。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只不想等,于是全部放出来= =   小说下载尽在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